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一來,所有的人都將視線聚焦在了桑默身上來。是以,雖然同桑默一起來的人自然是知道她這話的用意,不過是一個敷衍的解釋而已。
但是,浩賞悾璟卻因着桑默的話而微微的眼睛閃爍了一下,而後,視線卻是在桑默與安陽牧兩人之間來回的穿梭了一遍,並沒有說任何。
而安陽牧也爲桑默的解釋而微訝,他沒想到桑默竟是浩賞悾璟兄弟相稱的朋友,這倒是一個意外的消息。
“哈哈哈,原來,桑公子是浩賞賢侄的好友,真真都是青年才俊啊。”
安陽牧聽見桑默的說辭,也沒做多的猜想,但以自己閱人無數的雙眼觀察,眼前的這些人並不簡單,從他們每一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與衆不同的氣質。
“呵呵呵,安陽伯父過譽了,在您面前,我們做小輩的還差一大截呢。來來來,大家請都進正堂入座吧。”
雖然,知道安陽牧的話只是官場上的客氣話,所以,浩賞悾璟也只是大笑着上前,親自給安陽牧領路,指引這大家都進屋,適時的擋開桑默與安陽牧的繼續對視。
“好好好,今日是悾瑆的大喜之日,我們還是快快進去見見今日的新郎官吧。”
有着浩賞悾璟親自的領路,安陽牧不在說什麼,只滿面笑意的跟着浩賞悾璟率先邁步向前,留下桑默他們在後面。
“桑公子安好!”
桑默見安陽牧與浩賞悾璟離開,終於是籲出一口氣來,正待也轉身跟上,身後卻傳來了安陽卿曉的問候聲,於是,桑默自得再一次的回過頭來。
“嗯,安陽小姐也安好!沒想到我們這樣也會遇上,當真是上天給的緣分呢。”
桑默一臉的微笑相迎,畢竟這位安陽小姐並沒有任何得罪她的地方,而且還有禮相待,她怎麼着也不能怠慢於人家,更何況,嚴格說起來,還是她攪和了人家的比試招親,就更該寬待三分。
“是啊,只是這緣分只是有緣無分罷了。”
安陽卿曉擡眸望了桑默一眼,然後便垂首看向另一邊的地面,輕輕地說了一句。
至於,心裡是怎樣想的,也知有安陽卿曉自己知道了。
“呵呵,既然你我無夫妻之源,這朋友間的緣分似乎並無阻礙,只是不知安陽小姐可願意交桑默這個朋友呢?”
本來就對着安陽卿曉抱有一種歉意的心情,見此,桑默更是有些不忍心了,便帶着幾分小心,問道。
雖然,她的的確確是騙了安陽卿曉很多,但是,至少交個朋友是桑默力所能及的,所以,如果用這樣的方式補償有用的話,桑默是希望安陽卿曉不要拒絕的。
“這……卿曉自是……”
“小姐,老爺在正堂等着您趕快過去呢。”
安陽卿曉沒有想到桑默會有這樣的一問,所以,心裡雖是願意的,但是安陽卿曉還是要去顧忌父親那邊的考慮,再終究敵不過想要應下桑默的友情提議的時候,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前方卻傳來了安陽家僕的傳話,生生的打斷了安陽卿曉的應承。
“好,我知道了。桑公子,卿曉先去一步了。”
擡頭看見站在桑默身後的自家的奴僕,安陽卿曉將含在嘴裡的要對桑默說的話給嚥了下去,轉眼上桑默的無垠眸子,微微一福禮,然後便從桑默的身邊走過,隨着家僕前去安陽老爺那邊了。
“默兒若當真要與那安陽小姐做朋友,只怕那安陽老爺不會同意。”
在安陽卿曉走遠之後,站在桑默側邊的万俟珩給出來自己的見解,他也相信,其他人也一樣和他是相同的想法。
桑默身邊的其他人,果然都沒有出聲,無聲的表示贊同。
“我知道誒,不就是爲了安陽小姐的名聲嘛,我剛纔也只是給安陽小姐一個安慰而已,也知道安陽牧一定會出來阻止誒。”
對於万俟珩與大家的認同,桑默只是聳聳肩,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沒那麼笨,早就想到安陽牧會對她與安陽卿曉之間的接觸有防範。
若是,安陽卿曉接受她的提議,桑默便傾一己之力幫助她所需的任何幫助一次,作爲補償。桑默可並沒有長期的與安陽卿曉保持友誼,而且,桑默也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直覺,安陽卿曉或許需要得上。
“小默,我真的是對你佩服到無與倫比啊。”
桑默的話一出,立馬就有人站不住了,而最先開口的便是鮮于千瀾了。他是真的對桑默這種總是在不經意間比他們任何人還要想得多看得透的心思報以欽佩之心。
這樣的人,要是做敵人的話,該是多難纏的對手啊。鮮于千瀾簡直都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鮮于,這就讓你無與倫比了?那剩下的你該怎麼辦?桑默厲害的地方多了去了。”
聽見鮮于千瀾的這番話,亓官夙撲上前來,一把勾住他的肩膀,然後用無比自豪的語氣,說出万俟珩與聞人魄兩人的心聲。
“哈,原來我在小夙心目中是這等高大厲害的偉人形象啊,真是太讓我意外了呢,說說看,啥時候這般崇拜我的?”
