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飛揚冷哼一聲:“早幹嘛去了?爲什麼臨死前才說?哼!”
其“驚目劫”應念而發,冰寒的視線像兩把無形的刀,瞬間將李寧林格的身體切成冰屑。那些混着沙棗花瓣的碎塊飄在泉水中,像場詭異的花雨。
他彎腰撿起那封密信,只見上面寫着:“待西夏滅,共分大唐疆土……”
石飛揚怒罵道:“癡心妄想。”指尖捏碎信紙,寒氣讓紙屑在空中就凝成了冰晶。
他轉身時,正好撞見賀瑤和郭碧玉——她們正用帕子互相擦拭臉上的血污,水綠與鵝黃的戰袍交疊在一起,像兩朵浴血的並蒂蓮。
“石大哥,你看!”郭碧玉的鐵簪不知何時找回了,正用它挑起西夏的狼旗。
那旗在寒氣中脆如薄冰,輕輕一碰就碎成了渣,她激動地道:“以後這興慶府,就是大唐的土地了!”她的發間還彆着那朵沙棗花,花瓣上的血珠在夕陽下閃着光,像顆小小的紅寶石。
賀瑤從戰馬上跳下來,將水壺遞給石飛揚。她的戰袍下襬沾着沙,卻細心地用袖子擦了擦壺嘴,碧玉簪在暮色中亮得像顆星,又調侃地道:“前輩,這是用月牙泉的水燒開的,您喝點潤潤嗓子。”
她突然踮起腳尖,用帕子擦掉他下巴上的血漬,聲音軟得像泉水,暖心地道:“等回了洛陽,我給您做麥餅,放好多好多蜂蜜,甜到心裡去。”
石飛揚接過水壺的手頓了頓,看着賀瑤發紅的耳根,突然想起泰山頂的雪——那時她也是這樣,用凍得通紅的手給自己遞麥餅,只是那時的她,還會因爲自己碰了她的手而害羞半天。
他的目光轉向郭碧玉,她正用峨眉刺串起沙棗枝,動作熟練得像在御花園裡插花,鵝黃披風下的肩膀,卻還在因爲剛纔的廝殺微微發顫。
“你們……”石飛揚的聲音突然有些沙啞,明玉功的寒氣竟壓不住眼底的暖意,顫聲道:“都不怕嗎?”
郭碧玉的鐵簪在沙地上畫了個心,發間的沙棗花抖落片花瓣,鏗鏘地道:“有石大哥在,什麼都不怕。”她的目光亮晶晶的,像月牙泉的水,又決然地道:“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跟着你闖。”
賀瑤沒說話,只是輕輕握住石飛揚的手。
他的掌心冰涼,她的指尖卻滾燙,兩股氣息在暮色中交織,像太極圖的陰陽魚。遠處的興慶府傳來百姓的歡呼,大唐的龍旗在城牆上冉冉升起,在黃沙中獵獵作響,像朵永不雕零的花。
……
洛陽宮的牡丹開得正盛時,石飛揚站在太極殿的丹陛上,接受百官的朝拜。
賀瑤的鳳冠霞帔與郭天玉的貴妃朝服在兩側相映,像日月同輝。
他的龍袍上繡着九爪金龍,腰間的七星劍依舊纏着那三圈紅綢——那是賀瑤用太極劍的劍穗改的,如今已成了大唐的吉祥物。
“陛下,吐蕃贊普遣使來賀,願年年進貢三千匹雲錦。”郭碧玉的聲音清亮,步搖上的東珠隨着她的動作輕晃,又稟報道:“大理段王爺也送來了‘醉仙茶’,說是給兩位娘娘的賀禮。”
