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此時正值盛夏。天熱的要融化萬物似的。
“夏衡,你的工資。下個月,你要想幹,就連看門的活一塊攬了。”龍哥遞給我薄薄一沓紅票子後說。
“工地不是有看門人麼?”我接過錢奇怪的問了他一句。
“他回老家了,再說另僱一個看門人不合算。你就兩活並一活,幹着得了,你要不想幹就提前說,我在哪都能另僱一人。”龍哥抹了下脖子裡沁出的汗珠對着我說。
“我沒說不想幹。龍哥你放心吧,看門的活交給我就對了。”我趕緊把這活攬下來。
龍哥說完就去一邊忙活了。
我手裡甩着工資,聽它擊打手心時發出的聲響,覺得它可比酷夏吹過的一絲涼風,更讓我心情舒爽。
自從想要知道覃沐勇的喜好後。我在生活中可比以前對覃沐勇觀察的更爲仔細。發現他愛吃火龍果後,更是像得到什麼秘密似的偷笑了好幾天。雖說覃沐勇挑食不好養活,可我夏衡,是什麼人?能爲我愛的人肝腦塗地!今個就去大超市買進口水果去,以後,我家惡老虎想吃啥我都買的起。心裡正想着晚上邊餵食惡老虎,邊偷摸着佔惡老虎便宜的好事時。一個人立在我身前。
“衡衡,你笑什麼?”李宇問我。
“你咋來了?”我擡頭看着李宇。他身着純棉白色t恤,黑色短褲,腳穿網格青色運動鞋。看起來比夏陽還要耀眼。
“你爸也要買地,我來看地盤。當然最重要的是來看看你。你過的好不好?”李宇說到最後一句,臉上的陽光陡然不見。
“他有那個實力?能進軍房地產?”我自動不去看李宇的臉色,只是捎帶着問問夏衛國的情況。說到夏衛國,我又想起那筆本該屬於我的拆遷款,心裡又像沾了灰塵似的不得勁。
“好多人一起投資的。”李宇回答我。
“好多人?多少人?”我沒聽明白就問他。
“就有好些村民連手買地,也要蓋商品房。”李宇回答。
“你家是不是也參與這事了?”我急忙問他。
“這是當然,你爸也參與了,他是村民們自選的代表。”李宇說。
“夏衛國是自選代表?搞房地產?哈哈,真是笑死人了。”我聽了哈哈大笑。他夏衛國以前在我心裡多少還有那麼點份量,自從我知道他是我生父後,他在我心裡就一文不值了。村民選他還不跟着倒黴呀?他有投資經商的天份?
“哼!你們看上那塊地了?買地手續向來難辦,你們有關係,能搞定?”我鼻子一哼,不屑的說。
“衡衡,你即然還關心你爸,就該回去看看。他也是人,難免想的不周到。你要覺得這事不成,不能幹。你還能勸勸他,要他別幹。”李宇看着我說。
“我不管他的閒事,你們愛買地就買去,跟我無關。”我嫌站着累,找了個避陽的地方坐下。
“衡衡,你咋能這的說話?他是你爸。還有你在這工地多久了?”李宇凝視我問。
“你別管我,到是你,沒事就在你家學習唄。你還來這看地盤?這也不關你的事吧?”我看着和我並排坐下的李宇頭疼。
李宇好像被我嗆到了,半天沒吭氣。
我覺得氣氛凝重就又開口問:“你們看好哪片地方了?”
“就那片。”李宇就手一指。
“啊?”我順着李宇手指的方向一望。視野所見的範圍就那個遍地垃圾的垃圾場。
“夏衛國腦子出毛病了?村民也跟着起鬨?那個地方能蓋商品房?”我激動的站了起來。真是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他們比那個電視上演的大躍.進都敢“吹”。
“衡衡,參與投資的村民經過討論,都覺得那地方蓋商品房是有可能的。那地方以前就是實土,把垃圾倒掉就行。”李宇跟我說。
“我知道你們的意思,就是比着垃圾場的邊邊蓋幢樓房,那也行。不過,等它蓋起來,人入住時,可是天天對着垃圾坑的。”我撇嘴不屑的說。
“所以說治理環境需要的錢可能多的多,而民間資金有限。村長已經向上頭打了報告。提議政府出資,村民連手一起治理環境。
“呵呵,你們太異想天開了,那地方那個樣子多少年了?從沒聽見政府要治理。都是平頭老百姓,上頭能理你們?”我不以爲然的說。
“衡衡,我們去那片走走吧?”李宇邀我去垃圾場那邊。
“嗯,也行。”我心裡猶豫不決,惡老虎要吃醋咋辦?可當我看到李宇渴求的眼神時,最終答應了他。
