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谷中,陰森的霧氣仿若一層濃稠的墨汁,肆意翻涌瀰漫,將整個山谷包裹得密不透風。
四周的岩石在這昏暗的光線下,猶如猙獰的巨獸,張牙舞爪。
谷內氣氛凝重得仿若能擰出水來,每一絲空氣都被無形的力量壓縮,沉甸甸地壓在衆人的心頭。
石飛揚孤身一人,直面如洶涌潮水般涌來的錦衣衛。
這些錦衣衛面容冷峻,手中的繡春刀在昏暗的谷中閃爍着冰冷的寒光,密密麻麻,層層疊疊,仿若一片寒光凜冽的刀林,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殺意。
石飛揚神色冷峻,雙眸猶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決然與無畏的光芒。
他手握天霜刃,這把利刃似通靈般,感受到了主人澎湃的戰意,微微顫動,發出低沉的鳴嘯,仿若在向敵人宣告它即將飲血的渴望。
石飛揚深吸一口氣,體內真氣如同洶涌的江河,在經脈中奔騰呼嘯。
剎那間,他施展出百勝刀法之中那威力絕倫的一招“天地同壽”。
只見他身形拔地而起,衣袂飄飄,如同一道白色的寒光,瞬間劃破長空。
在明玉功的強大加持以及極品血脈蘊含的磅礴力量推動下,石飛揚手中的天霜刃揮舞得密不透風。
刀光閃爍,恰似無數道銀色的匹練在空氣中縱橫交錯,編織出一張無堅不摧的死亡之網。
所到之處,繡春刀紛紛被削斷,斷刀殘片如秋日凋零的落葉,四散飛濺。
凌厲的刀氣猶如實質化的利刃,裹挾着刺骨的寒意,在空氣中呼嘯而過。
這刀氣所觸,錦衣衛們瞬間被劈成兩半,身體斷裂處血如泉涌。
霎時間,悽慘的慘叫之聲響徹谷中,仿若一曲悲愴的死亡樂章。
血霧瀰漫,天空下起了一場濃稠的血雨,將周圍的一切都染成了可怖的殷紅色。
石飛揚腳下,殘屍橫七豎八地躺着,血水汩汩流出,在地面匯聚成一條條蜿蜒曲折的殷紅小溪,朝着谷底緩緩流淌,所經之處,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場面血腥至極。
連家奔和連家舒兄弟倆見石飛揚如此勇猛,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們雙手緊握判官筆,身形鬼魅般飄動,施展出“四筆點八脈”這一武林絕技。
只見他們手中的判官筆上下翻飛,筆影重重,猶如漫天飛舞的黑色蝙蝠,帶着詭異的氣息,直逼石飛揚的渾身穴道和經脈。
石飛揚身形靈動,仿若一隻敏捷的獵豹,不斷閃躲着對手的攻擊。
每一次側身、跳躍,都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判官筆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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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始終堅定,緊緊盯着對手的一舉一動,尋找着反擊的時機。
而此時,中原漕幫的副幫主彭思輾、副幫主彭思圍、副幫主彭思軒,眼見局勢對己方極爲不利,心中滿是恐懼。他們神色慌張,眼神閃爍,腳步踉蹌,如同喪家之犬般,趁着衆人激戰正酣,悄然朝着谷外溜走。他們的身影在昏暗的谷中顯得如此狼狽,彷彿被黑暗吞噬的可憐蟲。
跑出鑄劍谷後,三人精疲力竭,個個癱倒在地上。他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呼吸聲粗重而急促,彷彿一隻只破舊不堪、瀕臨報廢的風箱,在寂靜的山谷外格外清晰。
他們的臉上滿是恐懼與疲憊交織的神情,眼神中透着劫後餘生的慶幸。
