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沐勇把我放院子的大門外,自己開車走了。
“夏衡,你昨晚沒睡?”齊佑銘在我旁邊扒拉了我的胳膊一下。我抹了下口水直起身子。看了一下週圍原來已經下課了。“睡是睡了,只是多夢睡的不踏實。下節上啥?”我問。“歷史。”齊佑銘回我。我放心了,歷史盡是背的,以後在說吧。我纔要接着睡。齊佑銘對我說:“老趴着不好,不如出去逛逛。”“你要逃課?”我有點奇怪,這都第三節課了。也不差於這點時間,要想逛你乾脆不來就行!“走吧,出去逛逛。”齊佑銘收拾書包了。“等下課再出去吧。”我說。心裡認爲,這一節課的時間,睡一覺就過去了,實在沒必要擔一個曠課的名。“你不去就算了。”齊佑銘說着就往出走。“唉,你等等我。”我急了,咋說王與衆也不理我了,我還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出校門還順利,學校保安也不知道去哪了,電動校門開着一個人可以出入的口子。一出來齊佑銘就招手,那動作嫺熟的。果然不在乎打車的錢。在出租車停下時,我蹭上了車。齊佑銘說去城裡的酒吧一條街,司機點了下頭,就踩油門啓動駛離了校門口。
到了地方,我跟他進了酒吧了。還是最大的那家酒吧叫美帝。進去一看也沒人,只是幾個服務員偶爾穿行其中。“酒吧還沒營業了,我們來這裡幹啥?”我問他。“我們是唱玩又不是喝酒,從這裡去KTV那家比較近。”齊佑銘今天穿的普通的運動服,不過穿他身上還是很搶眼的。我下意識的摸了下我口袋裡傍身的二百多塊錢。“看齊佑銘平時動不動就跟我借錢,我覺得他這回帶我來,是把我當活動錢包了。儘管以前他沒有成功的從我這裡把錢借走,可那是因爲我身上沒錢,這回有了點,看來不借也不成了。
包廂裡,出現的幾個人裡,有我見過一面的,叫什麼林希的那個高三的小子,還有另一個小年輕也是在臺球廳裡見過的。那些人一見到齊佑銘都紛紛讓座。我尷尬的站在包廂的地上,很大的帶音響的液晶屏上播着耳熟能詳的口水歌,一個小子唱的正嗨。“過來坐。”齊佑銘對我說。可我跟本沒聽清他說的話,只是根據口形猜的。這裡面有一個人是帶女朋友的。我注意觀察了他,看那個林希和他說話的態度,我認爲他可能也是我們學校的。那個長相一般卻有膽識的女子,把音響聲給調小了。“今天,佑銘帶朋友過來,大家先認識一下。我叫柴方,這是我老公,明子。這個是林希,那個小煙,還有陳生。你叫什麼?”她問我。“夏衡。”我說。心裡後悔跟來,認識齊佑銘的朋友幹啥?“來夏衡,給我們唱一個,唱好了免喝酒的。”那個叫林希的小子,顯然和我不對付一來就找我麻煩。我可不想呆了。我看躲不過,挑了一首好唱的口水歌就唱了起來。勉強過
了一關。“林希,你不是說你今天要把你女人帶來麼?人了?就算是長得醜出門要化妝,這有一個小時也夠了吧。”那個叫小煙的人看着林希挑恤的說。“媽的,別提了,我是追她來的,可是被人拒絕了,說要好好學習,學個屁呀,她就是沒看上老子找的藉口。”林希罵罵咧咧的呷了一口啤酒。“你生啥氣,我們是來玩的。再找幾個女的來叫她們陪唱陪玩就成,你那個看上的女生,也就能幹這個了。”陳生勸他說。“哪有女的?齊哥他帶了個長的一般的男孩。真是,這叫人咋玩?”林希看了我一眼,特別不滿意我的姓別。我心裡更是哀嚎,“我也是來享樂的,跟你是一樣的好吧!”