聽見亓官夙這般的吹捧,桑默突然有了嬉鬧的心情,也上前一把勾住亓官夙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口氣,揚起腦袋,挑着眉,睨視着眼前的娃娃臉,嬉笑道。
從來,桑默若是想要開刷玩樂誰,亓官夙必然是第一人選。
“自、自然是從在虎琅山那時候開始……額,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很崇拜你了,你少在這裡臭美了!”
亓官夙被桑默這樣勾肩搭背的,一時有些怔然,嘴裡的話也沒經過大腦就那麼直接的蹦了出來,直到蹦到一半,突然地回過神來,發現大家都在看他,亓官夙立馬炸毛,轉頭狠狠的瞪向桑默,嘴裡也在臨時的補救自己男子漢的面子。
“嚄……可是,剛纔小夙說的那些話,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聽見嗎?大家可是都聽見了的,所以,小夙,既然崇拜我,就好好的崇拜吧,啊哈哈哈……”
看着亓官夙一副儼然是要維護自己尊嚴的小傢伙,桑默一手捋了捋下巴正經的盯着那張娃娃臉不放,最後,在見着娃娃臉愈漸染上一層粉色之後,桑默突然地伸出兩手掐着娃娃臉的臉頰往外扯,大哈哈的調侃一番,然後趁小傢伙一臉又羞又憤的瞪大一雙曈眸要爆發之際,立馬鬆手,轉身朝着喜宴正堂跑去,完全不給人報復的機會。
“你、你、可惡!你又耍我!”
看着桑默開溜逃跑在先,亓官夙終於是明白過來,這女人又是在拿自己開刷,不禁羞憤不已,拔腿就追上去,一邊追還一邊大聲的嚷嚷着,誓要將桑默捉住胖揍一頓不可。
餘下的人,看着這兩人又開始了常見的追逐遊戲,不禁也都揚笑漫步跟上。只餘後面駐足不懂的百里瓔珞靜默的看着前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來到正堂,桑默和亓官夙就自動的恢復了正常的樣子,不在嬉笑追逐,由着前來的浩賞悾璟爲他們指引,到今日的新郎官面前,爲之送上祝賀。
浩賞悾璟的弟弟浩賞悾瑆身着大紅錦袍,儀表堂堂,面帶紅光,也是一個俊公子哥兒。想必較浩賞悾璟的豪放帥氣,浩賞悾瑆則少了豪放多了一分斯文書生氣質。
對於桑默一行人的到來,由着浩賞悾璟的介紹,新郎官亦是笑臉相待,謝意連連。他自是知道自家兄長的交際能耐的,所以,儘管不是自己認識的人,他也會爲兄長爭三分禮面的。
看着浩賞悾璟兩兄弟之間的默契和坦蕩,桑默覺得這對兄弟的爲人,似乎是值得一交的朋友。所以,桑默也就沒再繼續多想其他,只與他們兄弟二人相談了幾句,便同万俟珩他們找了個桌兒入座了。
當然,百里瓔珞自是同他們坐在一桌的。雖然,浩賞悾璟分明是想要百里瓔珞另坐到其他桌上去的,但是,百里瓔珞卻是拒絕了。
於是,桑默自是不會去說什麼,只閒暇的看着他們間不算愉快的互動,也甚有一番意思。
其實,早在剛纔,桑默就看出來,今日的新郎官在見到百里瓔珞的那一刻微皺了下眉頭的舉動,很明顯的似乎是對百里瓔珞的出現略有頗意的,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而百里瓔珞甚至連看都沒看新郎官一眼,只兀自的與桑默站在一起,沒有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意思。
這就讓桑默奇怪了,既是來參加人家的婚宴,怎麼見着新人的面前,卻一句恭喜的話都沒有,甚至可以說是徹底的無視新郎官的存在。
可見,這百里瓔珞與浩賞家的兩位兄弟似乎都有着非比尋常的恩怨愁情呢。
“吉時到,請新人雙雙進大堂,拜天地!”
