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嘍,過年嘍”在大宋首都汴京城的皇宮後花園裡,三個小孩拍着小手,看着沖天而起的煙花,蹦蹦跳跳大聲叫嚷着,旁邊則站着幾個衣着華貴的美婦還抱着兩個小孩,面帶着微笑看着這一切,今天是除夕之夜,全汴京城都是爆竹煙花不斷,皇宮裡也不例外。
趙君一口氣點燃了三個大爆竹,五彩繽紛的煙花顏色頓時在天空綻放,他這才滿意地放下香。看來羅鳳親手製作的煙花爆竹效果就是不錯,比汴京街上公開賣的煙花效果好多了。不過讓一個堂堂的火器研究院擁有少將軍銜的副院長做幾個過年用的煙火爆竹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
“爹爹,抱抱。”旁邊一個纔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女娃,看見趙君閒下來,立即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奶聲奶氣的說道。
“好吶”趙君彎下腰一把抱起小女孩,還在她嫩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逗得小女孩咯咯直笑。
這個小女孩是種豔燕所生,她和柔福幾乎同時生產,不過她生下了一個女兒,柔福則是兒子,現在一歲多,很是可愛。
“爹爹,我也要抱抱。”柔福正抱着自己的兒子,這小傢伙看到自己的妹妹依偎在爹爹懷裡很舒服的樣子,心裡好像有些不高興,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男孩子嘛,堅強一點,這麼大了還要人抱,趕緊下來,別把你娘累到了。”趙君臉一板訓斥起來。
小男孩雖然有些聽不懂自己爹爹的話,但是看到他的表情就明白了什麼,滿是委屈,小嘴一撇差點要哭出來。
站在一旁的李師師有些看不過眼,就從柔福懷裡接過小男孩,呵護起來。李師師沒有孩子,所以她對這些叫自己的姨娘的孩子很是疼愛,有時候比他們親媽還疼,這些孩子都願意和李師師玩。
趙君嘿嘿一笑,感覺自己今天有些說的過分,大過年的全家人圖個高興訓什麼小孩,於是就說道:“好啦,別哭,爹爹一會再給你鞭炮好不好?”說着指了指正在燃燒的煙花,做了一個放的動作。小男孩頓時高興高興起來,破涕爲笑。趙君的妻妾都知道他喜歡喜歡寵女兒,對兒子要求卻比較嚴,倒也沒感覺到什麼。
“你呀,自從打仗回來後,讓幾個孩子玩瘋了。”旁邊的柔福嗔怪道。
“小孩嘛,愛玩是天性,一天老是學習,會學傻的。”趙君有些不以爲然。
他的最大的孩子洪小娥所生的丫丫今年七歲,而陳珍珍和李明月的兒子分別才六歲和五歲,丫丫在柔福辦的女子班學習,按照大宋皇家規矩,他的兩個兒子已經到了進行學習的年齡,需要專門讓德高望重有學識的大臣進行單獨上課,就是所謂的太師、少師。
但是被趙君一口拒絕了,大兒子就直接在杭州皇家學堂上學,只不過隱瞞了皇子的身份,和普通家的孩子一樣早起晚歸讀書。現在大宋的首都又搬回了汴京,趙君在外征戰的時候就下了旨意要在汴京辦一所皇家學堂,招收大臣和平民子弟,現在正在籌建中,等開春以後將自己兩個兒子全部送入學堂,所以這段時間沒學上,兩個兒子玩的不亦樂乎,當孃的看的只皺眉。
自從深秋,大同府一役,宋軍消滅了金兵將近三十萬的兵力,從此收復了長城以南所有地方。趙君下令讓高培的第一軍團鎮守燕京,岳飛的第二軍團鎮守大同,自己則在吳介第四軍團的護送下返回汴京。吳玠的第四軍團西移,駐守在延安、臨兆府等地,防止西夏。而劉琦的第三軍團則南下進入四川,防守西南。朝廷的北遷工作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柔福等自己的後宮是十二月初趕到了汴京,一家人總算團聚。
宋軍收復了被進人侵佔的國土,還佔領了丟失已久的燕雲之地,乃百年不遇之勝利,故紹熙四年的新年分外喜慶,大宋各地官府都舉行了不同程度的慶典,汴京城更是喜氣洋洋,張燈結綵。忙碌了一年的趙君也總算能歇息幾天,和妻妾孩子們過一個團圓年。
“夫君,我弟弟回來了。”種彥燕突然說道。
“你弟弟?”趙君一時還沒轉過彎。
“就是我堂弟,種彥木。”
“種彥木從耶路撒冷回來了?”趙君聽了大吃一驚:“什麼時候的時候,朕怎麼不知道?”
