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悠揚的簫聲又從葳蕤院響起。
寧玉有過命令,風傾哲在景王府可以進出自由。
風傾墨不在家,寧玉的話就是權威,上上下下都是她一個人說了算,沒有人敢提出半個不字,也沒有人敢說三道四,除非是想被賣出去。
“我們去看看吧。”
冬枝按捺不住那點好奇心,長得像王爺的男人,王妃對他都恭敬有加。而且每隔一天就會來王府看望王妃的“表妹”?
蘭香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總覺得有些事情不是她們能去好奇的,她們身份卑微,如果不是命好遇到了個好主子,現在還指不定是什麼日子呢。
“我不去,冬枝,我勸你也不要去,你的好奇心太強了,會害死你的。”
兩個丫鬟有了不同的意見,不知道怎麼辦,其中蘭香倒是繼續做着手裡的繡活,只有冬枝坐不住。
“翠菊姐姐,你說呢?我們去看看吧,再說了,主子不在府裡,我們是不是要跟那位公子去說一聲?”
三個丫鬟的年紀都不大,好奇心肯定是有的,但是蘭香和翠菊畢竟穩重點,而且知道做丫鬟的本分。
翠菊雖然是從小縣城出來的,可是經歷了這麼多,差點都死掉了,她成長的速度自然比冬枝這樣的小丫頭要快。
原本蘭香以爲翠菊會反對冬枝的提議,誰知道翠菊道:“我們去葳蕤院。”
冬枝興奮的不行,蘭香不解。
然而從等級上來算,翠菊是一等丫鬟,而冬枝和蘭香都是二等丫鬟,所以她們確實也應該聽翠菊的。
三個丫鬟到了葳蕤院的時候,簫聲還沒有停。風傾哲的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黃色光暈,看上去讓人沉醉。
冬枝都看呆了,蘭香推了她一下。
翠菊咬了咬嘴脣,“你們在這裡等我。”
風傾哲不在院子裡,而是站在院子外的一棵樹旁。
看着翠菊的背影,冬枝有點不滿,“蘭香姐,其實論能力你不比翠菊差,可是憑什麼事事她都壓你一頭。不就是因爲她是一等丫鬟嗎,你也應該是一等丫鬟纔對。”
蘭香皺眉,“冬枝,以後這種話不許再說了,我們都知道做奴婢的,你這麼說會給你自己和我都惹上麻煩的。”
“蘭香姐,你就是太心善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翠菊有什麼能耐當一等丫鬟,不就是因爲她跟主子跟的早?你看看她剛纔那副模樣,好像她纔是主子似的。”
蘭香沒出聲,冬枝一個人說也沒意思,乾脆也閉了嘴。找了個石凳坐下,用右手撐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
翠菊走過來,給風傾哲行禮,“奴婢給公子請安。”
簫聲被打斷,風傾哲並不不悅,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翠菊,“你的主子沒有教你規矩嗎?好大的膽子,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翠菊急忙跪下,“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擔心主子的安危,想着公子或許有法子能讓主子平安回來。”
“你主子怎麼了?”
風傾哲這才發現,好像沒有見到寧玉,不過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很多時候來寧玉都不在府裡,沒什麼好奇怪的。
而剛剛這個丫鬟的舉動讓他反感,多少女人想往他的身上貼,難道這個丫鬟是猜出了他的身份,所以想從麻雀變成鳳凰?
“主子爲了給姑娘看病,去找了一個老頭,他讓主子去懸崖上採靈芝,採到靈芝才肯給姑娘看病。”
翠菊說這些的時候身體都在發抖,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害怕,如果她沒有猜錯,眼前的男人就是當今聖上。
她很懷疑不是,皇上會爲了一個女人如此深情?
可是除了皇上,還有誰會讓王妃這樣禮遇,而且他的長相跟王爺很像,如果不是兄弟,又怎麼會如此像?
“什麼老頭?”
翠菊給風傾哲解釋,那邊的蘭香和冬枝看到翠菊的表現都很震驚。
“她在做什麼?”
冬枝驚訝道。
“翠菊比我們聰明,那個人恐怕真的是皇上。”
冬枝張大了嘴巴。
開始她們也懷疑他和景王長得這麼像,很可能是兄弟。可猜測貴猜測,真的要往這方面想的時候,她們還是沒有這麼大膽的。
何況還把每次來府裡的男人和皇上掛上鉤。
冬枝驚訝的喃喃自語:“她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是想勾引皇上?”
蘭香皺眉:“冬枝,你的腦子裡都想的是什麼呢?咱們主子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了,你怎麼儘想些亂七八糟的。翠菊是那樣的人嗎?她知道是皇上躲還來不及,她這麼做不過是爲了救主子。這個世上還有誰比皇上的權利大嗎?”
“蘭香姐,你怎麼總是幫着別人說話,我們纔是好姐妹。再說了,翠菊安的什麼心誰知道呢。”
蘭香不理她了,這種時候她還是不要過去的好。
皇上並不想別人知道他的身份,而且現在也只是她的猜測,說不定不是皇上呢。但是跟王爺長得很像的男人,她想不出除了皇上還有誰。難道是冀王?更不可能。
傳聞冀王的額頭上有一顆痣,而且並不像其他王爺那樣俊美。所以肯定不是冀王,最大的可能就是皇上。
風傾哲皺眉,“她怎麼這麼傻。”
說完拂袖而去。
翠菊癱坐在地上,剛剛她真的要嚇死了。
蘭香小跑過來,冬枝跟在後面慢悠悠的走,心裡不忿,嘴裡卻不敢說什麼,這種時候說多了,她也怕被別人詬病,說她不擔心主子的安危。
蘭香扶起翠菊,“翠菊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希望主子沒事。”
……
風傾哲趕到懸崖邊的時候沒有看到人,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對着山谷大喊道:“寧玉……”
一連喊了好幾聲也沒有人迴應,他走到懸崖邊,看到斷了的繩索,心裡咯噔一下,莫不是掉下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在他的背後喊道:“皇上?”
聲音裡充滿了驚訝。
風傾哲回頭,不是寧玉是誰,她的身邊是一個年輕的男人,男人扶着她,她的腳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