她的指尖劃過奏摺上的硃砂印,眼底的笑意像要溢出來。
賀瑤的碧玉簪換成了鳳凰釵,卻依舊帶着股江湖兒女的英氣。
她正用太極劍的劍鞘撥開西域的輿圖,聲音溫柔卻堅定地道:“陛下,程飛將軍已在河西走廊築起三座新城,百姓們都說,這是‘天可汗’在世纔能有的功績。”
石飛揚的目光掠過殿外的桃花,那裡的花瓣正落在耶律鳴泉的狼皮靴上。
她的遼國朝服繡着蒼狼,彎刀在腰間閃着光。她讚歎道:“陛下這‘遠交近攻’之計,真是把吐蕃、大理玩弄於股掌之間。只是不知何時,才肯出兵滅了金國,讓我這遼國舊部也能回老家看看。”
石飛揚的指尖敲着龍椅扶手,上面的冰紋在明玉功的運轉下泛着光,霸氣地道:“快了。”
他的目光掃過賀瑤和郭碧玉,又霸氣地道:“等秋收之後,咱們就用‘混水摸魚’之計,趁着金國攻打南宋,一舉拿下中都。”
賀瑤的鳳凰釵輕輕晃動,水綠宮裝的裙襬掃過金磚,稟報道:“陛下,臣妾已讓太極劍門弟子去聯絡南宋的岳飛將軍。”她的聲音像浸了蜜,又欣慰地道:“嶽將軍說,願與大唐聯手,共抗金狗。”
郭碧玉的步搖叮噹作響,她正用峨眉刺挑開金國的密信——那是從興慶府搜出來的,上面蓋着完顏宗弼兒子的玉印,調侃地道:“石大哥你看,這金狗還想勾結西夏,真是白日做夢。”
她的指尖捏碎信紙,動作又快又狠,像極了在鳴沙山斬殺李寧林格時的模樣,又戲謔地道:“等咱們滅了金國,就把他們的狼旗當柴燒。”
哈哈!石飛揚笑了,笑聲在大殿中迴盪。他看着這兩個姑娘——一個溫柔似水,卻能在朝堂上運籌帷幄;一個潑辣如火,卻能在沙場上斬將奪旗。
窗外的桃花落在她們的肩頭,像當年鳴沙山的沙棗花,帶着血與火的芬芳,卻又透着盛世的安寧。
石飛揚隨即大聲道:“傳朕旨意,明年開春,兵發中都!朕要讓這天地間,再無豺狼橫行!”
賀瑤的鳳冠霞帔與郭碧玉的貴妃朝服在劍光中展開,像兩隻護主的鸞鳥。
文武百官的山呼海嘯中,石飛揚的目光掠過殿外的桃花,那裡的花瓣正簌簌落下,落在他的龍袍上,落在兩位姑娘的發間,像一場盛大的花雨。
洛陽宮的牡丹開得正盛時,石飛揚在御花園設下慶功宴。賀瑤的水綠宮裝繡着纏枝蓮,正用銀箸夾起塊杏仁酥,卻被郭碧玉用玉勺輕輕敲了下手背。
“姐姐慢些吃,”郭碧玉的鵝黃裙裾掃過石飛揚的龍袍下襬,珍珠步搖叮噹作響,暖心地道:“等會兒耶律姐姐要來,她最喜這杏仁酥,你得給她留幾塊。”她的指尖沾着蜂蜜,偷偷抹在石飛揚的掌心,見他挑眉看過來,慌忙低下頭,耳尖紅得像熟透的櫻桃。
賀瑤的碧玉簪輕輕晃動,將杏仁酥放進石飛揚的碟中,溫柔地道:“陛下近日操勞,該多吃些甜的。”她的目光落在他袖口的冰紋上——那是練明玉功留下的痕跡,縱橫交錯像張地圖,又稟報道:“耶律姐姐來信說,遼國舊部已盡數歸降,只等陛下頒旨封賞。”
