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瓜瓜,榴蓮蛋糕我終究是沒有吃,都分給傭人了。
吃完午飯,我做了計劃,準備去公司看看有沒有事情,然後去超市逛逛。日子有些小愜意啊。
到了超市,我推着購物車,在食品區轉了又轉,買了一些地瓜幹,瓜子,還有奶糖,山楂片之類的零食,這些都是胡嬌嬌喜歡的,白暖喜歡吃甜品,那麼也該再買一些冰糖和蜂蜜。
我推着購物車,拿起一盒慈生堂的蜂蜜看着,身後的人擦着我走了過去,從眼角的餘光看是黑衣服。
黑衣服?女人?
我驚訝的一回頭,對方的手帕已經捂在了我鼻子上。
怎麼回事啊,怎麼來逛個超市,都能碰到幺蛾子!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卻是在一輛吉普車裡了,這吉普車樣式古老,是那種八十年代的東西。
我在後座上醒來,在前面副駕駛座上的人扭頭看了我一眼,道:“你醒了?”
“怎麼是你?”我看着她。
沒錯,就是貴州那個女兒國部落裡的小花。
“看到你了,大頭領說要起碼要報一箭之仇啊。”小花笑嘻嘻的說。
雖然她的聲音是女人,但是她長得真的很像男人啊。
我的手腳被綁着,腦子裡在急速轉動着,這麼說,我被綁架了?
“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我竭力讓自己保持鎮靜,道。
難道還是要白暖?
白暖已經明確拒絕了呀,如果單純是爲了報白暖欺騙她們的仇的話……
“目的啊,怎麼能告訴你。”小花很傲嬌的扭過頭。
“但是……”我覺得胃裡一陣翻涌,道:“你能稍微停停車嗎?”
“怎麼,你要上廁所?”她回頭道。
“不,不是,我想吐。”
大概是車子太顛簸的原因,我這個不暈車的人,也想吐了。
她把我放了下來,我在路邊大吐特吐起來。
白暖不是說,他那內丹能幫我強身健體嗎?
怎麼,上個車都能吐成這樣?
“真是的,吉普車透風撒氣,你還能吐成這個德行。”
小花也不是壞人,她一邊捶着我的背,一邊遞礦泉水給我漱口。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中午那榴蓮蛋糕的原因吧。”
把胃裡吐空了,我也舒服多了。
“我就想告訴白暖那傢伙,我們的部落裡的人,是欺負不得的。反正,他上一次騙了我們,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她巴拉巴拉的說着。
這都過了多久了,還提這一茬。
“最近人丁稀落得很,大頭領也發愁,如果再沒有女娃娃降生,我們的部落可真的要絕後了。”
“你們把女孩子當成是傳後人,真是太棒了!”相比於某些地方的重男輕女,這纔可貴。
“可是接連都生了三個了,都是男孩。”小花也很鬱悶,一個勁兒的說着她們部族裡的事。
我看着她翕動的嘴脣,覺得腦子裡嗡嗡的響,然後眼前一黑。
真是的,吐完了就暈了,真沒有出息!
我暈了過去,迷糊着被人放在了牀上。
我能聽到旁邊有人走來走去,抓住我的胳膊來回擺弄,好像我就是一個布娃娃一般。
當我終於醒過來的時候,肚子裡空空的,餓得咕咕叫。
這裡是一戶農家裡。
小花推開了門,手裡端着白粥和一個茶葉蛋,道:“你還是吃點清淡的吧。”
“太好了!”我搶過粥碗吃了起來。
小花坐在我身邊,就像是一個好姐妹,長長的嘆口氣,擡頭道:“你打算怎麼辦?”
這個是我想問她的呢,她打算怎麼辦?把我帶回那部族裡假冒成部落後代,這也不可行啊,我都這麼大個頭了。
還是威逼利誘白暖讓白暖給她們部族帶去新生命?再說,就算白暖肯,生出來的也不一定是女娃娃對吧?
“你怎麼問我怎麼辦呢?我還能怎麼辦?你不是都把我給綁票了嗎?”
“我是問你,你打算把你肚子裡的那個怎麼辦?”
“你說什麼!”
好靚的煙花!五顏六色,在我的腦門旁邊炸了。
我放下粥碗,抓着她的兩隻衣袖,道:“你說什麼呀!”
“你自己懷孕了,你不知道嗎?”她也是吃驚,道:“剛纔我找了一個赤腳醫生,給你把脈,說你有了。”
“不可能吧。”我昨天還摔了一跤,那老中醫還說我讓我再調理呢。
“不能吧,我才摔一跤,如果有的話,不就摔沒了。”
小花瞪着我,道:“你的心可真大,你吐成這樣,就不好好想想,自己是出了什麼事?”
