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怪不得呢。那麼,祝你們在杭州玩得開心!”
她和我碰杯,然後目光閃爍的看着我們道:“兩位小姐都這麼漂亮,不知道有沒有男朋友啊?”
我和沈薔薇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沒有啊,沒有。”
沈薔薇似乎在詫異爲何我說沒有,但是既然是陌生人,當然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實情況。
我們吃完了飯,剛準備出門,推開門,卻發現外面下起了雨,好在不大。
沈薔薇飛速的擡頭望了一眼天空,然後掃視了一眼院子,道:“這鬼天氣,早知道出來的時候就帶傘了。”
一隻手,手指上塗着鮮紅的蔻丹,遞過來一把傘,道:“不妨用我們這裡的。”
正是老闆娘。
沈薔薇一愣,她接過了那把傘,撐了起來,拉着我的手,道:“走吧。”
我們慢慢的走出了院子,剛走出大門,沈薔薇就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道:“快走!”
“怎麼了?”沈薔薇的臉色不怎麼好看。
她說着,就一把把傘很粗魯的扔到了地上。
“好歹也是老闆娘的心意,你怎麼能隨便扔別人的東西呢?”我俯下身子,想去撿起那把傘,但是被沈薔薇給攔住了,她道:“我知道那合歡樹爲何千年樹齡卻無法成精的原因了。”
“啊?”好端端的爲何說這個?
“那樹底下有東西!”
“什麼東西?”我問道。
“我只感覺到一股邪氣。”沈薔薇抱緊胳膊,道:“很濃重的邪氣。”
但是作爲人類的我,只能看到樹底下有一些落下來的葉子而已。
沈薔薇接着扭頭對我說了一句話,讓我頓時毛骨悚然:“那老闆娘不是人。”
不是人?
沈薔薇道:“我仔細觀察過她了,她沒有人氣,也不像是妖怪,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那是不是代表,她知道白暖的下落?”
我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這個。
“你啊!”沈薔薇甩開我的手,怨念的說:“白暖白暖白暖,你滿腦子都是白暖!你就不想想,她要是不是人,你怎麼能打得過她?”
“走了!”她道:“明天白天我們再來。看看這老闆娘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她拉着我。
“不。”我站在了原地。
“你要幹嘛啊?”
“如果她真的不是人,那麼,她一定會挑選深夜進行活動的。我想看看她是不是和白暖的事有關係。”
“你魔症了你!“沈薔薇大概是覺得我無可救藥了。
這個時候,雨卻沒有停下的跡象,反而越下越大,我撿起雨傘,撐了起來,給沈薔薇遮雨,道:“就再等等吧。”
“怕了你了!”
沈薔薇無奈,拉着我在街邊另一家咖啡館裡坐了下來,直到咖啡館11點鐘打烊,雨停了,我們才走了出來。
那私宅早就已經關閉了,那暗紅色大門上,掛了一個木頭牌子,上面寫着:“私人住宅,謝絕參觀,明天開放午餐,晚餐。”
沈薔薇看了看四周無人,街道上的店鋪都已經打烊,她偷偷的打開了大門,走了進去,然後示意我也進來。
院子裡在我看來沒有什麼異樣。
我和沈薔薇在一塊後面能躲下人的木雕後面藏了起來。
過了片刻,這宅子裡的燈光也暗淡了下來,有個人推開門靜靜的走了出來,穿着紅色的披風,她的臉雖然已經不太年輕,但是有着歲月流逝之後的從容,一步一步的儀態也是萬千,是老闆娘。
在她前面的兩個侍應生,一人手裡提着一個燈籠,那燈籠晶瑩剔透,十分的好看。
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身,連出門都這麼有範兒。
而此時,燈籠裡映出來的,卻是侍應生們陰惻惻的臉。
我捂住了嘴巴,屏住了呼吸。
我聽得一個侍應生問:“夫人你可曾看見了那女人脖子上的狐仙牌,她定然是和那狐狸有關。”
我豎起了耳朵。
老闆娘冷冷的說,聲音卻是圓潤:“狐狸?過了幾日之後也不過只死狐狸罷了。這有什麼好問的。”
死狐狸?
她既然這麼說,那就是白暖在她手上?
她就是……
“那她們既然找來了,那……”
“不如就好好利用一下她們。”
我不懂老闆娘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也不敢出聲,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走出門去。
院子裡,又恢復了死寂。
沈薔薇站了起來,她走到樹旁邊,從袖子裡掏出了一把匕首,她這把匕首和白暖送給我的匕首十分的相似,只是匕首的把柄上有着薔薇的雕刻花紋。
她一刀下去,那樹的樹幹上居然流下了鮮紅的血。
“果然,我猜的沒錯!”
