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就是沒有升遷的念頭啊。
當我明確表示了我的想法之後,對方表示不可思議。
這個男人一邊攪拌着咖啡一邊讚歎:“您可真是一位仙兒啊。那麼車子房子呢,我看您都沒有什麼追求一樣。”
我默默的啃了一口漢堡,沒錯,這就是人們眼中適合過日子的男人,現實,功利。
心裡已經對他判處了死刑。
這個時候,發出叮咚一聲響。
“回來加班,有個文案。白暖。”
雖然一直都討厭加班,但這個時候,加班這件事不啻於救命的稻草,我鬆了口氣。
對方表示要送我回家,連忙搖頭說不用了,送我到公司就好。
到了公司樓下,對方還在問我家裡有幾口人,收入情況如何,以後有沒有買車的打算,我有禮貌的道別之後就進大樓了。
真是不愛搭理這種相親男!
我走上了頂層,可是頂層明明沒有亮燈啊。白暖在哪裡呢?讓我來加什麼班?
捏着正在猶豫,響了,以爲是白暖,卻是那個相親男發來的信息。
“怎麼樣,我不錯吧?你的意見呢,你都這麼大年紀了,就不要挑了。”
呸!自我感覺良好。
我回複道:“不好意思,我認爲我們不合適。”
“白暖!”“白暖!”我喊着白暖的名字,爲什麼要我來這種黑漆漆的地方加班啊!他在哪裡啊?
又悠長的響了一聲,沒錯,短信息。
我抓起一看,鼻子都要氣歪了。
相親男的短信息:“早知道這樣,你就不要浪費我時間啊,有病!剩女都有病,都是神經病!”
啊呸,你纔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這麼一條短信,氣得我渾身都在哆嗦,想發條短信好好的刺他,手抖抖的,根本摁不出什麼字來,氣死我了!
這個時候,沿着漆黑的走廊,我覺得什麼人向我走來了。
藉着微弱的光亮,我看到了白暖的臉。
我鬆了一口氣,道:“你想嚇死我啊?”
“啪嗒!”白暖把走廊上的燈打開了,頓時明亮了起來。
白暖穿着黑色西裝和白色襯衫,在燈光下,他的嘴脣有力的抿着,形成一個月牙的弧度。
他伸手過來,道:“給我。”
“給什麼?”我往後一縮,道:“你不是讓我加班嗎,文案呢?”
“文案啊……”他往前一伸手,抓住了我手腕,然後往後輕輕一擰,我被他帶着轉了一個身,變成了背對着他,而他正好抓到了我的。
“你幹什麼?你偷窺我的隱私?”
“我覺得你這種智商也就基本告別隱私了。”
白暖說起酸毒的話,根本就是不遺餘力。
他鬆開了我,我惱怒的把抓到手裡,瞪着他,道:“沒有經過別人的允許不能看別人的私密信息!”
“哦。“他淡淡的說。
看那樣子,完全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文案呢?不是說來加班嗎?”我梗起脖子。
“我如果不說讓你來加班,你是不是還得和那個相親的男人坐一晚上?你還不得上天了?”說着,他揉了揉鼻子。
“呸!”我說:“不加班的話,那我就走了!”
不加班把我叫回來幹嘛?雖然說把我從相親中解脫出來,我可是做好了真的要加班的準備了。
“我覺得以你的智商,也就基本可以告別文案了。”
“啊?”本來要拔腿走人了,聽到這句話,我轉過了身,本來被相親弄得一肚子的氣,再加上這種刺激,今晚上是不是得活活氣死我?
“你才告別文案呢,你全家都告別文案了!”
“啊,算我說錯了。”白暖笑嘻嘻的說:“你可以告別相親了。”
“你該不會想說,以我的智商不合適相親吧?”
白暖指着我的,道:“你看,我早就說過,像你這樣的剩女,基本上是不會有男人看上你的。“
我抱起胳膊,道:“你的意思是,我得打一輩子光棍?”
“可以這麼說。”他居然撅起嘴巴,無辜的點頭,一雙眼睛閃亮閃亮的。
看着他的樣子,我簡直是要抓狂了,我想咬他一口,事實上,我也這麼做了,我衝了上去,但是我的身高根本達不到他的臉的高度,於是,惡狠狠的對着他的耳垂咬了一口。
還好,他現在是人形,我不至於會咬一嘴的毛。
在白暖愕然的眼光中,我咬完了,鬆了口。
“你咬我?”他捂着自己的耳朵。
“沒錯,咬你怎麼了?有本事你也來咬我啊!”我挺起胸膛。
說話這麼惡毒,存心要氣死別人,活該被咬!
