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恆山,傍晚時分,仿若一幅被歲月塵封且浸染着肅殺氣息的古畫。
凜冽的寒風恰似一頭暴怒的猛獸,在山巒間橫衝直撞,發出“嗚嗚”的尖嘯,似要將世間一切生機都無情地吞噬殆盡。殘陽如血,那如泣如訴的餘暉灑在光禿禿的樹枝上,投下一片片扭曲而詭異的陰影,特意爲這場即將爆發的惡戰,渲染上了一層濃重且壓抑的不祥色彩。
地上的落葉被狂風肆意捲起,漫天狂舞,與逐漸黯淡的天色相互交織映襯,更顯淒涼與孤寂,讓整個恆山都瀰漫着一股令人膽寒的緊張氛圍。
此時,鍾任旺面如死灰,臉色慘白得近乎透明,驚恐地望着步步緊逼、氣勢如虹的石飛揚,雙腿發軟,好似兩根被狂風肆虐的枯木,幾乎站立不穩,整個人搖搖欲墜。
就在他滿心絕望,以爲自己即將命喪當場之際,一道鬼魅般的黑色身影從旁迅猛撲來。
此人正是丐幫長老丁洪之子丁鵬,他身着一襲黑袍,在狂風中烈烈作響,猶如暗夜中索命的無常。
手中緊握着的圓月彎刀,散發着幽邃詭異的光芒。
刀刃之上,股股妖孽之氣仿若實質化的濃稠黑煙,嫋嫋盤繞升騰,伴隨着一股刺鼻且令人作嘔的腥味,好似從地獄深淵中散發出來的腐臭氣息,瞬間瀰漫在四周。
丁鵬口中唸唸有詞,咒語聲低沉而晦澀,身形詭譎扭曲,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裹挾着滾滾邪氣,朝着石飛揚疾馳而去。他施展出魔教的邪功“妖月噬魂訣”,只見他手中的圓月彎刀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恰似夜空中劃過的一道黑色流星,帶起一陣黑色的旋風。
刀身之上的妖孽之氣愈發濃烈,仿若要將周圍澄澈的空氣都徹底染成墨色。
“妖月斬魂!”丁鵬突然暴喝一聲,聲如驚雷,彎刀如同一輪散發着無盡邪惡氣息的黑色彎月,裹挾着滾滾邪氣,以雷霆萬鈞之勢,直劈石飛揚的頭頂。
那彎刀所過之處,空氣彷彿被一隻無形且鋒利的巨手撕裂,發出“嘶嘶”的尖銳聲響,仿若有無數冤魂在其中淒厲哀嚎,讓人毛骨悚然。
石飛揚見狀,神色冷峻如霜,眼神中透着一股堅定不移的決然與自信。
他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運起明玉功的第八重境界。
剎那間,一股濃烈刺骨的寒意自他體內噴薄而出,仿若寒冬臘月裡,從萬丈冰淵底部洶涌呼嘯而出的暴雪,帶着毀天滅地的磅礴氣勢,迅速瀰漫至整個戰場。
原本呼嘯肆虐的寒風,在這股恐怖寒意麪前,瞬間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停滯不前,凜冽的風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山間的溫度急劇下降,地面上眨眼間凝起一層厚實且晶瑩剔透的冰霜,“咔咔”作響。
那清脆而密集的聲響,彷彿是大地在這股寒意下痛苦的呻吟,訴說着這股力量的恐怖與威嚴。
石飛揚周身的真氣洶涌澎湃,如同一汪沸騰的大海,形成一個巨大的真氣漩渦,那漩渦如同一頭蟄伏許久、即將甦醒的巨龍,散發着令人心悸的強大吸力,好似要將周圍的一切都捲入無盡的深淵。
當丁鵬的圓月彎刀砍向石飛揚時,石飛揚的真氣漩渦猛地發力,“砰”的一聲巨響,恰似洪鐘鳴響,又仿若晴天霹靂,強大的衝擊力以石飛揚爲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瞬間將圓月彎刀彈開。
丁鵬只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大力量洶涌襲來,震得他虎口開裂,鮮血順着刀柄緩緩滴落,手臂發麻,仿若失去了知覺,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後踉蹌退了幾步。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恐,猶如一隻受傷的野獸,但轉瞬之間,又被瘋狂與不甘所徹底替代。