鑄劍谷裡,石飛揚在擊退一波錦衣衛後,目光掃到連家兄弟,心中殺意更盛。
倏然間,他運轉體內真氣,施展出“聖心訣”之中那詭異莫測的“邪血劫”神功。
他一刀將一名錦衣衛劈爲兩半,血水濺了石飛揚一身,只見他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血光,這血光仿若具有生命一般,在空氣中扭曲盤旋,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石飛揚以血引血,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瞬間瀰漫開來,在空氣中編織出一張無形的血網。
剎那間,連家奔、連家舒兄弟以及四周的錦衣衛們只覺體內氣血翻涌,仿若有千萬條小蟲在經脈中肆虐。他們的身體劇烈搖晃起來,如同狂風中的殘燭,搖搖欲墜。
緊接着,他們紛紛張口,“哇哇”地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鮮血如噴泉般涌出,灑落在地面,與之前的血水混爲一體,地面上的血水愈發濃稠,彷彿一片血海。
石飛揚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猶如寒夜中的流星,帶着致命的光芒。
他猛地大喝一聲,聲若洪鐘,在谷中迴盪。手中天霜刃高高舉起,一招“斬紅塵”迅猛使出。
他的身子快速旋轉,帶動着天霜刃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迅猛無匹的凌厲刀氣,隨着他的旋轉,如同一股洶涌的龍捲風,裹挾着無盡的殺意,朝着四周席捲而去。
頓時,“咔嚓”之聲接連響起,仿若無數根琴絃在瞬間崩斷。
無數錦衣衛的頭顱如熟透的果實般被削飛,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詭異的弧線,隨後重重地落下。
那些失去頭顱的殘屍,如被抽去筋骨的木偶,紛紛“砰砰”而倒,揚起陣陣塵土。
連家奔、連家舒兄弟倆望着石飛揚,眼神中充滿了絕望,也看到了自己命運的終結。
他們的身體在這強大的力量下,迅速乾癟下去,被抽乾了所有的生機。
他們吐出身體的最後一口血,那血在空中飄散,如同凋零的花瓣,悽美而又絕望。
隨後,兩人仰天而倒,屍體乾癟癟的,縮成了兩隻仿若被歲月風乾的猴子,模樣悽慘無比。
此時的鑄劍谷,已然變成了一片人間煉獄,血腥的氣息瀰漫在每一寸空氣中,令人作嘔,彷彿這裡已不再是人間,而是地獄的一角。
石飛揚施展那驚世駭俗的“千里不留行”絕世輕功,身形仿若一道白光,裹挾着烈烈勁風,瞬間便回到了山海關內的“雪源”客棧。
他小心翼翼地解下腰間那神秘的鹿皮袋,袋口緩緩張開,石飛揚將袋中之人逐一倒出。
只見“鐵笛秀才”向坤、“神箭手”苗門龍、“飛鷹神探”謝文、“梅花鏢”單志、楊雪兒、石雄等人,如飄落的花瓣般無聲地落地。
落地之後,衆人依舊保持着之前在石飛揚喝令聲中站起身來的模樣,身體筆直,神態自若,對於被藏於鹿皮袋中那仿若被時光遺忘的半個時辰,竟毫無察覺。
衆人紛紛圍攏至石飛揚身旁,神色焦急,輪流急切地問道:“總舵主,既然鑄劍谷危險重重,危機四伏,咱們何不再稍遲些出發,與那鍾任旺狗賊比拼耐力,以逸待勞,豈不妙哉?”
石飛揚臉上帶着如春日暖陽般溫和的笑意,從容不迫地說道:“諸位莫要擔憂,放心吧,前方已然再無危險。”衆人聽後,心中雖仍存疑惑,那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但見石飛揚如此篤定,言辭堅定,神色沉穩,仿若一切盡在掌握,也都漸漸放下心來,緊繃的神經也隨之鬆弛。
隨即,石飛揚深情地看向身旁的楊雪兒,緩緩伸出手,牽起她那柔若無骨的玉手,二人攜手,步伐輕盈地走出閣樓。穿過曲折的迴廊,來到後院。
