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睿城卻目不斜視,大步走了過來,將虞嫣然從男人的懷裡一把拽出,牢牢地鎖進自己的胸膛,“怎麼現在纔來,磨磨蹭蹭的!”
他的語氣透着不耐煩。
東霖早就向他彙報,虞小姐十分鐘前進了“天上人間”的大門,可他左等右等,等來的卻是程露雪。
他一直仔細留意着門外的動靜。程露雪和他人的小爭執,他沒打算出面。
被他廖睿城擯棄的人,就不再是他關注的範圍。
直到,他聽見了虞嫣然輕柔的聲音﹍﹍這女人,他不在身邊,就給他招蜂惹蝶!
虞嫣然見是廖睿城,頭一回像看到救星,小手立馬攥住他的衣角不放,語調有些委屈:“我找不到你,又不知道﹍﹍你的號碼。”
她依賴的動作和小小撒嬌的語氣,極大地取悅到他。連續幾日積壓在心頭的陰霾瞬間消散無痕,手臂的力量緊了緊,將她更深的納入自己的懷中。
廖睿城擡起眸,似笑非笑地看向年輕男人,“宣少,嫣嫣不懂事,我讓經理另找幾個討人歡心的姑娘過來作陪。”
宣少眼裡閃過不甘心,卻很好的掩飾住了。他擡手指了指一邊臉色難看的程露雪,笑謔:“廖總女人緣不淺,這一晚上,盡是前來尋你的美人。”
廖睿城這纔看了程露雪一眼,目光淡然,“程小姐是港城知名的影星,前一段時間剛做過廖氏旗下的品牌代言,有些業務關係。”
“宣少可是京城來的新貴,意在港城做些投資,程小姐可不要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程露雪沒想到他會曝光自己的身份,更沒想到一轉眼就將自己丟給了其他男人。
雖說那位宣少長得不賴,可她心儀的只有他,更何況自己和他已﹍﹍,心思一轉,她摘下墨鏡,一雙美眸惡狠狠地瞪向廖睿城擁住的女人,素手一指,忿然問道:“睿城,你最近將我丟至腦後,總也不願見我,是不是因爲有了新歡?”
廖睿城根本不想再搭理她,摟着虞嫣然就往包廂走。
“睿城!我錯了,不該去找藍沁的麻煩,可這正說明我愛你呀!”
她的喊聲消失在門外。
走廊上,宣少抱着雙臂,挑眉饒有興致地說:“程小姐,我換做是他,也不會選你。”
“爲什麼?那女人有什麼好的?長相普通,一副唯唯諾諾的軟弱樣,睿城不會喜歡這種的!”
再怎樣,她和藍沁在港城都有各自的影響力,是能與廖睿城比肩的女人。
“她可是一朵嬌花,自然而然引起男人的保護欲,而你太強勢。男人不可能欣賞尖銳的女人。”
兩人口中的“她”,自是指的虞嫣然。
程露雪被他直白的話語,刺得有些無地自容,卻也不敢反脣相譏,悻悻然之下轉身往電梯口走去。
“程小姐,要不要喊記者過來了?”
程露雪不耐煩地說:“你長不長腦子?記者來了,反倒讓他的新歡上了頭條,對我有什麼好處?你先去替我查查這個女人的底細。”
身旁的助理小吳,忽然開口:“程小姐有沒發現,那個女人長的同你有四五分相像呢。”
程露雪盯着電梯茶色鏡面自己嬌媚的面龐,臉色更是難看,“胡說什麼?!”
她一個耀眼人前的大明星,豈是那種平凡女人所能媲美的!
