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還愣着做什麼,都給我上啊!”
硬生生的被桑默揮落一顆牙的大漢,已然怒到昇天,看着停在一旁光看着他被人揍的武師們,不禁遷怒與他們,自己撫着痛番的左臉頰怒喝連連的。
“嗐,生疏不少,手腳都差點揮不開。”
根本沒講大漢的話放在心上,桑默收回剛纔揮拳的手,舒張舒張,有些痛呢。然後,甩甩手,踢踢腿,做了一個深呼吸的回收動作,等待那些人上來。
還好,這些個武師們的功夫也只限於拳腳,沒有什麼所謂的高深內力,以及出神入化的武藝,所以,桑默用着記憶力的步驟,連貫着所學的動作,擡手,揮臂,橫斬,正拳,直踢,側掃,迴旋,每一步都很完美的演練實用着。
而對方,因爲沒見過這樣的比劃招數,也猜不着這樣的下一步是什麼,所以,每次都被桑默的出其不意給擊倒。
在桑默打得不亦說乎的時候,聞人魄那邊的人,早就已經被他不費吹灰之力給解決了。所以,此刻,他同万俟珩以及亓官夙都站在一旁欣賞着桑默展現着他們所不知道的一面。他們不知道,原來她居然還有這樣的身手,這甚至是万俟珩也不知道的事情。
桑默在這邊也忙的隨心所欲,越打越活絡,越打越精神。真不能怪她,因爲她是真的很久沒有這樣痛快的跟人對打了,儘管這是實地實戰,危險性也是十足的。但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就再也沒有動過手腳。
以前,她每個月都會去學校的社團一次,算是鍛鍊身體。這是她從入中學就開始的鍛鍊方式,幾年下來的成就也就還過得去。
就這樣,桑默一邊同這些武師打鬥着,一邊居然還分着心思回想以前的練習空手道的記憶,以至於忽略了對手的狡詐。
被打落牙的大漢,眼見着自己人都快被撂倒了,而對方還安然無恙,不禁心下暗恨起來,決計不能就這樣輸得一敗塗地。
所以,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桑默的身上,而桑默似乎又完全沒把心思放在對付他們上,於是,大漢,暗暗的不着痕跡的從衣袖裡刷出一枚利器捏在手中,找準時機,看見桑默背向着他,便‘刷’的一聲,將手中的利器射了出去。
“默兒!小心!”
“桑默!”
“小心!”
三道男聲同時響起,都動身向着桑默跑過去,會武功的聞人魄甚至是用着最快的動作移向桑默。但是,向桑默射暗器的大漢距離桑默的位置很近,而聞人魄他們離着桑默的距離雖不是很遠,但是卻遠不及大漢的位置近。
所以,聞人魄依舊是快不過暗器。
所以,三個人眼見着暗器越來越向桑默逼近,眼見着桑默要被暗器所傷。
“不要!”
“桑默!”
“桑……!”
三個人卻依舊不願意放棄的吶喊,都用盡力氣的向着桑默的方向撲去,都希望能爲她擋住那一枚暗器。也都祈禱老天不要讓她受傷。
“叮!”
就在万俟珩三人在心中祈禱的那一瞬間,彷彿上天聽見了他們的呼籲一般,只見那枚只差一指距離就要射進桑默後背的暗器,突然被什麼打中,發出一道打鐵般的叮脆聲響,然後,暗器被打偏,飛向了折翼樓的大門,釘在了大門的門柱上,而且是入木三分。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沒有人看見是什麼人出的手,但是都看清了打偏那暗器的是什麼東西。那東西在打偏暗器後就落在了桑默的腳下,是一塊純色玉佩。
桑默早在聽見聲響時就轉過了身,在她聽見万俟珩他們的叫喚時,桑默就知道一定是有什麼危險向她靠近了,否則不會連聞人魄的冰音都會聽起來那麼的驚慌。
但是,那時候,桑默面前正好與一位武師在交手,她沒法轉身,而且她其實也不擔心自己會出什麼事。因爲,她相信會有人救她的。
然後,轉身之後,看清了發生什麼事之後,桑默就更加的不擔心了,側首看看釘在門柱聲的暗器飛鏢,看看地上的純色玉佩,桑默清淺一笑。
果然,追風是不會讓她有事的。
“混帳東西,居然敢對她耍陰招,你該死!”
就在所有人都想着是何人出手相救的時候,突然的,一聲怒喝傳開,只見那個一身紅衣的漂亮少年,幾步衝到放暗器的大漢面前,擡手刷的在大漢眼前一甩,並沒有挨着大漢分毫,隨即退後幾步,大大的棕色眼眸怒火滔天的盯着大漢。
大漢被眼前少年那莫名奇妙的動作弄得一怔,隨即見着自己也沒怎樣,不禁也放膽的與他怒目相對,甚至還挑了挑眉,挑釁十足。
周圍的人羣無不好奇的看着這樣的對陣,好笑之餘似乎也在爲紅衣少年的安慰擔心,都提着心在看着。桑默和万俟珩以及聞人魄也不,明白亓官夙這是在幹嗎,跟人比誰瞪得眼睛大嗎?
