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聳了聳肩,一直在扭頭觀察。
小張帶着一個包和覃沐勇一前一後進了這家館子的大門,他們探到我們所在位置時就徑直走了過來。這時在我們大圓桌旁邊的所有人都靜悄悄的,好像在等領導。覃沐勇一過來就站在了颺哥所坐位置的後面。颺哥一看他那樣,自己趕緊站起來了,“覃老闆,久仰,我見過覃老闆幾次,只是沒有機會能跟您說句話,今天真是幸運,您坐。呵呵!”颺哥雖然讓出了座位,可是還在椅子邊緣逗留說了些客氣的套近乎的話。覃沐勇沒有理他的茬子,只是邁過了椅子縫坐椅子上了,同時還用驅離的眼神看着壯實的曉念。曉念也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故意的,反正是一副屁股不挪窩死賴着不走樣子。我看見小張本來是想坐在曉念坐的那個位置了,由於曉唸的不讓座,小張坐在了韓沐彥旁邊了。這下被擠出來的颺哥臉面上一點尷尬的神色也沒有,“呵呵”一笑,自己的走到了大圓桌的另一邊獨自坐下了。
服務員這時正蹲地下往垃圾袋裡拾掇地下的碎盤子和灘灑在大理石地面上油汪汪的炒菜了。“去去去,叫些人來弄,你這麼不利索,飯館要你幹啥?!”颺哥暴喝一聲,我沒有準備被嚇了一跳。再看他時他正盯着人家女服務員的裙子看了。不看他盯的目標我還真以爲他是真嫌女服員的動作慢了,鬧了半天,他是看不慣人家不自覺的走光。“別以爲你家開了個破菜館,就當自己入了餐飲業了!還沒事瞎操心。”我心裡也看不慣颺哥事事都管的老闆做派。女服務員立馬起身,朝一邊退去,臨離開我的可視範圍時,我看她的手背在擋眼了,也不知道是被颺哥這麼一吼給震的還是別的。只見颺哥把米色的不知什麼布料的單外套給脫了把衣服一甩搭在他旁邊空着的椅背上,看他嫺熟的動作也不知道他是常跟人在外面吃飯習慣脫外套了還是沒事在自家的酒館練的,露出只穿黑色T恤的精壯上身,即使穿着T恤,看着也是肌肉分明,胳膊上的那兩大塊肌肉看着也駭人。以前在他倒土方時就差點拍死我。這人肯定比在坐的誰也厲害,我覺得也就是韓沐彥家的那幾個門神保鏢能跟他抗衡,至於覃沐勇後僱的那些個人,都被比成渣了,我就說嘛,覃沐勇不捨的花錢,連僱的人也很一般。
“哎!我自己弄。”我還在研究這些人的戰鬥力時,覃沐勇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搞來的帽子正小心翼翼的往我頭上戴了。他帶的太過小心了,帽子只挨着我腦袋頂上,我覺得他這不是給我戴帽子了,這跟本就是把帽子隨手往我頭上一擱就了事的。我把帽子拿下來一看這是個牛仔帶沿的時尚休閒帽,這個牌子是不是跟齊佑銘穿的那身牛仔衣一樣的牌子了?我自己戴帽子時覃沐勇還在那裡很討厭的插手了,我直接扒拉開他的老虎爪子了。“老闆給你。”小張從他
的包裡拿出來一條米色的圍巾,他一拿出來就順手抖開了那麼薄的圍巾一下子泄出一個很大面,我一看就是爲我預備的。我這個傷口是在耳朵的上方只這麼個休閒帽子不足以遮我的傷,只是用這個圍巾也太過了吧,總不至於我像中東婦女似的把自己的頭都包起來吧。我戴帽子還是隻遮那個醫用白網子吧。覃沐勇接過那個圍巾就要包我的腦袋,我的手急速擋了一下拒絕他幹這蠢事。“小豬,你乖點。”韓沐彥那個小鬼閃着黑亮的大眼睛在挑事了。“我不弄這個。”我掙奪覃沐勇手裡的那個米色的薄圍巾,可是他也扯的死緊我一時沒有得手。“靠,這是啥圍巾了?這麼耐?”我和覃沐勇對扯了這麼久,它竟然一點也沒有被扯壞了。“小豬,這可是世界名牌,你現在知道我對你好了吧。”韓沐彥一副調戲人的語調。“有你啥事?”我不解的問。“那條圍巾正巧是我的,去年在大哥家住就沒拿回來,現在歸你了。“啥?”我氣的把扯圍巾的手鬆開了,老實說,這麼耐的東西我在扯了它一分鐘時就想要了,不過絕不能拿它來包我腦袋,初冬時圍着它還是很合適的,鬧了半天是二手的!“我說了不圍的,你別包我腦袋上。哎呀!”我正看着韓沐彥那個小鬼了,覃沐勇這時強上手了,他把圍巾還真包我腦袋上,我窘的直看四周,已經有不少暫時放棄進食的無良食客在看覃沐勇強包我腦袋了,再轉過頭來看對面的颺哥,他一副見的多無所謂的表情在看我們,又瞅了一眼曉念,他人正在喝小酒品菜了。倒是韓沐彥看的津津有味,小張也不在意這個閒事。我被覃沐勇包了腦袋後,他還不放過我,又把認爲我不可吃的菜都發配邊彊了,“那個不用動,這個也不要動。”我忙止他,可是沒球用,真恨我自己剛纔跟韓沐彥吃飯的時候耍心眼子,盡伺候那小鬼吃了,我也沒有顧上吃好的。看着我面前少了好些個好菜頓時覺得人生少了大半的樂趣。
