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綻開一個笑容:“我都這麼大年紀了,出去相親,不是很正常嗎?”
“沒錯,也對。”白暖笑眯眯的說。
他伸出了手,搭在我的肩膀,嚇得我一縮,他接着說:“也是哦,像你這樣的剩女,不去相親,真的很難想象有男人和你結婚的。”
說完了,他居然舉起手,把我剛細心打理好的頭髮,揉成了一個亂糟糟的鳥窩!
然後他鬆手,咯咯的笑着走遠,我在原地目瞪口呆,氣得直跺腳!
終於把頭髮抹平,到了意大利西餐廳,和黃立見了面,對方和照片上一樣,有點內向,聊了幾句,我覺得對方人不錯,大概是由於海歸的原因,也挺尊重女性的,就是兩個人不來電就是了。
不過,按照相親結婚的一般流程來說,這樣相處下去,走到結婚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平和的生活,沒有漣漪,沒有火花。
相親結束了,黃立站起來,有點不好意思的擡了擡眼鏡,道:“我送你回去吧。”
這個時候,一個人突如其來的冒出來,直接到我和黃立中間,道:“是蘇晴小姐吧?”
“是,你是?”我看着他,這突然殺出來,是要做什麼?
“我是黃立的叔叔,我有話和你單獨談一下。”
他對黃立做了一個手勢,黃立欲言又止,看了看我,就退下了。
“蘇晴小姐,這邊請。”黃立的叔叔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意思是讓我上樓。
到了二樓的包房,他推開了門,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名片,道:“我的名字叫做黃春盛,這是我的名片。”
我掃了一眼名片,無非是一個公司的經理罷了。
我猛地想到了一個問題,姓黃,不會是妖怪四大家族當中的黃族吧?
我假意笑着,道:“不知道您有什麼事,我和黃立也是第一次見面……”
“我知道您是在白暖手下做事的。我一向都是直性子,現在我也開門見山。”說着,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東西,推到我的面前,從我的角度來看,像是立頓的茶包。
“你把這個,倒進他的飯食裡。”
“黃經理,毒死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我明確提醒他,我不想做這種事!
“不!白暖不是人!”
他直接這麼說,我一愣。
他看我愣住的樣子,咯咯的笑了,道:“我相信,你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你相信我,這個東西,不會毒死他,只會讓他暫時失去功力而已。”
呵呵,我在心裡笑着,我爲什麼要相信你呢?
“可是,我爲什麼要做這種事呢,我沒有做這種事的理由,對不對?”
我頓了頓,接着說:“何況,萬一被他發現……”
“除非你想被他殺死。我說過,他不是人,是狐狸精,他遲早會吸光你身上的人氣,讓你形容枯槁而死。姑娘,你該不會是喜歡上白暖了吧?被他的外表和手段所迷惑了?”
黃春盛笑了起來,桀桀的,道:“你應該去打聽一下白暖殺過多少人才是,特別是殺過多少女人。”
不,我不相信白暖是這樣的人!
我扭緊了雙手,艱難的嚥了口水。
他道:“我保證,事成之後,你會從我這裡拿到你任何想要的東西,錢,或者是房,車,或者是公司,啊,我也可以讓我的侄子娶你。”
開什麼玩笑?他的侄子?這一家也不是人吧?
我盯着他,道:“你也不是人吧?你是黃鼠狼精,對不對?”
“你真聰明!”他翹起了大拇指。
“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白暖嗎?”我站起來,我並不想做這種事!
我抓起自己的包要走,此時,卻被身後的人用力拍了一下肩膀,頓時失去了知覺。
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別墅裡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也不知道自己爲何穿着睡衣在自己的房間裡。
我忽然想到了,我的包呢?
我看到我的包,完好無損的放在椅子上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
但我卻看到了一個不屬於我的東西,那包藥!也靜靜的待在包裡。
我捏起來,想扔掉的時候,卻發覺了異樣,裡面,已經空了。
怎麼回事?姓黃的那個人給我的時候,明明是滿滿的一包藥啊!
我剛纔昏過去了,我究竟做了什麼?
難道,我剛纔被黃鼠狼精給迷惑了,所以把藥給下了?
下了樓,廚房裡亮着燈。
白暖正坐在餐桌旁,道:“你不是睡着了,怎麼又醒了?”
果然,他手邊的盤子裡是我做的冰糖雪梨,已經被他吃掉了一大半!
“我睡着了?”我看着他,我是怎麼回來的?又是怎麼會睡着的呢?
