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耀宗彙報完了。
白暖道:“你抓住那個造謠的始作俑者了?”
康耀宗道:“我倒是抓了幾個祝家的人來。你可以在這裡問問。”
說着,他就從腰間掏出了一個葫蘆,砰砰砰的倒出了幾個都綁着手腳,嘴巴上還有膠帶的人。
怎麼回事,怎麼康耀宗也有葫蘆?
康耀宗抓起一個離着自己最近的人,撕開他嘴巴上的膠帶,道:“你說。你們爲什麼要造謠說白暖和祝家小姐跑了?”
那人穿着普通的灰色西裝,顯然已經被嚇壞了。
他看了看白暖,然後又扭頭看了看抓着他的康耀宗,道:“不對啊,這不對啊!”
“哪裡不對了?”康耀宗說。
“我們,我們明明是看到祝韻和白暖走了的。”他指着坐在老闆桌後面的白暖。
白暖此時也疑惑起來,道:“你說什麼?”
“你確定沒有看錯,是白暖?”康耀宗凶神惡煞的抓着對方的衣領。
“千真萬確,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說。再給我十八個膽子,我都不敢如此胡說啊!”
康耀宗詢問了其他幾個人,都是這麼說。
衆口鑠金,康耀宗和白暖也迷惑了。
“這是怎麼回事?”白暖問道。
“會不會是有人變成了你的模樣,來引誘祝韻呢?”康耀宗想起了這一層。
白暖的臉色頓時變了,我們三個人,此時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同一個人。
沒錯,那就是周顯!
這個時候,有人推門進來,是祝微涼,她聲音焦急,道:“我聽說你們抓了祝家的人。”
她一偏頭,正看到在地上被五花大綁的人,急道:“白暖,你爲何抓他們?”
“他們散播謠言,難道不該抓嗎?”康耀宗說。
在地上被膠帶糊着嘴巴的人,連連搖頭。
“不,不是啊,祝大小姐,不,金花聖母,我明明是親眼看到的。祝韻和白暖走在一起的。我沒有造謠。”她身邊的祝家人撲通一聲跪下了。
這出息!
祝微涼表情愕然,她看了看康耀宗,然後看了看白暖,白暖衝她微微的搖了搖頭。
她提高了聲音,對着祝家人道:“你如何確定是白暖呢?會不會是其他人僞裝成白暖的模樣?”
她說到這裡,自己也愣了,重複着:“有人……僞裝成白暖的模樣……天哪!”
像祝微涼這樣的聰明人,顯然能夠猜出最有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是誰。
沒錯,那就是周顯。
她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我嚇了一跳。
祝微涼一暈倒,把白暖和康耀宗也嚇到了。
兩個人顧不上那抓來的祝家人,把祝微涼擡到沙發上,掐人中的掐人中,輸真氣的輸真氣。
過了片刻,祝微涼悠悠醒轉,白暖鬆口氣,對康耀宗說:“你把抓來的幾個祝家人都給放了吧。”
康耀宗應了聲是,把所有的人又都裝進了葫蘆裡,走了出去。
我給祝微涼倒了杯熱水,祝微涼紅了眼圈,坐了起來,道:“也太傻了,就知道追着自己喜歡的人,就不看看是真是假嗎?”
她說的當然是她的妹妹祝韻。
雖然祝韻和她疏遠,但是畢竟是親姐妹,血濃於水。
“現在還不能確定是周顯,你也不用這麼着急。”白暖道。
“如果是呢。”祝微涼忍不住落淚:“你也知道周顯對付狐狸精的手段,個個都是他的奴隸,到時候,別說是清白了,連性命都保不住。”
我不寒而慄,對,那周顯的品性,就是如此殘忍,不僅吸乾狐狸精的精氣,而且奪取內丹,祝韻落到他的手裡,能有好嗎?
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白暖默默無言,思考了一會兒,道:“我去調查這件事。你也不用這麼心急。”
“我想,按照周顯那品性,一定會出來噁心噁心我的。”白暖如此說。
祝微涼鎮定了一下,擦了擦眼淚,道:“不好意思,我失態了。白暖,我和九天玄女繼續告假,我要找到我妹妹!”
