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宮前殿的漢白玉階上,桃花與血珠交織成詭異的錦毯。
邀月宮主冰綃長裙染着班駁血跡,每揮動玉手,方圓十丈便凝結出森然冰棱。
那些冰晶在空中排列成蓮花形狀,隨着她運轉明玉功第九層,竟發出龍吟般的嗡鳴。憐星宮主則半倚在殘損的朱柱旁,玉笛橫吹,音波化作萬千無形利刃,將衝來的雷火營死士割得皮開肉綻。
高處的觀星臺上,慕容晦戴着青銅鬼面發出桀桀怪笑。
他手中的玄鐵令牌紅光閃爍,操控着中了心蠱的南宮玉川。
只見南宮玉川雙目赤紅,陰煞爪每揮出一次,空氣便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響。
“石飛揚,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慕容晦沙啞的聲音混着破鑼般的笑聲,震得桃花樹的枯枝都簌簌落下。石飛揚卻蹲在滿地兵器中間,正用玄霜刃剔着牙。見南宮俊率領家族高手殺來,他突然跳起來,拍着大腿笑道:“來得正好!小爺正愁沒人試新開發的‘兵器回收業務’!”
話音未落,明玉功高速運轉,他的肌膚瞬間變得晶瑩剔透,宛如被寒霧籠罩的琉璃。
隨着掌心漩渦吸力暴起,衝在最前的三名劍客連人帶劍被吸了過去,兵器在空中碰撞出的火星,竟被他隨手一抓,捏成了個歪歪扭扭的桃花形狀。
石飛揚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又得意地朝南宮俊挑眉,突然臉色一變——被操控的南宮玉川已欺身上前,陰煞爪直取面門。
石飛揚就地一滾,施展“打狗棒法之落水打狗”,玄霜刃帶着雷電劈出:“老小子嚐嚐’雷電烤爪‘!這可是限量版,不額外收錢!”紫黑色的爪影與銀白劍氣相撞,爆發出的氣浪將周圍的桃花樹攔腰截斷。
混戰中,慕容晦趁機拋出七枚血色心蠱。蠱蟲在空中化作血色流光,眼看就要鑽入花奴體內。
石飛揚突然從鹿皮袋掏出個油紙包,扯開嗓子大喊:“憐星姐姐的桂花糕出爐啦!”這聲喊竟比憐星的音波功還管用,幾個分神的死士被音波利刃洞穿胸口。
他趁機施展“引狗入寨”,玄霜刃劃出詭異弧線,將心蠱盡數反彈向雷火營,慘叫聲頓時此起彼伏。
就在此時,王世才瞅準空隙,鐵爪帶着開山裂石的氣勢直撲憐星。
石飛揚瞳孔驟縮,腰間鹿皮袋突然飛出九根打狗棒法的竹枝,在空中組成八卦陣型。
他施展“天下無狗!”將三十多路棒法融會貫通,玄霜刃化作萬千棍影,與鐵爪相撞的剎那,爆出的轟鳴聲震得整座移花宮都在顫抖。
火星四濺中,他還不忘調侃:“王堡主這鐵爪該上點潤滑油了,卡得比憐星姐姐的髮簪還緊!”
慕容晦見勢不妙,突然將整袋破元砂灑向桃花陣核心。
千年陣法發出垂死的哀鳴,地動山搖間,無數機關弩箭失去控制,反而射向移花宮衆人。
千鈞一髮之際,邀月宮主玉面染霜,耗盡內力拍出“明玉冰封”。巨大的冰盾拔地而起,將漫天箭雨盡數擋下,但她也因力竭而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胸前的冰晶蓮花。
慕容晦趁機隱入煙霧,臨走前丟下狠話:“石飛揚,你的命,我遲早會取!”
石飛揚抹了把臉上的血污,對着煙霧消失的方向比了個鬼臉:“老鬼慢走不送!記得下次來帶點波斯蜜餞,小爺這缺零嘴!”
他轉頭看着滿地狼藉,突然從鹿皮袋掏出面小銅鏡:“還好沒破相,不然憐星姐姐該心疼了……”
移花宮禁地的千年玄冰在血污中泛着幽光,石飛揚單腳踩着王世才的鐵爪,玄霜刃抵在其喉結滾動處,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王堡主這鐵爪該除鏽了,”他晃了晃手中發黴的桂花糕渣,“颳得我鞋底直響。”
王世才喉間發出困獸般的嗚咽,卻被明玉功形成的吸力壓得動彈不得。
南宮俊等人癱坐在地,賀秋蓮斷裂的九節鞭如同死蛇般蜷在血泊中。
角落裡,慕容晦遺落的青銅鬼面映着搖曳燭光,空洞的眼窩彷彿正無聲嘲笑。 石飛揚突然掏出把破扇子,扇着真跡《蓮花寶典》得意洋洋:“瞧見沒?’欲練此功,需過我關‘——小爺我就是這道關!”他故意將卷軸湊近邀月宮主:“宮主您掌風這麼凌厲,要不幫我給這字描個金邊?”