石飛揚剛要開口,就見太監總管匆匆趕來,手裡捧着個檀木盒,尖聲道:“陛下,大理段王爺送來了賀禮,說是給兩位娘娘的。”盒中鋪着雲錦,放着兩串東珠,每顆都有鴿卵大。太監總管又尖聲道:“段王爺還說,茶花林的‘醉仙茶’已備好,等秋分時親自送來。”
“他倒是會做人。”石飛揚調侃地道,拿起串東珠,替賀瑤簪在發間,冰涼的珠子貼着她的鬢角。
他又戲謔地道:“去年打大理時,他躲在五華樓裡不敢出來,如今倒懂得送禮了。”
郭碧玉突然笑出聲,用帕子掩着嘴笑道:“石大哥忘了?當時還是姐姐的太極劍挑了他的茶花陣,段王爺才嚇得寫了降書。”她的步搖蹭過石飛揚的肩頭,又頗有些憂慮地道:“不過他的‘一陽指’倒是精進了,上次我派人去大理,見他用指力在石碑上刻字,比刀刻的還深。”
正說着,耶律鳴泉的笑聲從月洞門傳來。她的遼國宮裝繡着蒼狼,腰間的彎刀與石飛揚的那柄正是一對,激動地道:“聽說陛下滅了西夏,我特意從幽州趕回來喝慶功酒。”
她的狼皮靴踩過花瓣,將個羊皮袋扔給石飛揚,又霸氣地道:“這是完顏宗弼兒子的首級,算是我給兩位妹妹的見面禮。”
賀瑤嚇得別過臉,郭碧玉卻接過羊皮袋,用峨眉刺挑開看了看,感動道:“多謝耶律姐姐,這顆頭顱泡在‘化功散’里正好,能讓那些金國餘孽看看,背叛陛下的下場。”她的語氣輕描淡寫,彷彿在說件尋常事,讓賀瑤暗暗咋舌——這姑娘的狠勁,真是越來越像屠芃芃了。
石飛揚的手指敲着桌面,目光掠過御花園的牡丹,說道:“秦安的飛虎營已進駐河西走廊,程飛在興慶府安撫百姓,林教頭的槍法營守着蕭關。”
他的聲音突然轉柔,看向賀瑤,關切地道:“你父親的太極劍門,是不是該遷到洛陽來?山東如今不太平,讓丐幫的兄弟照看着也不放心。”
賀瑤的眼眶瞬間紅了,碧玉簪上的東珠映着淚光,哽咽地道:“多謝陛下體恤。”她的指尖絞着裙襬,卻又倔強地道:“只是父親說,要在泰山頂重建道觀,給那些戰死的江湖人立塊碑。”
“也好。”石飛揚點頭道,“讓李鐵牛派些丐幫弟子去幫忙,再撥些銀兩過去。”他轉向郭碧玉,“峨眉派的滅門師太,上次來信說想讓你回去繼承掌門之位?”
郭碧玉的頭搖得像撥浪鼓,鵝黃裙裾掃過石飛揚的龍袍,羞羞答答地道:“我纔不回去!峨眉山上的青燈古佛有什麼意思?”她的珍珠步搖叮噹作響,又深情地道:“我要留在陛下身邊,跟姐姐一起幫你打理朝政,閒了就陪你練武功,如此多好。”
耶律鳴泉突然大笑起來,蒼狼宮裝在風中展開,又笑道:“陛下好福氣,左有溫柔解意的賀妹妹,右有潑辣能幹的郭妹妹,難怪能平定天下。”
她的彎刀突然出鞘,在月光下劃出銀線,戲謔地道:“不如咱們來比劃比劃?讓我瞧瞧,滅了西夏的石皇,‘百勝刀法’是不是又精進了?”