“你不能吃辛辣的,等你傷口好了,再吃。小張叫上點飯和湯,這光是菜!”小張聽到這話就起身走向了一個服務員,要過東西后他又回來坐了。覃沐勇可沒有韓沐彥會擺譜,瞧他點的這是啥?來了就是要吃好菜的,吃飯用的着來這裡?大碗麪不是更好?“喝水不?”覃沐勇側過好看的老嫩臉眼神足夠善美的問我。可我聽着覺得逆耳了。“還沒吃飯,喝啥水了?”我小聲嘀咕了句。我猜覃沐勇給聽到了,可他啥也沒說。“覃老闆,你們批發市場要拆?其時我們大哥人脈很廣的,我覺得我們兩家合作,你在拆遷上,進度絕對快,再也不用跟那些個不通情理的商鋪小租戶談判了。”曉念在一旁開腔,他說話完全向着自家的大哥也沒用那些個噁心的“您”字。
服務員端來一碗米飯和一小碗湯走到颺哥面前,自然的把米飯和那一小碗湯放他擺他面
前了。我猜這是颺哥本身的氣場所致,連從事多年服務行業的人也認爲颺哥纔是這桌客人的主事的。颺哥也沒有跟服務員說明這個不是他要的,而是等他走後,親自把米飯和湯給端着放我面前的桌子上了。說實話他這麼大的人端兩隻小碗就和大人玩過家家似的看着也太不協調了。“那啥,先吃飯,有啥事,我們過後在談。”小張給曉念倒了半杯酒把他喝酒的那個杯裡給補滿了。曉念雖然不滿可也沒再說什麼了,颺哥又被晾了一分鐘,可他還是神情自若的回自己的座位了。“這人好城府,我要是被人忽視到這地步,那——那也不能咋地!”我心裡亂想着。“吃吧,多吃點。”覃沐勇眨着他善美的大眼睛看我說。“你自己也吃點,別把你餓壞了!”我還真見不得他這副討好人的德性,語氣扎聲的這麼對他說。“小豬,你這傢伙。我大哥好心,你還那個球是。”韓沐彥在桌子下踢了我一腳,我忙低頭看向桌子底也想尋見這小鬼的腿腳踢他一腳了。“小心頭,磕着不好,你還有輕微腦震盪更不要猛低頭。”覃沐勇一把抱住我,把我的身子隔離了那個大圓桌了。我一側頭看着他好似善美的黑亮的大眼怒吼,“你別假惺惺的,放開我!”“夏衡,別生氣,生氣也對傷口不利。”覃沐勇腆着老嫩臉還說。“你放不放開。”我急的掙脫,可他反而抱我抱的死緊了。我一口咬了這惡老虎的手臂,可他還不放開我,過了半分鐘我很慫的鬆開了嘴,咋說,他也是大老闆我還是得罪不起。覃沐勇還維持着抱着我的動作,我自動忽視了覃沐勇手臂上那個不雅的牙印。這時再看在座的幾位通通都傻了眼,連見多識廣的颺哥也目不轉睛的看着覃沐勇和我。“曉念,你主要是做啥的?”小張率先回過神來,剛纔還不談事的他,轉眼間就打聽上曉唸的職業了,我知道他是沒話找話轉移衆人的注意力了。韓沐彥那個小鬼有些無語對着天翻了個白眼,後又瞅了一眼他大哥手臂上的不雅牙印,後說:“小豬,你中間兩顆牙間的縫隙很大呀,哈哈哈!”看着韓沐彥那個小鬼觀察仔細後得出的結論,我更是後悔咬覃沐勇這個惡老虎了,這不是自報人醜麼!“你不準笑,你還笑,我又要往前衝想踢韓沐彥了,可是人還被覃沐勇抱的了,任我腿再長也沒法子夠踢到韓沐彥了。我瞪了他一眼。“夏衡,沐彥是開玩笑的,你別亂動,晃的腦袋要暈了。”覃沐勇這回不但抱着還把他的腦袋靠我肩上了。我扭頭看到近他在咫尺的老嫩臉,氣的都顧不得找韓沐彥算賬了。
“我叫曉念,以前當兵的轉業了就回來跟我大哥,你是做什麼的?”曉念無視別人只和小張攀談上了。“我沒你那麼能,只是個小助理,混口飯吃。”小張沒有曉念那樣坦白。虧我以前還當他是好人,他媽的,只是裝好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