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大概覺得這沒什麼,對我的遭遇不作評價。
一個兩個的人都指望不上,我決定提前出院。正好醫生過來查房了,“夏衡,你膝蓋恢復的挺好的。”他在抓着我的腿,屈伸了半天這麼說。
“是挺好的,我能出院了吧?”我說。
“你的傷是需要修養的,家裡有人照顧的話,可以出院。”那個稍胖微禿的男醫生笑着作答。
“有人照顧”我說。
“他哪有人照顧,還是……”李宇搶着答。
我瞪了他一眼,心說有你什麼事,老子回家躲開你們。
“夏衡,你還是再住一個星期的好。”覃沐勇說。
“醫生都說能出院,你憑啥說我要再住一個星期,再說就你那醫學白癡,還搞出來像模像樣的‘一個星期‘的限期?”心裡腹誹,擡眼看着他們,默不作聲。
“這樣,出院的事不急,你們商量商量。”稍胖微禿的男醫生退了出去。
“你傻呀?醫院的條件好,你出了院怎麼辦?”李宇不淡定了,也許受韓沐彥每天叫我蠢豬的影響,開始罵我傻了。
”我爲他省錢,你管得着嘛?”我食指一指覃沐勇,把包袱甩給了他。“憑你那麼小氣,捨得再讓我住一個星期?”我半是考驗,半是認真的死盯着覃沐勇。
覃沐勇聽着,饒有興趣看了我一眼,又用瘦削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握着他那半瓶水喝了一口。
“大哥你也吭下聲好不好?!”韓沐彥每天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覃沐勇倒是省事,除非他認爲必要的事纔會開口。
要不拉韓沐彥和小張結夥?韓沐彥肯定會同意我出院,他不是早就認爲我該滾了!小張是好人,我說幾句不耐煩待醫院的話,他就能聽心裡去。
和這兩個人也不是一條戰線,我看了看四周又無聊的要躺下了。
“老闆!”小張的聲音很急,人還沒進來呢就急的叫老闆了。
覃沐勇看了他一眼,小張也自知慌張了,雖然有脫口而出的衝動,也只好強忍着了。
覃沐勇坐着不動,小張也不吭聲。李宇說時間不早了,他就回了。
“夏衡,你有沒有做過什麼?”覃沐勇臉色竟然冷如寒冰。
“小張,你去給他辦出院!”覃沐勇發話。
“怎麼了
?”我一頭霧水,外加渾身惡寒。
覃沐勇還是坐着不說話,看樣子我還是跟他“有仇“?這個想法像閃電一樣在我腦中劃下印痕。
小張效率很高的給我辦了出院手續。由不得我拒絕覃沐勇就把我抱着往外走。
看他冷到結冰的臉我突然掙扎起來,“你放我下來!”我急吼。
走廊裡倒是有兩個人聽着了,可沒把這當回事。我愈掙扎他抱的我愈緊,這是百分百的鉗制。
覃沐勇把我甩到由小張開門的後座上。這時候我狠盯了小張一眼,看樣子也不是啥善類!是我看走眼了。
我是在做最後一搏了,在被甩到車上後就急着去開另一邊的車門。揪了半天竟然沒打開,覃沐勇也伸腿邁上了車。“砰!”車門一關就隔覺了與外部的聯繫。
汽車開動了,我還猛揪猛拽車的內把手。“啪!”覃沐勇甩了我一巴掌。我被打的身子跌碰到了車座椅的後靠背上。
一瞬車內靜的可怕極了。我到底做什麼了。腦子裡搜索了幾個來回,與他覃沐勇挨邊的事,我想出一件。“不會是那老頭,要我送去的錢包裡裝了什麼重要的、失去就不可挽回的重要機密?”死老頭子,我被你害慘了!
可是你不是都解決了?還找我算賬?莫非又橫生枝節,他的家產繼承權被奪了遷怒於我?
“大哥你別激動,我先跟你道歉了。”我囁嚅的說。
”你記起來了?”覃沐勇甩出一句。
我不知道他具體說什麼,不過還是茫然的點點頭,先承認省的他發火打我。我看了他一眼,又默默地低下頭。
車一直行到他的老窩,他把縮在車椅一角的我抓住了,抱下車來。小張還是殷勤狗腿的開關車門。車子停的離門很近,覃沐勇只三步就邁進了他的家,門還是小張開的。
我還是覺得,我跟覃沐勇這仇結的冤。是老頭子要我送東西的啊!有什麼責任也不用算我頭上吧!
覃沐勇還是把我甩到了,我去過的地中海風格的那間房了。“砰!”門被摔上了。
遙遙聽到防盜門又被拍上了,隔了一二分鐘,汽車啓動而後開走的聲音也遙遙聽着了。這屋子的隔音效果好像挺好的,聽的不甚清楚。
我腦子突然想到我能爬出去,希望值飆升,“呃!”在我把視線投到窗口時
,幾乎傻了。“這有防盜窗!”這句含絕帶望的話,不受控的從我嘴裡跌出。
我還是爬到了牀邊,也就是緊挨窗口的地方。剛纔我真不曉得會是這樣,怎麼我就被人困住了呢?!
我在屋裡急的都站地上了,久沒挨地還是不敢讓那個受傷的膝蓋着力,我是怕了,萬一它廢了我就完了!
門、窗、牆,通通沒有逃走的可能!看來只有求饒這一條路能走了。不過他要是沒有繼承權了,那他失去的錢財肯定不是一個兩個的,這也等同於“深仇了”。我不會被弄死吧?電視上說那爲了錢財,謀財害命的事數不勝數。難道我也將會是那糾紛慘死中,新增的一縷冤魂中的一員。
胡思亂想也毫無頭緒,我的命運掌握在覃沐勇手裡。
“你慢點,別扒着門了,老闆!”小張的聲音從門外稍遠處傳來,還有其他雜聲,“砰!哐!啷!”一陣東西碰落的聲音,毫無次序的傳入我耳中。我都有預感他還會碰掉東西,提心吊膽的等着將要入耳的雜聲。很久都沒有動靜了,在我以爲警報解除剛要放鬆時,”嗵!”“老闆,你沒事吧?”響聲稍後就是小張焦急的喚聲。
我一絲明白,兩絲糊塗的,“覃沐勇該不會想不開了?”
“砰!哐!”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後,我的門被踹開了。“嗵!”覃沐勇眼睛通紅,滿身酒氣的被他急踹而開的門閃倒跌地上了。“這不可能,門這麼結實怎麼可能被踹開!”我難以置信的看着敞開的門。“老闆,你快起來。”緊隨覃沐勇身後的小張,俯身扶他。“你走開!”覃沐勇力氣極大的揮開小張,小張被揮的踉蹌了兩步才又站好了。
“夏衡!你他媽的找死!”覃沐勇自己起身,晃着飄忽的腳步向我撲來。
對於這難纏的絕境,我選擇了躲避。我從另一邊的小縫隙中往門外衝去。
在我快穿門而出時,小張截住了我,不知道他什麼身手,鉗住我的手臂一個反扭,“啊!”我的胳膊都要被他卸了。“張哥,你放了我,我一輩子都對你感恩戴德的。”我求他放我。“對不起,小兄弟,我也是拿人錢,替人辦事的。”小張還是一本正經的樣。覃沐勇沒撲到我,撲牀上了。
“到底什麼事?”我咬牙說。
“也是錢的事,你讓老闆損失不少!”小張這麼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