“啊!”我忽然想起來了,在杭州的那天,那個穿粉紅色衣裙的小女孩,衝我撞了過來,然後消失了的詭異場景。
“不會吧?”我喃喃自語。
“不會真的是女兒吧?”我這麼就說出來了。
“女兒?”
對面的小花一聽女兒這兩個字,眼睛就亮起來了,握着我的手:“女兒最好了,女兒是媽媽爸爸的小棉襖,女兒也能讀書打仗,女兒比兒子更貼心,更漂亮,女兒像爹……”
說了這麼多生女孩的優點,她最後來一句:“你一定要生啊!”
生個毛線團子啊!生了我閨女就單親了!我不就是未婚媽媽!
未婚先孕我媽要打死我了!
看着我目瞪口呆的表情,她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道:“怎麼,你不想要?”
“我……我未婚先孕,一定會被人罵死的。”
就算是這個社會多麼開放,對於未婚先孕的女性,也會有很多惡毒的處境和話語等待着她。
“哦也是。”她撓撓頭,似乎全然忘記了她是綁架我這回事,道:“那孩子他爸不娶你啊?”
“他你也見過,他要昇仙的。他怎麼能留在人間陪我呢?”
“也是。”她坐端正了想了想,道:“不如這樣,我給你提一個建議。我們部族一直以來都是女兒傳後,傳法術,現在好久都沒有人生女兒了。我不建議你去流產,對女人的身體傷害可大了。要不然,你就生了她,讓我們撫養好了。這件事只有我們知道,作爲她的母親,你還能回來看看她。”
什麼鬼建議!
弄了半天,你們是想撿一個便宜孩子。
她勸了我半天,見我不答話,收拾了碗筷就走了,臨走一句:“你好好想想吧。世間可沒有想殺死自己孩子的狠心爹孃。”
我一下子躺在了牀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被人推醒的時候,我十分的生氣,道:“幹嘛?”
“是我,噓。”
對面這個穿着紫色斗篷的人,不是祝韻,又是誰?
她的手指放在脣邊,道:“我一直都在跟蹤你們。”
“這麼說,你能自由活動?”我問道。
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道:“我帶你離開這裡。”
離開?我求之不得!
我跟着她走了出去,走出庭院的時候,看到小花正靠在門框上睡得正香,張着嘴巴流口水。
祝韻帶着我,曲曲折折的走着,走了半天,我有些走不動了,扶着一旁的樹,道:“要走多久啊?”
“很快就到了。”
說着,她居然一手就提起了我的衣領,拖着我往前走。
我掙扎着,因爲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道:“你放開我,你要幹嘛!”
我沒有想到,她會如此惡毒!
面前就是斷崖!
“那麼麻煩你去死吧!”她抓着我。
“爲什麼?”我問道。
“我一直都在跟蹤你,本來我是想救你出去的。但是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你居然有了白暖的孩子!”她看着我又哭又笑,我真心覺得李瓜瓜說的對,她是瘋了。
“那麼既然這樣,你就去死吧。你爲什麼會有白暖的孩子!我不甘心!”
她用力抓住我的衣領,一把把我推了下去。
我的身體在下墜……
這個時候,一隻手忽然伸了過來,摟住了我的腰,我們兩個穩穩的落入了山谷底部。
“白暖?”我叫道。
他鬆口氣,道:“我來得及時。”
“我看到祝韻了!”我說。
“沒錯,我也看到了。”白暖抱住我,道:“我帶你上去。”
白暖帶我飛上去的時候,我奇怪的發現,祝韻居然沒有離開,她穿着紫色的斗篷,臉色憔悴,靠在斷崖一邊的一顆樹邊上。
白暖和我落地,她連眼睛都沒有眨。
“鬧夠了沒有?祝韻,祝家的人都在找你,你該回家了。”白暖道。
祝韻冷笑了一聲,道:“我鬧夠了,恐怕這一輩子都鬧夠了。在你的眼裡,我就是一直在鬧,對嗎?”
也許並不是。
她用錯誤的方式,想贏得白暖的好感,但是白暖並不吃這一套。
在男人的眼裡,女人的鬧只分兩種,一個是他喜歡的,另一個是他不喜歡的。所以前者他會覺得可愛,後者只會覺得厭惡。後者越祈求愛,就越讓人厭惡。
“你離開周顯吧!”我說道。
她擡起眼睛看着我,用食指指着我,道:“我恨你。”
“有病。”這句話是白暖說的。
他很緊張的抱着我,是怕祝韻又發瘋吧?
祝韻輕蔑的看我一眼,紫色的斗篷一揮,消失了蹤跡。
我和白暖都鬆了一口氣。
他拉住我的手,道:“以後可不能讓你單獨逛超市了。這樣你都能丟。”
“我……”看樣子白暖是不知道我懷孕的事,要不要告訴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