隨着小廝的報時,轉眼間,便見着大堂的門檻處,新郎官胸帶大紅花,手牽大紅綢,款步跨進門檻,而大紅綢的另一端牽出來一位鳳冠霞帔的新嫁娘一步一移着細細走來。
這是桑默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古籍婚禮,所以很是新鮮。雖然新嫁娘蓋着紅蓋頭看不見嬌羞的容顏,但是隻看她那細細慢踱的步子,桑默便覺得,這不同時代的婚禮還真的就是各有千秋。
這新嫁娘一定是位大家閨秀吧,那小步伐走得,當真是儀態萬千之中又帶着嬌嬌女兒家的羞澀之態,真是好不讓人矚目啊。
“珩,這新嫁娘的紅蓋頭,是要到新房裡才能揭開,還是在大堂之上就會揭開?”
同所有的觀禮的人心中一樣,桑默亦是想看看那一方紅遮之下的嬌容是什麼樣的。所以,纔想要問身邊的万俟珩這樣的問題。
桑默記得,以前書上看到過,又得地方成親的習俗是,當場揭開紅蓋頭的。就不知道這藍壁城的習俗是怎樣的?
“這當看娶親的新郎官是怎樣的氣量了。若是,大器者,自是不會在意那些俗塵繁瑣,當場揭開紅蓋頭的人便有;若是,量小者,便希望自己的美嬌娘自己一人獨享。怎麼?默兒你想看新娘子?”
万俟珩對於這娶親的場面倒不是很注目,只在一旁喝着自己的茶,偶爾將視線放在身邊的桑默身上晃一眼。倒不是他不喜歡着場面,只是,既不是自己與心愛之人的成親場景,他又何來喜歡之說呢。所以,只當一個陪客,陪在那人身邊便是。
“哦,原來是這樣,那今日這當場揭開紅蓋頭的事,只怕是看不着了。”
桑默的言下之意便是,這浩賞悾瑆在她的眼裡,不是大器者。本來也是,看着浩賞悾瑆一派書生氣質,怕是也做不出那般豪邁的舉措來,倒也不是說他就是量小的人。
“小默想看新嫁娘?”
與桑默隔着一個万俟珩的鮮于千瀾聽見了桑默這話,當下便明白這小女人的心思了,卻還是故意的問了一句。
“是誒,窈窕淑女還君子好逑呢,這款款新嫁娘自更是動人心脾了,想要一堵芳澤的人又何止是我一人。”
桑默坦然的點了點頭,也聽出來鮮于千瀾話裡的取笑之意,所以,她乾脆的就將自己的認知說個明白,免得這人還要找法子來笑話她。
以前沒有注意,這鮮于千瀾似乎是相當的喜歡找她的話來取笑她,難道這也是他喜歡她的一種方式?桑默想想都覺得忒不得勁兒。
“哈哈哈,我相信,我們這一桌裡的人,至少有一大半的人沒有去想要一堵新嫁娘芳澤的人。而我甚至也知道,他們這些不想一堵芳澤的人都在想小默若是成親該是怎樣攝人心魂的場景。而小默,你信是不信呢?”
