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始到結束,事情就像是搭上一列快車一樣,一直朝着不可預測的方向發展,如今的女人已經徹底從適才的瘋魔之中醒過來,面前是一臉擔心的四長老。
臉上是難以形容的表情,似乎根本就看不出來擔心或者是憂愁,此時的四長老似乎更多的是恐懼。
面對未知危險到來的時候人總是會習慣性的瞳孔放大,雙手甚至還會出冷汗,女人絲毫沒有猶豫的瞬間。
將四長老的脖子徹底抓在手裡,因爲在她看來,四長老絕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而這種男人,是通通都要死掉的。
“你等……等一下……我救了你……”四長老臉瞬間就漲的通紅,還沒有一點抵抗的能力,女人要是力道再重一點的話,只怕是四長老直接就會頭頸離斷,剩下的事情也就無從講起了。
慢慢的鬆開了手,女人還是不依不饒,抓着四長老就是將他甩到了牆角邊,還是憤憤不平的看着四長老,似乎只要他有一個眼神讓女人感覺到不舒服的話,那麼等待着四長老的就是漫漫無期的死亡了。
猛烈的咳嗽幾聲,此時的女人力氣大的驚人,哪怕是兩個四長老都不一定可以打得過女人,哪裡還敢有什麼不敬的表情,四長老雖然是在白妄身邊做事情的。
但是見風使舵的本領還是運用的信手拈來的,此時在神殿之中女人是唯一說話有威信的人,四長老就算是心中唯一依靠的人只有白妄,如今表現出來的也一定要是絕對服從女人。
“是上神叫我救你的。”馬上表明瞭來意此時的四長老已經是稍微緩過來一點,脖子卻依舊是通紅一片的,看來女人果真是下了死手的。
四長老不禁內心倒吸一口氣,適才神殿的慘狀自己是第一個親眼看見的,要不是去及時稟報了白妄的話,只怕是十個自己都不夠女人啃的。
心裡很是後怕,女人卻開始審視起了四長老,眼神中帶着一絲不相信的意味,因爲白妄如今的動態只有女人一人掌握,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平時不見張揚的四長老,依靠着女人的性格是一定要懷疑一下的。
小心駛得萬年船女人不知不知道。
“你彆着急,我只是在上神身邊,被派來幫助你的。”四長老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樣一來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蹤,那麼自然女人應該也會懷疑白妄其實是對於她有些不放心的。
所以才安插了一個可以監視女人的四長老在身邊,果不其然四長老的這個想法還是正確的,此時女人雖然沒有表露出來生氣,但是卻開始嗤笑起來。
“果真如此,可真是辛苦你了,四長老。”女人的反應叫四長老有些心慌,這樣反覆無常似乎已經變成了女人的一個代名詞,雖然女人平日裡和四長老並沒有什麼接觸,但是默默在周圍觀察了女人很久之後,四長老也是發現了其中一些規律的。
此時的女人,一定心裡在打着什麼主意,至於到底是對自己有利還是有害四長老除非能夠鑽進女人的腦子裡面看一看才能瞭解。
聰明的女人一直都是神界所不需要的,眼前的女人不僅聰明,反而還更加叫四長老捉摸不透,這樣就很是危險了。
女人卻不說話了,直勾勾的眼神一直鎖定在四長老的身上,上下左右的環視着,叫四長老很是不自在。
“這麼多年,四長老在這裡可是有什麼想法嗎?”根本分不清楚是敵是友,女人只是一個眼神就拋給了四長老,至於答案,四長老到底要怎麼回答此時四長老已經是頭頂上面出了許多細密的汗珠。
“吾愚笨,尊上到底想要說什麼直言即可。”平日裡面根本看不出來到底有什麼想法,此時的四長老在女人眼中可是要比所有長老都要聰明上許多的,至少在女人眼中是如此。
能夠在白妄身邊一直服侍到現在都人幾乎是寥寥無幾,四長老能夠趨利避害的生存這樣久的時間,還一直都深得白妄的信任,說明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一些過人的本領的。
“既然尊上已經知道了,那不如四長老和我一起去找尊上一起說清除這件事情可好?”話鋒一轉,女人此時已經換了另外一種風格,雖然之前還是想要四長老的性命,如今卻一點都看不出來到底是有多麼深沉。
果然這個女人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對於魔界來說,最大的困難已經不是來自仙界或者是神界了,似乎自從那之後,白妄的銷聲匿跡讓仙界神界兩家都自顧不暇,其中雖然也會有些騷亂,但大多數已經是小之又小了。