他怒吼一聲,聲嘶力竭,再次揮舞着圓月彎刀,施展出一招“妖月纏身”。
彎刀在空中高速旋轉,發出“嗡嗡”的顫鳴聲,帶起一圈圈黑色的光暈。
那光暈如同惡魔張開的血盆大口,將石飛揚籠罩其中。
石飛揚冷哼一聲,聲音低沉卻充滿了威懾力。他左手緩緩拔刀,動作沉穩而堅定,刀身閃爍着森冷的寒光,恰似寒夜中高懸的冷月,散發着致命的氣息。
他左手握着緬刀,施展出百勝刀法的一招“秋風掃葉”,刀光如電,“唰唰唰”,瞬間將丁鵬的黑色光暈斬斷。刀風呼嘯,發出“呼呼”的聲響,所過之處,丁鵬的妖孽之氣被凍結成冰碴,紛紛散落,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着寒光,彷彿是惡魔破碎的身軀。
然而,丁鵬並未就此罷休。
他眼神中閃爍着瘋狂的光芒,口中唸唸有詞,再次催動魔教邪功。
只見他的身體周圍,黑色的霧氣愈發濃郁,那霧氣中隱隱有猙獰的鬼臉浮現,發出陣陣陰森的低笑。
丁鵬猛地將圓月彎刀插入地面,雙手快速結印,一股更爲強大的妖孽之力從他體內爆發出來,以他爲中心,形成了一個黑色的能量場。
“魔影狂舞!”丁鵬大喝一聲,能量場中瞬間涌出無數道黑色的光影,如同一羣張牙舞爪的惡魔,朝着石飛揚撲去。這些光影所過之處,地面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跡,草木瞬間枯萎,彷彿生機被瞬間抽離。
石飛揚面色凝重,他深知丁鵬這一招的厲害。他不敢有絲毫懈怠,再次運起明玉功,寒意更甚。
他的身體周圍,一層厚厚的冰層迅速凝結,將他包裹其中,形成了一個堅不可摧的冰盾。
那些黑色的光影撞擊在冰盾上,發出“砰砰”的悶響,冰盾表面泛起層層漣漪,但始終沒有破裂。
石飛揚趁着這個間隙,右手猛地探出,施展出神龍爪神功。
他的右手瞬間變得粗壯有力,手掌上青筋暴起,指甲猶如鋒利的龍爪,閃爍着寒光。
“神龍探爪!”石飛揚怒吼一聲,右手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穿過層層黑色光影,直取丁鵬的肩膀。
丁鵬見狀,想要躲避,但石飛揚的速度太快了。
他只能擡起手臂,試圖抵擋。
“咔嚓一聲,猶如枯木折斷,石飛揚的神龍爪直接捏碎了丁鵬的肩膀。
丁鵬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音響徹整個山谷,讓人不寒而慄。
他的身體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他的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冷汗如雨般落下,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此時,伊莉和恆山派的師徒們因爲太過關注石飛揚的安危,竟然完全沒曾留意鍾任旺那齷齪的舉動。
鍾任旺趁機悄然溜走,他貓着腰,像一隻偷腥的貓,小心翼翼地朝着謝至川所在的方向移動。
他來到謝至川身邊,一把拽起謝至川,兩人跌跌撞撞地朝着山下跑去。
他們的身影在黯淡的天色中逐漸模糊,消失在這片充滿殺戮與血腥的恆山之中。
而石飛揚在擊敗丁鵬後,並沒有放鬆警惕。他緩緩走向丁鵬,眼神中沒有半點憐憫。
丁鵬望着石飛揚步步緊逼,那原本充滿邪氣與張狂的雙眼,此刻被恐懼徹底佔據。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珠,順着臉頰滑落,與地上的塵土混合,顯得狼狽不堪。他下意識地想要掙扎着起身逃跑,然而,肩膀處傳來的劇痛如同一把銳利的鋼針,深深刺入他的骨髓,令他每一絲肌肉的牽動都伴隨着鑽心的疼痛,雙腿也像被灌了鉛一般,沉重得無法挪動分毫。
“你……你想怎麼樣?”丁鵬顫抖着聲音問道,話語中滿是無助與絕望。
他的聲音在這寒風凜冽的恆山之巔微微發顫,彷彿隨時都會被吹散。
石飛揚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神冷若冰霜,仿若能看穿丁鵬那罪惡的靈魂。