對於桑默的坦誠,鮮于千瀾卻是沒有隨了她的意,仍舊找着了更好的事情來消遣她。說完後,鮮于千瀾更是明目張膽的朝着同一桌上的其他人都環視了一圈,相信他的話意,其他人都是明白的。
當然,這當中的那一小半人指的當然就是百里瓔珞和桑默自己了。鮮于千瀾自是用自己的心思來篤定其他人的心裡所想,而且也不怕其他人會否認,因爲沒有人會否認他們沒有那樣想。
只是,這百里瓔珞在聽完鮮于千瀾的話之後,卻只是偏首看了桑默一眼,然後是什麼也沒說,似乎他不願做鮮于千瀾口中的那一大半人之外的一小半人。而且,經鮮于千瀾這樣一說,百里瓔珞倒是真的去想象桑默成親的場面了。
“咳咳,那個,我成親的場面,放心吧,到時候我一定爲你們留下賓客的身份來參加的,我不介意的。”
桑默被鮮于千瀾的話給衝擊得一時沒個準備,被噎了一下。隨即,桑默也看了看桌上其他的人的神情,竟沒啥變化,知道是被鮮于千瀾給說中了。於是,輕咳兩聲之後,桑默只能故意順着鮮于千瀾的話,將曲解的本意說給衆人知道。
話完後,桑默故作興起的將視線移向一對新人那邊,認真的看着拜堂即將正式開始了。
“啊!我纔不會以賓客的身份去參加你的喜宴!鮮于大哥,你幹嘛要將我們也牽連進去!?”
桑默才移開視線,這邊坐在桑默另一邊隔了一個聞人魄的亓官夙當場就不幹的炸毛了,也抱怨鮮于千瀾的累及無辜。
這叫他如何不炸毛不抱怨,桑默若是成親,新郎官不是自己,還要自己以賓客的身份參加,那還不如殺了他算了。他纔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喜歡的人與別人成親呢。亓官夙撇着嘴,狠狠地瞪着另一邊的鮮于千瀾,怪他多言。
“好了好了,這不是開玩笑嘛,小夙,你幹嘛這樣介意去。來來來,新人馬上就要拜天地了,好好看看,積累經驗以備將來用得上時不會手忙腳亂。”
鮮于千瀾的話自然是安慰的,只是安慰的人是不是隻有亓官夙一人,就只有聽的人才知道了。
本來,如桑默剛纔的話是真話,想必不介意的人大概也就桑默自己一個人了。其他人,除開還不知桑默真實身份的百里瓔珞,都不會不介意。
所以,他們雖沒有像亓官夙那樣衝動的站起來怒聲反對,但是並表示他們就不介意,只是他們心裡知道,剛纔的話都是玩笑話,所以,纔會忍下來。
而他們看着桑默的眼神,卻是不能自已的要去想象,等待他日,與深愛的女子拜堂成親,會是怎樣的感到和喜悅,也只有他們自己心裡知道了。
正堂中央,一對新人已經駐足並站,等待着主席位上的長輩入座。
只是,當桑默看見那坐上主席位的兩個人時,不覺感到詫異。照常理,那主席位上,應該坐的人是新郎官的雙親,但是爲什麼坐上去的確實遊元和浩賞悾璟?
“珩,這是怎麼回事?爲何遊元會坐在那個位子?浩賞悾璟的父母親呢?”
桑默不甚其解,所以只的側首問身邊的万俟珩。
“浩賞悾璟的雙親幾年前就雙雙辭世,留下兄弟二人彼此相依。師父是應該死浩賞悾璟請來做主婚人的。”
桑默的疑問,万俟珩給了最簡單的作答,只是對於自家恩師出現在主婚人的位子上,他也是感到驚詫不已。
“這,浩賞家族中,難道就沒有其他的長輩了?非要請遊元來主婚?”
