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礫在女人身邊呼嘯而過,那一塊骨頭一下子變成了女人的保護罩一樣存在的物件,只是看着周圍的那些全部都被連根拔起,漫天飛舞的樣子就叫女人感覺到可怕。
佛界的人向來是以低調處事爲特點,不論是什麼天災或者是人禍都是與自己無關,所以一般的紛爭佛界幾乎都是不會參與進來,只是這些年卻開始逐漸變得頻繁起來,男人還一直都坐在原地一動都不動,雖然這一切是在發生着改變,但是似乎五毒陣法十分的堅固,即便是男人也還是有些費力,畢竟也算是失傳已久的陣法,想要一下子靠着蠻力破解也並不是那樣的輕鬆。
天氣開始變得風起雲涌,周圍逐漸像是被籠罩着一樣逐漸開始變得一片漆黑,甚至是快要看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眼前的男人現如今早已經是被那些厲鬼包圍,個個都很是凶神惡煞,像是因爲男人所以自己不得安寧一樣,聲音在空氣中不斷地摩擦,就像是要透過骨頭傳到內心一樣,那樣淒厲卻又是可怕。
“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女人低聲說着,自己雖然還是沒有恢復,但至少也是要堅持着走出這個困境的,眼前的自己雖然動彈不了,但還是可以將自己僅存的內力全部都輸給男人,只是靠着這巨大的光波,女人卻似乎發現的內力被什麼封印了一樣,整個經脈都是被完全阻斷,整個身體都是被束縛着想要動一下也是徒勞無功。
“上神管好自己即是對在下最好的幫助,且候着即可。”男人仍舊是閉着眼睛,在一團黑暗之中似乎可以看到男人頭頂上的光輝在熠熠生輝,額頭上的汗滴就像是雨滴一樣砸到男人的衣服上面,似乎是已經堅持了好久的時間,卻是那些惡靈一點都沒有減少。
原本被男人用符咒束縛着的鬼王現在也是逐漸變得稍微柔和起來,似乎並沒有像之前一樣的怪戾還有不顧一切,那是一個看着年近半百的男人,全身上下都是骨瘦如柴,像是被吸乾了血一樣一點血色都沒有,這些惡靈模樣幾乎都是一樣,只是怨氣是唯一可以區別的方式。
而這其中怨氣最重的也就是這個鬼王了。
這裡本來是白威寧的地方,即便是天劫之下也應該是不會受到如此的折磨,爲什麼不僅僅是整個山莊的人都死的如此奇怪,而且還是產生了如此大的怨氣,雖然是有着這些陣法,但是可以達到如此難以破解的效果,想必白威寧一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許這個府邸上面還是有着什麼密謀已久的事情。
突然想起這麼多年以來。在五界之中頻頻發生的事情,女人似乎冥冥之中感覺到了一絲異常,那些接連不斷的陰界之門打開,還有被絲毫不知道原因被放逐出來的鬼魅和怨魂,似乎這一切都是太過於相像,一定是有人在密謀者什麼事情,而這件事情一定也是和白威寧有着千絲萬縷,密不可分的關係。
男人根本都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感覺着自己周圍一陣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有的纖細而且悠長,有的則是如雷聲一樣滾滾,只是這些都是在自己的腦海之外盤旋,想要伺機進入男人的骨髓之中,卻是被男人硬生生的隔絕在外面。
男人身體開始崩解,就像是拼湊在一起的一樣,一點一點開始被那些所謂的惡靈所侵蝕,只是男人想要隔絕,卻似乎有些力不從心。耳邊不斷地有那些亡靈在男人身邊鼓吹着什麼,這些鬼魅威力極大,所製造的幻象也是亦真亦假,叫人難以分辨清楚,所以很容易就會走進去,一旦是不能分辨的話,那麼剩下的就是無止境的深陷其中,直至最後被折磨致死。
“你這老禿驢怎麼還不去死!想要我們被你感化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很多時候,這些怨靈只是人死之後的一個精氣神,根本都是不具有任何的法力,若是因爲怨氣聚集的話,那麼可能在機緣巧合之下,有着怨氣的支撐,所以纔是會幻化成爲一個更爲強大的存在,這些只不過是演變的過程,具有了真正形體之後,這些靈魂纔是真正擁有了自我的意識。
只不過這種意識是一直都保留在生前的那種不甘和憤怒,大多數會走上吞噬其他亡靈爲增加自己修爲的道路,所以最終會修煉成爲一個最爲強大的個體,那就是所謂的鬼王。