“你作惡多端,爲禍江湖,今日便是你償還罪孽之時,要爲你的所作所爲付出慘痛代價。”石飛揚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字字如重錘,在這空曠的山間迴盪。
說罷,他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刀,手臂肌肉緊繃,帶着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猛然劈下。
“咔嚓!”一聲脆響,猶如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開,在這死寂的“屠宰場”上顯得格外突兀。
丁鵬的身體瞬間被鋒利的刀刃劈成兩半。
鮮血如泉涌般噴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血弧,隨後“噗通兩聲,兩半身體各倒一邊,血水柱高高濺起,在冰冷的地面上迅速蔓延開來,將周圍的土地染得通紅,散發出濃烈的血腥味。
伊莉原本緊張地站在一旁,雙眼緊盯着石飛揚與丁鵬的一舉一動,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當看到石飛揚成功擊敗丁鵬,她那顆懸着的心終於落了地。
此時,她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與感動,眼眶中盈滿了淚水,毫不猶豫地撲上前去。
“石大哥!”伊莉喊道,聲音中帶着哭腔,飽含着無盡的深情與感激。她雙手緊緊摟着石飛揚的脖子,身子微微顫抖,將自己所有的情感都通過這個擁抱傳遞給石飛揚。
她的臉頰貼着石飛揚的臉龐,淚水肆意流淌,這一刻,她被石飛揚爲恆山派連番血戰的英勇無畏深深震撼,更爲石飛揚一直以來對她的堅守所打動。
回想起石飛揚一次次在危險中挺身而出,爲了保護恆山派、保護她,不惜與衆多強敵殊死搏鬥,那一幕幕驚心動魄的畫面在她腦海中不斷閃現。
她深知,石飛揚的這份勇敢與深情,世間罕有,而自己也在這一刻,徹底被石飛揚征服,心中的愛意如潮水般洶涌澎湃。赤霞師太蓮步輕移,緩緩走到伊莉與石飛揚身旁。
她那如秋水般澄澈的目光,滿含着慈愛與欣慰,靜靜地凝視着眼前這對歷經風雨洗禮的璧人。
師太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柔和的淺笑。
擡手間,似有清風拂過,輕輕理了理鬢角那幾縷被山風悄然吹亂的銀絲。
她朱脣輕啓,聲音宛如春日裡的潺潺溪流,溫潤而動聽:“伊莉啊,爲師看着你一路走來,恰似在荊棘叢中艱難穿行,歷經了無數的坎坷與波折。而如今,上蒼眷顧,能得石施主這般英勇非凡且心懷廣袤天地之人相伴,實乃你累世修來的莫大福分。石施主多次在恆山派深陷危難之際,如同一道劃破黑暗的曙光,挺身而出,其義舉不僅將我們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更讓爲師深切領略到何爲真正的俠骨仁心,何爲浩渺如滄海的寬廣胸襟。今日,見你們二人情投意合,宛如琴瑟和鳴,爲師心中滿溢着歡喜,恰似春日裡盛開的繁花。願你們往後的歲月,無論風雨如何肆虐,都能攜手並肩,如並蒂蓮花,相互扶持,恩恩愛愛,直至歲月的盡頭,共赴白頭之約。”
言罷,赤霞師太雙手虔誠地合十,雙目輕閉,口中唸唸有詞,那聲音雖輕柔,卻彷彿帶着一種能穿透靈魂的力量,似在爲這對有情人虔誠地祈願,願他們的未來灑滿陽光,順遂如意。
瞭然和若然兩個俏尼姑,宛如兩隻歡快的小鳥,蹦蹦跳跳地快步走上前來。
她們的眼眸中,閃爍着興奮與喜悅的光芒,恰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瞭然的臉頰宛如天邊的晚霞,微微泛紅,嘴角掛着一抹俏皮而純真的笑容,猶如春日裡綻放的桃花,嬌豔動人。她輕啓朱脣,聲音清脆悅耳,如同山間的鳥鳴:“師姐,石大俠這般頂天立地的英雄豪傑,對你又有着矢志不渝的深情,往後你們的日子,定如那蜜裡調油,幸福得讓人羨慕。我和若然師妹呀,打從心底裡爲你感到高興,這歡喜都快滿得溢出來啦!”
