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撿起東西走進院子,順手關了院門。
寧紫嫣冷哼一聲,根本沒有打算跟寧玉多說,手裡拿着衣服回了自己的屋裡。
這時候院門從外面被推開,翠菊今天很高興,手裡還拿着打包的紙袋。
“玉姐兒,看我帶什麼回來了。”
寧玉笑道:“是蹄。”
“哇,玉姐兒,你怎麼知道的?”
寧紫嫣從屋裡跑出來,“蹄?哪裡來的的蹄?”
她衝到翠菊身邊,從她手裡搶過袋子打開,裡面是香噴噴油膩膩的蹄。
她完全無視了寧玉和翠菊,拿着蹄碰一聲就把自己關進了房裡。
翠菊咬了咬嘴脣,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
寧玉說道:“我去做飯。”
“還是我去吧。”翠菊屢起袖子,去了廚房。
寧新春下學回來,驚喜道:“是蹄的味道,哪裡來的蹄?”
也不知道寧紫嫣是良心發現還是怎麼了,打開門道:“春哥兒過來,姐這裡有蹄。”
寧新春歡呼一聲就衝進了寧紫嫣的房裡,寧紫嫣朝着寧玉冷哼一聲,再次關上了房門。
封縣一座隱蔽的小院裡,風傾墨坐在亭子裡自己跟自己下棋。
突然一個黑衣蒙面人從樹上跳下來,一把鋒利的長劍朝着風傾墨而來。
風傾墨絲毫未動,依舊泰然自若地下棋。
黑衣人心中驚訝,就在劍鋒要刺到風傾墨的時候,八角亭的頂上的暗衛一腳踹飛了黑衣蒙面人的劍。
黑衣人蒙面人對上風傾墨的暗衛——九霄,九霄明顯更勝一籌,短短几招便制服了黑衣人。接着風傾墨的隨身護衛趕來,黑衣人被抓,臉上的黑巾被揭開。
“誰讓你來的?”風傾墨看都沒有看他,用着今天天氣真好的語氣問着,但是如此溫和的語氣,還是讓感到了陣陣寒意。
殺手要自殺,九霄捏住了他的下巴,從他的衣領處拿走了毒藥。
這些殺手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刺殺失敗對於他們來說只有死路一條,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想死死不成。
“不說的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風傾墨放下一顆白子,九霄捏住殺手的下巴,餵了一粒藥丸進去。
“你們給我吃了什麼?”殺手到底是害怕了,死他不怕,卻莫名的害怕這粒藥丸。
“如果你一個時辰內不服下解藥,你的身體會猶如上百隻蛇蟲鼠蟻噬咬般痛苦,然而這時候你就是想死都沒有力氣去死,你會一直這樣痛苦,整整七七四十九天才會死去。”
風傾墨每說一個字,殺手的臉色就蒼白一分,他哆嗦着身體說道:“我說,我說……是馮大人讓我這麼幹的。”
“馮翰林!”
……
馮府,馮翰林坐立不安,在書房裡來回踱步。
馮韻婉說道:“爹,您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爹可能做錯了一件事。”殺手這時候還沒有回來,只能說明任務失敗了,他實在是太大意了。風傾墨的身邊必定有暗衛,他只派了一個人過去,實在是失策。
若是那個殺手被抓,說出了幕後指使的人就是他……
“老爺,有人送來帖子,說是請您過去。”
“是何人送來的帖子?”
“不知道,是個護衛一樣的人,他送來帖子就走了,說如果不親自交給您,就等着您……”
“等着我什麼?”
馮翰林打開帖子的手愣了愣,小廝支吾道:“他說如果不親自送到您手上,就等着看您掉腦袋。”
“出去吧。”馮翰林的臉色很不好,眼底閃過殺機。
打開帖子,果然是風傾墨,只是上面並非風傾墨的真名,而是無涯。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景王的小名就叫無涯。
景王用這個名字落款邀請他是爲了什麼呢?
“爹,是什麼人這麼大膽,敢說出這樣的話?”馮韻婉完全不敢相信,這個世上除了皇上和太子還有人敢這麼說她爹。
朝中誰人不知,她爹很快就要成爲太子的岳父,也就是將來皇帝的老丈人,哪怕是皇子都會巴結她爹。
“是景王。”
馮韻婉驚得說不出話來,“爹,您對景王做了什麼?”
她也不蠢,想到剛剛他爹的話,還有那日她爹的話,頓時心中驚駭,莫不是……
“婉兒,這些事情你別管,爹心裡有數。你只要做好準備,過完年就要進京了。”
馮韻婉的腦海裡閃過太子的樣子,羞澀地回道:“是,爹,女兒知道了。”
馮翰林按時赴約,地點是他想不到的地方——桃花館。
桃花館是個賣藝不賣身的地方,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桃花館其實是馮家的產業。景王來這裡,莫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雅間裡,風傾墨半倚在踏上,閉着眼睛跟着唱曲兒的姑娘打着拍子。
馮翰林皺眉,躬身道:“草民拜見景王。”
風傾墨睜開眼,虛扶一下,“馮大人不必多禮,坐下聽曲。”說完這句後,他又閉上了眼。
馮翰林坐下後,半天不見風傾墨說話,他依舊打着拍子聽着曲。
馮翰林摸不清景王的虛實,暗自捏了捏拳頭,起身,一副忠言逆耳的模樣,“王爺,您這樣真的好嗎,這裡怎麼是您能來的地方。”
風傾墨睜開眼,“有什麼不好?我此次來揚州就是爲了遊山玩水來的,正好路過封縣,來看看馮大人你,不過……”他突然停下,揮了揮手,讓閒人退下。
馮翰林眯眼,重頭戲來了,今天風傾墨約他來的目的肯定跟刺殺一事有關,他已經想好,怎麼樣都不會承認的。以他的身份,只要他不承認,風傾墨根本拿他沒辦法。
“不過馮大人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爲何有人誣陷你要刺殺本王?”
馮翰林臉色一變,跪下額頭貼地:“王爺,此話怎講,老夫怎麼可能敢這麼做?”
“我當然知道不可能是你馮大人,只是那個刺客一口咬定是你,看來這背後的人是要置你於死地啊。”
風傾墨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馮翰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着桌面。
馮翰林心思百轉,在猜測風傾墨的心思。到底他是真的不知道那個刺客是他派來的,還是在試探他?
“王爺,蒼天可見,我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派刺客刺殺您,定是有人要陷害老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