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跪地求饒:“大人,我冤枉啊,我和他是夫妻,他的銀子不就是我的銀子,我這不算偷啊。”
風傾墨轉過身來,婦人拿眼偷瞧他,心裡讚歎,這個男人真好看。
“告訴我,這張銀票是哪裡得來的?”
婦人愣了下,“不是我家老爺報官了?”
飛鷹抽出佩劍,“王爺問你什麼就說什麼,不然現在就人頭落地。”
“王爺……”她這是惹上了什麼不該惹的人啊。
婦人呢喃了一句,當場暈死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她哭爹喊孃的,“王爺饒命啊,是我家老爺,這銀票是他藏的私房錢,跟民婦沒關係啊。”
大難臨頭各自飛。
“你家老爺是誰?”
沈大夫開了家小醫館,他正在給人看病,一個衣着華貴的公子走進來。
“公子哪裡不舒服?”
風傾墨坐下,“沈大夫,進內室說話吧。”
沈大夫以爲風傾墨有什麼不能言說的病痛,這樣的病人他也遇到過,點了點頭:“公子跟我來。”
進了內室,沈大夫說道:“公子現在可以說了嗎?”
風傾墨拿出那張二十兩的銀票,“告訴我這銀票哪裡來的?”
沈大夫一驚,“我的銀票怎麼會在你手裡?”
震驚之餘已經明確的告訴了風傾墨,這銀票是他的。
風傾墨心裡焦急,但他不是個會把情緒外泄的人,沉聲問道:“告訴我,這銀票哪裡來的?”
沈大夫嚇得渾身顫抖,支吾道:“這,這……”想起李媽的威脅,他吞下了後面的話,變成了,“是一個病人給我的,我已經不記得是誰了。”
每天那麼多病人,他認爲他的這個藉口能說得過去。
風傾墨根本沒有時間跟他耗,捏住他的喉嚨,“我再問你一遍,這張銀票是誰給你的?”
沈大夫快要窒息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死亡。
這才明白,眼前的人更加不好惹。說,有可能會死,不說,現在就會死。
“是那日去給一個貴人治病,莫名出現在我藥箱裡的。”
風傾墨心裡一喜,是寧玉無疑了。
“快說,她在哪裡?”
“城西寬窄巷杏子衚衕陳府。”
風傾墨放開沈大夫,他的臉已經成豬肝色了,大口的喘着粗氣。
“今天的事情不許跟任何人透露,否則殺之。”
“明白,明白,公子慢走。”
風傾墨走後,沈大夫癱坐在地上。剛剛那個男人身上的佩玉帶有龍紋,不是當今聖上便是哪個王爺,他哪裡惹得起,不說是他,就是李媽背後的人也未必惹得起。
幸虧他沒有死扛到底,爲自己捏了把冷汗。
杏子衚衕陳府被包圍,一隻蒼蠅都不可能飛的出去。
穿着侍衛服的王府護衛,破門而入,李媽帶着丫鬟匆匆趕來。
“大人,這是何意啊?”
飛鷹看了眼李媽,吐出一個字:“搜。”
李媽臉色很難看,“大人,你們這是私闖民宅。”
“很快就不是了。”
李媽茫然了一會兒問道:“什麼意思?”
“景王妃失蹤,現在我們懷疑你就是綁架景王妃的人,綁架王妃可是死罪。”
李媽呵斥道:“你胡說什麼,來人啊,不能讓他們搜。”
飛鷹穿着侍衛服,並無官階,李媽並不懼怕他。
這陳府是禮部尚書舒大人在外的府邸,她知道,只要人不被他們搜出來,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陳府的家丁數量不少,和飛鷹的人對立起來,一副抵死不從的模樣。
李媽冷笑:“敢問這位大人尊姓大名,官階等級啊?”
她明知飛鷹穿着侍衛服,定然不是什麼大官,還故意如此問,分明是在嘲笑飛鷹不過是狐假虎威。
“哼,一個內宅粗使婆子也敢在這裡吆五喝六,兄弟們,今天咱們把這裡拆了,也要找到王妃。”
“是。”
王府的護衛可不是吃素的,說是護衛,都是風傾墨從暗衛裡精挑細選出來的,身手不比皇上的龍禁尉差。這些家丁數量上能比,功夫上可是差遠了。
飛鷹縱身一躍,一腳踹飛了李媽,李媽都來不及驚呼,就暈死過去。
沒了李媽,其他人當然就失了方寸,頓時潰不成軍。
整個陳府被搜了個遍,卻沒有發現寧玉和寧新春的蹤跡。
“大人,沒有。”
“大人,這裡也沒有。”
“王爺果然料事如神。”飛鷹看了眼暈死過去的李媽,“把她帶回去嚴加審問。”
寧玉和寧新春被餓了好幾天,渾身無力,現在卻還要在馬車上顛簸,她不知道這些人要把他們姐弟送去哪裡。
用力拍着馬車的車壁,馬車停下,一個丫鬟走進來,“王妃,我們老爺說了,帶你們去一個更安全的地方,到了地方,他會見您的。”
丫鬟說完,又走了出去,根本不給寧玉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寧玉連擡一下手臂的力氣都沒有了,寧新春臉色蒼白,像一隻沒有了生命的娃娃。
“春哥兒,你怎麼了?”
寧玉支撐着起身給寧新春把脈,發現他脈搏清淺,若不仔細感受,都感覺不到脈搏的跳動。
“春哥兒,你醒醒,你別嚇姐姐啊。”
如今寧玉真的把寧新春當親弟弟看待,看到寧新春如此的模樣,她心酸落淚,自責不已。
如果不是她,寧新春怎麼會變成如此模樣。
“來人啊,救命啊。”
馬車再次停下,丫鬟走進來,還沒說話,就聽到寧玉道:“我答應。”
寧新春身體虛弱都是餓的,有了吃的喝的,很快就有了精神。
“姐,他們爲什麼會給我們吃的?”
“姐答應他們了。”
“姐……”寧新春露出愧疚的神色。
“放心吧,姐心裡有數。”
寧玉的體力也恢復了些,她可以開始思考了。
這馬車應該是帶着他們去見舒鎮海的,他料定餓了他們這麼多天也差不多到了極限了。
不然也不會讓丫鬟隨身都帶着這些吃的。
馬車突然停下,寧玉猝不及防,額頭撞到了手邊的小方桌上。
“姐,你沒事吧?”
“沒事,噓。”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寧玉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應該不是到了地方,如果到了地方,車伕不會這麼驟然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