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劉越躊躇着,他作爲一名秀才知道讀書的辛苦,這些天天要訓練打仗的大頭兵哪有那麼多時間讀書寫字?
“呵呵,沒那麼複雜,你只需要教他們認識簡單的字,比如會寫自己的名字,會認識忠誠、服從等等,一句話教他們不是考狀元,而是要爲我們政治思想服務!”
“好吧,我試試。”劉越也感覺頗爲新鮮,自己不懂軍武,在這個軍隊也只能做個書記的角色,這讓投筆從戎的他感到很不滿意,現在賦予自己這麼重要的位置,不正是發揮自己的特長嗎?
“記住,不要貪多,但是安排的必須做到,否則就讓陳寶才他們來處理。”趙君笑嘻嘻說道。一聽說陳寶才,劉越就感到自己脖子涼颼颼的,那個傢伙真是個鐵面無私,有把柄落到他手裡那可是倒黴透頂了。
看到劉越離開,趙君這才又對賴布衣說“布衣,一旦新兵招募完成,我的精力全部就要放在訓練士兵上,營裡別的事情都要靠你了,特別是後勤保障一定要跟上,雖然黃天樂給我們一半是廂軍待遇,但是我們一律按照禁軍待遇!不要怕花錢,沒錢我去想辦法,告訴金三財一定要把士兵的伙食弄好,不吃飽吃好,大劑量的體能訓練根本沒法開展!”賴布衣聽了點點頭轉身離開。
安排了衆人之事,趙君想了想又翻起自己的那三本小冊子,看有沒有需要修改補充的,一直忙到天黑才歇息。
一夜無語,第二天一大早趙君便獨自一人騎着馬出了軍營直奔柔福居住,除了黃天樂給自己的三萬貫,給柔福的兩萬貫看能不能借點,反正這丫頭估計也花不了那麼多,練兵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也許來的太早,趙君趕到到柔福的住處敲開門,守門的士兵看見自己的老大來了自然不敢怠慢,迎進了院子,一個小丫鬟匆匆走來告知柔福帝姬正在洗漱讓他去正堂等候。
坐在正堂上,趙君喝了一口沏好的茶,茶淡淡的帶點苦香味,看來是好茶,可惜臨走前沒有吃飯的他感到肚子咕咕叫,根本沒心思品味,現在有餅子稀飯比這茶好多少倍。
左等右等依然不見柔福露面,趙君餓前心貼後心了,如果按照他的性格早就去找柔福了,不過他知道在應天府不敢造次,昨天已經過火,今天如果不是黃天樂叫他來,他也輕易不敢上門。
“趙將軍,我家帝姬有請,我家帝姬又說了如果趙將軍沒有用膳,可以一起去。”剛纔那個小丫頭又走進門低着頭輕聲說道。
“知我者,柔福也。”趙君自然大喜,說了一聲“餓死我了”站起來大步向外走去,那個小丫頭趕緊跟上去前面來路,不時回頭偷偷望趙君一眼。
“怎麼,我臉上有花嗎?”趙君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他感覺這個丫頭的樣子很有趣。
“啊……沒沒。”小丫頭臉一紅,趕緊低頭帶路,心裡卻有些奇怪,自從前一會稟報自己的小姐有個趙將軍來訪,一向沉靜舒雅的小姐竟然慌亂起來,描眉化妝,換穿合適的衣裙,好像是要會自己的官人似的,只不過這個趙將軍也很一般吧,就是個子高點嘛,而且還顯得有些黑沒有戲文裡那些才子那樣玉樹臨風溫文爾雅,不過笑起來很好看呀,一種很陽光的感覺。
小丫頭心裡胡思亂想着,很快帶着趙君來到後院,正東的一排廂房裡,小丫頭敲敲門示意趙君進去。
趙君邁步走了進去,只見房間裡很暖和,柔福坐在一個小圓桌旁邊,圓桌上有稀飯,餅子,還有幾碟菜餚,都是這冬天很難見到。
“多謝你啦。”趙君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來,拿起一個饅頭大口吃了起來,邊吃還邊問:“珍珍那個丫頭呢”
“已經去寺廟了。”柔福輕聲回答。
趙君噢了一聲也沒再問下來,繼續狼吞虎嚥的吃着,一個餅子下肚感覺舒服了許多這才注意到柔福只偷偷看着自己,竟然沒有動筷。
“看我幹嘛?你怎麼不吃?”趙君有些奇怪,他這才發現今天的柔福似乎和往日不同,一身暗紅印着大花牡丹的緊身棉襖勾勒出她苗條的身材,俏臉上略施粉黛,眼波流轉,欲語還羞,看得趙君有些呆了。
“真美”趙君由衷的嘆道,這比後世那種網紅好看多了。
“登徒子。”柔福瞪了趙君一眼,又微微低下頭,臉色緋紅。不過心裡卻感到有些甜絲絲的,女爲悅己者容,自己這麼做也不就是爲了他麼?