石飛揚的七星劍同時出鞘,劍鞘上的紅綢纏上耶律鳴泉的刀穗,調侃地道:“正想領教皇妃的‘天狼刀法’,看看這些年在幽州,你的功夫有沒有退步。”他的目光掃過賀瑤和郭碧玉,挑眉道:“你們也來練練手,正好讓我看看,太極劍和峨眉刺,誰的進步更快。”
賀瑤的太極劍“唰”地出鞘,月白的劍穗與郭湘玉的鵝黃袖影在空中交織。
石飛揚的七星劍與耶律鳴泉的彎刀則像兩道流光,在牡丹花叢中穿梭。御花園的花瓣被劍氣震得漫天飛舞,落在四人的肩頭,像一場盛大的花雨。
只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趙清漪母女怨毒的目光,尤其是石飛揚和趙清漪的女兒——公主石念,看着父親石飛揚又納了新妃子,而自己的母親卻是愁眉苦臉的,而且,外公的大宋國也被金國滅了,但是,石飛揚的大唐帝國卻在袖手旁觀,這讓石念心裡恨死了石飛揚,也恨死了賀瑤和郭碧玉兩個新皇妃。
石念又看看懦弱的小皇帝石念雲和石念雲的母親——宮女出身的柳丹,心裡不屑一顧。
她發誓要當武則天第二,爲她的母親報仇雪恨。
重陽節的秋獵場設在邙山。
石飛揚的獵裝沾着草葉,腰間的弓箭纏着紅綢——那是賀瑤親手系的,說是能帶來好運。賀瑤的水綠騎裝外罩着狐裘,正用彈弓打落枝頭的野果,碧玉簪換成了鹿角釵,顯得格外靈動。
“前輩,你看我打的山楂!”賀瑤習慣稱呼石飛揚,又將個紅透的果子扔給石飛揚,馬繮在她手裡像條綠蛇,嘻嘻哈哈地道:“這可比御花園的好吃多了,帶着股野勁。”
她的馬蹄踏過落葉,驚起羣麻雀,正好撞進石飛揚的箭網——他本是瞄準只梅花鹿的,見她玩得開心,索性收了箭,任由那鹿跑了。
郭碧玉的鵝黃騎裝繡着獵隼,她的袖箭射中只野兔,箭尾的綵綢在空中劃出金線,溫柔地道:“石大哥,這兔子的皮毛做個暖手筒正好,給姐姐冬天用。”
她的馬湊近石飛揚的坐騎,珍珠釵上的流蘇掃過他的手背,又親暱地道:“晚上咱們烤兔肉吃,我帶了西域的孜然粉。”正說着,林教頭的長槍突然從樹林裡刺出,槍尖挑着只狐狸,恭敬地道:“陛下,這狐狸皮能給兩位娘娘做圍脖。”他的槍法依舊如龍出海,卻在離石飛揚三丈處收勢,又稟報道:“剛纔看到幾個西夏餘孽在林子裡鬼鬼祟祟,被我用槍尖挑斷了腳筋,扔給狼吃了。”
賀瑤聽得心驚,郭碧玉卻拍手笑道:“林教頭做得好!這些人就該喂狼,省得他們在暗地裡搞鬼。”她的袖箭又射出,這次卻沒中獵物,而是射中了賀瑤馬前的毒蛇——那蛇吐着信子,顯然是被人放出來的,她趕緊提醒道:“姐姐小心!這蛇的牙上有毒!”
石飛揚施展“移花接玉”神功,順勢引着蛇頭轉向,讓它自己咬中了樹幹。
明玉功的寒氣瞬間將蛇凍成冰雕,他的目光掃過樹林深處,那裡的草葉有被踩過的痕跡,還沾着西夏軍服的布料。他戲謔地道:“看來還有漏網之魚,正好活動活動筋骨。”隨即施展“深藏身與名”玄妙輕功在林間旋出殘影,七星劍劈斷迎面射來的毒箭。
賀瑤的太極劍與郭湘玉的峨眉刺緊隨其後,兩人的招式雖不同,卻配合得默契——賀瑤的劍守中帶攻,護住石飛揚的後心;郭碧玉的峨嵋刺刁鑽狠辣,專破敵人的破綻。
石飛揚忽然雙掌揮出“百勝刀法”之“劈山嶽”,將棵古樹攔腰斬斷,西夏餘孽的慘叫聲從樹後傳來。
石飛揚的劍突然頓住,賀瑤的劍尖卻已刺穿最後個敵人的咽喉。她看着自己沾血的劍,突然有些發愣,被石飛揚輕輕拍了拍肩。他鼓勵道:“做得好,對付這種人,不用心軟。”
郭碧玉用峨眉刺挑着敵人的令牌,上面的西夏狼紋已被血浸透,分析道:“這些人是李寧林格的舊部,看來是想趁秋獵行刺。”她的指尖劃過令牌上的缺口,卻也譏諷道:“不過他們也太蠢了,以爲憑這點三腳貓功夫就能傷到石大哥?”
