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沒有人煙存在的地方,竟然在挨家挨戶的院落裡面可以看到一絲氣息尚存的影子,只是這個躲在角落之中,瑟瑟發抖的男童卻是不敢睜開眼睛看看周圍的樣子,外面已經是被鬼魅所包圍,此時此刻一扇用木頭做成的門儼然已經是快要支撐不住呼嘯的大風,馬上就是要倒塌下來了。
少年的手上緊緊的握着一塊金塊,此時此刻那個金塊已經是毫無用處,就好像是一塊破鐵一樣的存在,哪怕是一麻袋都是換不來一口食物可以果腹,身邊的唯一相依爲命的一個小女孩已經是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不省人事,圍坐在女孩周圍的鬼魅發出啃食骨頭的聲音。
只是片刻的時間便所剩無幾,顯然這小小的身軀是無法滿足這些貪得無厭的鬼魂的,苗頭已經是對準了男童,但是卻絲毫不能對於男童有怎樣的傷害。
嘶嘶的聲音一直都不絕於耳,就連男童也能感受到來自脖頸之間的涼氣一直都在朝着自己不停的吹動,手裡的金塊在黑暗之中變成了唯一可以照亮這片陰暗的地方,隱約之中,似乎是有什麼在左右浮動着,那個影子若隱若現,就好像是火舌一樣不停的卷席着來自周圍妄想對男童有任何行爲的鬼魅。
但是卻絲毫都不能對男童造成任何的影響。
放眼整個村落,之間竟然已經是皚皚白骨遍佈整個地界,原本是有着蛆蟲,再這樣炎熱的天氣之內已經是散發着死人氣息的村落現如今卻是隻有啃噬乾淨的骨頭,已經是沒有幾個人倖存,偌大的村落之中,原本還是多多少少有幾個人的,可是現如今,一場更大的災難掃過之後,一切就變得更加的蕭瑟起來。
男童瑟瑟發抖,似乎這樣躁動不安的夜晚裡面,已經是不再有任何事情可以叫男童打起精神來,似乎對於男童而言,過去的任何心酸和災難都比不上現在一個人孤立無援,生不如死的樣子。
周圍的聲音不斷地在變大變小,根本是沒有一個確定的改變,總之男童未眠,在感覺到在周圍逐漸開始有光亮,男童模模糊糊快要入睡之際,終於周圍纔是完全安靜下來。
如此就是已經結束了嗎?戰戰兢兢的睜開眼睛,露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具已經是所剩無幾的骨骼,似乎現在已經是認不出來到底是誰,可是男童卻明顯可以看到來自那個白骨周圍的已經被撕碎的衣服。
只是一晚上的時間,就已經是產生了如此大的變化,已經是習慣了這樣生活的男童,似乎對於死亡來說就是習以爲常的事情,也許是一轉眼的時間,在自己身邊還活着的人就是可以快速的走向死亡,只是這樣小的年齡,卻要承受如此大的痛苦,未免看着也很是不公平。
可是就是如此。
手裡的金塊一直都是握在手中,男童衣衫襤褸,因爲長時間沒有一滴水喝,一口飯吃,所以看着很是瘦弱的樣子,眼球深深的凹陷進去,臉龐也是瘦削的棱角分明,這些對於男童來說都不算什麼,只要是能夠活着,或許明天就是會有希望的。
可是如今看着
面前是一大片,似乎下着白雪的地面,仔細看着卻是一具又一具的屍體骨骼,到處都是充滿絕望的味道,男童漫無目的的四處走着,眼神之中滿是無奈和荒涼,這樣的環境總是給人以凋亡的感覺,對於男童來說,似乎希望總是遙遙無期。
明天在哪裡是根本看不到的,的陽光照耀着大地,很快男童便支撐不住,快要昏厥過去,腹部巨大的刀割樣疼痛叫男童一下子痛苦的蹲在地上,嘴脣已經是乾裂開來,已經是記不起來到底是有多少天沒喲吃到過食物,從男童的口中吐出一股帶着酸臭味道的液體。
來自於身體的痛苦雖然很是嚴重,但是精神上面的折磨似乎是更加驕人絕望的,此時此刻漫山遍野都像是一場災難過後的殘破樣子。
戰火紛飛,百姓早已經是化作屍骨,男童最終還是沒有支撐下來,絕望而又慘烈的倒在地上。
地處於百里之外的另外一個地方,同樣是凡界卻是有着不同的景象,山清水秀的森林裡面隱藏着一座看着很是古樸,用原生的木質搭就的宅子。森林很是一片,徹底的隔絕了來自毒辣陽光的照射,裡面潺潺的流水從上而下,清涼之中帶着一股甘甜。
一個少女模樣的女子手裡拿着瓶瓶罐罐,嘴裡哼着山歌在樹林中間遊走,時而採摘一些野山的菌類,時而朝着溪水丟一些石子,很是心情愉悅的樣子。
