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蕩大捷,地點從鎮江到建康附近的黃天蕩,歷時一個半月時間,趙君率領的御營前軍以三個多廂包括水師將近三萬人的兵力擊敗了金軍南侵將近五萬兵力,除了首領完顏宗弼在親兵的掩護下逃出包圍圈而不知所蹤外,絕大部分金兵被被殺死或者被俘虜,成爲大宋對金最輝煌的一次勝利。
當然御營前軍也付出了慘重代價,戰死者將近八千餘人,傷者一萬餘,佔到了整個部隊的一多半兵力,許多成建制的部隊被打散,收攏整頓軍隊成了當務之急,還有就是真州被攻陷,冶煉工坊、鐵礦、煤礦等遭到金兵嚴重破壞,不過火器監由於隱藏在山坳裡,沒有被金人發現,不幸中的萬幸。
揚州城城西北角忠烈祠,再一次迎來了高峰,戰死士兵的牌位猛增,爲此,趙君下令全城哀悼三天,所有將士全部身穿縞衣用來祭奠戰死的英靈。
逝者已矣,生者繼續。
趙君來不及歇息,就要帶着選中的俘虜上路前往杭州進行獻俘。俘虜自然選擇純粹的金人,大約三百餘人,基本上都是被俘的金人軍官,而對於剩下的俘虜如何處理,御營前軍高級官則爭論不休,大部分主張一殺了之,既省時省力,又可以泄民憤。
但是趙君拒絕這看起來痛快但是卻十分愚蠢的舉動,現在屬於戰後重建時期,真州的煤礦鐵礦都是急需用工的時候,這些不要工錢的勞動力從哪裡去找?
於是他直接規定:凡被俘者是原本是漢人,則在礦場服役五年後獲得自由,而金人則永遠直到死。
既然你雙手沾滿了宋人的鮮血,那麼就用一輩子來償還吧。
這條規定成了御營前軍最後成了大宋對金作戰後對待俘虜的普遍做法,以後的歲月裡,不知道有多少被俘虜的金人一生苦役,最後累死病死在大宋各種礦場裡,成爲一堆白骨,終生不能再回家鄉。
戰俘的事情自然由高培、賴布衣等人去具體處理,而趙君則忙裡偷閒回到了自己的府上,再過兩天就要押着俘虜去杭州,不知道又要過多久才能回來?所以他決定在府上擺一次晚宴,即算給自己洗塵接風,也算送行,住在府上的種彥燕、李師師也參加了。
不過今天的主角卻不是趙君,而是洪小娥。因爲她懷孕五個月了。
趙君回到揚州城後才知道這個消息,剛聽到這個消息以後他並不是狂喜,而是一陣恍惚。
自己穿越到這個時代,竟然要做爸爸了!
那就意味着在這個世界上自己不再是飄忽如浮萍,而是有了根了,有了自己所要小心呵護的東西,有了更加真實的歸宿感。
這個世界對他來說不再是那麼疏離。
於是在晚宴中,當着幾個女人的面,趙君竟然把頭放在洪小娥已經鼓起的肚子上,想聽聽裡面孩子的心跳。
這個動作對於趙君而言,在上個時空自己沒有幹過,但是影視中卻經常看到所以也感覺自然,但是把洪小娥羞的滿臉通紅,嗔到夫君是一名大將軍了,怎麼還這麼不正經?
其餘幾個女子掩口偷笑,但是趙君卻感到無所謂,自己的媳婦想怎麼着就怎麼着,這個與大將軍何干?