“啊!”
然而,就在大家連同桑默他們一起都覺得無趣要散開的時候,只聽見突然一聲驚天大喊,還外帶着痛苦的掙扎顫音。
大家都將視線移向了聲音的發生地,只見,原本與紅衣少年對瞪的大漢,忽然間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甩着腦袋,嘴裡正痛苦的尖叫着。
沒人看得見他究竟是怎麼了,因爲大漢抱住腦袋對着地面的,所以,他們看不見怎麼回事。
“啊!啊!啊……”
直到大漢仰到在地,抱着腦袋在地上滾來滾去,大家纔看見地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灘血,而且,隨着大漢的滾動,還有血水連帶的被甩飛開來。
直到大漢痛苦的受不了,拿自己的拳頭砸自己的腦袋時,大家纔看清楚,此時的大漢,已經是耳目鼻口都掛着暗紅的血水在不斷的往外流淌着,真真是七孔流血,好不恐怖的樣子啊。
“啊呀!”
看見這樣的大漢,周圍的人都被驚得後退了幾步,然後都帶着驚恐的眼神望着紅衣少年,忍不住的顫抖一下。不管他用了什麼手段,但都爲這樣的殘忍場面感到駭然。
“亓官夙,你給他下毒了?”
見着地上的大漢此刻血流滿面的樣子,桑默也有點小小的心驚,問着依舊眼睛眨都不眨的瞪大眼盯着地上的人的亓官夙。
她從來都不知道亓官夙的手段居然可以這樣的殘忍,以前都只是聽聞万俟珩說,這次親眼所見到,免不了的有些震撼。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狠心,真真是讓她吃驚啊。
“是他該死。”
亓官夙聽見桑默的問話纔回身應話,不再理會地上的人是在怎樣的叫喊痛苦,亓官夙的臉上是沒有一點的心軟跡象,只是一片的平靜祥和。
“嘖,你就不能挑個讓他安靜點漂亮點的方式。”
桑默嘴角抽搐一下無語望天,實在是不敢恭維那大漢現在的模樣了,太噁心人了,她估計看了的人,估計都一兩天沒食慾。
“那樣如何解我心中之恨,更合況這還是輕的,便宜他了。”
誰知,亓官夙的回答更是讓桑默無語,一臉黑線。
感情他這還是心慈手軟了?桑默狂汗在心間,頓時覺得,以後,惹誰都行,就是不要惹到會使毒的大夫,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太恐怖了。
“那什麼,他是死了嗎?”
片刻之後,桑默忽然沒再聽見身後有叫喊的痛苦聲音,回頭一看,發現地上的大漢已經不動了。於是便伸手捅了捅亓官夙的手臂,問道。
“不會,他還要痛過三天,流血致盡纔會死去。”
亓官夙也跟着桑默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地上的人,然後回頭,很是輕鬆的搖了搖頭,答覆這桑默的問話,臉上沒有絲毫的說假。
“而且,這期間,誰也不能碰他,否則就會染上他身上的毒,跟他一樣的下場。”
亓官夙接下去的解說說的很大聲,是在說給大漢的同伴聽的,說得依舊是雲淡風輕的,一點都不在意周圍的人,因爲他說的話,都瞪大了眼而又退後了好幾步。
“亓官夙,你真是太‘仁慈’了!”
這話,桑默是說的咬牙切齒的,甚至帶着一定的顫抖之音,只是爲了不讓人聽出來,桑默故意將字咬得錚錚作響。
是啊,這小正太真的是太他孃的仁慈了,就連她桑默都被他嚇得有些膽顫了。見過狠毒的人,卻沒見過比他狠毒的人了。
這樣又痛又流血不止的,三天下來,會成什麼樣子?真他孃的太狠毒了。
“桑默,你什麼意思?我這還是爲了你嗎?”
一旁的亓官夙一聽桑默這話,狠狠地問道。便知道她話裡沒好話,也知道她是嫌他殘忍,但是,剛纔那人向她使暗器的時候,她怎麼不想想他是何等的心驚。
“好了,默兒,我不反對亓官夙的作法,是你太讓我們擔心了。”
万俟珩見着亓官夙因爲桑默沒心沒肺的話而生氣的樣子,開口阻止了還想再開口的桑默。這一次,他雖覺得亓官夙的手段是殘忍了一些,但是他確實贊成他這樣做的。因爲,他也被剛纔的事嚇到了。所以,他相信其他兩個人的心情是和自己一樣的。
雖然,他一時間忘記了還有追風的存在,但是,在見到自己心愛的人要受傷而自己沒法兒相救時的擔心和害怕,是什麼東西都沒辦法取代的。
“嗯,要不是他先一步,我也會將那人碎屍萬段。”
一旁的聞人魄也低沉這冰音,表示着自己的態度,盯着桑默的紅眸裡全是認真。
還好,她安然無恙。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讓你們擔心受怕了,抱歉!”
桑默見三個人都這樣認真的表達着對她的在意,桑默只能一陣呵笑,而後很正經的跟他們道歉,安慰着他們驚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