“如果每天醒來都有這樣一張如花似玉的俏臉,不枉我來這世界走一遭。”趙君似乎有些感慨,自己來到這千年前的大宋到底做什麼?做個拯救大宋的英雄當然不錯,但是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沒有紅顏知己相伴活着又有什麼意思?
看到趙君越說越出格,柔福趕緊一正臉色,輕聲問道:“你今天找我何事?”看到柔福一本正經起來,趙君也不好繼續調笑,就笑着把和黃天樂商量好的事情告訴了柔福。
“趙大哥,我真的不缺錢財,雖然說現在比起以前在皇宮裡清苦了許多,但是我感覺很充實。”柔福幽幽說道:“以前的感覺好像已經發生好遠好遠,就像是一場夢,而現在纔是真真切切的生活。”
“我的大小姐啊,你不缺錢,但是我缺錢啊。”趙君叫起苦來。
“你缺錢?你不是有俸祿嗎,怎麼會缺錢?”柔福有些驚訝,“難道你要成家?迎娶某家女子?”柔福說着神色黯淡下來。
“你這小腦袋想到哪裡去了?”趙君又好氣又好笑,要不是門外還有丫鬟伺候,他真想敲柔福腦門一下。“我練兵缺錢,懂嗎?”
“黃府尹難道剋扣你的兵餉?大膽!”柔福一下子站了起來,一改剛纔的柔順,猶如一隻發怒的雌貓。
“這個他倒沒有。”趙君喝了一口稀飯才說:“只不過我要練出一支不同於其他大宋軍隊的精兵,必須要有足夠的經費保證,朝廷正常的支付自然不夠,我現在一下子沒有別的辦法找銀子,於是就來打你那兩萬貫的主意了,放心我只是借,以字爲據,將來有錢了還你。”
剛開始聽到趙君要錢只是爲了練兵,柔福自然心裡高興,後來聽說他缺錢所以要向自己借錢,還要立什麼字句,頓時氣惱了,我身在早就被你輕薄,也就是你的人了,還在乎那兩萬貫錢嗎?看來你根本不在乎我!
女人的臉就像六月天的天氣,說變就變。柔福這麼想着自然臉色變得難看,心裡悽苦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趙君在兩個時空裡都沒有哄女孩子的經驗,看到柔福這個樣子,就感到有些慌了手腳,自己那句話說錯了?怎麼剛纔還是晴空萬里,現在就烏雲密佈?
“柔福是不是不願意借錢,不借就不借嘛,別哭好不好啊。”
柔福沒想到趙君竟然想到那個地方去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說好,竟然站起來一拂袖離去,進了裡屋。
趙君頓時傻了,這是第一次被柔福拒絕!怎麼辦?總不能厚着臉皮進女孩的裡屋吧?想到這裡趙君只好泱泱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