夕陽西下時,獵場的篝火燃起。郭碧玉正用樹枝串着兔肉,賀瑤則在一旁烤山楂,石飛揚的弓箭靠在樹邊,箭頭還沾着片狐狸毛。
林教頭和耶律鳴泉比試着刀法,刀光在火光中明明滅滅,像極了梁山泊那晚的廝殺。
郭碧玉柔情地道:“石大哥,嚐嚐我烤的兔肉。”將塊油亮的肉遞到石飛揚嘴邊,眼裡的笑意像要溢出來,“放了好多孜然,跟西域的味道一樣。”賀瑤則把串山楂遞給石飛揚,紅透的果子沾着蜂蜜,甜笑道:“前輩,這個解膩。”
石飛揚左手拿着兔肉,右手捏着山楂,看着篝火邊的衆人——耶律鳴泉的狼皮靴踩着鼓點,林教頭的長槍在地上畫着陣法,賀瑤的水綠騎裝與郭碧玉的鵝黃騎裝在火光中交疊,像兩朵盛開的花。
早朝的鐘聲撞碎洛陽的晨霧,石飛揚的龍袍在晨光中泛着金光。
賀瑤的女官服站在左側,手裡捧着西夏的輿圖;郭湘玉的貴妃朝服立在右側,正用峨眉刺挑開吐蕃的國書——她如今掌管西域事務,處理這些文書比誰都熟練。
“吐蕃贊普已按約定,出兵攻佔了西夏的西平府。”郭碧玉的聲音清亮,步搖上的東珠隨着她的動作輕晃,又頗爲不安地道:“只是他派使者來說,想娶位大唐的公主,結爲秦晉之好。”她的目光掃過羣臣,又獻計道:“臣以爲可以答應,正好用聯姻穩住吐蕃,讓他們牽制金國的殘餘勢力。”
賀瑤的手指絞着輿圖的邊角,輕聲道:“陛下,臣妾以爲不妥。吐蕃贊普去年剛娶了大理的郡主,如今又要娶大唐公主,顯然是想利用聯姻擴張勢力。”
她的碧玉簪在晨光中閃着光,也獻計道:“不如派使者去吐蕃,說要等他廢了大理郡主,再議聯姻之事,看看他的誠意。”石飛揚的手指敲着龍椅扶手,目光落在耶律鳴泉身上。她的遼國朝服繡着蒼狼,正用彎刀剔着指甲,霸氣地道:“兩位妹妹說的都有道理,不過依我看,直接派秦安帶三千飛虎營進駐吐蕃邊境,比什麼聯姻都管用。”
她的狼皮靴踩過金磚,又狠厲地道:“這些異族向來欺軟怕硬,打疼了他們,自然會乖乖聽話。”
羣臣議論紛紛,有的贊同聯姻,有的支持出兵。哈哈!石飛揚笑了,笑聲在大殿中迴盪,說道:“郭貴妃的懷柔,賀女官的制衡,耶律將軍的強硬,都有道理。”
他的目光掠過殿外的梧桐,深謀遠慮地道:“傳朕旨意,讓秦安帶飛虎營駐紮河西走廊,既不打吐蕃,也不聯姻,就耗着他們。等他們糧草耗盡,自然會來求朕。”
郭碧玉的步搖叮噹作響,顯然覺得這主意有趣,贊同道:“陛下英明,這樣既不用動兵,又能讓吐蕃不敢妄動,還能趁機觀察他們的動向。”
她的指尖在國書上畫着圈,又獻計道:“我再派些日月神教的教徒去吐蕃,用‘五毒教’的蠱毒嚇唬嚇唬他們的贊普,保管他夜夜做噩夢。”
賀瑤的臉頰微紅,輕聲道:“陛下的計策真是高明,臣妾佩服。”
她的目光落在石飛揚的龍袍上,那裡的金龍彷彿活了過來,在晨光中騰躍,頗爲同情地道:“只是……只是那些教徒用蠱毒,會不會太殘忍了?”
“對付豺狼,不用講慈悲。”石飛揚的聲音突然轉厲,明玉功的寒氣讓大殿的燭火都晃了晃,斥責道:“當年他們在泰山頂用‘黑血毒’害死丐幫兄弟時,可曾想過殘忍?”
他的目光掃過羣臣,朗聲道:“朕要的是天下太平,不是婦人之仁!”