沈薔薇把匕首收好,道:“我們走吧。”
確認了這夫人並不是人類的事實,我們溜出了院子,沈薔薇把大門恢復原狀,徑直回到了賓館。
“薔薇,那樹下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忍不住了。
“是邪鬼。”沈薔薇拖了沾上泥土的鞋子,道。
“是邪鬼?”
“沒錯,那老闆娘,定然是會鎮魂術的人。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
她話音未落,就聽到有人輕輕的敲我們房間的門,在這深夜裡,這輕輕的敲門聲,讓我和沈薔薇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是誰?”我大聲道。
“開門,我是康耀宗。”
沒錯,是康耀宗的聲音。
沈薔薇當然也是認出了康耀宗的聲音,拉開了門。
門外的人撲通一下就撲了過來,直接倒在了沈薔薇的懷裡。
他身上傷痕累累,而且是被捆綁過的痕跡。
“康耀宗,康耀宗,你怎麼了?”沈薔薇也是嚇壞了。她把康耀宗的衣服給脫了下來,然後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縱然是男女有別,她做得也相當的自然,並且阻止了我去叫醫生的想法。
她說:“不能叫醫生,萬一他功力弱的時候顯形就麻煩了。”
對!說的對!我在一旁坐了下來,看着她直接把康耀宗扔到了浴缸裡,用熱水衝了個遍,然後拖到了牀上,說實話,這些女妖精都有女金剛一般的力氣,讓我十分的驚歎和羨慕。
餵了半個保溫瓶的白糖水,康耀宗醒了。
他看了看我,然後看了看沈薔薇,吐出口氣道:“惡鬼。”
“我問你,白暖呢?”我大聲道,盯着他的雙眼。
“白暖被困在陣裡了。他讓我逃出來送信。”
康耀宗這麼一說,我的心直接往下沉,不由回想起我做的那個白暖被綁在樹上的夢,渾身無力的坐倒在地。
過了五分鐘,我才緩過勁來,手抖抖的掏。
“你要幹嘛呀?”沈薔薇問道。
“我要通知胡三太奶。”
此時,康耀宗吃力的從牀上擡起身子,道:“還有,要請九天玄女務必幫忙破陣。”
這麼嚴重?
我趕緊給胡三太奶去了電話。
胡三太奶聽到這個消息是驚異的,當然她更驚異的是,我爲什麼會知道消息:“你現在在哪裡?難道你去找白暖了?”
“是的。”
我說完是的,那邊就已經掛了電話。再看,躺在牀上的康耀宗已經昏了過去,沈薔薇也是一陣手忙腳亂。
第二天,康耀宗依然昏迷不醒。
我藉口下樓去買點東西吃,自己走去了那慕家的宅邸。
因爲是到了午飯時間,侍應生一揮手,道:“一位。”
我走了進去,侍應生給我安排了桌子,旁邊的人都很奇怪的看着我,大概他們沒有見過一個人出來吃飯的。
這個時候,老闆娘出來了,她看着我一愣,然後道:“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那位小姐呢?”
“她男朋友來了。所以我只能一個人來吃飯了。”我說道。
“哦,這樣啊,其實一個人吃飯也蠻好的,我經常一個人吃飯。”
雖然天氣不熱了,她依舊拿着一把江南女子常用的團扇扇動着。
“老闆娘,我有話,想單獨和你說。“我拿起菜單也不點菜,開門見山。
“可以啊。”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
她道:“那跟我來吧。”
我跟着她走進了內室,這裡的裝飾清新雅緻,一看就是一間茶室。
她在屋子中央站住了,道:“你有什麼事單獨和我說?難道是看中了我的宅子?我可不賣的。”
“白暖在哪裡?”我問道。
“白暖是誰啊?”她小心翼翼的說。
“就是那隻狐狸精。”這麼說,她總該明白了吧,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你……”她猛然湊過來,道“你不怕我?”
“我只想知道他在哪裡。他是不是還好。”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道:“怎麼,聽你的口氣,你和他很熟悉啊,你和他什麼關係?”
“朋友。”我冷靜的說。
“朋友?”她笑了,似乎是在嘲笑我:“是什麼樣的朋友?恐怕是那種關係的朋友吧。”
她見我不答話,道:“我說的對不對?”
“對。”我看着她。
“哈!”她徑直向我走來,眼看就要撞到了我的身上,但是猛地卻往後退去,道:“什麼鬼?”
我倒想問她呢,爲什麼急速向我運動?
她用扇子遮住半邊臉,道:“你身上有什麼東西,居然在保護你,讓我無法上你的身?”
這女人,居然想上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