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祈沒說話，眯着眼睨着墨凌霄眼底得意的神色，他自然能感覺到墨凌霄體內攢動的強勁靈力。
比上一次見到時，又增強了不少。
他讓人查過，卻絲毫找不到頭緒，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可墨祈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怎麼，九弟這是不敢了？”墨凌霄對自己現在的身後，很有自信，加上既然是比試的話，若是再用斬妖劍就說不過去，沒有了斬妖劍，墨凌霄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勝過墨祈。這樣一來，就能讓小銀看清楚，到底誰纔是真正的強者。
“既然如此，那就比試。不過，若是皇上你贏了，這東西就給阿離；可若是你輸了，這東西是生是死就由本王處理。”墨祈道。
“可以，九弟果然沒讓朕失望，是個爽快人，那就開始吧。”墨凌霄朝外走去，站在了院內。
離歌扯住了就要上前的墨祈，“會不會有問題啊？”
墨凌霄突然要比試，會不會使詐啊？
這也無怪乎離歌會多想，畢竟先前他給她的印象就太過不好。
不能不讓她多想啊。
“沒事兒，你乖乖待在這裡，別靠近這金隼。”墨祈摸了摸離歌的頭，讓她不要擔心，這一幕落入墨凌霄的眼底，他站在迴廊下，隔着幾層柱子望着這一幕，幾乎捏碎了手裡的劍刃，恨不得前去在墨祈的心窩上刺上幾劍，也讓他感受一下他此刻狂躁憤怒的心情。
可他知道他不能，他要在小銀面前表現出最完美的一幕，等她知道誰纔是她應該選擇的人時，纔會第一時間選擇他。
離歌並不知道墨凌霄的想法，估計知道了，也會像是看神經病似的看墨凌霄一眼，覺得想多了是病，需要趕緊去治。她到底是捅了什麼窩了，惹來這麼一朵爛桃花，早知道她當初就老老實實待在了，要是沒有狼妖就好了，她也不至於爲了躲避狼妖跑到了竹林廢院，變身的時候遇到墨凌霄，讓墨凌霄這麼窮追不捨。
嚶嚶嚶，她現在都一直易容的，他怎麼就不知道把視線往他後宮裡那些娘娘身上瞅呢。
墨祈面無表情地站在墨凌霄對面，“皇上你想如何比試？”
“一人一把劍，比試靈力高低，誰先受傷，就算是誰輸。當然了，爲了公平起見，九弟是不是應該不用斬妖劍？”墨凌霄冷冷道。
“可以。”墨祈不以爲意，他本來就隱藏了實力，他捉那些妖獸，靠得也不僅僅是斬妖劍，有斬妖劍沒斬妖劍根本也沒什麼區別，他自然也不在意。
墨凌霄面容沉冷，道：“開始吧。”他話一落，就直接攻擊，明黃色的一道身影，捲起一道寒光的白色靈力波，幾乎要把人給席捲而入，強勢的靈力蓬勃而出，重重擊打向墨祈。
墨祈站着並沒有動彈，等靈力波到達面前時，揮起手，他四周頓時就當起了一層結界，不管墨凌霄怎麼加強靈力，都絲毫穿透不了墨祈設置的結界。
不知何時，這裡的靈力把冥長老也給吸引過來了，他皺着眉看到面前的一幕，面無表情地站到了離歌的面前。
離歌看到他，眼睛亮了亮：“冥長老。”
冥長老面無表情的嗯了聲，只是鬍子卻是飛快地翹了翹，仔細看得話，很容易就看到他心情其實是很好的，並沒有面容上表現出的這麼冷淡。
離歌的注意力都在墨祈的身上，倒是沒太注意冥長老。
墨凌霄一直突破不了墨祈擋在面前的結界，臉上的神情開始暴躁起來，突然擡起手，陡然收了靈力，直接出手開始採取最原始的攻擊。
墨祈也收了攻勢，面無表情地回擊。
時間拖得太久，墨祈已經沒心情應付墨凌霄，也爲了給墨凌霄一個打擊，讓他以後收斂一些，墨祈一掃先前只是以防爲主，改爲攻擊。
墨凌霄應付起來越來越吃力，到了最後，幾乎招架不住，頻頻後退。
墨祈乘勝追擊，墨凌霄硬着頭皮撐着。
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他大概沒想到，自己已經這麼強了，墨祈依然能夠應付自如，這讓他原本就暴躁的情緒越來越不堪承受，在最後一次對擊之後，墨凌霄重重後退滑去，被他硬生生忍不住了，滑了幾米之後停下來，胸膛劇烈的起伏着，臉色發黑，喉間一片腥甜，被他忍了下來。
“皇上，承讓了。”墨祈甩了一下廣袖，風輕雲淡，更加襯托出墨凌霄的狼狽不堪。
“……”墨凌霄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着，他甚至不敢去看離歌的目光，不過他也是想多了，離歌的視線壓根就沒落在他身上，等比試一結束，離歌就跑到了墨祈身邊，仔細檢查了一番沒問題，才長長出了一口氣，這纔看向墨凌霄。
墨凌霄低着頭，陡然間轉過身，大步往外走，劉全連忙跟了上去，心裡擔憂不已，一直小聲詢問，“皇上您沒事兒吧”“要不要找個御醫來看看”……最後被墨凌霄狠狠瞪了一眼，就不敢再多嘴了。墨凌霄一直等出了九王府，坐在步輦上，才終於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來，血腥味頓時在整個密閉的空間裡瀰漫開，愈發襯得他一雙眸仁被血意浸染。
墨凌霄一路回了寢殿，把殿門一關，把所有人都擋在了外面。
一衆太監宮婢都跪了一地，壓根就不敢多說一句話，劉全也是戰戰兢兢的，生怕皇上這次受了刺激，更是不對。可問題是偏偏他又只是一個奴才，根本在墨凌霄面前說不上話。
皇上每次去九王府，都要受刺激。
可偏偏受了刺激，皇上下次還是會顛顛的去，阻止都阻止不了。
一回來就發火，然後他就感覺皇上的脾氣會越來越暴躁，讓人心驚膽戰。
墨凌霄心有不甘，他覺得不公平，爲什麼他都這麼費盡心機地練功了，依然趕不上老九？
爲什麼？這是爲什麼？！
明明他以爲是斬妖劍的緣故，可這次他看得真真的，老九並未用斬妖劍。
可他依然輸了……
輸了……
這兩個字像是魔咒一般緊緊鎖在他的腦海裡，讓他胸口翻滾的血意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