若然在一旁用力地點點頭。
她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此刻彎成了兩輪皎潔的月牙兒,眼中閃爍着靈動的光芒。
她緊接着說道:“是啊,師姐。石大俠每一次都在咱們恆山派最危急、最無助的時候,宛如神兵天降,及時出現。他的胸襟,寬廣得如同這浩瀚無垠的蒼穹,能容納世間萬物。今日能親眼見證你和石大俠走到一起,我呀,都感覺自己彷彿要飄起來,高興得都找不着北啦!願你們的愛情,就像春日裡那漫山遍野盛開的繁花,永遠嬌豔欲滴,馥郁芬芳,永不凋零。”
說罷,瞭然和若然相視一笑,那笑容中充滿了純真與美好。
隨後,她們一同輕盈地走到石飛揚面前,身姿婀娜,宛如風中搖曳的花朵。
二人整齊地行了一禮,動作優雅而端莊。
瞭然擡起頭,目光中滿是真誠,說道:“石大俠,多謝您一直以來對我們恆山派的慷慨相助。您的大恩大德,猶如巍峨高山,我們沒齒難忘。如今您與師姐喜結連理,我們定會像敬重師姐那般敬重您,往後若有需要我們效力之處,您但說無妨,我們定當全力以赴。”
若然也跟着說道:“石大俠,希望您和師姐往後的日子,甜甜蜜蜜,每天都能被幸福緊緊包圍。要是師姐受了哪怕一丁點委屈,我們可不會輕易放過您喲!”
說罷,她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那可愛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石飛揚連忙還禮,他的臉上帶着謙遜而溫和的微笑,猶如春日裡的暖陽,讓人倍感溫暖。
他說道:“師太、兩位師妹客氣了。能與伊莉相識相知,進而攜手相伴,實乃我石飛揚此生最幸運之事。恆山派衆人皆懷有一顆善良純美的心,宛如澄澈的湖水,我定不會辜負大家的信任與期望,定會傾盡所有,好好照顧伊莉,用我的一生爲她遮風擋雨,守護好她。”
伊莉緊緊依偎在石飛揚身旁,聽着衆人飽含深情的祝福,心中涌動着無盡的溫暖,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宛如一朵盛開在春風中的嬌豔花朵。
她的眼神中,既有對未來美好生活的無限憧憬,恰似對遠方璀璨星辰的嚮往,又有對身邊人的深深感激,那目光如同春日裡的柔風,輕輕拂過每個人的心間。
伊莉雙頰緋紅,眼眸中滿是柔情蜜意,她微微仰頭,含情脈脈地望向石飛揚,聲音輕柔得仿若春日裡的微風,帶着絲絲縷縷的嬌羞與期待,說道:“等我頭髮長起來,我便去江南尋你。”話落,她仿若一隻受驚的小鹿,羞澀地垂下眼簾,轉身蓮步輕移,那婀娜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石飛揚的視線之中。
赤霞師太、瞭然和若然兩位俏尼姑,皆面帶微笑,朝石飛揚輕輕點了點頭,那笑容中蘊含着認可與祝福,隨後也轉身離去,身影隱沒在恆山的蔥鬱山林間。
石飛揚望着伊莉離去的方向,目光中帶着眷戀與不捨。
良久,他才轉身下山,朝着自己的駐地走去,步伐沉穩卻又帶着一絲淡淡的悵惘。
另一邊,鍾任旺拽着昏迷不醒的謝至川,一路跌跌撞撞,終於來到一處隱蔽的山洞。洞內陰暗潮溼,瀰漫着一股腐朽的氣息。
鍾任旺將謝至川扔在地上,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藥丸,強行塞入謝至川口中。片刻後,謝至川悠悠轉醒,剛一睜眼,便看到鍾任旺那張陰沉的臉。
鍾任旺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個略帶得意又極爲陰險的笑容,開始添油加醋地講述起來:“謝兄弟啊,你可不知道,當時那石飛揚何等囂張,想要取你性命。爲了救你,我可是拼了這條老命,與他展開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決戰。我左突右闖,險象環生,每一招都將生死置之度外,總算是把你給救出來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手舞足蹈,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將自己描繪成了一位英勇無畏的英雄,實則不過是在自吹自擂,將謝至川玩弄於股掌之間。
謝至川聽着,原本還有些迷糊的眼神逐漸變得狂熱,對鍾任旺的話將信將疑。
不過,他心中對石飛揚的仇恨卻是達到了頂點。
