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點頭,“玉家家大業大,能有什麼讓我二舅母把離姐姐嫁出去來換?再說,離姐姐畢竟是養女,如果真的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他們肯用來換一個養女?男方的條件還這麼好?”
程曦給寧玉點了個贊,擱現代社會也沒這麼回事啊。
“所以說道聽途說沒用,還是要聽本人的。”
程曦摸着下巴,臉上掛着狐狸狡猾的笑容。
寧玉某些時候也不是乖乖女,一看程曦就知道她要做什麼,兩人立刻引起了共鳴,這就要狼狽爲奸了。
寧玉方方的來到玉無離的院子,下人們見到寧玉和程曦有點意外,“姑奶奶,二爺說了,不許任何人來打擾姑娘休息。”
“我知道,是二舅讓我來勸勸離姐姐的。”
“這……”
“怎麼,我的話你不相信?”
下人哪裡敢不信啊,寧玉來府裡的這些日子,下人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寧玉的地位怎麼樣是不用說的,要是敢得罪寧玉,可能比得罪了裡面這位主子更嚴重。
“姑奶奶,您還是勸勸姑娘吧,可不能做傻事。”
下人好心說了一句,就讓寧玉和程曦進去了。
翠菊和胖竹留在外面。
玉無離手腳都被捆着,頭髮微微有些凌亂,就這麼躺在喜牀上。
她看到寧玉和程曦,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冷笑道:“你們來看我笑話?”
這種時候人難免會偏激,說這些話,寧玉也不計較,“離姐姐,我們來看看你。”
“有什麼好看的,不要假惺惺的了,你們都巴不得從我身上得到點好處。”玉無離好像是在說寧玉和程曦,又好像是藉着寧玉和程曦來說二舅和二舅母。
“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杜郎。”
玉無離現在的情緒有點不對,可能她現在最在意的就是杜郎了。
要是她知道,她的杜郎也並非她想象的那樣,不知道會不會崩潰。
不管怎麼說,現在杜郎在她的眼裡還是完美的。
“你們怎麼知道的?”
玉無離眼睛瞪的老大,臉上閃過驚慌。
如今她的軟肋只有這個杜郎了,從這裡下手,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上回你和你的杜郎去酒樓吃飯,我們剛剛好也在。”
說到這裡寧玉還是有些尷尬的,她們哪裡是剛剛好在啊,是特意找了個他們隔壁的位置聽牆腳的。
玉無離突然悲傷起來,“我這一輩子算毀了,玉家人不會放過我的。”
她這麼沒頭沒腦說了句,把所有的玉家人都個帶進來了。
“可能跟玉家的個人有關,可是跟其他人又有什麼關係,你這樣說,豈不是把玉家所有人都帶進去了?”
“你知道什麼,你不是想聽實話嗎,我告訴你。我其實不是什麼養女,我是你二舅在外面的女人生的女兒,後來我娘死了,他看我可憐就把我抱回來了。爲了面子,他就說我是撿回來的,把我當養女養在身邊。”
可能是找到了傾訴的對象,玉無離說起來毫無顧忌。
原本只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聽着聽着,寧玉確實是真的有些同情玉無瑕。
如果她沒有這樣一個身世,或許她也能正常的嫁出去。
但是說到現在,寧玉還是不清楚玉無離爲什麼退婚?
“可是這些跟你退婚有什麼關係?你嫁得好,豈不是就可以擺脫以前的生活了。”
寧玉直言道。
玉無離冷笑一聲,“你知道什麼,你以爲我娘真的安了什麼好心?那麼好條件的男人會輪到我?玉無瑕當時還是個大姑娘在玉家呢,真的這麼好,你以爲她不會去搶?不過也多虧了她提醒我,她是想看我笑話,沒想到的是,卻提醒了我。”
想到玉無瑕的性格,知道了點什麼,估計真的會跑到玉無離面前冷嘲熱諷。
“不會那個男的是個斷袖吧?”
程曦驚訝道。
這種情節也太老套了,不過看玉無離到現在還這麼遮遮掩掩的樣子,定然是什麼難以啓齒的內幕。
在這個時代,要嫁的男人是個斷袖,那簡直是沒有臉出門了。
所以玉無離就是以死相逼不嫁,也不說出原因。
然而比程曦更加驚訝的是玉無離,“你,你怎麼知道的?”
她永遠都記得,當時玉無瑕是怎麼在她面前嘲笑她的。
可是程曦怎麼會知道,難道所有人都知道了,其實只是她在掩耳盜鈴?
玉無離渾身都在顫抖,她感覺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
“她怎麼了?”
程曦碰了碰寧玉的胳膊。
寧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過了一會兒,玉無離的臉色終於好了點,她說道:“你們能幫我一個忙嗎?”
她看着寧玉的眼神帶着懇求,寧玉說道:“什麼忙?”
“幫我帶個口信給杜郎,讓他別等我了。”
寧玉以爲她會讓她帶口信,讓杜郎想辦法救她離開,然後兩人雙宿雙棲,卻沒有想到,居然是讓杜郎不要等她了。
“你真的那麼喜歡杜郎?”
寧玉很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喜歡那個男人,如果她知道那個男人不是她想的那樣,會怎麼樣?
“對,我喜歡他,好歹他的心裡的有我。總比隨便找個人嫁了好。”
“可你爲什麼不嫁給他?”
“我還沒來得及說,我爹已經把我許配給莫川了。”
玉無離的表情很絕望。
“你不覺得莫川可能更適合你嗎?”
“你的意思是,我只配嫁給瘸子?”
玉無離譏誚道。
“喂,你知不知道好歹啊,怎麼說什麼話你都能扭曲?”
程曦看不過去了,罵道。
寧玉看着玉無離,淡淡道:“不管你怎麼想,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你嘴裡的杜郎,可能並非你想象的那樣喜歡你。”
對於如今的玉無離來說,這個消息定然不是好消息,可與其讓她一直矇在鼓裡,不如告訴她。知道真相的她,再做什麼決定,對玉無離來說纔是最好的。
“你想說什麼?杜郎他怎麼了?”
玉無離對自己並不是那麼自信,如果自信,她就不會懷疑杜郎,哪怕是寧玉說了,她都未必信。
可是現在,寧玉還沒有說,她已經自己開始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