“一個月之前到達汴京,已經去樞密院報道,估計是呂將軍看你公務繁忙這點小事就不需要打擾你,所以沒想你彙報吧。”種彥燕似乎沒放在心上。
“這麼重大的事情怎麼說是小事?”趙君有些不高興。“你弟弟現在在何處?境況如何?和他一起回來的有多少人?”
“到樞密院報道後聽說還沒有給安排職位,現在暫時在東京城內租了一個住處,和他回來的嘛…….聽說沒有多少,具體我就不清楚了。”種彥燕回答道。
趙君知道這些牽扯到公務上的事情,種彥燕估計也不是很清楚,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今晚是除夕之夜,乾脆讓你弟弟進宮,也算是一家人團聚一下,我順便問他些事情。”
種彥燕心裡暗自高興,最近這幾天她一直爲種彥木的事情操心,種彥木不遠萬里從遙遠的耶路撒冷回來,但是樞密院並沒有給他安排差事,他只好在汴京城租了一間房子,一家三口就湊合着住下前兩天又託人給她帶口信希望想辦法給他找份差事,聽得得她這個當姐姐的心疼。總想找個機會給趙君說說,現在總算逮到機會了。
趙君吩咐了自然會有人去辦理,半個時辰之後趙君和自己的家人在延福宮見到了種彥木,不過讓趙君有些驚訝的來得並不是種彥木一個人,還帶了一位金髮碧眼的外國女人,手裡牽着一個小男孩,是個混血兒。
“卑職和渾家參見官家。”種彥木作勢就要下跪,他旁邊的那個女人趕緊也行禮,結果被趙君叫住:“現在大宋已經不行跪拜之禮,特別是軍人,咱們也算一家人就不必拘禮了。”
種彥木也就不強求,趙君這次注意看到,原本五年前年少氣盛的種彥木,這次回來飽經風霜風霜,明顯沉穩了許多。
“她叫洛伊,是一賜樂業人,是卑職在耶路撒冷找的渾家,這是我兒子種奎,這次回大宋我就把他們帶回來了。”種彥木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嗯,不錯不錯,既然回來就是一家人。”趙君招呼着,個人落座。
或許幾年不見,趙君又成了大宋皇帝,種彥木顯得有些拘謹,但是酒宴上幾杯酒下肚,種彥木也就放開了,開始敘述自己護送原來猶太教長老沙拉不遠萬里趕往耶路撒冷的事情,在海上如何遇到風浪,迷失方向的事情經常發生,到了耶路撒冷之後,遇到了實際控制耶路撒冷的天主教的十字軍,又是如何逃脫等等,衆人聽的驚心動魄。
“現在沙拉成了耶路撒冷裡城一賜樂業人公認的領袖,她正率領她的族人,在約旦河一帶奮起反抗十字軍的統治。這次我回大宋的時候,她還讓我給您捎來一句話,感謝您對他們一賜樂業族人的幫助,希望您能繼續照顧生活在揚州城的一賜樂業人,並且有朝一日他們族人能在那片神聖的土地上建立自己的國家後,將親自邀請你去耶路撒冷,一起去看牆。”種彥木最後說道。
趙君聽了有些感慨,他眼前彷彿又浮現出那個帶着面紗的神秘猶太女子,現在是不是騎着戰馬,手裡拿着長劍,猶如後世的聖女貞德那樣,爲了自己民族的獨立和自由而浴血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