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雅居是貴婦人們經常來的地方,是她們消遣的地方,也是八卦聚集地。
什麼哪個大人昨天又去了煙花巷,什麼誰家媳婦還不生,誰誰誰又得了皇上的賞賜。
寧玉跟着魏夫人來到蜜雅居的雅間裡,已經有兩位夫人在等着了,她們給寧玉見過禮,四人湊了桌麻將。
寧玉一開始不會打,三人倒是很有耐心的講解。半個時辰後,本來輸了錢的寧玉開始贏錢。
“不打了,已經輸光了。”
李夫人說道。
“我也不多了。”
王夫人也說道。
只有魏夫人桌面上的銀票多些,可也輸了不少。
“我也不想玩了。”寧玉說道。
李夫人和王夫人心裡不悅,嘴上卻不敢說。
她們輸了錢當然可以說不玩了,可寧玉贏了錢這麼說算什麼,真是不懂事。
魏夫人笑道:“確實有點累了,不玩了吧,咱們聊聊天。”
李夫人和王夫人的丈夫都是武官,平時在家裡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說起話來也比較直接。
“我聽說最近魏大人很不順,接連兩件案子都沒破,現在連皇上都驚動了。”
李夫人說道。
魏夫人面露焦慮,“可不是嗎,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事事不順。”
“不如明天我們去大福寺燒香吧,我最近老輸銀子,也該去燒燒香了。”
李夫人的建議,魏夫人和王夫人都說好,三人都看向寧玉,既然在寧玉當面說出來這個提議,肯定是打算寧玉一起去的。
“好啊。”寧玉笑着說道。
回去的路上,魏夫人和寧玉同乘一輛馬車,魏夫人說道:“王妃,李夫人和王夫人平時接觸的貴婦人多,知道的消息也多,跟她們多走動走動有好處。”
“我知道,所以去大福寺我答應了。”
寧玉說道,魏夫人慾言又止。
寧玉笑道:“魏夫人有什麼話可以直說。”
“王妃,其實打麻將只是爲了知道京城新發生的事情,別小看內院,有時候內院的事情其實是關係到男人們在朝堂上的事情的。”
“我知道,你是想說我不該贏她們那麼多銀子。”寧玉直言道。
“王妃,您別生氣,我就是這麼一說。”
“我沒生氣,其實我今天贏了她們才能更好的跟她們有交集。輸了銀子的她們肯定不會甘心,下次也定會找我玩麻將。”
魏夫人恍然大悟,笑道:“我都這把歲數了,還沒有王妃你看的通透。”
“非也,是魏夫人爲我考慮而已。”
兩人相視而笑。
魏夫人嘴上不說,可是現在的所作所爲明顯是處處爲寧玉在着想,寧玉不是傻瓜,自然知道魏夫人的好意。
第二日,天氣晴好,雖有點冷,卻不耽誤出行。
王夫人,李夫人,魏夫人的馬車都相繼來到大福寺。
三人剛剛下車,就見到景王府的馬車。
冬枝扶着寧玉下了馬車,四人一起往大福寺走去。
大福寺是京城近郊的寺廟,是大寺廟,平時燒香的人多,特別是京城的貴婦人和女眷。
寧玉放了些香火錢,然後恭恭敬敬的跪拜。
大福寺的主持爲四人安排了齋飯,四人去了禪堂等待。
“今天大福寺的人不多啊,我記得每次來這裡都很多人,有時候都沒趕上齋飯。”李夫人回憶道。
“可不是,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冷清?”
這時候一個小沙彌過來帶四人去吃齋飯,李夫人問道:“小師傅,今天大福寺怎麼人這麼少?”
小沙彌雙手合十,“施主,這個我也不知道,您還是問我們主持吧。”
見問不出什麼,李夫人只得作罷。
四人來到齋堂,主持已經等候在這裡。
李夫人問道:“主持,恕我冒昧,爲何今日大福寺如此冷清?”
主持唸了句“阿彌陀佛”才說道:“施主,大福寺周圍最近不太平,所以來的施主就少了。幾位吃完齋飯還是早點離開吧,天黑了恐不測。”
四人心裡一驚,爲何這件事她們沒有聽說?
“主持,能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李夫人繼續追問。
“最近經常有來大福寺燒香的女眷在回去的路上失蹤,現在已經很少人敢來這裡了。”
主持並沒有打擾四人用齋飯,說完剛剛那番話就走了。
四人哪裡還吃得下去飯啊,王夫人道:“魏夫人,魏大人是順天府尹,難道沒有聽到最近大福寺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魏夫人搖頭:“從未聽我家老爺說起過這件事,昨天晚上我還跟他說我今天要來大福寺燒香,他也並未提醒我注意什麼。”
寧玉蹙眉,一言不發的聽着三人討論這件事,最後越說越邪乎。
“我們還是走吧,太嚇人了。”
王夫人說道。
李夫人也同意,不過沒有王夫人這麼慌張,說道:“天子腳下,就不信他們敢怎麼樣。不過我就是奇怪,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爲何我們一點消息都沒有?這都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剛剛主持說的含糊,說完就走了,她們甚至來不及詢問細節。
幾人面面相覷,寧玉道:“我們還是走吧。”
三人也點頭,不管有什麼蹊蹺,還是離開爲妙。
寧玉走的時候,眼角餘光看到角落裡一個人的鞋子,這鞋子絕對不是小沙彌的。
但是她沒有吱聲,她不覺得憑她們幾個人加上幾個丫鬟和車伕就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主持的話明顯的漏洞百出,寧玉能夠明白主持的苦心,一方面是想救她們,另一方面何嘗不是想借機傳達點什麼消息出去。
回去後的第二天,四人又聚在了一起。
昨天的事情她們各自都回去跟自己的丈夫說了,都覺得很不對勁。
特別是魏大人,他是順天府尹,如果京城近郊真的發生了女眷失蹤的事情,他肯定知道。
只能說明主持說謊了,可主持爲什麼說謊?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寧玉回去後同樣把事情跟風傾墨講了,風傾墨卻並沒有什麼異色,而是說道:“你就跟着魏夫人她們湊湊熱鬧就行了,跟着她們對了解京城的這些人事有幫助,時間長了你就知道該和什麼人多走動,什麼人不能跟她們走動,反正你閒着也是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