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又沒有說錯,你笑什麼笑?!”
一見桑默這般表情,亓官夙不知是惱羞成怒還是怎麼的,立馬站起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瞪着桑默,氣憤沖沖的大吼道。
本來,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要了他很大的勇氣,但是,卻不想還是被桑默光明正大的笑話了,他能不氣惱嗎?
“我這表情很正常啊,我說小夙,你是大夫,怎麼還會分這男女之別啊?難道,你都不給女病人看病嗎?”
桑默是覺得自己會噴笑是在正常不過的,而且笑料還是亓官夙自己提供的,所以,她又怎麼會忍得住不去逗逗這小正太呢。
“我!我,男女之間授受不親,你若不願幫她們抹藥,待會兒晚上,我就直接將她們扔進浴桶裡泡藥澡就是了,反正大不了就會延緩幾個時日罷了。”
亓官夙被桑默取笑得更爲氣惱,但是在對上桑默那盈滿笑意的眸子時,瞬間就氣餒了,也明白了她是故意在逗他而已。所以,亓官夙乾脆就不讓桑默幫忙了,省得讓她繼續拿他當笑料。
“噗--,男女授受不親?!天哪!那小女孩也不過是三四歲的年紀而已,在你眼裡她就已經是女人了啊?”
桑默再一次的噴笑,而且還是對着亓官夙噴的,一邊笑着,一邊伸手指着不願牀上的人問道。她是沒想到亓官夙竟能說出這樣好笑的笑料來,一個小小的幼兒,竟也能當成女人來看待,這小正太還當真是可愛的讓人爆笑不斷啊。
“你管我!我覺的不行就是不行,你愛抹不抹隨便你,我去配藥,懶得跟你說。”
感受到桑默迎面撲來的呼吸氣息,亓官夙更是覺得氣氛難當,索性撒開了嗓子吼,一通無理取鬧死性不改的吼完,然後臭着臉甩袖而去,不願再繼續站在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面前任她消遣。
其實,亓官夙並不是沒有給女子看過病,當然也知道身爲大夫,病人是不分男女的。但是,要他在桑默的面前給別的女人解衣看病抹藥,他就是萬分的覺得不樂意,彆扭得很,也不知道這是因爲什麼。
所以,他只能將事情交給桑默自己去做,可是,他沒想到竟會換來桑默這般的戲笑逗趣,所以,他怎麼能不生氣?怎麼能不惱火?真是氣死他了。
嗐,這臭小子,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隨便說說也不行了?自己有沒說不願意幫忙,真是……欸,桑默只得暗歎一口氣,自覺的轉身向牀邊走去,拿起放在一邊矮桌上的藥盒子,接下小正太扔給她的任務了。
晚上,桑默按時辰到大門外去拿馨梅給送過來的晚膳。白天的時候,在馨梅紫菊離開前問桑默用膳的事情是由她們做好了送過來,還是給他們請個廚子什麼的。
桑默本想讓她們別管了,她知道亓官夙又那種吃一粒就會飽肚子的補藥,到時候餓的話就讓他給一顆吃吃。
但是,馨梅卻給了桑默另外一個主意,她只知道,桑默不希望她們出入這座宅子,所以,就提議按時辰給他們送飯,只送到大門口放着,人不進去宅子裡。
最終,桑默還是改了改,只讓她們送些簡易的乾糧就行了,最好是那種用紙包的食物,這樣一來就不用爲碗碟食盒消毒之類的事情麻煩了。
來到大門口打開大門,桑默見地上用一個大紙包裹的團物抱起,然後對着不遠處的馬車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快回去,然後便又轉身進了大門,隨即關上了門。
回到屋裡,打開紙包,桑默毫不意外的看見了多個小一些的紙包,一一打開,被一個紙包裡的食物都不一樣。有燒雞烤鴨,也有醬牛肉和豬肉丸子,饅頭和各式糕點。
今兒個也算是奔波忙活了一整天,所以桑默看着這一桌的食物,食慾大開。隨手就捻起一片醬牛肉就扔進了嘴裡,連筷子都不想用了。
“用筷子!這手剛剛還抹了藥抹了紅胞的,你也注意一點好不好啊!”