似乎這一切在沈蕭的消失之後變得風平浪靜起來,擎妠的離開讓這一切更加安靜起來,從前還有着事情可以做的擎蒼如今每天唯一娛樂的項目就只剩下和少年還有沅芷在一起教一教他們本領。
似乎表面上的風平浪靜已經掩蓋了擎蒼內心的波濤洶涌,至少在所有人都眼中,擎蒼已經完全的恢復到了從前的狀態,甚至比之前還要更勝一籌。
每日還是依舊有侍衛來報,被派出去尋找爲止領域的侍衛越來越多,而找到的痕跡根本都是讓人失望的結果,這樣大海撈針一樣的行爲沒有讓擎蒼徹底放下。
哪怕是沈蕭已經遁入輪迴的消息也好,吳清冷的煙消雲散叫擎蒼失去了最後一點可以尋找的希望,不止一次的來到從前蒙臉男人居住的地方,沈蕭的痕跡已經全部都被男人一把火燒的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從前跟着男人的那個小童也長成了少年的模樣,在這個年紀就已經是高高的束起了頭髮,取而代之的是少年繼續戴上了從前男人的面具。
擎蒼是知道他的存在的,這個流傳在五界之中最爲癡情的男人曾經不止一次的去找過擎蒼,究其原因也是沒有理由的,或許是擎蒼身上有着沈蕭的味道。
但是這似乎也太過於荒唐了。
對於凡界的男子,擎蒼向來都不是很欣賞,只是除去男子的癡情之外,似乎所有擎蒼認識的都是如此,所以也就顯得不是那麼稀罕了。
如今的小島已經是面目全非,重新改變了裝扮之後一切就變得不再和從前一樣,少年一次都沒有離開過這裡,這個自稱是小羽的少年此時已經是羽翼逐漸豐滿起來。
沒有男人的陪伴,雖然顯得有些清苦,小羽從前也是想過放棄的,只是卻不知不覺的獨自堅持了這麼多年之後,竟然還很習慣一人孤獨的生活。
島上別有一番意味,開的到處都是的落日花在太陽的照耀之下將花蕊肆意的朝向日光,從前在竹林之中的小木屋如今已經是被一棟風格別緻的府第包圍起來。
小羽迎風站在叢林之中,悠然的笛聲帶着一絲絲的憂愁傳入了擎蒼的耳邊,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慢節奏的生活,從前的煩惱和憂愁此時會隨着風一點一點的飄散。
活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一件易事,這是從前擎蒼所不能體會出來的事情,或許在有了牽掛之後,擎蒼的心境也會徹底的改變。
很多時候只是選擇不說出來,並不是代表着他不知道,所有人在沈蕭離開之後都顯得小心翼翼,雖然並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事情,但是有些話只要不說出來似乎就會徹底忘掉一樣。
這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不斷的繼續有笛聲進入擎蒼的耳邊,那聲音逐漸變快,繼而又緩慢起來,雖然只是一曲調子但是卻能夠聽出來如此複雜的感情。
或許是在從前的經歷之上才能夠有的體會吧。苦笑着望着廣袤無垠的天際,眼前似乎一切都變得開闊起來。
只是那一片開闊之中,卻始終都有一片陰影在籠罩着擎蒼的內心一塊地方,那塊地方常年都是陰冷潮溼,即便是有誰不下心戳到了之後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
都說凡界的男子癡情,擎蒼這樣想着,覺得自己反倒也是這樣一類人,表面上從來都不會表現出來,甚至還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在擁有的時候學會更加珍惜。
自己本是魔界之尊,若是世間有一個東西不能夠擁有說出來一定會讓人覺得是何等寶貴之物。
當然沈蕭就是屬於擎蒼心中最爲寶貴之物,只是自己不管有多麼大的能耐此時也是恐怕沒有辦法擁有了。
“汝可知汽車是爲何物?”想起從前沈蕭哭着醒來的那個清晨,似乎丟掉了自己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一樣,沈蕭那樣淚流滿面的問着自己這樣奇怪的問題。
“不知。”沉默良久之後,小羽將手中的笛子放下來,自己也許從來都沒有和男人說過如此多的話,如今只是換了一個人之後,小羽突然也有些後悔了。
兩人一直在風中矗立着,在這個時候的風已經是慢慢的停電了下來,迎合着擎蒼的喜好開始變得輕柔起來。
舊時光總是最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