說曹操,曹操就到。
我們剛剛說完話,康耀宗閃身走了進來,面色古怪,手裡拿着一個包裹,道:“白暖大哥,有你的快遞。”
“快遞?”白暖和我對視一眼。
我搖搖頭,不是我網購的東西,而且網購東西,我從不寫白暖的名字。
“小心,當心有詐。”祝微涼提醒道。
白暖拆盒子的時候小心翼翼,我們幾個都屏住了呼吸,如同拆炸彈一般。
盒子終於打開了,裡面只有一個髮卡和一封信。
祝微涼一把抓起那藍色髮卡,道:“沒錯,是祝韻的。”
白暖展開了信。
我看到第一句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信上的第一句就是:白暖,好久不見,我是周顯。
大家繼續看下去,上面用得意洋洋的口吻說道:
“白暖先生,祝韻小姐在我這裡,看她的樣子似乎是吃了不少苦頭,所以我打算留她在這裡,好好的款待一下她呢,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無恥。”祝微涼咬牙切齒道。
我們繼續看下去。
“不如,我們今晚三更,約在城東小樹林見面如何?我也期待與白暖先生的敘舊。”
果然,祝韻是被周顯這個傢伙給擄走了。
這個祝韻,是不長腦子的嗎?
“怎麼辦?要不要通知樑興揚?”康耀宗問白暖。
“當然要通知,這也是他們道家的事。”白暖道。
他說完之後,就隨手把這封信塞進了碎紙機,道“他既然邀請我,那麼我是一定要去會會他的。”
夜晚,三更時分,城東小樹林。
我們都站在林子裡,我聽着貓頭鷹鬼裡鬼氣的叫着,身上已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遠遠的走來一個人,讓我們目瞪口呆,那人,同白暖一模一樣!
但是對方一開口說話,我就知道對方不是白暖了,他的聲線雖然也像白暖,但是帶着輕佻和怨毒,道:“你們終於來了。”
白暖上下打量他一番,見他穿的衣服跟自己一樣,笑起來了,道:“變成我的樣子,好玩嗎?”
“好玩,當然好玩,你們這些狐狸精的人形,不也是變化出來的嗎?”對方反諷道。
“別廢話了!祝韻在哪裡?你把她怎麼樣了?”祝微涼沉不住氣了。
對方兀自笑了笑,臉上飄過一絲陰狠,道:“你放心,你那個妹妹,只要我變成白暖的模樣,她就對我百依百順,聽話得很,我都忍不住要喜歡上她了呢,你說,我要不要娶她呢?”
周顯真是人渣!
他明明知道祝韻的弱點是白暖,只要是白暖就沒有了理智,還如此這般!
“住口!”
氣喘吁吁的樑興揚趕到了,他看了看白暖,又看了看變成白暖樣子的周顯,道:“你怎麼這麼無恥,你知道不知道,你糟蹋良家女孩子,你是會遭天譴的!這是天理不容!”
對面的周顯笑了,他抹了一把臉,變回原來的樣子,道:“有什麼天理不容的,祝韻是自願跟我走的。”
“自願?你放屁!”祝微涼一聽他這麼說,忍不住都要破口大罵了。
“你在這裡,如同潑婦一般罵我,也無濟於事。反正,祝韻嘛,已經是我的人了。”
我咬了下脣,這般無恥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你!”祝微涼此時要氣得發暈:“明明是你變成白暖的樣子!”
“可是她自己願意做夢啊,她自己不願意醒過來啊,我有什麼辦法。”
周顯哈哈大笑起來。
樑興揚忍不住了,脫下自己腳上的布鞋就扔了過去:“我揍你丫的!你的四書五經,仁義道德都tm的白學了!”
樑興揚的鞋子被周顯抓在了手裡,他皺了皺眉,道:“多年不見,你的鞋子,還是這麼臭。”
白暖冷冷的盯着他,像是把他的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周顯把樑興揚的鞋隨手一扔,道:“白暖,你也不要這麼看着我。反正嘛,我也知道你是一個無情的人,也不會因爲這個對祝韻多同情半分。那麼,你就別管了,不過呢……”他笑了起來,帶着看好戲的笑容:“我就在想,這件事會不會影響你昇仙呢,還是會讓祝家與你爲敵呢?”
“如果祝家和我同仇敵愾對付你呢?”白暖冷漠的說。
“哈,那好啊,那我就把祝韻做成我的奴隸,讓她就跟在我葫蘆裡的那些個妖精一樣,讓她出去吸收凡間男子的精氣,然後過渡給我。嘖嘖。唉,真是可憐,恐怕她僅有的修爲,都會歸我所有了。”他做了一個攥拳的姿勢。
一旁的祝微涼臉色煞白,這纔是她最害怕,當然是作爲女人最怕的事吧?
一旦這樣,祝韻就跟青樓裡的妓女迎來送往差不多了,但是妓女可以有選擇接客的權力,有休息的權力,但是祝韻沒有,卻還會徒勞的賠上她的修爲和內丹,就算是勉強救出來,也跟廢人差不多了。
周顯不僅污了她的清白,而且還用她來威脅狐族,噁心我們,這人的心腸,真是歹毒無比。
見我們都愣在原地,周顯大笑着,徑直的轉身走了回去。
“白暖!”祝微涼喊了一聲,那意思是讓白暖出手。
白暖長長的嘆息一聲,道:“我們回去,再商量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