一旁的坐着的亓官夙,看見桑默就直接用手捻東西吃,作爲大夫的本能便出口督責起來,可是話雖是帶着斥責的,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是實實在在的一臉擔憂之色,進而顯得那督責便失去了一半的效果。
“呵呵,放心,我有洗手的,僅此一次。”
呵笑着拿起一旁的竹筷,桑默沒有再逆着亓官夙的意思去做,因爲知道他的關心,所以,桑默很聽話的順從了。當然,也不忘夾一塊醬牛肉到對面,她可沒忘記那會兒取笑這小正太惹他生氣的事。
“怎麼了?張嘴吃啊,我又沒放毒,何況我剛纔也嘗過的,有毒我們一起擔下。”
只是,桑默不明白這小正太爲什麼只是瞪着大眼,看着她送至嘴前的醬牛肉,卻硬是不張嘴,活似她在這牛肉上放了毒似的。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但是,他那是什麼神情?一副驚訝到看見鬼一般的樣子,是怎樣?桑默很鬱悶,想不通啊。
“不吃嗎?不吃算了,我自己……”
桑默的話止於眼前亓官夙的動作,因爲,就在她想要收回一直伸着舉向亓官夙嘴邊的筷子時,但眼前的人卻早一步的突然張大嘴,一口就講她筷子上的醬牛肉連同筷子的末端都給咬進了嘴裡,然後腦袋向後一移,筷子便滑出了那菱角的嘴脣,然後雙脣合閉細細的咀嚼起嘴裡的食物來。
桑默一時有些無語,真是搞不懂這小子是在發什麼神經,一會兒一個臉色。明明剛纔還神情像是見鬼了一樣的,現在卻是一臉的喜不勝收像是撿到錢了的樣子。
真心搞不懂這男人的心思啊。
“吃完了,我們是不是要幫那對母女泡藥澡?”
桑默也懶得去猜這小正太的怪異心思,只管一邊問着,一邊拿着筷子夾着豬肉丸子送進嘴裡嚼着,覺着今兒這食物的口味都很夠味,好吃。
“叮!”
正一邊吃得歡一邊等着亓官夙的回答的桑默,突然耳力靈敏的聽見一道細聲,似是什麼東西掉落在地出來的聲音。擡首尋望,並沒有看見什麼。
只是卻不知道爲什麼身側的小正太沒來由的竟是滿臉通紅的盯着她看,仔細看,才發現他的視線一直膠在她手中的筷子上。
“小夙,你怎麼了?怎麼滿臉通紅的盯着我的筷子看?我的筷子上有什麼東西嗎?”
桑默一邊問着,一邊轉眼仔細的在自己手中的筷子上來回的看着,卻是什麼也沒有啊,左右不過是有些油漬而已。
那,這小子在看什麼,這麼認真到這樣子?桑默委實想不通了。
“那筷子剛纔……沒,沒事,我是看你吃的亂沒形象可言,一時有些替你臉紅而已。你餓了,就快吃吧,我來幫你夾……額!”
亓官夙怔住的神色被桑默的出聲打斷,隨口的話也在說到一半的時候,卻突然的打住了,而後便像沒事人一般的轉爲取笑桑默的戲言。只是,這話還沒來的及說完,卻有再一次的頓住。
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手中的筷子只有一根,使得亓官夙頓時又是滿臉的紅霞以及不說自破的戲言就這般直白白的勘露在桑默的眼皮子底下。
看着眼前的一切,桑默真心覺得莫名其妙。感情這小子剛纔靈魂出竅了啊,竟然連自個兒手中的筷子幾時掉在了地上去都沒發覺?怪不得剛纔她會聽見有什麼東西掉地上去的聲音,原來原來都是這小子游神間造出來的。
不過,他剛纔在說她的筷子,一開始也是在盯着她的筷子看,可見問題是出在她的筷子上。桑默覺得至少自己找到了問題的所在。
“小夙,你就說實話,我的筷子怎麼了?難道剛纔我夾菜的時候夾住了一隻蒼蠅,被我吃下肚了?”
