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當然不會如劉胤所言,真個要在上艾待上幾日,他出兵征討張燕已經離郡久矣,且家中還有身懷六甲的婆娘,自是心急火燎地要回元氏。
更何況,顏益帶來的一大批北上士人,也需要儘早把他們安頓下來。
想去六山學院進學的便送他們進學,想出仕的便安排官職,只有把這些人才盡數吸收消化了,顏良纔會更有底氣。
所以顏良決定在閱兵後第二天,就帶着元氏本營的一多半兵馬啓程向東,通過井陘返程。
對於張坦之事,顏良並沒有放在心上,一來張坦始終比不上張燕掀不起大風浪,二來張坦的地盤也在更靠北的地方,處於太原、雁門與常山、中山四郡國交界處,離開常山核心區域更遠更沒有威脅。
但他仍把侄兒顏枚的石邑營,以及包括投石車、神射屯在內的一部分元氏營兵暫時留駐上艾。
若是張坦真個頭鐵,那就以隗冉總領房山、上艾、石邑三營兵馬剿之,根本就不配顏良親自動手。
得知顏良即將啓程東返後,郭襄心裡十分着急,唯恐之後難以尋到與顏良單獨相處的機會,當天下午就來尋顏良,把匆匆寫就家人名姓鄉里情況的文牘呈上。
當然,呈上文牘只是託辭,私會情郎纔是要緊事。
顏良對於這個新鮮的小美女也是頗爲動心,迫切想尋個私密處與她纏綿一番,但他又顧忌被旁人看見影響不好,思來想去覺得無論是縣寺還是軍營見面都不太合適。
正當顏良爲此暗暗傷神之時,牛大的弟弟牛二前來獻策。
牛二如今在陳正掌管的職方掾下任事,不過仍在短兵曲裡掛着屯長職務。
這次出征,陳正被留在元氏居中統籌各方情報事務,而牛二則隨在顏良身邊負責情報中轉整理。
牛二兼具情報官與侍從官,對於顏良身邊發生之事自然瞭如指掌,郭氏女那些小動作絕對瞞不過他。
牛二一臉諂媚地與顏良說道:“將軍,在下查知昌營督在上艾城中置辦了一處宅院。”
顏良道:“昌琦常駐上艾,在此置辦個宅院也是理所應當之事,有何問題麼?”
牛二道:“將軍說的是,此事並無問題,不過……”
顏良見他吞吞吐吐地,便問道:“不過什麼?”
牛二道:“昌營督那處宅院頗爲寬敞清淨,內中也無多少僕從,正適合將軍臨時休駐一番,不如在下前去打掃佈置一番?”
顏良頓時心領神會,心道你小子可以啊!比你大哥牛大機靈多了,難不成早上放郭襄進來也是你的主意?
不過顏良卻沒有問太多,只是淡淡道:“如此正好,莫要鬧得太大動靜,你可知道如何做?”
牛二道:“知道知道,在下俱會安排妥帖。”
過不多時,牛二前來稟報說已經安排好了,引着顏良上了一架馬車,行了沒一會就來到一處宅院裡。
顏良邁入入內,來到一處靜室時,發現小美人郭襄已是候在了裡邊。
話說郭襄欲要求見顏良,卻被顏良的扈從給攔了下來,正自幽怨中,卻爲一名扈從通知,說是討逆將軍將在別處見她。
郭襄不疑有他,便跟着扈從坐上馬車,來到一處宅院裡。
她進入清寂的宅院中才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心想這些人莫不是心存不軌把自己騙來此處?
就在她心中忐忑不安之時,屋內推開,她朝思夜想的男人正站在門口。
郭襄再也把持不住,一個縱身就撲入顏良懷中。
顏良見小美人如此熱情,自是眉開眼笑,順勢摟了個滿懷,關心道:“勞襄兒在此久候了。”
郭襄把頭臉埋在顏良胸前,細聲答道:“沒有多久,只是妾不見顏郎,難免心慌!”
可憐兮兮的小美人總是容易引得男人憐惜,顏良也不能免俗,摟着郭襄便好一陣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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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道:“顏郎爲何要來此處?”