我看着他,他也不解的看着我。
看了看四周,似乎也不像是在做夢,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臉:好疼!
“我是怎麼回來的?”
我這麼一問,白暖說:“我不知道啊,我坐在客廳,你就推開門進來了,誰叫都不搭理,然後上樓就睡着了。”
奇怪了。
他繼續吃着那一盆冰糖雪梨,道:“糖放得有點多了,下一次做紅酒雪梨吧,一樣好吃,從我的酒櫃裡隨便拿一瓶紅酒就好了。”我茫然的點頭,還沒有從莫名其妙就回到家的情緒中恢復起來。
他吃完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上樓了。
我看着那個空盤子,心裡忽然有一種擔憂,我該不會被黃鼠狼迷惑了?那我應該沒有往白暖的食物裡下毒吧。
可是,他都吃完了,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異樣,應該是沒有什麼事吧。
我收拾了碗,重新回到樓上,躺在了牀上翻來覆去,這個時候短促的響了一聲,卻是黃立給我的短信息。
“很抱歉,讓我叔叔打擾你了,我剛纔送你回來了,希望不會對你的生活有什麼影響,另外,我對你很有好感,我們可以繼續交往嗎?如果可以,希望你回覆我的短信。”
我嘆口氣,把放下了,繼續交往個毛線啊?你也是個妖精啊!
我沒有回覆短信,想把這件事直接拋之腦後。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心不在焉,給魚換完水,喂完魚食,閒得無聊又看了一集韓劇,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
幾乎所有的魚,都翻了白色的肚皮。
天哪!怎麼回事?
我趕緊用漁網撈出了一條魚,它掛掉了!
不對啊,難道是水有問題?還是一直都喂的魚食有問題?
我撥通了賣寵物魚的老闆的電話,道:“老闆,你能過來看看我的魚嗎?對對,就在朝陽大廈,馬上來吧!”
我以前總是餵魚,和老闆也都熟識,所以現在最好把老闆叫來想想辦法,這些魚都死了,那麼白暖一定是要殺了我的!
寵物魚店的老闆來了,他仔細的查看了翻了白肚子的魚,道:“被毒死了。”
“被毒死了?”我嚇了一跳,說:“是不是魚食有問題?”
一般來說,都會往這方面考慮。
寵物魚店的老闆道:“不一定,你的魚食不是每天都開封一盒嗎?或者是水裡有問題,或者是你的手上有問題。”
“我的手?”
“你的手上有毒物,所以你拿魚食餵魚的時候,也會沾染上毒物。”
我忽然想起昨晚黃春盛給我的那包毒藥,愣住了。
送走了老闆,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這些魚都掛了,我該怎麼辦?如果如實跟白暖彙報,一定會被他罵死!
那麼,乾脆,我就買些一模一樣的魚來替換掉它們好了!反正估計也看不出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這個時候,我的又響了起來,是黃立的電話。
我不想接,可是一個勁兒的響。
嘆口氣,心一橫,接了起來,道:“你好。“
“你好,我是黃立,你晚上有空能賞臉和我吃個飯嗎?”
“我……好吧。”
這個黃立,究竟想幹什麼?
惴惴不安,生怕白暖推門進來,看到死魚找我麻煩,但是直到下班,都不見白暖的蹤影,像做賊一樣偷偷溜走,看了一眼白暖的辦公室緊閉着,一路上也沒有碰到白暖,直到和黃立碰頭,也沒有收到白暖的電話和信息,有些奇怪了。
黃立站在離着大廈大概有一個路口的麪包店旁等着我,穿着一身藍黑色的大衣,拎着一個公文包,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無聊的看着手錶,他看到了我,衝我揮了揮手。
我走了過去,他像是老朋友一樣,道:“今晚想吃什麼?”
這種熱氣騰騰的好像是認識很久的口氣,讓我一愣,我看向了他身後的麪包店。
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道:“要不要買一點甜點吃?這裡的甜點很好吃的。”
一個熱氣騰騰的剛出爐的蛋撻進了肚,感覺滿滿的都是幸福。
“你喜歡吃什麼?”他問我。
“那個……隨便吧。”
黃立想了想說:“離着這裡有一個日料店,鰻魚飯不錯,要不要去試試?”
“嗯,好。”
我走在他身後,看着他的身影,心裡下定了決心,等下一定要問明白他和他的家族,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精緻的和風餐盤剛端上來,我就忍不住了:“你……”
響了,看來電顯示是白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