小吳趕緊解釋:“廖總那樣的身份,要找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爲什麼偏偏選了和你有些像的。”
“你是說﹍﹍他對我還有情,只是拿相像的女人來氣我?”一想到有此可能,程露雪沉入谷底的心立刻復甦了幾分。
﹍﹍﹍﹍﹍﹍﹍﹍﹍﹍﹍﹍
包廂裡,廖睿城摟着虞嫣然肩膀的手,一直沒再拿開。
和上次兩兩相厭的境況不同,這回像是親密無間的連體嬰兒,廖睿城似乎樂意向衆人展示兩人的親暱。
“急着找我,是不是想我了?”他貼着她柔軟的耳廓,噴吐着熱氣。
虞嫣然偏頭躲開,卻被他霸道地扳回臉頰,“不說想我,你就回去吧,以後也別找我了。”
“你﹍﹍是不是喝多了?”虞嫣然蹙着秀氣的眉尖,有些無語。
“喝得再多,也記得我們已經四天沒﹍﹍了。”
虞嫣然的俏臉翻滾起熱浪,霎時比喝醉了還要紅。她心虛地四下看去,就怕被人聽見了對話。
“真像只膽小的兔子!”廖睿城呵呵地笑了,端起酒杯飲下一大口。陡然,大掌按住虞嫣然的後腦勺,覆上了她的脣。
醇厚微澀的液體,被他推送進她的櫻脣中,又沿着細細的喉管,流入進了胃。
四周頓時響起了起鬨的聲音。
虞嫣然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燒起來,雙手下意識地去推他。越是用力,他便越情動得厲害,重重碾壓着她粉嫩的脣瓣,差點令她窒息在他的懷裡。
“唔﹍﹍。”她只好捏着粉拳不停捶打着他的肩。
直到廖睿城吻夠了,方心滿意足地鬆開她,見她雙頰酡紅嬌羞,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樣子,不由心情甚好地笑起來。
虞嫣然輕喘着,深深吸了幾口空氣,這才覺得沒那麼缺氧了。她不經意地擡眸,正對上一雙黝黑髮亮的眸子,那裡面的興味和內容,令她有些心驚膽顫,情不自禁地往廖睿城身邊靠了靠。
廖睿城彷彿覺察到了一絲異樣,環住她的手臂愈加用力。
“阿璨,發什麼愣啊?妞,還不給宣少把酒滿上。”說話的那個順手將自己身邊坐着的女人推了過去。
“宣少,來,我敬你一杯。”女人撒着嬌貼過去。
宣璨的嘴角邪邪一勾,就着女人的手緩慢飲下了杯中的紅酒,晦暗不明的視線卻透過包廂內迷濛的重重煙霧,直直地落在虞嫣然的身上。
﹍﹍﹍﹍﹍﹍﹍﹍﹍﹍﹍﹍
上了車,廖睿城拉住她便問。
“說說看,自個哪兒做錯了?”
虞嫣然還以爲這事已經翻篇了,沒想到他喝得熏熏然,還記得這茬。
“我不該忘恩負義,將你的好心當成驢肝肺,還對你大吼大叫的。”她捏着衣角,低着頭像個小學生。
她這低眉順目的態度,總算是讓廖睿城滿意了。想想,還伸出細長的食指輕戳她的額頭,“不省心的壞東西,再有下次,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安母手術在即,她纔會急着找他,這點小心思,他心裡清楚得很,卻也無奈。
“手機給我。”
“啊?”虞嫣然下意識地躲開他的手,這讓他立時不悅。
“不是說找不到我嗎?我的號碼不想要了?”
虞嫣然鬆了口氣,訕訕地說:“你報,我來輸入。”
見她如此防備,他的心情又開始變差了,沉着嗓子將號碼報出,然後扔給司機何叔幾百塊,讓他去買菸。
“﹍﹍別﹍﹍他馬上就會回來的﹍﹍。”虞嫣然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情不自禁掙扎起來。
“沒我的電話通知,何叔不會再出現。”說話間,他覆了上去,強勢地吻住她。
地庫裡停滿了幾百部高檔車輛,雖說此時四周寂靜,看着空無一人,可虞嫣然還是緊張得不能自已。
她揪緊自己的裙襬,語氣裡滿是哀求:“不要在這裡好不好?”
廖睿城立體的眉眼薰着一抹妖冶的紅,口鼻中噴灑的熱氣帶着酒的醇香,今晚他喝了委實不少。
原本嚴肅冷峻的臉龐,此刻籠着異樣的情潮,烏黑的額發有一縷柔軟地垂下,遮住了眼簾,平添了幾許魅惑和邪肆。
帶着薄繭的指腹拂過她光潔如玉的臉頰,來回流連,“嫣嫣,我熬了這麼多天,現在一分鐘都不想等了。”他的吻綿長,溫柔,落在她身上時又帶着急迫和粗魯,卻似夾着電流。
他要她虞嫣然銘記在心,廖睿城纔是給予她快樂的男人,而不是那個書生氣十足的安靖遠!
“嫣嫣,你可真香!”他覆在她耳邊沙啞地呢喃,愛極了她此時動人的模樣,茫然無措的眼神,酡紅誘人的小臉,小貓兒似的小嘴。
慢慢地,她好似忘記了疼痛和心裡的抗拒,凝着車頂的眸光也漸漸渙散,像是有無數道光圈在眼前暈開﹍﹍。
她挺痛恨這樣的自己,明明是清醒而安靜地承受,卻在極致的歡愉中沉淪。身體的反應沒法自欺欺人,她不曾反感,反而渴望着更多。
可以說,即便是親吻的經驗,大部分還是來自於他。靖遠對她太溫柔,只要她有一絲不願意,便會小心翼翼地停下來。
而他廖睿城不會,他佔着絕對的主導地位,引領着她探尋那未知,令人墮落的領域﹍﹍。
她正迷迷糊糊想着,廖睿城卻忽然停下了,揚起頭機警地向車窗外望去。
“﹍﹍怎麼了?”被他的情緒所帶動,她渾沌的思緒清醒過來,莫名地跟着緊張了起來。
她雙手按在冰涼的窗玻璃上,雙眸微微睜開,卻剎那間驚恐地瞪得滾圓。
車外,男人頎長的身影離他們越來越近,最後在左側一輛騷包十足的紅色法拉利旁停下腳步,拉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