此時此刻圍繞在男人周圍的鬼王至少是有好幾個,只是女人看見的就是有一個男人,渾身上下都是散發着一股濃濃的戾氣,甚至是靠近一下都是感覺可以被吸進去魂魄一樣。
女人心裡有些焦急,自己藏在衣袖之中的那道沾染了自己鮮血的符咒現在被女人緊緊的握在了自己的手裡,如果說現在自己已經是沒有任何可以抵擋的作用的話,那麼至少是可以讓自己保持在一個比較安全的境地。
只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男人身邊就是可以看到那些漂浮在半空之中的亡靈減少了不少,雖然還是有那些鬼魅和鬼王的存在,但是至少卻是可以看得清楚周圍的天空並不是那樣的灰暗了。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放下了那些貪念和不甘,重新走到輪迴之道又有何不好?”男人慢慢的說着,此此時此刻周圍的那些鬼王滿是戾氣和怒氣沖天,似乎是對於自己來說男人就是自己的死敵一樣存在的人,只是這一切現在恨不得就是徹底的親手撕毀,哪怕是抱着自己灰飛煙滅的打算也是要和男人同歸於盡。
“孽障真是無藥可救……”男人原本只是想要超度這些亡靈,只可惜鬼王不僅僅是絲毫都沒有悔改之意,反而還是執迷不悟,一口將那些絲毫都沒有抵擋之力的亡靈一口就是吞了進去,繼而將自己的全部怨氣化爲一團生命之火朝着男人奮力一揮,只看到那個結界就是一下子變得開始有了裂痕。
只是一個鬼王就是可以修煉成如此的境地,女人只是看着就很是驚訝,這樣至少也是相當於一個帝氣七重的威力,只是能夠修煉到如此地步,即便是多年的積澱也是不可能達到如此地步。
只是想着就很是心急,即便是自己獨自一人對付這些鬼王也是十分吃力,如今還不知道到底是否用了自己所有的氣力,所以女人也是不能保證自己有着絕對的把握,更何況自己是現在已經體力有些不足,而且一切都還是一個未知數。
“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本尊對你不心慈手軟了,真是頑劣成性,不可救藥……”男人微微張開眼睛,眼前的鬼王面目猙獰,一副馬上就要把男人吃掉的樣子,只是男人心裡無所畏懼,只是朝着那個馬上就要衝破屏障進來朝着自己張開血盆大口的鬼王,男人眼裡此時此刻竟然還是有些不忍的樣子。
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雙眸緊閉,開始口中呢喃起來,只是到底在念着什麼女人根本都聽不清楚,但是卻看着那個最爲領頭的鬼王卻是好像身體着了火一樣,瞬間就是開始燃燒起來。
叫聲悽慘叫人只是聽着就感覺到很是不忍心,只是看到了這樣脆弱的一面,卻不知道這些看着合適可憐的鬼怪卻也是有着極其邪惡的一面。
如果總是被其的外表所吸引而動了惻因之心的話,或許下一個死的人就是自己了吧。
女人冷漠看着這一切,自己也是說不上來到底是悲哀還是拍手叫好,似乎自己看到了從前自己那個張狂的模樣,就像是有着說不完的哀怨和憤慨一樣,肆意在燃燒着自己的靈魂,叫自己不停的朝外界宣泄着自己的憤怒。
那個鬼王像是被什麼東西纏繞上了一樣,從頭到腳都是一片紅光照耀着,原本慘白就像是枯樹枝一樣的皮膚現在卻是變得油光發亮,從裡到外整個就像是一個大火爐一樣在燃燒着,鬼王的慘叫聲在空氣中不斷地震動着,想要拼命的叫自己脫離這裡,但是卻沒有什麼辦法。
身邊的鬼魅似乎也是被嚇到了一樣,只是原本叫囂着,現在卻是紛紛朝後面躲着,但是卻完全脫離不出男人的手掌心,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一樣被男人一個接着一個吸引過來,只能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經歷一次浴火重生一樣的洗禮,緊接着就是像新生了一樣,重新煥發出從前應該有的光彩。
似乎是看到了之前的白府歌舞笙簫的場景,這些被當作死道具一樣的屍體的冤魂也是被困在了這裡根本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經過了男人的感化之後,女人是可以稍微有些清晰的看到那些所謂的從前奢靡的場面,白府之中的那些男人女人雖然醉酒迷離,但還是有有着最爲基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