緊接着,鍾任旺臉色一沉,從懷中掏出一張皺巴巴、泛黃的地圖。他的手指在地圖上緩緩移動,那指甲因爲長期的污垢而顯得烏黑,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川”字,彷彿刻滿了算計與陰謀。
“謝兄弟,據我所知,西域有一神秘組織,常年盤踞在這大漠深處的黑風谷。這路途,那叫一個遙遠,簡直是千山萬水阻隔。而且,谷中機關密佈,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還有他們豢養的惡獸,個個兇猛殘暴,守護着那片禁地,想要找到他們,難如登天吶。”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若從地獄傳來的低語。
謝至川湊近,目光緊緊盯着地圖,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那眼神彷彿要將地圖灼燒出一個洞來。
“再難也得去!爲了復仇,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絕不退縮。咱們多準備些奇珍異寶,務必要打動他們,讓他們爲我們所用。”他的聲音因爲激動而微微顫抖,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關節因爲用力而泛白,整個人沉浸在那瘋狂的復仇幻想之中。
接下來的日子裡,兩人如同貪婪的惡狼,四處蒐羅寶物。
鍾任旺偷偷潛回丐幫,趁着夜色,像一隻老鼠般溜進庫房。他在黑暗中穿梭,雙眼閃爍着貪婪的光,每拿起一件金銀玉器,或是名貴藥材,嘴角便勾起一抹扭曲的笑。
他一邊貪婪地將寶物塞入懷中,一邊低聲喃喃:“石飛揚,你等着,這些寶貝,會成爲你痛苦的根源。”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石飛揚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慘狀,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復仇成功的那一刻。
謝至川回到神劍山莊,憑藉着少莊主的身份,巧立名目,以籌備重要活動爲由,開始大肆搜刮山莊中的珍貴之物。
他來到藏有劍譜的密室,看着那些稀世劍譜,眼中滿是瘋狂。
他伸出雙手,輕輕撫摸着劍譜的封面,彷彿在撫摸着石飛揚的性命。
“石飛揚,這些可都是爲你準備的,你就等着下地獄吧。”他的聲音低沉而陰森,在密室中迴盪,透着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隨後,他又將目光投向那些珍貴的鑄劍材料,心中盤算着如何利用這些,爲石飛揚打造一場致命的災難。準備好禮物後,他們踏上了前往西域的漫漫征途。
一路上,風沙漫天,狂風呼嘯着席捲而來,好似要將他們吞噬。
烈日高懸,熾熱的陽光毫無遮攔地照射在他們身上,彷彿要將他們的皮膚烤焦。
他們的嘴脣乾裂,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見,皮膚被曬得黝黑髮亮,猶如被灼燒過的焦炭。
然而,復仇的火焰在他們心中熊熊燃燒,這股瘋狂的執念支撐着他們前行,一步一步,向着那未知而危險的西域走去。終於,歷經千辛萬苦,他們來到了黑風谷外。
谷口,狂風如惡魔的咆哮,飛沙走石,發出陣陣鬼哭狼嚎般的聲音。
鍾任旺和謝至川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都閃過一絲恐懼,但隨即被複仇的決心所掩蓋。
他們深吸一口氣,強忍着內心的不安,小心翼翼地踏入谷中。沒走多遠,便聽到一陣低沉的咆哮聲,一羣身形巨大、渾身散發着令人作嘔惡臭的黑風獸從四周的山洞中竄出。
這些黑風獸,身軀龐大如山,皮毛粗糙且堅硬,閃爍着詭異的幽光。 щщщ•тт kǎn•C O
它們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獠牙,張牙舞爪地撲向鍾任旺和謝至川。
鍾任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慌亂地抽出腰間的打狗棒,雙手因爲緊張而微微顫抖。
謝至川則握緊手中長劍,眼神中透着瘋狂與決絕。
兩人背靠背,擺出防禦的姿勢,與黑風獸展開了一場殊死搏鬥。