後院之中,幾匹駿馬正悠閒地踱步,甩動着尾巴。
石飛揚輕輕將楊雪兒攬入懷中,動作輕柔,仿若捧着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而後,他腳下輕點,一個縱身,便穩穩地飛身上馬,楊雪兒也順勢坐在他身前,身姿婀娜。
羣雄見狀,也有樣學樣,紛紛利落地上馬。
衆人手持繮繩,輕抖馬鞭,駿馬嘶鳴,蹄聲噠噠,出了山海關,朝着遼東方向奔騰而去。
一路上,初夏的微風宛如溫柔的少女,輕柔地拂過衆人面龐,帶來絲絲涼爽,爲他們洗去一路的疲憊。路邊的花草在風中輕輕搖曳,像是一羣靈動的舞者,歡快地跳着歡迎之舞,似在迎接他們的到來。
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宛如金色的絲線,灑下斑駁的光影,爲大地鋪上了一層璀璨的金色碎銀,如夢如幻。幾日後,他們終於抵達了富臨峰清風閣。
清風閣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坐落於青山綠水之間。
四周雲霧繚繞,仿若輕紗籠罩,又似人間仙境,縹緲而神秘。
亭臺樓閣錯落有致地分佈着,飛檐斗拱,如展翅欲飛的大鵬,氣勢恢宏;雕樑畫棟,色彩斑斕,盡顯古樸典雅之美。樓閣周圍,繁花似錦,五彩斑斕的花朵競相綻放,紅的似火,粉的如霞,白的像雪,散發出陣陣迷人的芬芳,那香氣馥郁,沁人心脾,能讓人忘卻一切煩惱。
清澈的溪流從閣前潺潺流過,溪水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粼粼波光,像無數顆細碎的鑽石,發出悅耳的聲響,似在演奏一曲美妙的樂章,清脆動聽,餘音嫋嫋。
清風閣閣主蘇瑤聽聞女兒楊雪兒歸來,心中欣喜若狂,如獲至寶。
她急忙帶着清風閣七大壇主迎了出來。
蘇瑤遠遠便望見楊雪兒,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眼中瞬間泛起淚光,猶如晶瑩的珍珠,奪眶而出。
她快步上前,腳步急切,一把緊緊抱住楊雪兒,聲音略帶哽咽地說道:“雪兒,我的寶貝女兒,你可算回來了,爲娘日日夜夜都在牽腸掛肚,食不知味,寢不安席。你獨闖江湖,歷經那麼多艱難險阻,刀光劍影,可把爲孃的心都揪緊了,好似被千萬根細線纏繞。”
楊雪兒也緊緊擁着母親,眼中滿是柔情,柔聲說道:“娘,女兒這不是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嗎?讓您擔憂了,女兒不孝。”此時,蘇瑤注意到楊雪兒微微隆起的肚子,臉上頓時綻放出無比喜悅的笑容。 ✿ttкan ✿CO
那笑容燦爛,仿若春日盛開的繁花。
她輕輕伸出手,動作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花瓣,溫柔地輕撫着楊雪兒的肚子,眼中滿是期待與激動,說道:“哎呀,我的小外孫就要來了,這可真是上天賜予咱們清風閣的莫大福氣,宛如璀璨星辰降臨人間。”楊雪兒臉頰微微泛起紅暈,恰似天邊一抹嬌羞的晚霞,她羞澀地淺笑。
那笑容中滿是女兒家的溫婉與甜蜜。
清風閣七大壇主見狀,紛紛上前,整齊地單膝跪地,身姿挺拔,雙手抱拳,恭敬無比地齊聲說道:“拜見少閣主!”聲音洪亮而整齊,在這清風閣的庭院中迴盪。
楊雪兒見此,連忙伸出雙手,微微欠身,急切說道:“諸位壇主快快請起,雪兒此番歸來,諸多事宜還仰仗大家,往後還望各位多多關照。”
“烈焰壇主”王炎率先起身,他身形魁梧,抱拳行禮,聲若洪鐘:“少閣主在外漂泊,歷經風雨,如今平安歸閣,實乃我清風閣之大喜。往後少閣主但有差遣,我王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其眼神堅定,透着一股豪邁之氣。