朝會散去後,賀瑤跟着石飛揚回了太極殿。
她的水綠裙裾掃過金磚,輕聲道:“陛下別怪郭妹妹,她也是爲了大唐好。”
她的碧玉簪蹭過他的龍袍,又於心不忍地道:“其實我知道,用蠱毒對付吐蕃贊普是最好的辦法,只是……只是我一想到那些毒蟲,就渾身發毛。”
石飛揚的指尖捏了捏她的臉頰,寒氣讓她的皮膚泛起細小的冰晶,勸導道:“傻丫頭,害怕就別去想。”他的龍袍掃過她的宮裝,又柔聲道:“有我和郭湘玉在,不用你沾這些血腥。”他看着窗外的流雲,又感慨地道:“等天下太平了,朕就帶你回沂蒙山,那裡的崮頂還有咱們當年留下的足跡,好不好?”
賀瑤的眼淚突然涌出來,不是難過,是甜的。她知道,這江山萬里,或許永遠不會有真正的太平,但只要能陪在石飛揚身邊,無論是在朝堂上看他運籌帷幄,還是在江湖裡陪他浴血廝殺,她都心甘情願。
此時,郭碧玉的笑聲此時從殿外傳來,她的鵝黃宮裝捧着疊奏摺,激動地道:“石大哥,吐蕃的使者又來送禮了,這次帶了匹汗血寶馬,說是給姐姐的坐騎。”
她的步搖撞在門框上,發出清脆的響,俏皮地道:“我瞧着那馬的性子烈得很,正好讓姐姐練練馬術,以後咱們一起去邙山打獵。”
石飛揚看着這兩個皇妃,一個溫柔似水,卻在關鍵時刻透着韌勁;一個潑辣如火,卻總在細微處藏着體貼。他的指尖劃過奏摺上的墨跡,突然覺得,這帝王之路縱然孤獨,有她們相伴,也便有了滋味。
洛陽宮的銅鶴已添了十道新痕,石飛揚的玄色龍袍拂過白玉階時,明玉功運轉的寒光在袍角凝成冰紋。小皇帝石念雲的金冠已能穩穩戴在頭頂,他握着《貞觀政要》的手指在“民爲邦本”四個字上重重劃過,十歲的少年嗓音裡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父皇,宋國與金國在黃河沿岸已廝殺三月,西夏餘孽李幹順趁機襲擾我河西走廊,奪走了興慶府,兒臣請旨親征。”
石飛揚伸手輕輕按在兒子的肩上。掌下的骨骼已初顯崢嶸,卻仍帶着少年人的稚嫩。他沉穩地道:“念雲可知,夏國的‘一品堂’有三大高手?”
他的青衫袖口掃過案上的輿圖,解釋道:“李目水的‘小無相功’能模仿天下武學,她的弟子李瑞彤雖年僅十六,卻已能以‘寒袖拂穴’連敗吐蕃三大法王。”
屠芃芃的七星劍斜倚在硃紅廊柱上,劍穗紅綢纏着石飛揚的玉帶。她的紅衣已換成皇后規制的鳳袍,十年歲月在她眼角刻下淺紋,卻讓那雙望着石飛揚的眼眸更添柔媚。
她親暱地道:“飛揚哥哥,西征的糧草已備足三年份,李鐵牛的丐幫在西夏境內佈下的‘蓮花落’暗號,已能直達興慶府的鼓樓。”
她的指尖拂過他耳後的銀絲,又說道:“只是李瑞彤畢竟是女子,若擒獲她……”
朝廷錦衣衛指揮使曲誠獻計道:“按《孫子兵法》‘攻心爲上’。”他的目光掃過輿圖上西夏與吐蕃的邊境線,那裡的山脈走勢如臥龍,又建議道:“可以讓陸風的日月神教去聯絡吐蕃贊普,許以水源之地,叫李幹順首尾不能相顧。”
蘇小蠻的金鏢在廊下劃出弧,鏢尖挑着西夏的密信——李幹順已派使者攜“夜明珠”前往金國,欲共分大唐的隴右之地。她的次子石念武正舞着狼牙棒,銀鎖在胸前叮噹作響。