黑風獸的咆哮聲、鍾任旺和謝至川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在谷中迴盪。
經過一番苦戰,他們終於擊退了黑風獸,身上卻添了不少傷口,鮮血染紅了他們的衣衫,在這黃沙漫天的谷中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他們繼續深入,終於發現前方有一座神秘的黑色城堡。城堡大門緊閉,散發着一股陰森的氣息。
門口站着幾個身着黑袍、面戴黑色面具的守衛,他們如同雕像般佇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鍾任旺上前一步,雙手抱拳,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恭敬地說道:“在下是中土的丐幫幫主鍾任旺,這位是中土的神劍山莊的少莊主謝至川,我們特來拜見貴組織首領,有要事相商。”
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是他內心緊張的表現。
守衛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那目光仿若能穿透他們的靈魂,隨後接過他們呈上的禮物清單,轉身走進城堡。許久之後,守衛出來,示意他們進去。
城堡內,陰暗潮溼,牆壁上閃爍着詭異的綠色光芒,彷彿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窺視着他們。
在一間密室中,他們見到了西域神秘組織的首領。
首領身披黑色斗篷,只露出一雙冰冷如霜的眼睛,坐在一張巨大的黑色石椅上,仿若黑暗中的主宰。
鍾任旺和謝至川連忙跪地,將禮物呈上,並詳細講述了他們的復仇計劃。
首領聽後,沉默片刻,那冰冷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掃視,彷彿在權衡着利弊。
終於,首領緩緩開口:“你們的計劃,倒也有些意思。不過,事成之後,你們可得答應我幾個條件。”
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從九幽地獄傳來。
鍾任旺和謝至川連忙點頭,眼中滿是興奮與期待,彷彿已經看到了石飛揚倒在他們腳下的場景。
與此同時,在中原武林,鍾任旺和謝至川安排的眼線開始四處散佈謠言。
他們在各大城鎮的酒館、客棧中,故意大聲談論恆山派藏有絕世武功秘籍的事情。
這些眼線,有的裝作神秘的江湖客,壓低聲音卻又故意讓周圍人聽見;有的則扮成醉酒的莽漢,大聲喧譁,將謠言傳得沸沸揚揚。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在武林中傳開。
一時間,各大門派議論紛紛,一些貪婪之徒眼中閃爍着慾望的光,蠢蠢欲動,開始朝着恆山派的方向進發,一場新的風暴,在中原武林悄然醞釀。
初冬時節,恆山一帶的山脈宛如一幅雄渾而肅殺的水墨畫。
連綿起伏的山巒,像是大地袒露的堅實脊樑,在蒼穹下靜靜蟄伏。
山上的樹木,大多已褪去翠綠的華裳,只剩光禿禿的枝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仿若在訴說着冬日的孤寂。枯黃的落葉鋪滿了山間小徑,每一步踩上去,都發出“沙沙”的聲響,那是落葉在低吟最後的悲歌。
天空中,鉛灰色的雲層厚重地堆積着,如同一頂巨大的穹頂,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偶爾有幾隻寒鴉,發出淒厲的叫聲,劃過天際,更添幾分淒涼。
石飛揚心情激動,滿臉洋溢着與伊莉互訴衷腸後的喜悅,腳步輕快地走下恆山。
他的心中,滿是對未來與伊莉相聚的憧憬,彷彿這寒冷的冬日也變得不再那麼難熬。
然而,命運的轉折總是突如其來。
剛走到恆山山麓,“飛鷹神探”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疾馳而來,神色慌張,帶來了一個猶如晴天霹靂的消息:柳婷婷毒暈了羣雄,劫走了朱雀和白虎。
石飛揚聽聞“飛鷹神探”謝文帶來柳婷婷毒暈羣雄、劫走朱雀和白虎的消息,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僵立在原地。他原本輕快的腳步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剛剛還因與伊莉互訴衷腸而洋溢着喜悅的臉龐,剎那間變得陰沉如墨。