桑默沒有想到,浩賞夫婦竟已經去世了。只是,堂堂浩賞族長,難道在家族中找不出一個長輩來做主婚人?還要請外人來做主婚人,未免也太讓人笑話了一些。
“浩賞家族的族人早就遷出藍族到其他地方生存去了,所以,留在藍族的也就只有浩賞悾璟一家子而已,前幾年浩賞夫婦過世後,就剩下浩賞悾璟倆兄弟還在藍族沒離開了。是以,又還有什麼人會來主婚。”
鮮于千瀾趕在万俟珩開口前,將桑默想要知道的事情說完,然後朝着桑默討好的一笑,算是剛纔惹得桑默不快的賠罪。
桑默雖面上沒什麼表情,但是眼中的笑意表示,她接受了他的主動認錯。其實,本來她就沒有將那些放在心上,所以,又何來的不快呢。不過是想要讓他嚐嚐被大家抱怨的滋味而已。
“長兄如父,浩賞悾璟坐在那位子上不爲過,浩賞夫婦辭世之後,是他一人將幼弟帶大的。至於恩師爲什麼會在此,因爲恩師在藍族的名聲,是得道大師,總會給人以及時的指點,讓人脫離困難,所以,請他來,也是可以的。”
万俟珩接着鮮于千瀾的話,把自家恩師的來由簡單的說了一下。万俟珩自己也是這樣想的,其他的什麼原因,他還真的想不出來了。
“這樣說來,這浩賞悾璟倒值得人欽佩,無家族的庇護,憑一己之力坐上一族之長,還將弟弟撫養成人成家,當真是不得了啊不得了。”
聽完万俟珩的解說,桑默算是真的瞭解了浩賞悾璟的不簡單了。因爲,越是隻憑自己成人成事的人,纔是真正的讓人敬畏。所以,桑默突然地很是認真的看着坐在主席位上的浩賞悾璟,這個人,若是不能成爲朋友,那麼一定也不要成爲敵人。
“嗯,默兒說的沒錯。這人,是了不得呢。”
接着桑默的話,万俟珩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若說浩賞悾璟了不得的話,那麼在座的各位誰又不是了不得的人呢?”
一直都不曾開口出聲的人,突然地開口,驚動自是滿桌的人。百里瓔珞一手端着茶杯,在嘴邊細品,眼睛也是看着一對新人的那方向,好似剛纔的話,不是他說的一般。
但是,在座的各位都是有眼睛有耳朵有腦子的人,又有誰會分不清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呢?只是,他們都不知,百里瓔珞說這句話的用意是什麼?是爲浩賞悾璟說話呢?還是隻是單單的就事論事而已?
“是誒,我們中,最了不得的人就屬百里少東家了,收穫着全天下財富的榜首。雖然說,錢不是萬能的,但是誰都知道,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而這世界,誰人不是爲了錢,纔有了生存的下去的生路?所以,最了不得的還是百里少東家呀!”
桑默並不是針對百里瓔珞,她只是一時間仇富的心情冒了出來,所以,甚是聽不慣百里瓔珞剛纔的那句話。
可想而知,桑默知道自己這話一出口,必定惹得那不甚待見自己的冷漠少東家更加的不悅了。但是,有時候,桑默是真心的管不住自己這張愛說實話的嘴誒!嘻嘻!
“你!爲何要這般的諷刺於我,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聽見桑默這般嘲諷意味分明的話,百里瓔珞自是不會無視,所以,氣惱的同時,說出來的話便沒有多想,所以,也註定了,他不是桑默的對手。
“百里少東家,難道,我說的就是假話?”
面對百里瓔珞的惱怒瞪眼,桑默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打回,將百里瓔珞給噎得只能死命的瞪大自己的眸子,要她明白他已然是氣焰中天了。
“好了,好了,新人已經在拜天地了,你們就別再這裡鬥嘴了,趕緊看看新郎官會不會揭紅蓋頭吧。”
面對桑默與百里瓔珞的對掐,万俟珩只能出面阻止,順便提醒桑默接下來或許會有她期待的事情也不一定。
因爲,万俟珩只到,只有這樣,這兩人才會不尷不尬的消停下來。
其實,万俟珩也真的不明白,爲什麼桑默在面對百里瓔珞的時候總是想要挑起對方的怒氣纔算開心。
難道,這纔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真是令人費解。
桑默知道万俟珩意在何處,所以,也不想再戳百里瓔珞的底線,雖然看着生氣的某人覺得很有生機,但是,也要適可而止,不然就萬一把人給氣暈過去,到時候就真的沒意思了。
還是好好的看看,有沒有新嫁娘看吧。桑默將視線率先移向新人,不在招惹某隻病弱少東。
百里瓔珞自是不會再與桑默對戰,只是,他也不想看新人是怎樣,所以,他只是將視線垂下,看着自己手裡的茶杯,靜默無語。想來,也只有桑默能將他激得這般失控。
“夫妻對拜!”
