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是搶,有些東西是註定的。
比起風傾哲,可能風傾墨更適合做這個皇帝。
“是他嗎?”
風傾哲嘴裡的這個他是誰,程曦心知肚明,卻還是反問了一句:“你指的是誰?”
“程曦,爲什麼你不跟我說實話呢?”
“我沒有瞞着你什麼,只是當時,我並不想讓你知道將來風傾墨會當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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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傾哲沉默了,無悲無喜無怒,良久才說道:“如果我早就知道是會這樣的,會不會結果就不一樣?”
“不會,歷史就是歷史,無論你怎麼做,它還是會按照原來的軌跡發展。”
程曦有點心疼,可是這個男人傷透了她的心,她對他已經沒有感情了,除了那一點同情。
風傾哲輕笑出聲,“敗局已定,和冀王的爭鬥我輸了,但是我不會認輸。”
程曦看着風傾哲沒有說話,此時的風傾哲是孤獨的,真正的孤家寡人一個。
可這能有什麼辦法,結局是註定的,哪怕風傾哲具備一切帝王的能力,可他依舊敗給了歷史。
風傾哲再次頒佈聖旨,讓風傾墨出征,可這次風傾墨稱病並不打算出徵。
沒有人看得明白風傾墨的舉動,若是風傾墨這次打敗了冀王,他和皇上的實力懸殊可想而知,到時候哪怕是這個江山也是唾手可得。
寧玉跟往常一樣,乘坐着王府的馬車前往醉仙樓,身邊帶着胖竹和翠菊,餘二趕着馬車。
她閉着雙眼假寐,實際上思緒沒有一刻停歇。
她害怕看到風傾墨滿身是血的樣子,那個夢真實的就像發生在眼前。
可如今的局勢皇上不會放過風傾墨,難道讓風傾墨就此隱居山林?
風傾墨和蘇一城經常見面的一處民宅裡,蘇一城恭敬的站在一邊。
“蘇一城,你儘快安排自己的後路,若是我走了,可能有些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蘇一城大驚,“王爺您的意思是……”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這個皇位本王不想去爭,一個月後,本王就會帶着王妃離開京城。”
蘇一城跪下,“王爺,請帶我一起走,我們蘇家願意跟隨王爺。”
風傾墨輕笑道,“你創下家業不容易,趁我還能護住你,快些準備吧。”
蘇一城一直都做着準備,所以根本不需要一個月他就能盤點家財全家遷移。
只是沒能繼續跟隨風傾墨是他的遺憾。
他閱人無數,風傾墨是他見過的最有魄力最有能力的人。
明顯的,風傾墨這是連江山都不要了,他想問一句爲什麼,可終究沒有問出口。
“爹,爹……”
蘇睿慌忙跑進來,這才發現風傾墨也在。
蘇一城斥責道:“還不見過王爺。”
“王爺,草民失禮了。”
“起來吧,怎麼了,這麼慌慌張張的。”
蘇睿並非莽撞的性格,這麼慌張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沒等蘇睿說話,一隻鴿子飛進來,風傾墨抓住,解開腳上的紅繩,拿到綁在腳上的紙條放了鴿子。
看了紙條上的內容,風傾墨臉色驟變,迅速往外走去。
蘇一城不明就裡,“王爺這是怎麼了?”
“出大事了,王妃被人抓了,看身手,好像是皇上的禁衛軍乾的。飛鷹受了重傷,還有兩個暗中保護王妃的人被殺了。”
蘇家生意能做的這麼大,消息來源也是其中關鍵的一個原因。
能這麼快就知道寧玉出事,可想而知蘇家的能耐。
飛鷹重傷昏迷,莫神醫出手才撿回一條小命。
“王爺,是皇上……”
風傾墨料到風傾哲會對他下手,沒想到會這麼快。
程曦臉色蒼白,“他真的這麼幹了。”
她猜到他會做出什麼危害風傾墨的事情,可是卻沒有想到他能這麼決絕的抓寧玉。
風傾墨換好衣服進宮,養心殿裡,風傾哲依舊在批摺子,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可是這平靜的宮廷背後卻不知道有多少憂愁,如今趙江死守潼關,很快就受不住了,到時候冀王就會殺到進城來,那時候就是風傾哲退位的時候。
不管是皇上還是冀王,都是他兄長,也不管是誰坐在這個皇位上,都不會放過他。
他不願意加入他們的爭鬥,只願意和寧玉廝守終身,可就算這樣,他們都不肯,這是要逼他嗎。
“皇兄,你怎麼才肯放了玉兒?”
風傾墨不願意再多說廢話,他直截了當的問道。
風傾哲擡頭,“打敗冀王。”
“好。”
兩人的對話很簡短,可是似乎已經進行過了很長一段爭鬥。
風傾墨領命出征,他沒有多說一句,但是若是風傾哲敢動寧玉一根頭髮,他會血洗皇宮。
趙江死守在潼關,要什麼沒有什麼,幾乎是等死。
冀王的人又在叫囂,什麼難聽的話都罵出來了,可趙江就是不理。
“趙將軍,我們跟他們拼了吧。”
“拼什麼拼,讓他們罵,罵累了自然會休息。”
將士的士氣一點點被磨滅,沒了士氣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就這樣過了幾天,沒有人再罵,反倒是讓人不習慣了。
守城的軍士突然慌張來報:“將軍,他們在攻城。”
如潮水般的兵馬涌過來,他們在強行攻城。
趙江眼睛一片赤紅,真的被攻城,他們這些人都要死。
“死守住,不能讓他們攻破城門。”
如此幾個時辰過去,雙方的人馬都精疲力盡。
“將軍,我們守不住了。”
一個將士哭喊道。
城樓上只剩下之前三分之一的人,其他的都被箭射死。
城門被攻破只是時間問題,再來幾次那樣的進攻,他們都要死了。
趙江堅毅的臉龐上沒有任何猶豫的神色。
“哪怕剩下一個人,也給我守住了。我會陪着大家,哪怕是死,我們也能結伴同行。”
通常這種時候,將領早就逃跑了,趙江的話多少對這些兵士起了作用,可是士氣再高,也抵擋不住實力的懸殊。
眼見着守不住了,有大片的人爬上城樓,就在這時候,漫天的箭羽好像從天而降,射死都是冀王的人。
趙江的人看着,有那麼片刻沒有反應過來。
“我們的救援兵馬到了。”
趙江喊了一聲,頓時歡呼聲響起,士氣高漲。
此後好多年,經歷過這場戰鬥的兵士回憶起此時的情景還是意猶未盡。
那是一種震撼的,驚喜的,熱血沸騰的,總之太多的情感,太多的意外混雜在一起。
讓人無法分清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有一個念頭,城門守住了,他們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