桑默覺得既然找到了問題的出處,那麼就徹底的搞清楚,這小正太究竟是在看什麼麼,還一臉的緊憋着卻依舊還是紅霞佈滿整張臉的樣子。
“你還可以更噁心一點嗎?我不過是想到,你剛纔用那筷子餵過我吃食,你這人,怎麼這般毫無情調可言?還蒼蠅吃下肚,也就你說得出口!”
亓官夙大概是被桑默的說法給噁心到了,所以,再也受不了的將實情說了出來。他算是真的被這女人給打敗了,本來還滿心喜悅的想着,兩人共用一雙筷子該是多麼親密的行爲,想她竟這般毫不避嫌的原因應該是把自己作爲親密的人對待的。卻不想,這女人一開口就將他的美夢給打碎了,然後還不依不饒的繼續踩踏。
啊!真是,太沒有情調太會破壞情調了,這女人!亓官夙在心裡是越想越覺得吐血啊。
“噁心?情調?”
桑默依舊擺着一張莫名的臉,一時間還是沒有回味過來亓官夙的話裡真正在說的重點是什麼。只是,再仔細的回想一遍亓官夙的話之後,桑默突然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筷子,再又側首望了望亓官夙,目標是他的嘴。
一瞬間,桑默了了。
“你該不會是在說,我們間接接了吻吧?”
桑默在清楚明白過來之後,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只是,她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害羞或是臉紅的神情,反倒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神色在語氣中表現了出來。
只不過,這不可思議並不是指桑默對於亓官夙有這樣浪漫的情懷,而是指他竟會爲了這麼點芝麻小事神神叨叨的,。
而且,在桑默的心裡,他們應該也算得上是戀人關係吧,這間接接吻神馬的小事,有什麼好值得他這樣喜悅失神的?不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嗎?
“你這人,趕緊吃飯吧。等會兒,吃完飯就回屋裡爲那對母女泡藥澡了。”
亓官夙沒想到桑默會這般直接的道出來,一時間,又是臉紅一片,又是氣惱無力,最後,只將話說完,便只顧着垂首拿着撿起來的筷子擦了擦,默默的用膳,不再開口。
“呵呵,小夙,我竟沒想到,你火爆猴似的性子也會動不動就臉紅啊。我說,其實間接接吻有什麼的,你若是想,我可以給你直接的,怎麼樣,你要麼?”
看見亓官夙這樣,桑默突然地就覺得就這樣放過這小子似乎是太便宜他了,所以,一邊說着,一邊輕身過去,存心要逗這小子。
“你說誰是火爆……唔……”
亓官夙聽見桑默這話,立馬跟炸了毛似的,正說着擡頭轉首要找桑默算賬,卻不想,才轉首,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嘴上竟對上一片柔軟,頓時嘴裡的話成了無聲之音。
而這,也不再桑默的預想之中,所以,她一時也怔住了,只呆呆的與對面的嘴脣相貼,忘了移開。
所以,就在第一時間錯過了主動權。
所以,在桑默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她一步回神的亓官夙,已然開始閉上眼,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捧住她的雙頰,雙脣沿着她的脣瓣在摩挲,甚至還時不時的伸出小舌頭舔着她的嘴角,一臉的認真探索。
欸,這算什麼?自己送上門麼?桑默暗自在心裡嘆息,明明剛剛還是在開玩笑的,沒想到下一刻就真的成就了他,給了他最直接的。
不過,桑默也知道,現在再想這些,已經無關緊要了,出了配合,她也做不了啥別的了,只能乖乖的閉上眼,微啓脣瓣,讓這已然情動的男子虜獲想要的
欸,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一語戳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