新人雙方各據一邊,然後面對面,相互行禮,鞠躬。
“禮成!”
隨着禮司的高聲揚喊,一對新人的成親儀式圓滿完成。
桑默等待的就是這一刻的完成,接下來,端看這浩賞悾瑆是何舉措了。周圍觀禮的賓客也在等着,看着新郎官是不是豁達之人。
禮司也不在開口說接下來的,送入洞房的話,只在一旁微笑的看着新郎官,等待他的示意,也給賓客一個等待的時間。
“掀蓋頭!看新娘!”
突然地,不知是誰,大喊了這樣一句,響徹整個正堂裡外。
“掀蓋頭!看新娘!”
“對!掀蓋頭!看新娘!”
“哦嘔!掀蓋頭!看新娘!”
“……”
然而,隨着這一聲高喊,周圍的賓客似乎也得了鼓勵,都紛紛的轟然起意,跟一聲接一聲的大喊起來。
而這邊桑默,在聽見第一聲大喊之後,便直接回頭,朝着鮮于千瀾看過去,眼裡帶着促狹的笑意。因爲,剛纔那聲音,分明就是鮮于千瀾的聲音!
被桑默這般的帶笑的盯着的鮮于千瀾卻昂着頭,明媚的回笑過來,甚至還故作隱秘的跟她眨眼傳眉,似是在討要什麼。
桑默呢,卻是一副奸計得逞的勾起嘴角,當做沒看見那貨的擠眉弄眼。儘管,這鮮于千瀾滿足了她心裡的願望,但是,看他那一副討債的得意勁兒,桑默又怎麼會讓他知道,其實從她與万俟珩開口問新嫁娘的紅蓋頭那會兒就已經在等待這樣的結果了。
“好!既然大家要看悾瑆的嬌妻,悾瑆允了便是。”
見賓客都這般的想要見一見自己的新婚妻子,浩賞悾瑆並沒有私藏不讓,反而當着大家夥兒的面,親口允諾了當場揭開新嫁娘的紅蓋頭。
“好嘞!浩賞二公子不愧是男子漢大丈夫,氣量可拔山河啊。”
有着新郎官的允諾,賓客們便更加的看好這堂堂男兒的真氣量,都等待着一睹美嬌娘的方澤,當然也不會忘記對新郎官的一番讚譽。
這樣一來,桑默也很是期待,這新嫁娘究竟是何美貌呢?竟惹得衆賓客這般興奮不已。
“請新郎掀起新娘的紅蓋頭,從此恩恩愛愛,白頭偕老!”
一旁的禮司聽見新郎官的允諾之後,第一時間揚聲高邁,走至到旁邊拿起掀蓋頭的秤桿遞至到新郎官的面前,用行動來讓賓客做好準備。
浩賞悾瑆抿嘴一笑,接過禮司送來的秤桿,上前一跨步,到新嫁娘的面前,將秤桿從側一穿,再往上一挑,便將新嫁娘的紅蓋頭給掀了開來。
隨着紅蓋頭的落地,那鳳冠霞帔下的嬌豔羞顏微微輕垂着,帶笑的眉眼和嘴角從側面一覽無遺。
“哇!早聽聞新嫁娘是難得的美嬌娘,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
“美啊,實在是美!”
“恭喜新郎官得此美嬌娘,願二人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
當衆賓客看清楚新嫁娘的美麗容顏之後,便又是一片轟然,讚美的好話不停歇,對新嫁娘的,對新郎官的,都是美譽不斷,賀喜不絕於耳。
“咦?……怎麼是她?”
唯有桑默,在看見新嫁娘的真顏之後,先是一怔,而後便又認真的盯着新嫁娘看了一遍,才喃喃自語着自己的發現。
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桑默轉首,望了坐在自己對面的百里瓔珞一眼,想要看看他對着新嫁娘有何不同的神色。
只是,讓桑默意外的是,百里瓔珞並沒有同大家一樣,去看新嫁娘一眼,只是兀自的瞅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出神,根本就沒有去注意周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