蘇小蠻主動請櫻:“陛下,不如讓小兒隨駕,也好讓他見識見識夏國的‘鐵鷂子’騎兵。”
石飛揚沉聲道:“來人,傳朕旨意,三日後,勤王的十六路兵馬在潼關集結。”
大唐帝國對西夏餘孽的作戰又開始了。
……
潼關的晨霧裹着血腥味,石飛揚的玄甲在朝陽下泛着冷光,望着校場中集結的十六路兵馬,對身旁的李鐵牛道:“讓秦安帶五千玄甲軍沿黃河西進,記住,營帳要扎得鬆散些,旗幟要插得雜亂些。”
李鐵牛的青竹杖在地上頓出個坑,杖頭銅鈴晃出串脆響,心領神會地道:“陛下這是‘瞞天過海’之計?可西夏餘孽的‘潑喜軍’最擅探查,若是被識破……”
石飛揚擡手,玄甲上的冰紋在陽光下流,他自信地道:“越是像破綻,越能引他們上鉤。”
他的目光掃過賀瑤——她正用太極劍在沙盤上劃出賀蘭山的地形,水綠戰袍下的碧玉簪閃着光。
於是,石飛揚心生一計,對賀瑤說道:“瑤瑤,你帶太極劍門弟子扮成商旅,沿祁連山南下,用‘假道伐虢’之計,借道吐蕃境,繞到西夏餘孽背後。”
賀瑤的劍穗在沙盤上輕點,說道:“陛下放心,臣妾已備妥吐蕃贊普最愛的‘醉仙茶’。”她的指尖劃過沙盤上的峽谷,又有些疑慮地道:“只是這‘離間計’……真能讓西夏與吐蕃反目?”
石飛揚自信地道:“李幹順當年奪吐蕃的河西走廊時,殺了贊普的親弟弟。咱們只需‘借刀殺人’,把西夏密信送到吐蕃,剩下的,自有仇恨替咱們解決。”
郭碧玉的鵝黃披風在帳外翻飛,捧着西夏地形圖闖進來,鐵簪上還彆着朵沙棗花。她恭敬地稟報道:“石大哥,李瑞彤帶着‘一品堂’的高手躲進了賀蘭峽谷,他們的‘火油陣’已布了三日,就等咱們往裡鑽。”
她的峨眉刺在圖上戳出個紅點,又介紹道:“這是他們的糧草營,守將是‘化骨綿掌’的傳人,據說李顯的左臂就是被他所傷。”
石飛揚的指尖在圖上劃出弧線,譏諷地道:“西夏餘孽,好個‘關門捉賊’之計。”哈哈!他又笑了,狡黠地道:“那咱們就給他們演場‘苦肉計’。”
衆人心領神會地領命而去。
賀蘭峽谷的風裹着血腥味,石飛揚的玄甲已染透西夏兵的血。他故意讓玄甲軍“誤入”火油陣,沖天火光中,那些看似慌亂逃竄的士兵,實則按“八卦陣”的方位移動,將西夏兵引入預設的陷阱。
“殺!”西夏的“潑喜軍”吶喊着,猶如潮水般涌來,鐵滑車在峽谷中碾出深痕。
在明玉功的加持下,石飛揚的七星劍化作冰刃,兇猛地劈出百勝刀法之“斷天涯”,玄甲上的冰紋突然暴漲,將飛濺的火油凍成冰珠。
他身後的玄甲軍同時擲出鉤鐮槍,將鐵滑車的輪子盡數鎖住,這正是“連環計”的第一步。一品堂的“鬼影子”突然從巖壁後竄出,這人的“幽冥爪”已練至第九重,指甲泛着青黑,爪風直取石飛揚後心。
石飛揚施展“深藏身與名”玄妙輕功旋出殘影,又施展“移花接玉”神功,順勢一引,鬼影子的爪力反拍在他自己天靈蓋,腦漿混着碎骨噴濺在崖壁上。
傳說中的西夏美女李瑞彤的素白裙裾在血霧中翻飛,她的“寒袖拂穴”甩出銀線,線端的倒鉤纏着“化骨綿掌”的內息。她嬌叱一聲:“好個‘聲東擊西’之計!石飛揚,你以爲殺了我父王,就能滅我大夏麼?”