“寒星壇主”冷霜微微頷首,聲音清冷卻飽含關切:“少閣主,江湖之路,險象環生,您孤身闖蕩,我等時刻爲您懸心。如今見您安然無恙,心中石頭方纔落地。”
她神色冷峻,話語間卻滿是溫柔。
“疾風壇主”風逸面帶微笑,身形靈動如燕,笑着說道:“少閣主,您這一路行來,想必有諸多奇聞軼事,往後閒暇,可得與我等好好講講,也讓我等聽聽江湖別樣風光。”
他的笑容極具感染力,讓人如沐春風。
“奔雷壇主”雷耀聲音高亢,大聲說道:“少閣主歸來,實乃清風閣之幸事,往後我清風閣定能如那旭日東昇,愈發輝煌!”他的臉上洋溢着興奮與期待。
“青木壇主”林森拱手作揖,溫文爾雅地說道:“少閣主平安歸來,恰似春風拂柳,爲這清風閣添了幾分蓬勃生機,往後閣中事務,還望少閣主多多指點。”
他的舉止盡顯儒雅之風。
“碧水壇主”水柔輕聲細語,如潺潺流水:“少閣主,日後在閣中,若有任何需求,您儘管吩咐,水柔自當竭力效勞。”她的眼神中滿是忠誠與順從。
“金芒壇主”金戰抱拳說道:“少閣主,我等盼您歸來已久,今日得見,實乃榮幸。”
他的話語簡潔有力,飽含敬意。
隨後,衆人將目光一同投向石飛揚。
“烈焰壇主”王炎滿臉崇敬,再次抱拳:“石大俠,您於江湖之中,行俠仗義,扶危濟困,威名遠揚,我等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的眼中閃爍着敬仰的光芒。
石飛揚連忙拱手回禮,謙遜說道:“王壇主過譽了,石某不過秉持心中道義,做了些分內之事,不足掛齒。”其神色溫和,盡顯謙遜之態。
“寒星壇主”冷霜也開口道:“石大俠,您的英雄事蹟,在江湖中廣爲流傳,我等早有耳聞。往後還望石大俠不吝賜教,讓我等也能在武學一途有所精進。”
她微微欠身,態度誠懇。
石飛揚微笑着迴應:“冷壇主客氣了,江湖中人,本就該相互切磋,相互學習,共同進步。”
其他壇主也紛紛表達對石飛揚的敬意,石飛揚一一耐心迴應,與衆人交談甚歡。
衆人一同朝着清風閣內走去,歡聲笑語在這如詩如畫的清風閣中悠悠迴盪,爲這寧靜的樓閣增添了幾分熱鬧與溫馨。在蘇瑤和七位壇主連日來無微不至的熱情招待下,石飛揚和雄櫻羣雄在這仿若世外桃源的清風閣度過了一段愜意悠然的時光。
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石飛揚心中掛念着雄櫻會諸多事務,且考慮到楊雪兒已然身懷六甲,身子愈發沉重,長途奔波於她和腹中胎兒而言,皆有不利。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初夏清晨,柔和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戶,灑在房間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石飛揚邁着沉穩的步伐,來到楊雪兒的房間。
此時,楊雪兒正靜靜地坐在窗前,目光凝視着窗外那繁花似錦的花園。
微風輕柔地拂過,撩動着她的髮絲,她的眼神中隱隱透着一絲淡淡的憂傷,恰似一灣寧靜卻又略帶哀愁的湖水。石飛揚悄然走到她身後,動作輕柔,生怕驚擾了這份寧靜。他溫柔地說道:“雪兒,我思量着,明日便率領諸位兄弟前往青鸞峰,突擊檢查咱們雄櫻會遼東青鸞峰分舵弟子的近況。你如今懷有身孕,旅途顛簸,實非適宜,我想讓你留在這清風閣,安心養胎,你意下如何?”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飽含着關切與愛意。
楊雪兒緩緩轉過頭,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中已然盈滿了淚水,她輕輕咬着下脣,聲音略帶哽咽:“飛揚,我知曉你所言極是,只是一想到即將與你分別,我的心便好似被抽空了一般,空落落的,實在捨不得你離去。”說着,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順着她那白皙的臉頰悄然滑落。
