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對蘇一城自然是好一頓安撫。
先不說這個,就說真月郡主和親的日子到了,平靜了多日的京城又開始熱鬧了。
真月郡主如今已經是真月公主,而且是跟突厥和親,陣仗自然不同於普通的成親。
光和親的隊伍從頭到尾大概就有上百米,這樣的熱鬧景象就是在京城也是少見的。
有這樣的熱鬧看,誰還願意縮在家裡啊。
街上擠得簡直連路都走不了了,可圍觀的人還是不肯離開,都要看熱鬧。
本來今天寧玉是不打算出門的,可是風傾墨不知道抽什麼風,非要今天讓她去醉仙樓,還說有熱鬧讓她看。
風傾墨早早的就出門了,她慢悠悠的,讓餘二趕着馬車。只是去醉仙樓的路已經堵死了,哪裡還過得去。
“餘二,走小路。”
“好嘞。”
只能走小路了,寧玉都無法言喻現在的情景。難道是京城的百姓日子過的太枯燥了?所以纔會出現,有了點熱鬧的事情,大家都擠破頭來看?
小路就清淨多了,一路無風無險的來了醉仙樓。
醉仙樓今天也是客滿,因爲一會兒和親的隊伍會經過醉仙樓,早早的就在這裡找個好位置坐下,才能更好的看熱鬧。
寧玉徑直上了二樓的雅間,風傾墨已經在這裡等着了。
“你讓我看到熱鬧就是看和親的隊伍?”
寧玉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她不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呢,而且如果真的是真月郡主去和親,她肯定會十里相送,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馬車裡的人並非真月郡主。
“對啊,先坐吧。醉仙樓的茶點越來越好了,怪不得生意蒸蒸日上。”
風傾墨說着,還夾了塊點心放到嘴裡。
剛剛認識風傾墨的時候,就覺得他風流倜儻,但是給她的感覺還是觸不可及的。後來,覺得風傾墨也有溫柔體貼的一面,再後來,又覺得他處事過於狠辣無情,現在卻又多了個看法,那就是風傾墨絕對是個愛吃的主。
當然這一面風傾墨是不會在別人面前展露出來的,也就只有寧玉知道。
底下開始喧譁,應該是和親隊伍來了。
和親的隊伍行走的實在是太緩慢了,寧玉都從小路過來了,而走大路捷徑的和親隊伍現在才姍姍來遲。
風傾墨的臉上已經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冷然。
突然,寧玉感覺出了什麼,今天來這裡絕對不是看熱鬧,就算是看熱鬧,也絕對不是她想象當中的那種熱鬧。
寧玉沒有出聲打擾,順着風傾墨視線往外看。
“馬車裡坐着的不是真月郡主,她是假的。”
不知道是誰在人羣裡喊了一聲,接着此起彼伏的質疑聲到處都是。
官兵們分不清誰是百姓,誰是搗亂的人。
路一下子被堵死了,長長的和親隊伍再也無法移動半分。
“這就是你要讓我看的熱鬧?”
寧玉有點錯愕的看着風傾墨,真正的真月郡主是他送出城,現在讓人揭發這和親的真月郡主是假的,這到底是唱的哪一齣?
她並沒有覺得風傾墨做的對或者錯,她只是不明白風傾墨爲什麼要這麼做?
若是他不揭穿,真月郡主從此不就可以用另一個身份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了嗎,可是現在這樣一鬧,難保皇上不會追查真月郡主的下落。
“之後再跟你解釋,就當什麼都不知道,純粹當一個看熱鬧的人。”
風傾墨握住寧玉的手,他的手很溫暖,此時二人真的好像只是看熱鬧的,而非眼前人就是幕後策劃的人。
很快五城兵馬司就來人了,疏通道路。
然而和親的隊伍是不能出城了,突厥人的使者已經進宮要說法去了。
風傾哲震怒,如此在大街上公然說真月郡主是假的,分明是早有預謀,這是誰跟他過不去。
“各位愛卿難道就沒有好主意嗎?”
風傾哲冷着臉,雖然這麼問,實際上是沒有指望這些人針對給什麼意見。只有鄒遠浩道:“皇上,和親之事茲事體大,突厥的使者還在宮外等着,不如先聽聽突厥的使者怎麼說,我們再做定奪。”
“他能怎麼說,無非就是獅子大開口,要更多的東西。或者讓我們把針對真月郡主交出來。”
有大臣不滿鄒遠浩的說法,出來反駁。
鄒遠浩冷笑道:“吳大人難道有更好的主意?”
吳大人啞口無言,站到一邊不說話了。
他可沒有什麼好主意,這種時候誰會傻傻的出頭啊。主意出的好是做臣子的應該的,出的不好,那就是過錯了。
要怪就怪真月郡主,爲什麼要跑,她要是不跑,什麼事情都沒有。
這時候有人提議道:“皇上,不如派人去尋找真月郡主回來,這樣就能給突厥使者一個交代了。”
“你以爲朕沒有這麼做?”
說話的大臣嚇出一身冷汗,趕緊跪下說道:“臣惶恐。”
“好了,都閉嘴吧。”
風傾哲揉了揉太陽穴,“讓突厥使者來見。”
突厥使者是個乾瘦的小老頭,一雙眼睛犀利有神,面色冷凝。
見到風傾哲後行了個屈膝禮,說道:“皇上,和親之事乃兩國邦交之大事,貴國如此草率,未免沒有把我突厥放在眼裡。”
這件事是風傾哲一手操辦的,早就知道真月郡主不見了,卻找個冒牌的。
如果能順利到了突厥,這件事也就了了,突厥人根本不認識真月郡主。偏偏有人在背後搞鬼,讓這件事東窗事發的。
可這個時候風傾哲也不可能承認這件事,說道:“使者此言差矣,朕也是剛剛得知馬車裡的不是真月郡主。真月郡主性子活潑,一向任性慣了,想必是因爲害怕以後見不到大周的親人了,這才做出這荒唐事情來。朕已經派人去尋找真月郡主,想必過幾日就有消息。”
而實際上風傾哲已經找了真月郡主兩個多月了,卻一點線索都沒有,怎麼可能會在這幾天之內找到真月郡主呢。
“皇上,我們不可能沒有期限的等下去,您要知道和親的日子都是看好的,如此耽誤,讓我回去如何交代?”
突厥使者咄咄逼人,看來今天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使者想怎麼樣?”
風傾哲的語氣也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