“哎呀,你往哪踩了?”我看着李宇的好鞋被他毫不在乎的蹋進垃圾污物時,大叫的同時拉住了他。
“衡衡,你爸挺能幹的,你家說不定比覃老闆家還要有錢,你想做什麼都行。”李宇看着垃圾場的大深坑說了句讓我莫名其妙的話。
“李宇,你真能開玩笑。唉,夏衛國即使有錢我也不沾他的光。”我踢了下腳底的一包垃圾,這麼跟李宇說。
“李宇,你暑假作業寫完了吧?借我抄抄。”我管他借作業。
“衡衡,你先自己做,做不出我再把我的筆記本給你。”李宇不答應借給我作業。
大夏天,在垃圾場站的,那氣味,那飛蠅讓人頭皮發癢,太不好受了。我拉了下李宇說:“走吧,這地方沒啥好呆的。”
“衡衡,那我先走了。你知道我的電話,也知道我的QQ,沒事就發條信息給我。”李宇肯切的說。
“行,你回吧,投資蓋樓的事我看也跟你沒關係,你就不要摻和了吧!”我告誡李宇。
李宇看了我一眼沒回答。自行離開了。
當我提着一大兜子火龍果,輾轉回到覃沐勇家後。
“你在這兒呀!”我在洗澡的地方找見覃沐勇。唉,別說,還真沒想到他在這個點鐘,洗澡。夠驚喜,真是大飽眼福呀。
“夏衡,你進來幹嘛?”覃沐勇大概不待見我色迷迷的眼神。惱怒的趕我。
“哎呀,我給你擦背來的。你快點洗完就能出去吃火龍果了。我特意給我買的。”我在他前胸摸了一把,纔給他緩緩的擦背。嘴上說的洗澡要快。可我心裡還真不是那樣想的。
“行了,我都洗完了。”覃沐勇把我給他擦背的手捉住。
待我
和覃沐勇一前一後出了洗澡間來到客廳。就看到韓沐彥那個小鬼正坐在沙發上。拿勺子挖我的火龍果吃。
“誰叫你吃的?”我過去質問他。
“你吃就吃吧。”我看到站他身後的那幾個門神保鏢,個個都在瞪我,就改口說。不過,我不動聲色的把那個裝火龍果的袋子給拽了過來。拎起它們去廚房洗了。再把它們端出來,堆覃沐勇面前。
“小豬,你黑了。”韓沐彥看着我的臉說。
“大哥,小豬在家都這麼黑?”韓沐彥扭頭看着覃沐勇問。
“我去工地打工了,你吃的就是我買的。幹活能曬不黑嗎?上了學我就白了。”我對韓沐彥說。
我這麼說,是不想他再吃我用血汗錢買的水果,那也不是爲他準備的。
“你吃。”我挖了一勺火龍果肉給覃沐勇。
“挺好吃的。夏衡,你要是爲了買這個上工地,就得不償失了,我需要的也不這個。”覃沐勇這麼對我說。
“你需要啥直說,我都能辦到。”我拍胸脯打包票。
“小豬,你歇會吧。”韓沐彥撇了下嘴說。
“你要喝水吧!我給你倒去。”我衝覃沐勇笑着問。
“嗯。倒兩杯。”覃沐勇回答。
“小豬,你還留着呢?”我隱約聽見在我離開時韓沐彥說了這句話。
“給你的水。”我一杯水墩在韓沐彥面前。水從杯中飛濺出來,把韓沐彥逼的直躲。
“你拿好了。”我把水杯輕緩的遞給覃沐勇。
“你喝,下班回來,你忙忙乎乎的,水也沒喝。”覃沐勇把水杯沿傾了個角度放我脣邊。
“呵。”我喝了半杯後把脣移開。之後看着覃沐勇的眼,和他相視一笑。
“啊嗚。”我一口吃掉覃沐勇給我挖的一勺火龍果。這時我笑的眼都迷縫到一塊去了。美的正冒泡。
“小豬,你給我熬粥去。”韓沐彥踢了我一腳,打斷了我跟我家惡老虎的甜蜜互動。
“真是的,你啥時侯不能來?偏這會兒來?”我嘟囔着起身,當然我只會給惡老虎做飯。
“吃飯了。”我叫覃沐勇吃飯。
“小豬,這不是我要的粥呀!”韓沐彥看我做的是麪條,很是不滿。
“覃老闆要多吃點。粥哪能吃飽?”我直接駁回韓沐彥的投訴。
“沐彥,夏衡的麪條做的很好吃,你嚐嚐就知道了。”覃沐勇看了一眼我,後又對韓沐彥說。
“不聽話的小豬。”韓沐彥耍脾氣的拍了下我的頭。
“吃飯。”我把麪條挪到覃沐勇面前。
“夏衡,你自己吃了。”覃沐勇又把麪條挪到我面前。
“我吃好了。”韓沐彥截走了那碗麪條。我都急眼了,要去奪。
“好了夏衡,咱們還有吶。”覃沐勇抱住要找韓沐彥算賬的我。
“我不跟你計較。”我又撈了一碗給了覃沐勇,因爲他剛跟我說的那句有‘咱們’,我甭提多高興了。我自己吃麪時,還是拿眼直瞅覃沐勇。
覃沐勇就是好看,俗話說秀色可餐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