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宋金兩國態勢乃至整個歷史進程的的偷天換日行動就在一個春日料峭的早上決定,雖然計劃很是粗糙,問題很多,但是從這一刻開始,整個歷史的車輪開始偏離了原來的軌道,駛向了另一條未知道路。
趙君和賴布衣商定後,立即開始着手佈局,而王瑞則是這盤大棋了一個很關鍵的執行者,當即趙君和賴布衣就找來了王瑞,托出了偷天換日計劃的全部過程。
王瑞雖然感到這計劃膽大無比,匪夷所思,但是並不感到十分驚訝,上京之行他已經隱隱看出了趙君所要走的路,困難重重,稍不注意就會跌入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但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準備執行,作爲趙君團隊的核心人物之一,他的身上早就打上的趙君的印記,他沒有退路。俗話說富貴險中求,王瑞並不感到多少擔心和彷徨,而是更多的興奮和激動。在和趙君、賴布衣一番秘密交談後,王瑞帶着幾個心腹之人悄悄離開了揚州,重新踏上了前往上京之路,從此作爲趙君的心腹之一、諜情司首領王瑞就消失在了公衆的視野中,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連王瑞新婚不久的妻子,一個長相非常一般但是卻溫柔體貼的普通家女子,只知道心愛的夫君要去做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歸來則一身榮耀,但更可能的是客死他鄉永遠不再回來。
“如果實在等不住就別等了,改嫁去吧,我所有的家產你都帶走,反正我現在也沒兒女。”這是那個長的比自己還漂亮的夫君臨出門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女人依着大門看着男人決然的背影,淚水漣漣。
同樣,又有一羣人南下,目標是大宋首都杭州,這羣人身份較爲複雜,既有碟情司的細作,還有孤狼特種分隊的一個小隊軍人,甚至還有幾個原來屬於揚州報社的編輯,除了極少數人知道此次南下杭州的目的外,大部分得到的命令就是,潛伏,等待上級通知。
這還有更多的人因這個計劃改變了現在的生活軌跡,捲入到一場驚天陰謀之中。
作爲這項行動的最高決策者趙君,該佈局的已經佈局,現在他的心思還是主要集中在如何訓練廂軍之事。
原屬於趙君名下的錢財物源源不斷的送到了神武前軍,爲此趙君在軍部專門成立了一個廂軍訓練司,統籌一切人財物管理,將糾察營的主事蘇勇任主事,負責軍事訓練,而原來後勤司的種彥木則任副主事,負責錢財物等調度和管理。
蘇勇從東京都跟着趙君出生入死,算是趙君的嫡系,只不過由於在苗劉之亂中受傷,無法親自上陣殺敵只好退出了一線,調到糾察營任主事,但是趙君看重了他出身於正統禁軍,受過良好的軍事訓練,而且又對他忠心耿耿,所以就把這個新設立的職位(屬於廂指揮使職級)給了他,算是和一起從東京出來的蘇三等人平級。而種彥星作爲種家弟子,其表現出來的良好的後勤管理才能很快在後勤司顯露出來,深得金三財的賞識,這次出任廂軍訓練司副主事,鎮統制待遇,無疑自種烈、種彥明之後又一個位列高級軍官的種家之後,前途無量。
而同時趙君發佈了兩條命令,一是兩淮地區各州在廂軍中選拔身體較好,作戰勇敢的士兵,成立廂軍特訓營,進行特殊訓練,第二條從各廂營隊中抽調優秀的軍官,成立廂軍教導營,直接接受廂軍訓練司領導,負責各地廂軍的訓練。
兩條命令發出,一時間兩淮地區的原來籍籍無名的廂軍隊伍開始變得活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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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石站在泗州城東大營的校場高臺上,看着下面黑壓壓的士兵,臉色同這兩天的倒春寒,陰沉的要命。
“王將軍,是否進行訓話?”他的左首邊是一個胖乎乎的中年軍官,他是泗州城廂軍統制何剛。按照大宋軍制,泗州城廂軍統制是廂指揮使,級別高於作爲鎮級副統制王石三個檔次,但是他對於這個年輕的軍官態度依然很是恭敬,因爲王石是神武前軍直接派來進行這廂軍特訓泗州總教官!
