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來人是個女娃娃後,懿軒才鬆開抓着她的手,起身坐了起來,被人打擾到的他覺得特別的不爽。“大膽奴婢,竟敢深夜亂闖禁宮,你是哪宮當差的,自己去領罰。”
領罰?她只知道領賞,不知道被罰還要領,難道被罰了還要道謝?
“喂,你又是哪宮當差的啊,還不是一樣深夜亂闖,別以爲你個頭大過我,就可以虛張聲勢了。”這個臭白衣俠士,還假裝什麼正經,你以爲你帥,我就要任你擺佈啊。
“大膽…”懿軒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膽的奴婢,見了他不僅不請安竟然還敢抗旨!
“大膽奴婢拖出去斬了,你不是想這樣說?迂腐。”她翻了幾個白眼,沒好氣道:“動不動不是殺人就是打人,一點兒也不好玩,你看你這麼壓抑,凶神惡煞的,是受了你們主子的氣了吧。”這人還是那日在寒山寺遇見的一樣,就沒好態度。她想起來了,猛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難怪這人看上去這麼冷冰冰的,原來是不記得她了。那日她滿臉的麻子啊。
“哦?看你說的這麼瞭解,那你說說你主子給你什麼氣受了?”懿軒在宮裡生活二十年,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奇怪的小宮女,想着反正這裡也沒有別人,不如拿她尋開心。
“我不要說。”路秋抱着雙膝一個轉身背對着他。
“啊,我知道了,肯定是你笨手笨腳的,惹的你主子不高興了。”身後悠悠地飄來他的話語。
“我哪裡會笨手笨腳啊,是這皇宮規矩太多,叫人防不勝防啊。”哎,她嘆了口氣。
防不勝防?原來還可以這樣形容宮裡的規矩,“呵。”他失笑。
“笑什麼,你敢說你就沒被罰過哦。”她又轉過身對着他,沒好氣的說。
“我當然沒有被罰過了,你以爲誰都和你一樣笨嗎?”
“我都說了我不笨,真是的。”她還想說點什麼,懿軒的手伸到她的臉頰邊碰了碰說,“這是今天被打的吧?下手夠狠的呀,你是那個宮裡當差的?”
“我是…”她本來想說慈寧殿的,到嘴的話又吞了下去,“我纔不要告訴你呢,除非你先告訴我,你是哪個宮裡的。”路秋覺得他很不一般,會武功,出行還帶太監,他應該是個內務府總管吧。
“我是皇上身邊的御前侍衛,你呢?”他突然覺得這樣很好玩。
“哈,我還以爲你是個內務府總管或者太監總管呢。”沒想到此人的來頭這麼大啊,御前侍衛可是了不得。
懿軒氣的內傷,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朕,這,你說我像太監?”
“人不可貌相嘛,嘻嘻,不過說實話,有你這樣的太監實在是暴殄天物哈哈哈。”她笑的有些誇張,她是故意糗他的。同時也慶幸自己的白衣俠士不是太監啊。
“你…要知道,因爲你這句話已經可以死千百次了。”他打量着這個丫頭,確實是個不懂規矩的女娃娃,難怪會被打,宮裡的每一個人都帶着面具過活,小心謹慎,攀附權貴,唯有她,唯有她敢這樣肆無忌憚。心裡到是有些憐憫她,像她這樣的女孩,終究是會被皇宮這個大染缸染色,變質的。這樣的她還能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