邀月冰綃長裙染血,玉手揮出的冰棱抵住南宮俊眉心:“覬覦移花宮者,當以血償。”她眼波流轉間,殺意凝成實質。
石飛揚卻突然橫插一槓,用玄霜刃挑起鬼面拋着玩:“慢着!這醜東西可比王世才的鐵爪還有嚼頭。”
他突然湊近鬼面嗅了嗅,誇張地乾嘔:“嚯!這味兒,怕不是拿十年老屍油擦的?”衆人在破元砂中發現的符文泛着詭異青光,與慕容晦展示的古籍殘頁如出一轍。
石飛揚用刀尖挑起符文碎屑,突然貼在南宮玉川臉上比劃:“你別說,這紋路和你臉上的疤還挺配!”
他突然正色,明玉功運轉下肌膚泛起琉璃光澤:“能摸透移花宮禁地禁制,又藏着操控人心的邪術……這老鬼怕不是從十八層地獄爬出來的?”
移花宮重歸平靜時,石飛揚躺在桃花樹下,把《蓮花寶典》捲成枕頭,書頁間還夾着半塊啃剩的桂花糕。憐星宮主提着食盒走來,發間茉莉沾着晨露:“這次放了雙倍蜂蜜……”話未說完,石飛揚突然彈跳而起:“果然藏私!這甜度明明夠齁死三頭牛!”
他突然湊近憐星耳畔,壓低聲音:“不過看在美人份上,小爺就勉強收下賄賂了。”
邀月宮主立在三丈外的觀星臺上,冰綃隨風獵獵作響,目光卻不時掃過石飛揚懷中的寶典。
移花宮外的遠處竹林深處,慕容晦的銀針在活人身上游走,受害者瞳孔逐漸蒙上血色薄膜。他撫摸着半塊殘缺的羊皮卷,上面兵符殘卷的標記與《蓮花寶典》符文隱隱呼應。
隨着銀針寒光連閃,又有三個傀儡踏入夜色,他們行走的軌跡,竟在地上勾勒出詭異的蓮花圖騰。
石飛揚啃着糕點突然坐起,望着太行山脈翻涌的烏雲。他轉頭看看憐星的笑臉,又瞅瞅邀月冰冷的側影,突然從鹿皮袋掏出面小銅鏡:“瞧瞧這桃花妝,比戲班子的胭脂還紅!”
他晃了晃銅鏡裡的自己,突然將寶典往懷裡一塞:“看來小爺這‘江湖攪屎棍’的買賣,該拓展新業務了——比如,給移花宮當免費保鏢?”
桃花紛飛中,他的笑聲混着糕點碎屑,驚起滿樹寒鴉。
桃花樹下,石飛揚又將《蓮花寶典》墊在腦後當枕頭,雙腿蹺得比觀星臺還高。
憐星宮主新烤的桂花糕香氣四溢,他卻突然捏起嗓子模仿邀月:“石飛揚,若再拿寶典擦嘴,便將你凍成冰雕!”話音未落,頭頂桃花枝猛地一顫,半枚冰棱“嗖”地擦着鼻尖墜落。
“好哇!偷聽牆角的宮主大人!”他骨碌爬起,明玉功運轉間肌膚泛起琉璃光澤,突然掏出個鑲滿水鑽的小鏡子:“來照照,是不是嫉妒小爺比您更適合當移花宮門面?”
冰霧中,邀月的聲音冷得能結冰:“聒噪!”可石飛揚分明瞧見她袖中藏着的桂花蜜,分明是憐星特製的“石飛揚專屬款”。突然,鹿皮袋裡傳來古怪響動。
石飛揚警惕地伸手一掏,竟揪出只渾身是血的小松鼠。“喲呵!這是從哪個戰場逃來的?”他施展“移花接玉”的巧勁,將松鼠拋向憐星,“姐姐快救救它,這小模樣比王世才求饒時還可憐!”
憐星慌忙接住,玉笛聲輕柔響起,音波化作暖流滲入松鼠傷口。
“不對!”石飛揚突然跳起來,“這畜生爪子上沾着破元砂!”他運轉《九霄劍典》的“劍心通”,玄霜刃泛起九幽鬼火,“慕容晦那老鬼肯定沒走遠!”說着竟將松鼠頂在劍尖,學起慕容晦沙啞的嗓音:“交出寶典,饒你全屍!”逗得憐星笑得直不起腰,連遠處的邀月都忍不住別過臉,肩頭微微顫動。
就在這時,桃花陣突然傳來異響。石飛揚把松鼠往憐星懷裡一塞,抄起玄霜刃擺出威風凜凜的架勢:“保護好兩位美人!小爺這就去會會……哎喲!”
他突然慘叫一聲——原來是松鼠狠狠咬了口他的耳朵,“反了天了!連畜生都知道給慕容晦當內應!”
混戰間,他不忘抽空朝邀月喊:“宮主!您瞧我這‘打狗棒法·羣鼠亂舞’學得如何?”玄霜刃舞得密不透風,將突然竄出的數十隻染血松鼠打得東倒西歪。
憐星的玉笛音波化作囚籠,可石飛揚偏要搗亂,故意用劍鞘敲出亂七八糟的節奏:“來段《桃花亂燉》!”待塵埃落定,石飛揚癱在滿地松鼠尾巴中,突然抓起還在啃桂花糕的憐星的手:“姐姐你說,這些畜生是不是被心蠱控制了?”
他突然湊近,“要不咱們也養只寵物,就叫‘慕容克星’,專門咬他的鬼面!”話音未落,又一枚冰棱擦着頭皮飛過,嚇得他抱着寶典竄進桃花深處,只留下陣陣笑罵聲在風中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