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傾墨的到來扭轉了坤寧,冀王的人節節敗退,最後風傾墨用了三個月徹底消滅了冀王,並抓他上京。
而趙江戰死。
採鳳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可她茫然不知所措,連可以去尋找趙江的地方都沒有。
過了幾天,採鳳再沒有出現在醉仙樓。
風傾墨穿着一身銀色的鎧甲,就這樣來到了養心殿。
“王爺,請您卸下佩劍。”
侍衛們不敢強迫,但是也並不敢讓風傾墨就這麼帶着武器養心殿。
風傾墨解下佩劍丟給他們,他們着實鬆了口氣。
走進養心殿,風傾哲還是曾經的風傾哲,風傾墨也還是那個風傾墨,可是一切都不同了。
“我贏了,玉兒呢?”
風傾墨這話沒有任何感情和情緒,他看着風傾哲,眼前的人若不是皇上,他肯定會殺了他。
風傾哲命人帶寧玉過來,寧玉見到風傾墨過來抱住他,似乎不理會風傾哲。
“玉兒。”
風傾墨臉上的線條變得柔和,語氣也是百般溫柔。
然而他們被包圍了,風傾哲根本沒有打算讓他們離開。
“不管命運如何,朕都不會認輸。”
“皇兄,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今天的事情一發生,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就徹底毀了。
“朕不得不如此。”
圍着風傾墨和寧玉的是風傾哲的禁衛軍,也是他身邊身手最好的,可是他忽略了一個問題,就是風傾墨的武藝到底有多高。
禁衛軍根本不是風傾墨的對手,可架不住皇宮裡人多。
風傾墨抽出腰間的軟劍,這纔是他真正的武器。
他一隻手攬着寧玉,另一隻手揮舞着軟劍,周圍沒有人敢靠近。
劍鋒直指風傾哲,風傾哲後退數步,手裡隨意抓起了一個硯臺丟過來,卻沒有擋住劍鋒的銳利。
硯臺被砍成兩半,劍鋒離風傾哲的喉嚨只有寸許。
禁衛軍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他們緊張的看着風傾墨。
“不想皇上死,就退下。”
風傾墨的聲音淡漠,禁衛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不決。
“都退下吧。”
風傾哲說話了,禁衛軍自然沒有了顧慮,紛紛退下。
風傾墨收起軟劍,他看着風傾哲,“你真的不打算放過我們?”
如果沒有出征這件事,他和寧玉已經離開了京城,過上了自由自在的田園生活。
可是現在似乎不可能了,樹欲靜而風不止。
“並非我不肯放過你們,而是歷史不肯放過你們。”
“你這是什麼意思?”
風傾墨眯眼,自從他知道不是他對他下的毒,他就想過重拾這份兄弟情,現在看來根本不可能。
生在帝王家就不要去談什麼感情,那是奢侈的。
“程曦沒告訴你們?你會成爲下一個皇帝,而我只剩下不到半年的時間。這半年裡,如果我殺了你,你說是什麼結果?”
風傾哲說這個話的時候,語氣帶着點自我嘲笑,但又讓人覺得這只是錯覺。
帝王就是帝王,哪怕知道自己敗了,依舊不會失了風度。
他沒有陰謀手段,他就是要擺明立場,他風傾哲跟他風傾墨,勢不兩立。
寧玉緊抿着脣,“程曦也告訴過我,她不相信你會死,歷史畢竟經過了很多年,所有偏差也不一定。”
“我要做改變歷史的人。”
風傾哲看着寧玉的眼神很複雜,曾經,他的心裡住過一個女人,她近在眼前,卻遠在天涯。他和她永遠不可能,她的心沒有一刻是屬於他的。
“知道爲什麼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嗎?趙尋是不可能帶兵支援趙江的,他就算爲了他弟弟,也只可能救他弟弟一個人,怎麼會讓自己的人送死救大周的兵馬?”
“棋差一招,朕承認之前那部棋走錯了,可是這次我不會錯。”
話剛剛說完,寧玉就一口黑血吐出。
寧玉渾身無力,在風傾墨的懷裡。
風傾墨出征,寧玉被的這些日子,風傾哲對她的生活事無鉅細,可是也在她的食物和水裡下了毒。
慢性的毒藥會深入骨髓,如今就算是莫神醫也沒辦法,除非有解藥,而解藥只有他有。
“你對玉兒做了什麼?”
風傾墨的眼神要殺人,他恨不能一劍解決了風傾哲。以前的忍讓情誼都不復存在,此時只有恨。
他恨爲什麼沒有早點做出決定,爲什麼沒有狠下心來。
“就是你看到的,如果不想寧玉死,交出虎符還有玄鐵至尊令,回你的景王府待着。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暫時不會殺你。”
風傾墨從懷裡掏出虎符,“風傾哲,從今日起,你我不再是兄弟。”
手一鬆,虎符落地。
“玄鐵至尊令,明會派人送進宮,不過你若是想得到鐵甲軍,那就別做夢了,鐵甲軍從來都不是玄鐵至尊令可以號令的。”
打橫抱起寧玉,離開了養心殿。
在風傾墨的懷裡,寧玉很安心,都不覺得難受了。
“玉兒,很快就回家了,莫神醫會有辦法的,就算莫神醫沒有辦法,我也一定會拿到解藥的。”
風傾墨都沒有發現,他說話的時候,聲音裡帶着一絲顫抖。
他在害怕。
騎馬擔心寧玉顛簸,他搶了建安侯府的馬車就這麼揚長而去,鬧得建安侯府女眷面面相覷。
馬車趕得很快,風傾墨害怕寧玉睡着,不停地跟她說話。
景王府離皇宮本就沒有多少路程,加上這條路寬敞好走,很快就回了王府。
風傾墨一路抱着寧玉進府,下人們頓時慌了。
幾個丫鬟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去請莫神醫。”
寧玉躺在,臉色很差,嘴角還有血跡。
“我沒事,暫時死不了。”
“不許你說死,我們還有很多好日子要過呢。”
風傾墨抓着寧玉的手,右手撥開她貼在額頭的散發。
這些日子寧玉就時不時的覺得自己的胸口悶,可醫者不自醫,原來是中毒了,她竟然沒有看出來,她真不是個好徒弟。
寧玉身手想要摸一摸風傾墨的臉,可是怎麼都使不上勁,前兩天也沒這麼沒用,這是怎麼了。
風傾墨抓住寧玉要落下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玉兒,答應我,千萬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