其實這個夜晚,這個怡春院嫁女兒的夜晚,徹夜不眠的還不只是我一個人。
蕭將軍穿好衣服,繫上了他的皮帶,又坐在椅子上穿上了他的那雙高筒長皮靴,我本來要起身爲他穿衣,可是他擺擺手拒絕了。
“我走了,君言,君言,我記住你的名字了,李君言。”蕭將軍喃喃着,打開門,他的副官立刻送上了他的披風。
蕭將軍還不忘示意他的副官關好門。
“噔噔噔”的腳步聲在樓道上響了起來,將軍終於走了,我總算是順利地度過了我的“初夜”。可是我並沒有像墜兒那個夜晚那樣疼痛得受不了而哀號,只是感覺到些許的疼痛。
我這會才感覺到真的疲倦了,眼睛似乎也睜不開了,我剛想躺下繼續睡覺,就聽到樓道上又傳來了腳步聲,緊接着,門被推開了。
“嚴媽?您還沒睡啊?”
“怎麼睡得着?我和掌櫃的,還有孫媽和錢爺都在關注着你,怕你今夜也像墜兒那樣遭罪,掌櫃的還讓錢爺也備好了火油,李廚娘也做好了宵夜呢!怎麼樣?沒聽到你叫喚啊!你沒事吧?”嚴媽關切地走到我的牀前,焦急地問道。
“沒,沒事,嚴媽,謝謝你們!”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那蕭將軍滿意嗎?他怎麼這麼快就走了?該不會出了什麼差錯吧?”
“沒有,嚴媽,蕭將軍是說他有緊急公務要去處理,來不及等到天亮,所以就急着走了。”我解釋道。
“真的?真的沒事?那好,你先起來,讓嚴媽看看,嚴媽就什麼都明白!”
我很納悶,我不懂爲什麼我起來,就能知道將軍是滿意而歸的。
我掀開被子下了牀,嚴媽將一件夾襖披在了我的身上。
嚴媽伸手掀開了我的被子,赫然印入眼簾的是,淡藍色的牀單上,幾滴梅花般的血痕,我的頭低得更下了,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落紅吧!
嚴媽笑了,嘴巴咧成兩個月牙,道:“君言啊,你這就算是真的成了女人了,以後一準能成爲最紅的頭牌紅姑娘,嚴媽是不會看走眼的。”
“可是,嚴媽,我並不想成爲什麼頭牌紅姑娘!真的,不想!”
“傻孩子!君言,在這個行當裡,誰不想掛頭牌啊?就是你傻!”嚴媽笑着說道。
我正想開口說話,就聽到一聲叫喚:“君言啊!你今日可算是給媽媽露臉了!”
隨着話音,袁嬌嬌推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