“這可是你說的……”白暖放下了捂住自己的耳朵的手,仰着下巴逼近了我。
我這才意識到,面前這個人的危險性,一個法力高強,殺人不眨眼的妖怪。
我的勇氣不過是來源於憤怒,而此時憤怒消退了,我就膽怯了。
“你要幹嘛?”我瞪大眼睛,他又把我逼到牆角了!
“你說呢?”
他這種居高臨下,用眼白看人的方式和冷冷的口吻太可怕了!
我趕緊閉上了雙眼,大叫道:“別殺我別殺我!”
但是我只聽到撲哧一聲笑在我耳邊,白暖低沉的聲音,道:“誰要殺你了?”
沒有,他當然沒有殺我,只是像他剛纔所說的一樣,也咬了我一口,在耳朵上,一定是留下牙印了,因爲我覺得有點疼,回家的路上一直都搓着耳朵,把耳朵搓得熱熱的。
“你們回來了?”
白暖在前面推開門,胡嬌嬌從地毯上起來,手裡端着一盒糖炒栗子,嘴巴里鼓鼓的,把電視機的聲音關小。
白暖上樓了。
我把外套脫了,袖子挽起,進廚房準備做冰糖雪梨。
嘖,反正愛吃的狐狸兄妹一定會吃的。
胡嬌嬌跟在我身後進了廚房,道:“怎麼了,你的樣子好像不對勁啊。”
“別提了,今天晚上我相親,碰到了一個奇葩男。”
我狠狠的把雪梨切成小塊,放進碟子裡。
胡嬌嬌嘖嘖了一聲,道:“反正奇葩挺多的,遇到也不稀奇。”
她接着奇怪的道:“那你的耳朵怎麼這麼紅啊?”
“啊?”我摸了摸耳朵,熱熱的,我道:“車上暖風太熱了。”
“哦。”胡嬌嬌道:“那就麻煩你做冰糖雪梨了,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
她沒有再問什麼,蹦蹦跳跳的出了廚房。
我做好了冰糖雪梨,然後把碟子放進了冰箱,我關上冰箱門的時候,一愣怔,自言自語道:“我這裡在幹什麼?我爲什麼要做甜品給白暖那傢伙吃?我一定是腦子秀逗了。”
扔下家務手套,洗完手,我訥訥的上樓了,臨進門之前,我看了一眼白暖房間的門。
如果,白暖是人類該多好。
我馬上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就算他是人類,我和他之間也懸殊太多,從門當戶對的角度來看,根本就沒有在一起的可能性吧。
如果他是人類,在他看來,我估計也不過是他生命當中的一個過客而已。
第二天上班,我無精打采的坐在桌子邊,看着五顏六色的魚,它們游來游去的,似乎永遠都不知道憂愁爲何物。
這個時候,響了,是史蓓,就是那個介紹人。
她問道:“昨晚怎麼樣?”
她不問還好,她一問,我心頭怒氣難消,怎麼說,我也是五官端正人品善良吧,怎麼也不應該碰到奇葩。
“不合適,他太胖了。”
不能說別的原因,只有這個原因可以用了。
“哦,是這樣啊。”對方也不說什麼,畢竟是大概同學情誼的原因,她道:“這樣吧,我也覺得他的條件有點不好,我這手頭上還有一個人,海歸,年齡也跟你相配,人不錯,你要不要見見?”
我有點猶豫了,不相親,估計找不到對象,相親吧,怕碰到各種奇葩。
我猶豫了一分鐘,道:“好吧,那你先發照片給我看看。”
史蓓給我發了一張照片,從照片來看,是一個溫文儒雅的男子,看起來不錯,也帶着一種海歸的範兒。
“黃立,海歸,美國回來的,性格嘛,有點內向,不過研究人員都是這樣的吧,你見見也好,他是獨子,父母都是雙職工,家境不錯,怎麼樣?”
“好吧。”我有點無奈,在複雜矛盾的情緒當中應承下來。明天晚上,依舊是相親。
“真是搞不懂了,爲什麼人一定要結婚呢?”我抓起一把魚食,灑向了魚缸裡的魚。
說起婚姻戀愛這種事,我就覺得,發自內心的黯淡起來。
第二天下午,我早早的就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先斬後奏走人去意大利西餐廳相親,現在,我基本都是搭乘白暖的順風車回家的,他到時候一定會來找我。估計我去請假,他也不會放行,先走然後通知他,大概是最好的辦法。
我剛鎖上我辦公室的房門,就聽到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你要幹什麼去?”
這一聲讓我嚇得魂飛魄散,媽呀,白暖。
“我……我想出去玩玩……”
“出去玩啊,出去玩穿得這麼正式?”他從頭到腳開始打量我,然後道:“還破天荒的塗了口紅?說吧,是不是又去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