“不必了,按照方案直接進行長距離行軍,跑不下來的直接淘汰!”王石冷冷的回答。
何剛感到自己身子囉嗦了一下,而王石的右手邊站在一個年輕軍官笑了笑,就發佈了命令,全幅武裝的士兵們在都頭的帶領下,魚貫而出,沿着大街向城外跑去。
“張將軍請自便,我先走了。”王石撂下一句話,跟着隊伍向前跑去,後面的年輕軍官跟在後面。
現在天才矇矇亮,大街上行人很少,只聽到士兵們不是很整齊的腳步聲,偶爾夾雜着士兵的嘀咕聲。王石繃着臉看着前方,一句戶都不說。
“王學長,你今天似乎不太高興?”跟着他一起跑的年輕軍官問道,現在講武堂流行學長學弟,顯得很是親熱。
這個年輕軍官叫關曉東,同樣是軍部直接派來,是泗州特訓營的政治委員,也是王石的副手,去年才畢業於講武堂,算是王石的學弟,剛剛提拔爲營指揮使,所以心情很好。
“我高興不高興管你鳥事,管好你自己的事情!”王石口氣很衝。
關曉東碰了給釘子,不過他來泗州做王石的副手時候就聽人作戰勇敢,攻打泗州城立了頭功,但是脾氣比較大,所以對於王石的話也沒放在心上。
“聽說你在泗州城爲一名女子的爹爹伸冤,最後那個女子還去軍營找你表示感謝?”關曉東突然想起廂軍教導營裡流傳的一個故事,又好奇問道。
“關曉東!”王石突然站住,大聲叫道。
“到!”關曉東也馬上挺住,雙腳併攏做了一個立正的姿勢。
“我命令你現在立刻清點各都掉隊士兵人數,馬上向我彙報!”
“啊........”關曉東有些呆了,不是按照方案上要求到了目的地才清點嗎,怎麼現在就要?不過他看着王石那張死人臉,也不敢說什麼,立即答應向後跑去。
王石耳朵邊總算清淨了,但是心裡的鬱悶卻一點沒有消失。他沒想到會被軍部抽出來進入廂軍教導營,經過短暫的學習後直接派往了泗州做了泗州廂軍特訓營總教官。
雖然說自己神武前軍第二廂第二鎮副統制的職級並沒有免去,但是想想自己從一個主力部隊的高級軍官變成了一個廂軍教頭,想起來就讓人感到十分鬱悶。
而且偏偏是泗州!想起那個叫劉纖雲的女子看着自己脈脈含情的目光,王石就一陣囉嗦。我現在還年輕,不想成家啊。
在武堂學員中流行着一句話:“韃虜未滅,何以家爲?”這是仿照西漢名將霍去病的一句名言,而且還私下成立了一個組織,叫鐵血團,都是熱血好戰分子,參加這個組織的軍官都要發誓:一日不驅除金人,恢復大宋疆土,一日不娶!王石就是這個組織的骨幹之一。所以剛纔聽到關曉東這句話,頓時那個氣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好好訓練這幫新兵蛋子,要真正成爲特訓營的一份子,老子就讓他們脫一層皮!”王石一腔怒火全部發到這幫廂兵身上。
類似於泗州這樣的廂兵特訓營在兩淮地區十八個州陸續鋪開,每個特訓營人數從2500到3000人不等,經過逐步淘汰,最終保持在一個鎮大約2000人左右,這樣經過特訓後的廂兵總兵力達到了36000人左右,基本也是三個廂的兵力。
特訓營工作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作爲設在揚州軍部廂軍訓練司一天忙的不亦樂乎,畢竟廂軍屬於地方部隊,和神武前軍不隸屬一個系統,於是調撥財物、資金、各州廂軍日常的軍紀管理,訓練方案,亂七八糟的事情最後都反映到這裡,於是廂軍訓練司這個新成立的部門成了軍部最忙碌的一個單位。
這一天,廂軍訓練司的主事朱勇拿着一封信找到了趙君,面色古怪:“主帥,你看看這個,這是一個女子直接寫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