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脣,這個動作看上去顯得很緊張。
她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絲綢布包,慢慢的打開,裡面露出一個扎滿繡花針的小人。
風傾墨的臉色變了,沉聲道:“這個是從哪裡來的?”
雖然他不信這些能傷人,可是太可恨了,那個小人的背面有寧玉的名字,分明是非常恨寧玉的人乾的,可是寧玉纔來京城不久,根本不可能有這麼恨她的人,只能是王府的人。自己的王府居然有這樣的人,讓他如何不憤怒。看來他以前真的錯了,這些人該清理一下了。
寧玉的反應反而沒有風傾墨的大,她同樣不相信自己的病跟這個有關。
“這個是我從夏草的房間找到的,那天我看到她鬼鬼祟祟的……”
她把自己如何發現了這個小人的經過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又說道:“王爺,我這算不算是立功了,我還能不能回到王妃身邊?”
這纔是她的目的,留在王妃身邊當大丫鬟跟留在茶房當打雜的丫鬟可是完全兩碼事。
要怪就怪夏草運氣不好,爲什麼讓她看到這個。只是她也不知道夏草扎的這個小人是誰,後面那張寫了寧玉名字的字條其實是她寫上去的。
“把小人留下,我會考慮安排你回來。”
風傾墨把人打發了,秋月留下了那個扎滿繡花針的小人。
寧玉拿起來端詳了片刻,“王爺,這個小人扎的可能不是我。”
“此話怎講?這上面分明是你的名字。”
“名字是我的,可是卻是後來貼上去的,而且這字跡分明不是夏草的字跡,更像是秋月。”
四個丫鬟雖然跟在她身邊的時間不長,可是她們的字跡她都見過,所以一眼就看出這兩個字出自秋月的手。這樣一來,根本就不會是夏草要害她,但是從這個字條是後來貼上去的來看,也不是秋月要害她,只是秋月借這個小人想要邀功罷了。
不過踩着自己姐妹的肩膀往上爬的秋月可沒有給寧玉什麼好印象,這樣的人她怎麼可能會留在身邊。
“算了,把夏草和秋月都打發出去吧,太麻煩了。這些人留在你身邊,我一點也不放心。包括,也打發出去吧。等過幾天,我帶你去趟落香閣,我們把府裡的人該換的都換換。”
寧玉落了心,她這兩天想的就是這件事,實在是該換些自己人在身邊了。就說她生病這件事,要不是還有兩個忠心的丫頭,她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後果了。想那時候,馮韻婉還沒有跟她講和的意思吧。
“不知道婉妃現在怎麼突然就改變了心性,竟然不想找我麻煩了,難道是你掌握了她的什麼把柄?”
寧玉看着風傾墨,至於秋月剛剛說的事情,在她看來根本不叫事。她一點不想知道那個被扎的小人是誰,反正這幾個丫鬟跟她都不是一條心,她還是不要當什麼好人去勸風傾墨,早早的打發了她們纔好。
“倒不是什麼把柄,只是靜妃懷孕了,太醫診斷出是個皇子,皇兄很高興,這幾天都在靜妃那裡。婉妃現在是既不敢害這個孩子,又擔心因爲這個孩子讓皇上冷落了她。她現在全部的心思都是怎麼得到皇兄的寵愛,然後也懷上龍種。”
這件事風傾墨也是進宮後才知道的,原本以爲還要費番功夫才能救回胖竹,卻沒有想到,風傾哲讓人帶走胖竹,根本就不是治什麼罪,只不過是婉妃的意思。婉妃那麼聰明,隨便編個理由就行了,目的不過就是爲了引寧玉進宮,不想寧玉因爲之前的事情給她添亂。
從這點來看,寧玉在她的心裡的位置倒是蠻重要的,另一方面講,馮韻婉是很欣賞他老婆的。
寧玉臉紅了紅,“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風傾墨的眼神含情脈脈,讓寧玉有點不適應。雖然已經跟他洞房了,可那都是晚上做的事情,現在這個時辰,這樣看着對方真的不好吧。
“我老婆這麼好看,難道還不讓看?”
寧玉:“……”
……
秋月和夏草都被打發出去,秋月覺得不可思議,她分明立功了,怎麼還要打發了她。
夏草臉色蒼白,自從知道自己的那個小人丟了,就知道不會有好結果了。現在只是被打發離開王府,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她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收拾了包袱要離開。
雖然沒有秋月的反應大,可是同樣不想離開。但她沒有像秋月一樣潑婦似的追到福馨院去,而是去了風傾墨的書房。
風傾墨正在看兵書,聽到有人敲門,“進來。”
並沒有擡頭,任憑丫鬟把茶杯放到他的書桌,只是卻沒有聽到丫鬟離開。他皺了皺眉,擡頭看着道:“你難道想要跟冬梅一樣嗎?”
其實風傾墨就算沒有擡頭,也知道進來的是誰,這四個丫鬟跟在他身邊這麼久,身上的氣息他都知道。
沒說話只是想讓自己離開,而不是讓她做出跟冬梅一樣的事情後,被他處置了。
跪下來,“王爺,您爲什麼要趕我走?您知道的,我跟冬梅不一樣,我對您忠心耿耿,甚至可以爲了您不要我這條命,您……”
“夠了,你的命自己留着吧。”風傾墨的聲音很冷,猶如從寒潭裡過濾過一樣,冷的讓打哆嗦。
她發現自己從沒有看透過這個男人,可爲什麼寧玉就可以?寧玉不過和王爺才相識多久?
她不甘心,她從不奢望王妃的位置屬於她,可是她一直以爲他對她是不同的,最起碼在王爺的心裡有她的位置,只是王爺的處境讓他無法表達出來,她想,總有一天王爺會珍惜她的,可是現在她發現自己錯了,錯的離譜。這個男人從沒有正眼瞧過她,可是她不想離開王府,她沒有家,也不可能再回到那個所謂的家。
的身世很可憐,從小沒了娘,爹後來娶了個後孃,後孃生了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對她很不好。再後來,家裡窮的揭不開鍋,就把她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時來運轉,居然被調教後賣到了風傾墨的身邊。從此不說別的,吃穿用度上就不曾受苦了,她一直都暗戀着風傾墨,偶爾的風傾墨給她一個眼神,她都以爲風傾墨傾心於她,只是時候未到。可現在看來,未免太一廂情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