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澈趕到蘇錦莫的住處時,那裡一片大火,他的表情吃驚,痛心,決然。
雙手捏拳,眼裡有什麼東西在變化。
回到郡王府,風澈隻字不提,來到張氏面前跪下:“祖母,從今日起,孫兒願意承擔起凌王府的一切,爲父報仇。”
張氏以爲風澈回來後會跟她大鬧一場,她都做好準備了,卻沒有想到風澈居然想通了。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孫子。”
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張氏心裡激動極了,她竟然還有看到凌王府報仇雪恨的一天。
坤寧宮裡,風傾墨這幾日一直陪着寧玉,外人以爲他中毒,實在是在忙裡偷閒。
“咱們的盼兒最近又有了進步,師傅說他在騎射上很有天賦,只是年紀尚幼,臂力不足,否則百步穿楊也不是難事。”
“皇上,你就哄臣妾開心吧,盼兒纔多大,哪裡有什麼百步穿楊的本事。”
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盼兒就算再有天賦,可年紀擺在那裡,都是師傅們誇大其詞而已。
“朕的兒子怎麼會沒有本事,盼兒日後定會成爲文武全才。”
風傾墨摟着寧玉,坐在院子裡看星星。
飛鷹縱身躍下,“皇上,這是錦甲衛剛剛送來的消息。”
風傾墨接過飛鷹手裡的布條。
“姑蘇家能奈我何。”
風傾墨嗤笑一聲。
飛鷹很識趣的,送完情報立馬消失。
“姑蘇家是何人?”
“哼,是一個非常自負的家族。”
寧玉突然想起一件事,“不會是當年那個傳聞中把皇位讓給風家的姑蘇家吧?”
風傾墨再次冷笑:“當年的事情根本不是傳聞中的那樣,姑蘇家也並非讓位給風家,是姑蘇家當時已經沒有了辦法,不讓位除非想滅族。當年姑蘇家的祖先跟高祖簽下盟約,永遠都不干涉朝政。做一個閒散的家族。現在,凌王妃想要讓風澈跟姑蘇家聯姻,目的很明顯。而姑蘇家明知道凌王妃的目的,還要聯姻,目的也很明顯。”
“皇上,你本來就打算在風澈和風榮當中挑一個人選,現在呢?有決定了嗎?”
“程閣老,他這一生都爲了江山社稷,臨走了還送給朕這一份大禮。”
“皇上這是何意?”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凌王府的事情遲早要翻盤,程閣老是想讓朕把這件事處理好,擔心我撒手不管,凌王的事情會動搖江山。”
“可現在好像事情很複雜,風榮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寧玉也有點看不懂了,風榮纔是真正的凌王世子,可如今頂着寧王孩子身份的人是風澈。
皇位給風澈還是風榮?
“應該是不知道的。現在,凌王府和姑蘇家都以爲我身中劇毒,他們下一步應該就是逼我寫詔書了。”
這一日,風傾墨終於上朝,可是大臣們都能看出來,風傾墨的臉色很差,嘴脣泛青色。
“皇上,您的龍體……”
“朕沒事。”
“皇上,臣有本要奏。”
風傾墨幾天不上朝,積壓的國事自是不少。
大臣們紛紛上奏。
可就在這時候,風傾墨一口血吐出,嚇了滿朝文武一跳。
“皇上……”
“朕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都吐血了。
大臣們都憂心忡忡,莫不是這皇位又要換人了?
突然一羣穿着鎧甲的士兵衝進來,包圍了整個朝堂。
“大膽,你們是何人?”
風澈身穿鎧甲,腰挎長劍,在衆軍士的簇擁下走進來。
“哲郡王,你要做什麼?”
“爲我父王報仇。”
大臣們震驚不已,凌王的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而且當年老皇上對凌王算是法外開恩,更何況,就算要報仇,也不該找風傾墨。
“風澈,你瘋了嗎?”
風榮站出來,他是御前侍衛,傷勢已經痊癒,自然要盡忠職守。看到風澈以這樣的方式出現,他吃驚的同時,只有一個想法。
風澈要造反。
他實在想不通,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兄弟,到底他身上發生什麼事情。
有什麼事情不能跟他說,竟然要造反?
風澈看向風榮:“我沒有瘋,風傾墨的爺爺殺了我父王,我只是做一個兒子該做的事情。整個皇宮都已經被我包圍。”他看向風傾墨,“風傾墨,你寫下詔書,把皇位傳給我,我就留你一個全屍。”
此話一出風澈再無回頭的機會,風榮面色冷凝,“風澈,你膽敢如此跟皇上說話,從現在開始,我們不是朋友。”
風榮用劍劃破了自己的衣袍,割袍斷義。
風澈眼眸裡沒有一絲感情,對風榮割袍斷義的做法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他掃視一圈衆大臣,“你們誰現在支持本王,本王登基後,定當不計前嫌加以重用。”
滿朝文武,有跟風榮一樣怒目而視的,有遊移不定的,有乾脆站到風澈一邊的。
“李大人,王大人,你們難道真的要背叛皇上嗎?”
鄒遠浩憤怒道。
“不是背叛,是識時務,皇上身受劇毒,已經命不久矣。哲郡王文武全才,皇位交到他的手裡正合適,總比交到一個黃口小兒手裡好吧。”
王大人嘴裡的黃口小兒說的就是盼兒,若是風傾墨真有個三長兩短,皇位自然是由盼兒繼承。
那麼垂簾聽政的事情就會發生,現在朝上大多數朝臣對寧玉都很不滿,如果讓寧玉把持着朝政,這些大臣自是不願意的。
又有兩個大臣站到了風澈一邊。
風澈環視一圈,“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我數三個數,不要抱着僥倖的心理,若是此時不站隊,別忘想後面能全身而退。”
“你這個亂臣賊子,老夫跟你拼了。”
大學士魏大人,一介文弱書生,連刀都拿不起來的人,此時居然拔出了身邊侍衛的刀,朝着風澈砍過去。
風澈眼睛都沒有眨,抽出自己的長劍,一劍刺向魏大人的胸口,血流如注,魏大人顫抖着倒地。
“風澈,朕要你以死謝罪。”
“風傾墨,別說大話了,你現在自身難保,拿什麼讓我以死謝罪?別浪費時間了,寫下詔書,我能留你個全屍。”
風榮臉色一變,他揮劍斬殺了身邊兩個風澈的人,“皇上,您快走。”
另外兩個御前侍衛跟風榮一起,護着風傾墨。
風澈拿起弓箭對準風榮,“風榮,你再不讓開,莫怪我不念多年的情分。”
“風澈,我們還有情分可講嗎?你是亂臣賊子,我是皇上的侍衛,我們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