石飛揚見狀,心中滿是心疼。
他輕輕伸出手,用指尖溫柔地爲她拭去淚水,安慰道:“雪兒,莫要傷心。待你順利生產後,我們一同回江南總舵,安安穩穩過日子。現今,你留在這兒,岳母和各位壇主定會對你悉心照料,如此我方能安心在外奔波。等孩子出世,我便時刻陪伴在你們身旁,再不分離。”
他的話語堅定而溫暖,如同一股暖流,流淌在楊雪兒心間。
楊雪兒微微點頭,儘管滿心不捨,可她深知丈夫的決定皆是爲了她和腹中孩子着想。
隨後,石飛揚懷着滿腔敬意,步伐沉穩地邁向蘇瑤的住處。
踏入那寧靜清幽的庭院,微風輕拂,花香四溢。
他遠遠便瞧見蘇瑤正安然坐在亭中,手中輕搖着團扇,神態悠然。石飛揚加快腳步,神色莊重,恭敬地來到蘇瑤面前。他微微俯身,單膝跪地,動作行雲流水,盡顯誠摯。
石飛揚緩緩從腰間解下那神秘的鹿皮袋,袋身因歲月摩挲而泛着古樸光澤,仿若承載着無數故事。
他的眼神專注而虔誠,輕輕探手入袋,取出十塊金磚。
金磚在日光的輕撫下,閃爍着耀眼光芒,刺得人眼眸生花。
石飛揚雙手高高舉起金磚,手臂筆直,指尖微微顫抖,似是激動又似是緊張。
他擡起頭,目光堅定地望向蘇瑤,誠摯地說道:“岳母大人,此次雪兒得以平安歸來,全賴您平日的諄諄教導以及清風閣上下的悉心庇佑。這十塊金磚,雖不足以報答您的恩情萬分之一,卻也是小婿的一片赤誠心意。雪兒她善良溫婉、聰慧過人,能與她結爲連理,實乃我石飛揚此生莫大的福氣。”
石飛揚說話時,眼神始終與蘇瑤對視,眼中滿是感激與敬重。
蘇瑤見此情形,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間被驚訝與欣慰填滿。
她的雙眼微微睜大,眼中閃爍着柔和的光芒,嘴角迅速上揚,綻放出一抹如春日繁花般燦爛的笑容。
她連忙起身,動作輕快,幾近小跑着來到石飛揚身旁。
蘇瑤伸出雙手,輕柔地扶起石飛揚,雙手握住他的胳膊,微微用力,似是要將這份關愛與接納通過雙手傳遞過去。
她看着石飛揚,臉上笑意盈盈,說道:“賢婿快快請起,你這是折煞我了。雪兒能嫁給你,實乃她前世修來的福分。你在江湖中扶危濟困,行俠仗義,聲名遠揚,又對雪兒疼愛備至,我這個當岳母的,心中歡喜都來不及,哪還能收你的厚禮。這金磚你還是快快收回,我們清風閣向來不缺這些身外之物。”蘇瑤說話時,眼神中滿是慈愛,如同春日暖陽,溫暖着石飛揚的心田。
石飛揚卻依舊堅持,他再次躬身行禮,身子彎得極低,額頭幾乎觸碰到地面。
他緩緩直起身子,眼神堅定,透着不容置疑的決心,說道:“岳母大人,這絕非身外之物可比,而是小婿的一片孝心。您若不收下,小婿心中實在難安。往後岳母大人但有吩咐,小婿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石飛揚說話時,雙脣緊閉,微微顫抖,顯示出他內心的激動與執着。
蘇瑤見他如此誠懇,眼中閃過一絲感動,眼眶微微泛紅。
她輕輕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抹無奈卻又滿含疼愛的笑容。她緩緩伸出雙手,接過金磚,手指輕輕摩挲着金磚的表面,在感受這份心意的重量。
蘇瑤再次望向石飛揚,眼中滿是對這個女婿的讚賞與喜愛,說道:“好好好,賢婿這份心意,我收下了。”此時,蘇瑤的眼神中既有長輩對晚輩的認可,又有對這份孝心的珍視。
接着,石飛揚轉身,率領雄櫻羣雄,來到庭院之中。楊雪兒早已在此等候,眼中滿是不捨。
石飛揚走到她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溫柔說道:“雪兒,你安心養胎,等我歸來。”
楊雪兒微微點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輕聲說道:“你萬事小心,我等你。”
