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紫蘭和她的表弟都覺得不可思議,根本不明白張軒爲何這麼容易就倒戈了?湯紫蘭的表弟憤怒的去打張軒,張軒害怕寧玉,可不會害怕他,用力一推,湯紫蘭的表弟就摔倒在地。
“而且什麼?”
寧玉的視線掃了眼湯紫蘭,湯紫蘭的身體在顫抖。
“而且湯紫蘭還剋扣了夥計們的工錢,只給了東家您吩咐的一半。”
什麼?
所有的夥計都憤怒了。
通過這件事,引發出湯紫蘭的表弟剋扣採購食材銀子的事情,還有廚子張軒隱瞞不報。店裡的夥計都很吃驚,但是更多的是憤慨,如果酒樓真的因爲這件事倒閉了,那麼就是砸了他們的飯碗。何況湯紫蘭一直在剋扣他們的工錢,湯紫蘭已經成了衆矢之的,根本沒有夥計會站在她那一邊。
湯紫蘭知道事情敗露了,而且鐵證如山,求寧玉不要送她和她表弟去官府。她把所有剋扣的錢都交出來。
寧玉大概看了下,有五百兩這麼多。
湯紫蘭和她的表弟還有張軒被趕出酒樓,做出這種事情被趕出去,任何人都不會說什麼,那些夥計反而擔心自己也被趕走,做起事來更加用心了,只是這酒樓沒了掌櫃的,倒是不行,加上那三個人來鬧了一場,這生意也清淡了許多。
別家的酒樓都爆滿,只有醉仙樓生意慘淡,跟之前的門庭若市真是天壤之別。
突然路上一羣人朝着醉仙樓走來,儘管是冬天,街道上的人還是不少的,人都是喜歡看熱鬧的,一看這麼多人,自然都要過來圍觀一下。
“莫不是這醉仙樓又有人吃壞肚子了吧?”
“就是,我聽說掌櫃的都換了,以前的那個湯掌櫃這幾天都沒看到了。也難怪,都把人吃壞肚子了,還怎麼在酒樓裡待呢?誰是東家也不會要這樣的掌櫃的。”
“可不是,你們還不知道吧,之所以會吃壞肚子,其實就是湯掌櫃和她的表弟買那些不新鮮的蔬菜造成的。”
“怪不得,湯紫蘭這麼容易就走了,這要是捅到官府,這兩個人是要蹲大獄的。這醉仙樓的東家還算是厚道。”
湯紫蘭和她表弟被趕走,寧玉就讓人把這些消息散佈出去,看似是內幕,實則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圍觀的人都以爲這些人氣勢洶洶是來鬧事的,但是他們猜錯了,來人並非是找醉仙樓的麻煩,而是來道歉的,這樣的結果可是讓人大跌眼球。
“真是來道歉的?”
“看看不就知道了。”
……
“實在是抱歉,我們兄弟三人前些天來醉仙樓吃火鍋,本以爲是這火鍋吃壞了肚子,今天才知道不是。我們是來道歉的,敗壞了醉仙樓的名聲,我們實在是良心不安。這些是醉仙樓賠給我們的銀子,我們一兩銀子都沒動過,原數奉還。”說着放下銀子,對着醉仙樓的大門深深一揖,醉仙樓還沒有新掌櫃,就幾個夥計出來了,三人沒有多說,道完歉就離開了。
但是他們離開了,看熱鬧的還沒有盡興呢。
“不是說是湯掌櫃買了不新鮮的蔬菜才讓人吃壞了肚子嗎?這是怎麼回事?”
有人疑惑,這些傳的沸沸揚揚的內幕,難道不是這麼回事?
“各位,我們東家身體不適,不便出來跟各位解釋。其實這件事跟湯掌櫃沒有關係,湯掌櫃是因爲個人原因離開了醉仙樓,並非外界傳言那樣,買了不新鮮的蔬菜。大家也看到了,那三位仁兄也過來道歉了,所以我們醉仙樓的東西絕對沒有問題。希望大家以後還是要多多捧場。”
說話的是醉仙樓比較機靈的一個夥計,叫冷言,別看名字冷,其實人很活潑,幾句話一說,就有不少醉仙樓的老顧客光臨了。
大家心裡紛紛猜測,但是人家吃壞肚子的人都過來澄清了,他們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再說湯掌櫃,她根本不敢多說醉仙樓壞話,她的把柄可還抓在寧玉手裡呢,寧玉也是看準了這點,根本不擔心她和她表弟離開後編排醉仙樓。
而湯紫蘭的人品在這個行業已經是人盡皆知,相信沒有哪個酒樓敢找她這樣的掌櫃。
寧玉這一招是解決了湯紫蘭,又讓生意最大程度的不受到影響。
人都是健忘的,只要酒樓從現在開始好好經營,使用新鮮的食材,要不了多久生意就會恢復。
湯紫蘭和她的表弟混跡在人羣裡,低着頭生怕被人認出來,灰溜溜的擠出了人羣。
“表姐,我們怎麼辦?這次是被人坑了。”
“都怪那個寧玉那個小子,這口氣我一定會出。”湯紫蘭根本不知道寧玉是女兒身,畢竟接觸的少,只以爲是那個富人家裡的小公子。
“可是表姐,我們都不知道那小子的來路,怎麼找他算賬?”
“張軒肯定知道,他本來就是寧玉安排在酒樓的廚子。”
“對,他肯定知道,這小子真是蠢,他這麼坦白的說出來,還不是一樣被趕出來了。”
湯紫蘭的表弟冷哼一聲。
“他不蠢,他是害怕寧玉。說到底還不是你喝多了嘴上沒把門的,什麼話都敢跟他說。這次的事情你該吸取教訓,再有下次,你別跟着我了。”
湯紫蘭真是氣得不行,如果不是她表弟跟張軒說了那麼多,她怎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湯紫蘭的表弟雖然不滿,卻不敢多言,他以後還要靠這個女人呢。
張軒被趕出醉仙樓,不過他的廚藝好,以前可是在王府做菜的,加上醉仙樓的事情都把眼睛盯着湯紫蘭呢,倒是沒有人知道張軒的事情,很快就找了另一家酒樓當廚子。
只是心裡不痛快,本來是王府的廚子,卻落得只能在酒樓當廚子。暗恨自己一時財迷心竅,怎麼就做出那種事情,暗自慶幸寧玉沒有追究他,不然他的小命恐怕都沒了。
正在後廚忙活,有人來告訴他,外面有客人找他。
他出去一看,居然是湯紫蘭的表弟,真是冤家路窄。心裡尋思着,這小子找他什麼事情?突然有種想法,是不是他回王府的機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