女子面容姣好,彎彎的柳葉眉,額頭之間一顆硃砂痣正中眉心,一雙桃花眼只是不經意之間看到別人之後,就叫人流連忘返,心生愛慕之意。只是女子性格溫婉,看着也是可以感受到的,身材凹凸有致,可謂是天生。
身上穿着一身蒼藍色服飾,在腰間用一根明黃色的腰帶將腰身分明,流雲鬢左右各插着一根翠玉色的簪子,看着倒是平淡無奇,但是其中卻大有文章。少女很是輕鬆,走在林間小路上,似乎已經是好久都沒有享受到如此自然的陽光和美景,一時間竟然流連忘返。
身後匆匆走來的另外一個同樣衣服的少女行色匆匆,兩人在碰面之後纔是感覺到似乎有些忘記了時間,匆匆按照原路返回,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就是回到了那個府宅之中。
“你們到底去去做什麼了?這麼久的時間就不怕耽誤了事情嗎?”面對着兩個穿着相同衣服的少女,面前這個女人年齡似乎要稍微大一些,只是面露不悅,指名道姓的開始批評兩人,少女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根本一動都不敢動一下,索性只是訓斥了幾句,並沒有做什麼懲罰,不然就算是又是個腦袋都是不夠這兩個少女拿去喂神獸的。
領了任務,兩人匆匆下去開始準備,在白府的每一天都是伴隨着緊張和忐忑過來的,只是小心駛得萬年船,雖然精神高度緊張,但是卻從來都沒有遭受到過其他的天災人禍。
“相傳外面已經是名不聊生,百姓都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了,你可是聽說了嗎?”
其中一個比較活潑伶俐,向來也是膽子頗大,所以此時歪着頭說的時候聲音也大了起來。
白府之中是沒有任何的禁忌,所以向來都是比較自由,但是這種自由卻不是無限制的,兩人在竊竊私語的同時,還是要多多少少注意到周圍人的眼光的。
眼前那個很是溫婉的女子嚇得花容失色,根本就是不敢說什麼,彷彿是觸到了什麼大忌一樣,看着自己身邊那個毫不在乎的女子,趕忙拉到了另外一旁。
“你可小心一點吧,小晴,這話可是說不得的。”
說話的時候一直都在緊張的盯着周圍是否有人來,看着一個穿着道士模樣的人走過來的時候,藏在假山之間的兩人都很是緊張,在這裡,雖然絲毫都沒有機會可以伺候白威寧,但是這些道士對於女子來說也同樣是很神奇的存在。
白府上下誰人不知在白府之中有十大高手,穿着皆是相同的服飾,就連說話聲音,還有長相都是一模一樣,而且相比起幾乎是沒有見過本尊的白威寧來說,似乎這些道士是更加叫下人害怕的。
因爲在白府之中,白威寧授予這些道士一個特權,那就是可以肆無忌憚的進行殺戮,只要是道士認爲某一個下人所做的事情違反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這是生活在白府之中最爲忌諱的一件事情。
那個被對方喚作是小晴的女子也是突然感覺到後怕起來,看着架勢似乎很是忌諱一樣,雖然是從橋上走了一圈,但是道士似乎並沒有發現多少端倪,此時站在原地只是稍微停留了幾秒鐘之後就離開了。
兩人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相視着朝對方很是釋懷的一笑,接着便是沉默開來,良久才輕聲開口,“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在這裡說?安寧?”
女子名叫安寧,來到白府已經是有十餘年的時間,相比較小晴來說,似乎對於白府的事情是更加諱莫如深的,有些事情並沒有明令禁止,但是大家似乎都是不約而同的多餘某些事情避之不及,只是因爲其中暗流的一條禁令。
小晴似乎卻是還沒有徹底領會,看着女子很是神秘的表情,但是卻也不敢再問了,經歷如此長的時間,剩下的下人都是及其會看人眼色行事的,只是大多數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歷練之中成功的將自己送上死亡的道路。
在白府之中死去的冤魂不計其數,甚至都數不清楚到底是有多少人的白骨現如今被埋在土壤之下滋潤着這一片森林。
傳說只是傳說而已,真實卻是無處可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