隨後,石飛揚又與蘇瑤及七大壇主一一告別,衆人互道珍重。
石飛揚翻身上馬,一聲令下,羣雄紛紛策馬揚鞭,朝着青鸞峰的方向奔去。
初夏的微風,宛如溫柔的仙子,輕柔地拂過衆人面龐,帶着絲絲涼爽,仿若能驅散世間所有的燥熱。
路邊的野花肆意綻放,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五彩斑斕,爭奇鬥豔,爲這一路增添了不少生機與活力。遠處的山巒連綿起伏,雲霧繚繞,仿若一幅絕美的山水畫卷徐徐展開,如夢如幻,引人入勝。不多時,他們便抵達了青鸞峰。
青鸞峰景色秀麗,宛如人間仙境。山峰高聳入雲,恰似一把利劍直插蒼穹,四周綠樹成蔭,枝葉繁茂,仿若一片綠色的海洋。
鳥鳴聲此起彼伏,清脆悅耳,彷彿在演奏一曲美妙的自然交響樂。
雄櫻會遼東青鸞峰分舵便坐落於這青山綠水之間。
石飛揚一行人的到來,讓分舵內頓時熱鬧起來。
分舵主李晨風聽聞消息,急忙率衆弟子迎接。
他快步走到石飛揚面前,單膝跪地,抱拳行禮,說道:“屬下青鸞峰分舵主李晨風,率分舵弟子,恭迎總舵主大駕光臨!”石飛揚微笑着示意衆人起身,隨後仔細檢查了分舵弟子的訓練情況、物資儲備以及日常事務的處理。一番檢查下來,石飛揚對分舵的情況十分滿意。
他走到李晨風面前,眼中帶着讚賞,微笑着說道:“李舵主,此次突擊檢查,青鸞峰分舵讓我眼前一亮。弟子們訓練有素,紀律嚴明,各項事務安排得井井有條,足見你管理有方,用心良苦啊。”
李晨風聽後,受寵若驚,連忙抱拳說道:“總舵主過獎了,這都是兄弟們齊心協力的結果。能得到您的誇讚,實乃我青鸞峰分舵莫大的榮幸。”
石飛揚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繼續保持這份熱忱與嚴謹,日後雄櫻會在遼東的發展,還需仰仗你們。”李晨風激動得滿臉通紅,連連點頭,說道:“總舵主放心,屬下定當竭盡全力,不負所托!”
離開青鸞峰後,石飛揚率領羣雄又朝着鷹嘴巖奔去。
初夏的陽光,宛如金色的紗幔,輕柔地灑落在鷹嘴巖。
微風攜着絲絲縷縷的涼爽,穿梭於巖間,撩動着衆人的心絃。
鷹嘴巖地勢險要,山峰猶如一隻銳利的鷹嘴,直插雲霄,四周峭壁林立,怪石嶙峋,卻又因着這獨特的險峻,自成一派雄渾壯闊的風光。
山腳下,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流潺潺流淌,溪水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着粼粼波光,似是流淌着滿河的碎銀。溪邊,綠樹成蔭,枝葉繁茂,仿若一把把巨大的綠傘,爲這片天地撐起一片清涼。
待他們到達時,雄櫻會鷹嘴巖分舵主林婉清早已得到消息,在分舵門口等候。
林婉清懷抱嬰孩,身姿依舊婀娜多姿,溫婉大氣。
看到石飛揚的那一刻,她眼中淚光閃爍,宛如星辰閃爍在夜空。
她快步上前,撲入石飛揚的懷中,泣聲道:“飛揚,你可算來了,我和孩子盼你許久了。”
石飛揚緊緊擁抱着她,眼中滿是溫柔與愛意,輕聲說道:“夫人,我回來了,辛苦你了。”
雄櫻羣雄見狀,紛紛爲他們有了愛情結晶而拍手叫好,歡呼聲在鷹嘴巖的山谷間迴盪,久久不絕。
在這寧靜的鷹嘴巖,林婉清盡顯對石飛揚的體貼。
她整日忙碌於廚房,親自爲石飛揚準備各種好吃的。
她纖細的雙手在竈臺間靈動飛舞,將一道道食材精心烹製。“飛揚,嚐嚐我新做的這道菜,你奔波許久,定要好好補補。”林婉清端着一盤色香味俱佳的菜餚,笑意盈盈地放在石飛揚面前。
石飛揚夾起一筷放入口中,讚道:“婉清,你的廚藝愈發精湛了,這味道,讓人回味無窮。”
鷹嘴巖分舵的弟子們聽聞總舵主到來,紛紛行動起來。
他們深入山林,打來無數珍禽。
弟子們臉上洋溢着質樸的笑容,將捕獲的珍禽交給廚房。
“總舵主難得來咱們分舵,一定要讓他嚐嚐咱們這兒的美味。”