那個小煙真是能人,也不知道用啥方法,就真叫來幾個女的。這些人年紀都不大。也不知道是上班的還是幹啥的。她們一來,這包間裡更吵了,又是玩牌的又是猜拳的,還有跳舞的唱歌的。我被齊佑銘灌了幾杯酒,自己也放鬆了。反正是玩,唱了幾首歌後,挑了個順眼又暫時沒跟其他人玩的女的,我坐她身邊了。拿起一個攤在桌子上的膨化食品就撕開包裝討好的捧她面前了。“謝謝。”那女的捻起一塊小食品就往嘴裡送。我聽她的口音覺得她是農村的有可能是我們那片的雖說她的鄉音還在,可是這人舉止很想是常來城裡的人。我心說,“她比我可混的好多了,我也是最近才往城裡跑,以前都沒想過這事。她也邀我喝酒,我喝半杯時她已經喝過一杯了,以此類推,到最後她喝的都靠我身上了。而我酒量也不行,雖然喝的沒人多,可腦子都開始糊了。
“唔,咳咳。”我被涼水給潑醒了。“靠,誰他媽的這麼缺德?”我站起身時,頭還暈的險些栽倒。我擡眼一看頓時傻眼,這是啥情況啊?”糧油店裡的張明意來這裡幹啥?我看了眼四周,原來包廂裡的人只剩下,我,齊佑銘還有我和她說過話的那個女的在了。那個女的此時正枕在我腿上睡着,而張明意目眥欲裂在瞪着我。嚇我酒全醒了。“這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在玩,不是,我是說我跟她剛認識談的來,也不是,我,”我急的語無倫次了。“你說的屁話,我告你,你給我小心點!”張明意邊呵斥我,邊去扶那個女的,我嚇的氣也沒敢吭。直致他帶着她離開了包廂。待他們走了好久,我才反應過來,“呸,你叫誰小心點?我啥也沒幹,怕你個球!”我氣的大罵。
齊佑銘還沒睡醒,我只好把他搖了起來。儘管他我強叫他頗有微詞,可還是起來了。我們沒結賬也沒人擋着,也不知道那個小子主動結的賬。“唉,數我最虧了。平白得罪那個本來就不好對付的張明意,也不知道他和那個女的是啥關係,唉,反正啥事也沒,還是少想這些了。我的衣服前襟都被潑溼了。齊佑銘看了我一眼後說:“這是咋了?”“你那
什麼朋友啊,叫那些個女的幹啥?”我抱怨着衝他說。“這我也不認識,總歸是朋友的朋友了。你跟哪個女的以前有一腿了。”齊佑銘笑的可惡,問的邪惡。我一看他那樣跟他也就說不清楚,索性閉口不言。
經過酒吧時,我看到正是熱鬧的時候,還真有人玩的忘乎所以了,從舞場飄下來,也不看着點人,差點撞上我。“夏衡。”好像有人叫我,我看了半天才發現,在那邊角落上坐着的是龍哥和他的小弟,也就是打過我的那個人。這時齊佑銘已經率先走出酒吧了,我也就別過頭出了酒吧。
“去吃宵夜吧。”齊佑銘好像是睡飽的樣子,整個人神采奕奕的看着我說。我因爲剛被張明意威脅後有遇到打過我的人心裡沒提有多煩了,哪還吃那個。“我回去了,明天還上學,再玩會真起不來。”我看着他不耐煩的說。“那行,你自己回去吧。”齊佑銘才說了這話,就走出我的視線範圍。“靠,真是說撇下我就撇下了,一點也沒有同伴的自覺。”我心裡罵他無良。
我打車去了青山。下車後,就得自己走了。想找個摩的什麼的也不可能,太晚了只好用走的。我走了一截,一輛大車衝我按喇叭。我用手搭涼棚一瞅,車是倒土方的,開車人是趙迪。我走過去拽着扶手爬上車。大車開動。“這麼晚了,你這是?你喝酒了?”趙迪問了一半聞着酒味,稍皺了下眉。“喝了點。”我不好意思的把頭扭那邊去了。不想薰着他。“你住那片?”趙迪問我。“你帶我去工地吧。我也睡不着去看看。”我對他說。“工地能有啥?”趙迪大概認爲我是去玩的。“行,想去就去吧。我倒完土方再把你稍回來。”趙迪同意了我的要求。
這些天沒過來工地好像變了好多。覃沐勇的工地真的開工了。最讓我意外的是,他又在工地上開了個門。那個舊有的門和贇哥的工地是挨着的,這個新弄的門離贇哥的工地老遠了,他就在一出村的村邊。“他們工地上開兩個門幹啥?”我好奇的問。“他們是爲了調頭方便,你想一個門又進又出的萬一有個什麼情況,一輛車堵住了,後面的車別想出來。那李贇的工地上不開兩個門?”我問。“他開了也沒用,覃老闆的工地出入的車輛現在比以前多的多了。李老闆的工地在他的後面,這邊的車都把道佔了,那邊的工地開幾個門也沒意義了。”趙迪這麼給我分析。這時到了覃沐勇的工地,一輛又一輛的工程車從他工地出來,趙迪把車靠邊先讓它們過。因爲前面有一個地方覃沐勇還在離道邊不遠處用挖掘機挖出一個不知道是作甚的大深坑了,貿然開車有危險,尤其還是在深夜。“趙迪,這情況持續多長時間了,李贇他也沒想辦法。”我覺得這個矛盾點不解決了,可是要打起來的,必竟工期就在那擺着,再大的老闆也耗不起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