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已經到了三月中旬,春天已經來臨,訓練的士兵們也脫下了臃腫的冬裝換上單衣,無論是兩個新兵營還是孤狼小分隊的訓練都在順利進行,這樣趙君感到舒心不已。
應天府的局勢還算平靜,無論是黃天樂還是張信這邊都沒有多大的動靜,兩邊的好意趙君是來之不拒,埋頭練兵纔是根本,只是後勤供給顯得開始吃緊,無論是裝備的配備,伙食的供應等都是大宋軍隊中最好的,讓應天城內別的士兵眼紅羨慕不已。
黃天樂那裡額外得來的四萬貫解決了不少問題,但是也招架不住進少出多,主管後勤的金三財的埋怨在趙君面前抱怨過好幾次,建議降低伙食供應標準,但是趙君嚴厲拒絕,要想讓馬兒跑的快不給馬兒吃飽草怎麼行?不過他也心知錢糧問題已經逐漸成爲頭等大事,自己要趕緊想辦法才行。不過這事急也急不得,趙君只好暗暗放在心上。
這天一大早,趙君正在處理一下軍務,就接到親兵報道:“啓稟將軍營房門口有一個小丫頭找你,她說他叫陳珍珍。”
陳珍珍?這個小丫頭找我有什麼事情?這段時間趙君一直訓練,再沒有見到陳珍珍,今天她突然到營房裡找,難道出了什麼大事了嗎?趙君心裡突然感到有些緊張,拔腿就走,一路匆匆趕到營房門口,只見陳珍珍穿着一身翠紅色繡花長裙,小小的身子在營房門口轉來轉去,有些焦急的向裡面張望着。
“珍珍,出了什麼事情?”趙君距離陳珍珍還好遠就招呼着。
“趙哥哥。”看見趙君出來陳珍珍叫了一聲,如同一隻小鳥歡快地撲向趙君的懷裡,趙君趕緊抱住她感覺到小姑娘胸前傳過來的柔軟,趙君頓時有些尷尬,這可是在營房門口啊,自己抱着一個小姑娘有失自己作爲堂堂一名營指揮使的形象啊。
不過陳珍珍依偎在趙君的懷裡沒有離開的想法,她好多天沒見到趙君自然想念的很,小丫頭本來就是那種天真率直的女孩,除了她的老爹,她纔不管別人怎麼看呢。
“趙哥哥,柔福姐姐病了。”陳珍珍的話頓時讓趙君大吃一驚。
“怎麼回事,嚴重嗎?”趙君焦急問道,自從那次問柔福借錢以後,趙君再也沒見過她,沒想到竟然病了。
“柔福姐姐這段日子身子一直不好,喝了成爺爺的藥也沒完全好,成爺爺說姐姐得到的是心病,心病還需要心藥治,她不讓告訴你是我偷偷跑來的。”
心病?趙君的心一沉,似乎明白了什麼。帶着陳珍珍重新返回營房,趙君換了一身便裝兩人一起坐着馬車馬車裡出了營房向柔福帝姬的主宅駛去。
“趙哥哥對不起。”陳珍珍突然又噘着嘴小聲說道:“我本來答應你讓成爺爺到你營裡治病,但是爺爺說他要給那些百姓看病,說過些日子纔去呢,趙哥哥你不會怪我吧?”