他的雙眼陡然瞪大,瞳孔急劇收縮,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聽到如此世間最荒誕不經卻又殘酷無比的事情,那眼中的光芒瞬間被憤怒與震驚所掩蓋,像是燃燒的火焰,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他的眉毛緊緊擰在一起,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額頭上的青筋因爲憤怒而微微凸起,彷彿一條條即將爆裂的蚯蚓。石飛揚的牙關緊咬,嘴脣微微顫抖,發出低沉的“咯咯”聲,那是牙齒相互摩擦碰撞的聲音,足見他內心的憤怒已到達了頂點。
他的雙拳不自覺地握緊,手臂上的肌肉緊繃,彷彿下一秒就要揮出足以摧毀一切的力量。
他仰頭望向灰暗的天空。
那鉛灰色的雲層此刻在他眼中,就像是柳婷婷那張可惡的臉,正得意地嘲笑着他的疏忽。
石飛揚長嘆一聲:“誒!”這聲嘆息,從他胸腔最深處發出,飽含着無盡的懊惱、自責與憤怒。
他的身體微微搖晃,這簡單的一聲嘆息,便已抽乾了他所有的力氣。
在這一瞬間,石飛揚的腦海中如走馬燈般閃過與朱雀、白虎相處的點點滴滴。
那些一起並肩作戰的日子,那些相互扶持的時刻,此刻都如同利刃般刺痛着他的心。
他在心中怒吼:“我怎麼能如此大意!柳婷婷,你竟敢做出這般傷天害理之事,我定要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隨後,他不再遲疑,周身氣息陡然一變,施展“千里不留行”的絕妙輕功,身姿如離弦之箭,和“飛鷹神探”謝文一起,向着雄櫻會的駐地飄飛而去。
待他們回到雄櫻會的駐地,眼前的景象讓人心如刀絞。
原本整齊有序的駐地,此刻一片狼藉,桌椅東倒西歪,雜物散落一地。
“鐵掌”吳忠、“鴛鴦刀”肖玲玲、“鐵笛秀才”向坤、“圓桶”魯得出、“竹竿”蔣夥添、龔思夢等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渾身發黑發臭,面容扭曲,顯然是遭受了劇毒的侵蝕。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氣味,讓人作嘔。
“神箭手”苗門龍、“梅花鏢”單志也僅僅是比石飛揚提前一步回到駐地,兩人神情緊張,雙眼佈滿血絲,警惕地守護在駐地。他們看到石飛揚歸來,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石飛揚和謝文兩人飄身而下,來不及喘口氣,便迅速掏出各種“護心丹”、“還魂丹”、“聚魂丹”、“少還丹”、“大還丹”、“天山雪蓮水”、“乾坤聖水”、“九尾狐之血”等等神丹妙藥。
石飛揚的雙手微微顫抖,他深知時間緊迫,每一秒都關乎着羣雄的生死。
他一顆一顆地將丹藥喂入羣雄口中,動作輕柔卻又帶着幾分急切。
過了許久,羣雄緩緩甦醒過來。
他們剛一睜眼,眼中便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對柳婷婷的無盡恨意幾乎要將他們吞噬。
“鐵掌”吳忠握緊了拳頭,關節因爲用力而泛白,咬牙切齒地說道:“這柳婷婷,簡直太狠毒了,此仇不報,我誓不爲人!”
“鴛鴦刀”肖玲玲也恨恨地說:“她竟敢如此對待我們,定要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
龔思夢掙扎着坐起來,淚水奪眶而出,她的眼神中滿是悲痛與憤怒。她衝到石飛揚面前,泣血質問:“石飛揚,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朱雀和白虎呢?他們現在怎麼樣了?你爲什麼沒有保護好他們?”
她的聲音因爲激動而變得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刺在石飛揚的心上。
石飛揚低下頭,眼中滿是愧疚。他輕聲說道:“思夢,是我疏忽了,我對不起大家。但請相信我,我一定會把朱雀和白虎平安帶回來。”
雖然心中滿是自責,但石飛揚的眼神中也透着一股堅定的自信。他堅信,憑藉着自己與朱雀、白虎之間深厚的情誼,以及他們頑強的意志,他們一定會回到自己的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