顏良笑道:“縣寺中人多眼雜多有不便,不若此處清淨無人,豈不是好。”
郭襄聽顏良如此苦心安排與自己私會也是心中感動,便將顏良抱得更緊。
顏良感受道到被玉兔擠壓,也是情難自已,有所迴應。
郭襄感受到了危險,忙推開顏良道:“顏郎,你吩咐我寫的鄉里情形已經寫好,我這便拿給你。”
顏良哪裡肯放她逃走,雙手捧住她的小臉道:“此事不急,且先把早上沒做完之事給做了。”
郭襄猶自在琢磨什麼早上沒做完的事,顏良那鬍子拉碴的大臉就湊了上來,噙住了那半點丹朱。
郭襄立刻像是被點了穴一般動彈不得,只覺得腦海中天旋地轉不知身處何方。
作爲一個駕齡數十年的老司機,顏良自然是駕輕就熟,分開丹朱,頂開編貝,挑動香尖,簡直是極限漂移車技爆表。
可憐那小郭襄哪裡經受過如此折磨,腦中早已一片空白只覺渾身越來越燥熱難耐,連呼吸都有些難以爲繼。
顏良也有兩個月不近女色,這一具新鮮的獵物在懷予取予求,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啊……!”
隨着郭襄一聲驚呼,她就被顏良來了個標準公主抱,撞開門簾進了內室。
不得不說,牛二辦事還是相當靠譜,挑選的靜室內樣樣俱全,那具寬大的牀榻上甚至已經鋪好了篾席,放好了錦墊、竹枕。
顏良三兩步來到牀前,往牀榻上一坐,懷中的小美人自然而然從臂彎中移到了膝蓋上。
事到臨頭,郭襄的內心是慌亂不安的,她只是想要來私會下情郎,沒想到變成了送入虎口的小白羊。
但她此時早已失了神,渾身鬆軟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只得任人宰割。
此時正是夏天,經過方纔一番糾纏早就汗出如漿,素白袍服已經被浸染,曼妙玲瓏隱約可見。
顏良一邊丈量着尺寸,一邊還調笑道:“襄兒,你出了好多汗,被涼風吹了會着涼的。”
“不若,我爲你更衣吧?”
這臭不要臉的話語鑽入郭襄的耳中,讓她原本就通通紅的小臉益發滾燙,一雙妙目也是含羞閉起,不敢去看眼前那教人歡喜教人愁的男人。
然而顏良並未終止他的騷話撩撥,繼續道:“襄兒若是閉着眼,我可就當你默許了。”
郭襄頭腦裡還保持了一絲絲清明,忙睜開眼想要表示拒絕。
顏良又道:“襄兒對我眨眼可是說要我動作快些?”
面對如此無恥地老司機,小雛兒郭襄只能敗下陣來,索性閉上眼再不理他。
在持續不斷地騷話撩撥中,顏良也將二人解放成嬰兒初生的模樣。
嗯,還是一對連體嬰。
在最關鍵的那一刻,郭襄終於是睜開一雙妙目,面對面盯着顏良的眼睛道:“顏郎,你愛我麼?”
在這種關鍵時刻,老司機怎會答錯,顏良用無比澄澈的眼神與無比堅定的語氣道:“愛你!”
“啊……!”
屋外,一陣清風吹過,地上落英片片。
那零落的白蘭花好似那凌亂散落的素白衣袍。
數朵淺粉色的合歡花更似那嬌蕾初綻後的點點落紅。
屋內,稍稍緩過氣來的小女子素手擁住男人的寬闊胸膛。
眼眸裡掛着一汪清淚,卻不知是喜是疼。
有道是:
“碧玉破瓜時,郎爲情顛倒。
芙蓉陵霜榮,秋容故尚好。
碧玉破瓜時,相爲情顛倒。
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進入賢者模式的顏良十分體貼地拿起一方絹巾爲郭襄擦拭污濁,然後正欲拿在手中欣賞把玩。
卻不料被小美女看到新染顏色,一臉羞紅地搶了過去藏在身後,讓顏良大呼遺憾。
郭襄用額頭低着顏良的手臂道:“顏郎,你會負我麼?”