“夫君,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洪小娥問起了這個千百年來懷孕的妻子最喜歡問丈夫的一個問題。
“不管是兒子女兒,都好。”趙君沒有什麼重男輕女的思想,只要是自己的骨肉都行。
“我想要個女兒。”洪小娥輕輕的說。
“嗯,女兒就女兒,那一定是個漂亮的小公主。”趙君附和着。
但這句話一出口,洪小娥神色大變,嚇得趙君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趕緊問洪小娥怎麼了。
“夫,夫君,我沒什麼,就是有點不舒服。”洪小娥輕輕的搖搖頭。
“那趕緊去休息。”趙君吩咐洪小娥的貼身丫鬟扶她回房,本來他也想跟去,但是被洪小娥勸住了。趙君想了想中途裡席感覺也不好,於是就勉強答應。
宴席結束後,趙君自然跟着柔福到了她的小院,兩人已經好久不在一起,似然濃情蜜語,很快糾纏在了一起。
“夫君,我也想要個孩子。”柔福赤裸着身子,依偎在趙君胸前,臉上還帶着一絲潮紅,輕輕說道。
“那我們就要多多努力才行……..”趙君一陣怪笑。
柔福自然明白趙君心裡想什麼,白了他一眼,又說道:“我想要個兒子。”
“爲什麼?”趙君有些奇怪。
“小娥妹妹要個女兒,我自然想要個兒子,兒女雙全多好。”柔福解釋到。
生兒生女可不是你們女人決定的,而是我們男人決定的啊…….這話趙君自然不會給柔福說,既然她高興,喜歡什麼就是什麼了。
“嗯…….睡吧。”柔福輕輕的說了聲,微微閉上了眼睛。
沒過多久,她就聽到了身邊趙君的微微的鼾聲,但是她卻怎麼也睡不着。
她感到了一絲危機,更感到了莫名的害怕。
洪小娥比自己後進趙府,卻被自己要先爲夫君生一個孩子,如果是女兒,夫君竟然叫小公主。
公主?!那可是皇家的女兒才行!
難道夫君他要……..柔福不敢再想下去了。
一夜未眠。
君這晚上睡得挺好,早上起來神清氣爽,如果他知道自己只不過隨口一句無心之話竟讓柔福擔驚受怕徹夜未眠,不知道要多後悔。
不過等他起來時候,柔福早已經起牀出去,趙君自己洗漱完畢後,照例去後花園鍛鍊,只不過他剛進去就看到一個倩影似乎正在那裡賞花,聽到腳步聲,那女子轉了過來,是李師師。
李師師去年大病一場,經過這幾個月成無己的精心治療,現在已經恢復了許多,只不過還顯得清瘦,臉色也有些蒼白。
“師師姑娘,早啊。”趙君笑着打招呼。
“早…….”李師師被趙君這種打招呼形式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過也照樣子說了一句。
“身體怎麼樣?”趙君走到她身邊,關心的問道。
“多虧成神醫靜心治療,現在好多了。”李師師想了想又說道;“過兩天我想搬出去住。”
“不行”趙君斷然拒絕:“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如果出去再有個閃失怎麼辦?”
“可是…….可是……”李師師沒有平日裡那乾脆神態,顯得有些期期艾艾。
趙君能理解她的心情,心裡嘆了一口氣,然後柔聲說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那些你別放在心上。即便要搬走,也要等到你身體徹底恢復了再走,免的我再擔心,好嗎?”
聽了這話,李師師蒼白的臉上顯出一絲紅暈,輕輕點了點頭。
“我聽說在守城那些時日,你一直在佛堂唸佛,保佑大家平安?”趙君換了一個話題。
“我一個弱女子,身子骨又差,不做這些還能幹什麼?柔福帝姬、珍珍妹妹還有小娥妹妹和種彥燕她們才厲害呢。”李
師師笑了笑,把守城最關鍵那段時日,府上的幾個女子如何爲守城竭盡全力的事情告訴了趙君。
這些事情趙君回來以後也斷斷續續聽高培等軍官說過,不過今天由李師師娓娓道來,踩着到這裡面是如何的驚心動魄。
自己認識的這幾位女子,都是奇女子啊。
趙君心裡不禁感嘆。
早上吃飯的時候,趙君發現少了陳珍珍和種彥燕兩女。陳珍珍他倒是清楚,昨天吃飯的時候小丫頭說這幾天傷病太多,需要早早趕往傷病營救助。只是種彥燕怎麼也不在?他總感覺到自從大戰歸來後,種彥燕似乎在躲着他。
種彥燕在這次保衛戰中的表現讓趙君不僅感慨鍾家一門的英勇和忠烈。特別是聽說在最後的關頭種彥燕竟然做好了自殺的準備,這讓趙君感到心疼和後怕,如果種彥燕因此真的最後戰死在城頭,自己如何對得起種老相公?
難道種彥燕害怕自己責怪而躲着自己?
讚賞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責怪?
女孩子的心思,真搞不懂.......趙君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