“我怎麼會怪你呢,再說了成大夫答應要來的。”趙君安慰她說,其實他知道這是成無己的託詞,那天自己有些託大了,一個堂堂的名醫哪有那麼容易請的?不過爲了不讓陳珍珍有內疚感,所以就這麼安慰她。陳珍珍果然是那種天真爛漫的小姑娘,聽了趙君這話原本心裡這個疙瘩頓時就解開了,
或許好久沒見到趙君的緣故,陳珍珍依偎在趙君的身旁,嘰嘰喳喳說這段時間自己和柔福的事情,柔福身體好的時候每天去流民的粥棚裡施粥,使得柔福聖母般的形象傳遍了整個應天府,老百姓們特別是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民們都稱她爲柔福娘娘,有的甚至還找人畫了畫像像觀世音一樣供着,而陳珍珍還是每天跟着成無己,幫忙熬藥之類倒也過的很快樂。
聽了陳珍珍的話趙君裡更加難受,隱隱也有些懊悔,怪自己一心撲在軍務上而忽略了柔福,一個被自己從東京城帶出的孤零零女子就扔到了應天城裡不管不問,罪過大啊。
馬車很快來到了柔福的住宅,趙君隨着陳珍珍走進院子。這次他沒有到正堂,而是又進了裡面的院落在西廂一個很別緻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本來趙君想讓陳珍珍稟報一聲,結果被陳珍珍一把拉住手直接闖了進去。
柔福穿着一身明黃色落地長裙,她正坐在窗前的一個書案邊。書案上還鋪着一疊紙,她一隻纖手拿着毛筆,另一隻手卻託着腮幫呆呆地望着窗外怒放的桃花,眼神裡充滿了一種幽怨和無助,小臉顯得更加消瘦和蒼白,讓人看到心裡不禁一顫。
突然門被推開,柔福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看清楚是趙君他們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驚喜,很快又恢復了原本黯然的神色,微微低着頭不再看趙君。
“柔福,我聽這珍珍說你病了,還嚴重嗎?”趙君輕聲問道。
“我沒有病,不需要你來看我。”柔福擡起頭看着趙君,眼神裡露出一絲倔強。
“柔福姐姐說謊,那天你發燒的時候我聽你喊趙哥哥的名字。”一旁的陳珍珍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聽的柔福滿臉通紅,狠狠瞪了一眼口無遮攔的陳珍珍。
“嘻嘻,柔福姐姐害羞了。”陳珍珍調皮的吐了吐小舌頭,做了一個鬼臉跑出門外。
趙君聽了感到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突然看到桌上合起的紙張就要打開。
“不要!”柔福看到趙君這麼冒失,心裡大急趕忙制止,但是已經來不及,趙君已經攤開了那張紙。娟秀整齊當今最流行的宋體字出現在了雪白的宣紙上:
相見歡
梧桐露冷寒鴉,夜無涯,寂靜空閨隻影剪燈花。
訴不清,道不明,女兒家,何日春歸簪花迎白馬。
趙君不是個文藝青年,但是這首小詞透露出那濃濃的相思味讓他感到自己的心被猛地揪了一下,看着面前微微頷首的柔福那豔若桃花的臉龐,心頭一熱一把抓住了柔福柔軟冰涼的小手:“對不起,都怪我不好,沒來看你。”趙君柔聲說道。
有什麼話語能比的上自己喜歡的人關心問候呢?柔福嬌羞無比,但是身體卻軟軟的靠在了趙君的身上,彷彿多日幽怨這一刻突然消散。
柔福帝姬靠着寬闊的胸膛,聞着男性獨有的氣息,心裡已經迷醉。嘴裡喃喃說着“我知道你忙,不應該打擾你…….可是忍不住…..忍不住想你……還有你說過康王哥哥就要到應天府了,我就要住在皇宮裡,那就…..就見不到你了。”
“柔福…….”趙君溫柔的捧起柔福那張明麗的俏臉,輕輕喊道。柔福微微閉着眼睛,感受着那雙略帶粗糙的大手輕輕地撫摸在自己的臉頰,那是自己從未有過的感覺,嘴裡呢喃着:“別叫我柔福,叫我嬛嬛。”趙君的心又顫了顫,她從書中知道柔福的小名叫嬛嬛,不過從來沒敢這麼稱呼他。如今她主動要這麼叫他,怎麼不讓他感到一縷柔情?
“嬛嬛…….”趙君輕聲的喊着,望着柔福那張嬌豔欲滴的嘴脣,就像一個紅紅的櫻桃在誘惑着自己,忍不住吻了上去。
“唔…….”柔福身體猛然一顫抖,有些驚恐想叫起來,但是被趙君狠狠堵着嘴怎麼也叫不出來,那種從對方嘴脣傳過來的壓迫感和男人的氣息讓她感到一陣陣眩暈,使她再也站不住,軟軟的貼在了趙君的懷裡。
嚐到如蜜般少女的初吻的趙君怎麼能放過,一隻手摟着柔福柔軟的腰肢,另一個手輕輕的撫摸在她的背,舌頭開始跳開少女緊扣的牙齒。柔福開始拒絕,但是忍受不住趙君這種挑弄,慢慢的張開了嘴,兩隻舌頭有些笨拙的攪在一起。
過了良久兩人才分開,柔福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身子缺依舊軟軟的依偎在趙君的懷裡不想起來,趙君這個時候也慢慢恢復了理智,看着懷裡這個顯得柔弱的女孩,心裡充滿着一種柔情和憐憫。
“嬛嬛,別擔心,康王到來後你乖乖呆在皇宮,我會想辦法去看你,而且會娶你的。“趙君想了想說出了這句最沒詩意但是柔福此刻最喜歡聽的一句話。
“登徒子。”柔福大羞,這是她第一次聽到趙君竟然說要迎娶自己,羞惱過去自然是滿滿的幸福,至於他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他是自己男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