石飛揚運轉明玉功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境界,玄甲上的冰紋將銀線凍成冰絲,譏諷地道:“夏國公主的‘天山六陽掌’,倒是比你父王的‘背嵬軍’像樣些。”
他的掌心貼着她的手腕,能感覺到“小無相功”的內息在瘋狂反噬,便又戲謔地道:“可惜,練了假的《九陰真經》,不出三日,必經脈盡斷。”
李瑞彤的銀線突然纏上他的手指,倒鉤刺破皮肉的瞬間,她看見自己的血與他的血在冰甲上交融,突然厲聲尖叫:“放開我!”她的靴尖踢向石飛揚的丹田,卻在觸及龍紋胎記時僵住——那圖騰竟與她自幼佩戴的玉佩分毫不差。
“陛下小心!”賀瑤驚叫一聲,飛身前來救駕,她的太極劍突然從斜刺裡射來,劍穗的綠珠撞開“一品堂”總管的“化骨綿掌”。
那總管的掌風泛着黑氣,李顯腫如熊掌的左臂就是拜他所賜,此刻卻被賀瑤的“雲手”引開,一掌拍在他自己同夥的胸口,那人的肋骨瞬間化作齏粉。
郭碧玉的峨眉刺則像兩道銀蛇,專挑西夏高手的破綻。她的鵝黃戰袍被“寒袖拂穴“的銀線劃破,露出裡面月白的中衣,卻只顧着大喊:“石大哥!糧草營已被‘釜底抽薪’,他們的火油快用完了!”
石飛揚聞言,身子一旋,施展“驚目劫”神功,目光突然掃過峽谷兩側,冰寒的視線讓懸崖上的弓箭手瞬間結冰,碎成漫天冰渣。
緊接着,石飛揚騰空而起,揮掌拍出降龍十八掌之“飛龍在天”,兇猛的掌力化作金龍撞向崖壁,巨石在半空炸成齏粉的同時,玄甲軍突然豎起盾牌——那些盾牌上早塗了防火油,正好擋住西夏最後的火攻。
暮色如墨,潑灑在賀蘭山的斷壁殘垣上。石飛揚的玄甲染透了血,夕陽的金輝漫過甲冑的冰紋,恰似熔化的金水澆在寒玉上。他掌中的七星劍離李瑞彤咽喉不過三寸,劍風已將她素白裙裾的流蘇吹得獵獵作響,卻在瞥見那枚玉佩時,生生凝住了招式。
那玉佩上的太陽圖騰,竟與他左胸龍紋胎記的缺角嚴絲合縫。
“這玉佩……”石飛揚的聲音中不自覺地流露出顫抖,明玉功在體內流轉時,肌膚上泛起的玉色突然變得紊亂,又顫聲道:“你是從哪裡得到它的?”
呵呵!李瑞彤忽然笑了,她的笑聲宛如碎玉投壺,在血霧中盪漾出層層漣漪。
她素白的裙襬被風輕輕掀起,露出小腿上纏繞的銀線——那些線端的倒鉤還沾着石飛揚的血跡,此刻卻彷彿情絲一般纏繞上他的劍穗。
她踮起腳尖,竟主動將頸間的玉佩向劍鋒送去,冰涼的玉面貼着石飛揚的手背,反問道:“大唐皇帝也有看不透的事物?這圖騰,配得上你的龍紋嗎?”
石飛揚的七星劍“嗆啷”一聲落地,玄甲上的冰紋驟然收縮,露出下面被血浸透的內襯。
他猛地握住李瑞彤的手腕,明玉功的寒氣本應凍僵她的經脈,此刻卻化作暖流,沿着她的血脈遊走——這位姑娘的內息竟然與他同源,只是被“小無相功”的陰毒心法扭曲了走向。
他質問道:“誰教你修煉‘寒袖拂穴’的?”
他的指腹輕撫着她腕間的銀線勒痕,那裡的皮膚薄如蟬翼,又指導道:“再修煉三個月,你的心脈會像這玉佩一樣,碎成千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