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香樓?”
聽到這個,屋裡的衆人表情各異,幾個丫鬟羞得面紅耳赤。
寧玉說道:“採鳳,你先留下,我派人去翠香樓看看什麼情況。”
採鳳是個姑娘家,去那裡確實不合適。
採鳳從沒有來過王府,甚至沒有去過好一點的府邸,見到王府精緻高雅的傢俱茶具,她有種進了另一個世界的感覺。
寧玉吩咐翠菊給採鳳上了些點心和茶水,屋子裡很暖和,採鳳剛剛因爲跑的急,臉頰紅撲撲的。
王府的糕點鬆軟可口,比醉仙樓的還好吃,她一口吃了一盤子。
丫鬟們目瞪口呆,冬枝笑道:“原來還有跟胖竹一樣能吃的姑娘。”
採鳳一向咧咧慣了,如此也不好意思了一下。
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還沒有消息,採鳳着急道:“東家,他們不會出事吧?”
寧玉也不知道。
終於在大家都等的心焦的時候,餘二回來了。
餘二把人帶回來了,不過兩人都受了傷,還有兩個夥計也受了傷,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他們跟史大人家的公子發生衝突。餘二亮明身份後,怕惹事,從中周旋,就放了人。
寧玉吩咐人送他們去醫館,餘二說已經送去了,現在餘二辦事越發的穩妥了。
“東家,我也回去了,我去看看他們傷的怎麼樣。”
採鳳撓了撓頭,有些拘謹。
“去吧。”
又吩咐翠菊把糕點給採鳳帶了一些走。
等採鳳走了,寧玉繼續問了餘二一些細節。
“主子,今天的事情怪不得韋六和張軒,是史大人的公子欺人太甚。翠香樓的紅牌叫小紅,本來是張軒叫的姑娘,結果史大人的公子來了,非要小紅伺候。張軒哪裡肯啊,然後兩邊就打起來了。史公子的公子帶的家丁比張軒他們厲害,這不就落了下風了嗎。”
“是哪個史大人?”
“就是那個從五品的鹽運司副使。”餘二的語氣頗爲不屑,一個從五品家的公子也敢在京城的地界囂張,真是不知所謂。
晚上,風傾墨摟着寧玉,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張軒他們的傷勢怎麼樣了?”
“你已經知道了?”
“嗯,我的人正好遇到採鳳來報信,送了個受傷的夥計去醫館。”
風傾墨說謊的功夫真是一流,說出這番話面不紅耳不赤,一臉淡定。
寧玉也不拆穿他,知道他也是爲了保護自己纔派人在醉仙樓附近的。
多少次的經驗告訴她,有人保護還是安全很多,於是就不跟風傾墨計較了。
“好多了,只是史大人的公子下手也夠狠的,張軒的腿骨斷了,就算恢復了,估計也要落下殘疾了。”
“那個從五品鹽運司副使的兒子?”
“你知道?”
“自然知道,是個肥差,每年不少人給他送禮,倒是越發的放肆了。”
“你想怎麼樣?”
寧玉睜大眼睛期待的看着他。
醉仙樓的夥計都是她的人,雖然人被帶回來了,可是就這麼算了,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最近正好我的人想謀份差事,就他了。”
……
蘇一城如今是死心塌地的跟着風傾墨後面,越是跟的久,就越發的心驚,風傾墨的手段絕非常人能想象。
他總算知道了,這麼多年風傾墨在外的那些名聲都是裝出來的。
什麼病秧子,什麼廢物,什麼無權無勢,都是屁話。
在風傾墨面前說話越發的小心謹慎起來。
“你最近的表現很好,我很滿意。”
風傾墨說道。
蘇一城欣喜不已,“王爺,我一定會繼續努力的。”
“嗯,你最近是不是在給鹽運司副使送禮?”
“正有此意。”
“不用送了,留着給下一個吧。”
“王爺,您的意思是……要換人?”
“知道該怎麼做了?”
蘇一城神色一肅,一個從五品說換就換了,這是何等的威風。
“是,我知道了。”
回府後,蘇一城第一件事就是把兒子叫到了書房。
雖然他不愛看書,可是書房的書倒是不少,甚至不乏珍藏孤本,這都是銀子的好處。
蘇一城欣賞着自己的書房。
“爹,您找我?”
“睿兒啊,你一會兒是不是要去跟史家的公子蹴鞠?”
“是啊,爹,不是您說要和史家公子多走動嗎?”
“不必去了,以後都不要跟他有來往了。”
蘇一城擺擺手。
“爹,這是何意?”
“他爹得罪人了,很快他就不是什麼史公子了。”
蘇睿眼睛一亮,“爹,這消息可靠?”
“自然可靠,你爹是誰,能隨便說這些話?”
蘇睿冷笑道:“爹,如果是這樣,不介意我戲耍一下他吧?”
“隨便,不過要注意分寸,別太狂,畢竟他現在還是史公子。”蘇一城很寵蘇睿,他一直覺得自己虧欠了這個兒子,雖然他有錢,可是隨便一個七品官他都得罪不起。他的兒子也要去巴結人家的兒子,這是他最心不甘的地方。
憑什麼他有金山銀山,卻要像那些人低頭?
他該感謝慕容家的,如果不是來了京城,他怎麼能嚐到踩別人的滋味,還是踩那些以前只敢低着頭對他們說話的人。
風傾墨有如此的城府手段和實力,將來這天下未必不可能是他的,若是一直跟着他,還怕沒有官可做?
蘇一城越發的下定決心,一定要蘇睿謀個好前程,不想兒子繼續跟他一樣,永遠低人一等。
史公子回府後怒不可遏,“蘇睿那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跟我叫板?他爹不是正在求我爹辦事?哼,我去找我爹,讓他們父子沒好果子吃。”
然而他爹正心煩呢,“爹,您有什麼煩心事?”
“奇了怪了,原本蘇一城說好的見面,卻推掉了,這可是銀子啊。蘇一城這是唱的哪一齣?”
“爹,他們父子太狂了,蘇睿今天當着很多人的面,居然敢跟我叫板,他們父子莫不是瘋了吧?”
“真有此事?”
史大人倒是沒有他兒子這麼頭腦簡單,前前後後一想,“不會是他們父子得到什麼消息了?”
有種不好的預感,又說道:“你個孽畜,最近有沒有闖什麼禍,或者得罪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