“是啊,咱們可得好好招待總舵主和羣雄。”
在廚房中,衆人齊心協力,將珍禽精心烹飪。
每天,都有一道道美味佳餚擺滿了餐桌。
雄櫻羣雄圍坐在一起,大快朵頤,享受着這難得的口福。“這味道,太絕了,在江湖奔波許久,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可不是嘛,在鷹嘴巖,可真是愜意。”衆人一邊吃着,一邊讚不絕口。
石飛揚與羣雄漫步在鷹嘴巖,感受着這初夏的美好。
“總舵主,在這鷹嘴巖,感覺身心都放鬆了不少。”謝文感慨地道。
石飛揚微笑着說:“是啊,咱們江湖兒女,難得有這般清淨悠閒的時光。”
此時,林婉清抱着孩子走過來,石飛揚伸手輕輕逗弄着孩子,孩子咯咯地笑着。
一家人的溫馨畫面,讓周圍的羣雄露出羨慕的笑容。
在這鷹嘴巖,雄櫻會遼東分舵的弟子們親如一家,大家相互照顧,相互扶持。
他們一起訓練,一起勞作,共同守護着這片天地,享受着這難得的寧靜與和諧。
時光悠悠,如潺潺溪流,悄然淌過一月有餘。
一日,一隻來自雄櫻會播州分舵的信鴿,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長空,徑直飛至鷹嘴巖。
它羽翼撲閃,帶着幾分急切,穩穩落在石飛揚的肩頭。
石飛揚神色凝重,輕輕取下信鴿腿上的密信。
展開信紙,只見上面字跡潦草卻透着焦急:播州戰局愈發嚴峻,朝廷官兵在缺失雄櫻會助力後,似是霜打的茄子,節節敗退。楊應龍所率叛軍,仿若洶涌的潮水,勢如破竹,一路攻城掠地,氣勢如虹。而無辜的老百姓,深陷戰火,猶如置身水深火熱之中,苦不堪言。
“神箭手”苗門龍聽聞消息,眉頭緊鎖,快步走到石飛揚面前,單膝跪地,抱拳道:“總舵主,依眼下情形,咱們怕是又得出手,前往播州相助了。此次任務艱鉅,是不是煩請謝文兄弟辛苦一趟,速速回江南總舵,調集各路兄弟,一同奔赴播州,共抗叛軍?”苗門龍言辭懇切,眼中滿是對局勢的擔憂。
石飛揚微微仰頭,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沉思片刻後,輕笑一聲,說道:“苗兄弟,此事急不得。你且想想,以往咱們傾盡全力,熱情相助朝廷平叛,結果呢?朝廷對咱們態度冷淡,一旦戰事告捷,便過河拆橋,想方設法打壓咱們雄櫻會。咱們這般貿然前往,怕是又要重蹈覆轍。”
石飛揚的話語沉穩,卻似重錘,在衆人心中激起層層波瀾。
“飛鷹神探”謝文站出身來,拱手道:“總舵主所言極是,可播州百姓正遭受戰火荼毒,咱們身爲江湖豪傑,以匡扶正義爲己任,怎能坐視不理?若此時不出手,豈不讓天下人寒心?”
謝文目光堅定,神色焦急,顯然心繫百姓安危。
“鐵笛秀才”向坤輕撫手中鐵笛,悠悠說道:“謝兄弟所言不無道理,然朝廷反覆無常,不得不防。此次若去,須得與朝廷立下明確約定,確保我雄櫻會戰後無憂,否則貿然前往,恐引火燒身。”
向坤語氣平和,卻條理清晰,分析得頭頭是道。
“梅花鏢”單志性子直爽,大聲說道:“管他朝廷如何,咱們行的是正義之事,怕他作甚?先救百姓於水火,其他的日後再說!”單志緊握拳頭,滿臉憤慨,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之聲不絕於耳。
石飛揚擡手示意衆人安靜,說道:“大家所言皆有道理。但當下,咱們不妨先去龜峰山分舵。劉大柚和秦元瑤的孩子想必已經出生,咱們前去賀喜,同時也商議一下應對之策。大家莫要忘了,咱們雄櫻會能有今日,離不開劉大柚兄弟當初的提議,飲水思源,此乃人之常情。至於播州之事,咱們從長計議。”
石飛揚的話語沉穩有力,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衆人聽後,紛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