顏良心說哪個年代的女人都喜歡問這種問題,他略一思忖後拉起郭襄的小手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郭襄聽了心中一甜,也回以一首小詩。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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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顏良便率領元氏營本營兵馬,帶着北上士人,還有他的小情人一同啓程東返。
井陘有百餘里長,即便是從清晨出發,也要到傍晚才能全部走完,所以片刻耽誤不得。
好在自從顏良入主常山後,對於井陘已經維護過一次,在陘道兩頭的井陘關與娘子關之間增設了一個補給地點,能夠提供飲水,必要時還能成爲紮營地。
在路上,顏良不停前前後後行走,與北上士人們親切交流。
陘道難行,士人們有不少還攜有家眷,顏良自然是爲他們提供最舒適的車輛。
甚至顏良把他自己用作指揮的旗車也貢獻了出來,讓兩位老人家乘坐。
順便一提,這兩位老人家分別是司馬芝與徐庶的老母親。
司馬芝與徐庶都是有名的大孝子,徐庶爲母親之故舍了劉玄德北上的故事還沒發生,且估計以後也不會發生,所以暫且不提。
且說司馬芝少年時,司隸大亂,他隨着宗族鄉人避亂荊州,在南陽魯陽山處遇賊。
有道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同行者紛紛拋棄老弱避走,唯獨司馬芝不走,獨自守護在母親身邊。
賊人蜂擁而至,見只有司馬芝一個青壯,便用刀加之於司馬芝頸。
司馬芝沒有超卓的武藝,不能以一當十,只得向賊人口頭道:“你們殺我無妨,然我母親年老,並無威脅,還望諸君能放她一條生路!”
賊人也爲司馬芝的純孝所感動,紛紛道:“此孝子也,殺之不義。”
便放過了他們母子,司馬芝才用鹿車推載着母親繼續南下,躬耕事母。
這一回,顏益邀請衆人北上,差不多要路過司馬芝的老家河內。
司馬芝原本打算在中途辭別衆人,護着老母親葉落歸根返回故里。
不過,司隸地區路上仍不太平,三天兩頭遇到賊人,司馬芝擔心安全無法保障。
且一路上顏益對北上士人的家人都極爲厚待,衣食車馬盡皆無缺,司馬芝的母親對兒子道:“人以厚恩待我,不可負人也!”
司馬芝這才決定繼續帶着老母親北上常山。
顏良的旗車以三馬牽引,車駕寬大,最爲穩健不過,二位老嫗坐在上邊自是極好。
而司馬芝與徐庶也爲顏良如此厚待他們的家人而暗暗感激。
行走了一整天,顏良已經與每個北上士人都聊過一陣子,對各人大致已經有了些初步觀感。
這其中崔鈞不僅家世名望俱佳,爲人灑脫爽快,頗有幽默感,對於天下之事亦言之有物,往往能切中時弊,非是隻知經書禮義的書呆子。
顏良之前對崔鈞最大的印象還是太尉之子,諸葛亮之友,不過現在卻發現對他三星的評價還是過低了,怎麼着也得四星以上。
龐統自不消說,他在荊州謀劃救劉望之,以及路上智斷盜賊之事已經傳揚開來,且顏良更知道此人之能經天緯地,且十分會做人。
徐庶亦有機變之才,且他出身寒門,身上沒有高門子弟的傲氣,頗有豪俠氣,能聚人心。
王粲、士孫萌、蔡睦俱年少有爲,以王粲爲最,不過仨人的技能點較多點在文學上,於政務軍略則稍顯粗疏。
同樣是官二代,裴潛與司馬芝二人卻略有不同,裴潛見事清晰在政務、軍略上均能對答如流,司馬芝爲人剛直,若是意見不合定會當面指出不會彎彎繞繞。
石韜、孟建、劉廙、陳靖,皆有中上之才,且以陳靖最敢於任事。
義陽來的兩個少年裡,魏延爲人粗疏好爲大言,傅肜則爲人沉靜少年老成,二人都武過於文,有將才潛質。
張機與馬鈞的才具就不用多提,若以今世的知識面,顏良是絕對比不過二人,所以他只能以後世的知識面與他們交流。
比如與張機談一談疫病防治,與馬鈞談一談物理化學,這些新奇的思路讓二人腦洞大開,就此被視顏良爲知己,日後拿了不少專業技術來與顏良探討,卻是後話暫且不提。
還有一些顏良此前叫不出姓名的士人,也都有中人以上才具。
不過想來也是,這年頭能下定決定跋涉一二千里遊歷的,肯定都是有些擔當之輩。
總而言之,顏良對於顏益此行的成果極爲滿意,美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