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鴇子已經打定主意,要將這姑娘收在店中,便是雷打不動,鐵了心。大文學www.dawenxue.net
於是忙叫人請來艾香,艾香是她的鎮店之寶,平日裡是除了出手闊綽的豪客,幾乎捨不得讓她出來接客,今日爲了得到這個姑娘,只得忍痛將她擡出來。
艾香來到房中,老鴇子慌忙把她推到風厲面前,笑道:“艾香姑娘招呼兩位,我先帶這位小哥下去休息!”
風厲原想阻止,想到心中不捨仍想要壓制,便不再出聲,豆子跟了出去,卻讓老鴇子攔住,滿臉堆笑道:“公子,一人一間房,一人一個姑娘!”
說罷便連推帶拉將豆子送到另外一個房間中。自己則得意洋洋地將靈兒帶到一個房中。
艾香仔細打量着眼前這位怒氣衝衝地恩客,在房中倒了一杯茶來到她面前,輕語道:“公子可不像是來尋歡的人!”
風厲看着姑娘的確有些不同,便坐下,不吭一聲,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看到風厲並不似方纔那般惱火,艾香這纔將門關上,點燃房間中的香爐。
一股甜甜的香味隨着裊裊上升的青煙慢慢擴散開來,也不說話,只是將茶壺放在手中,不時爲他添些茶水。
天色漸漸暗下去,艾香命人將房中殘羹收了去,自己輕解羅衫,只剩下一件貼身內衣,包裹不住的飽滿軀體呼之欲出。
風厲此刻平息了怒氣,仍是喝茶,見到她褪去身上的衣物,並未阻止,斜眼看着。
艾香見他並未阻止,膽子大了許多,走到他身後圈住他的脖頸,將脣中呼出的熱氣輕輕吹到他耳際,調笑道:“公子,你可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種女人?”
風厲笑笑,一把將她摟入懷中,坐在自己腿上,看着她。
艾香用纖細的手慢慢滑過他的臉頰,最後停留在他脣邊,來回遊走,眯着眼睛笑道:“只有兩種。大文學www.dawenxue.net”
話音未落便用自己的一對紅脣輕輕觸碰他的臉頰,道:“一種是男人見到會高興的,就像我這樣的!”
話音未落便將吻直接移到了他脣上,用舌頭輕輕推開他的嘴,將他的手拉起來放在自己胸脯上,身體便開始輕輕扭動,口中也輕喘連連。
風厲瘋狂地開始回吻她,雙手也開始順着她的指引搓揉,可是讓他惱火的是,他滿腦子都是靈兒的一顰一笑,甚至有種錯覺,正在懷中的,是靈兒!他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徹底擊敗了,猛地推開她,扔下一張銀票,奪門而出。
呆立在房中的艾香將衣物穿好,銀票放入袋中,看着他的背影,冷冷地說:“還有一種女人,就是男人看了會心疼的,就像你心裡的那個!”
出門後地風厲這才意識自己瘋了,美人再懷,他想念的,仍然是個男人!
大聲喊道:“豆子!”
只見豆子慌忙從其中一個房間中跳出來,應道:“要走了?”
老鴇子沒有想到會有艾香都無法留住的男人,事出匆忙,來不及將靈兒藏在暗格之中,只有將她先放在自己房中,便出來應酬道:“長夜漫漫,兩位公子怎麼就要走了?”
豆子才顧不上跟她寒暄,忙問:“剛纔那位小哥在哪裡?我們馬上就要走了!”
老鴇子一臉無辜地說:“剛剛已經先走了,很生氣的樣子!”
豆子將信將疑,卻看到馬廄中靈兒的馬仍在悠閒地吃着草料,於是怒氣衝衝地趕回來質問老鴇子,眼見事情敗露,卻也打死不認賬,一口咬定靈兒已經離開。
風厲見她實在無恥,便冷笑道:“今日你不將他交出了,休怪我們不客氣!”
正說話間,誰也沒有想到,靈兒竟然自己出來了,雖然喝得醉醺醺的,睡了一會兒勉強有些清醒,只覺頭暈,口渴,纔出門找水喝。
一看到靈兒出來,風厲一個箭步向前,將她拉住,便往外走,那老鴇子也拉長了臉,煮熟了的鴨子還能飛了,讓她如何甘心,豆子正欲與她理論,風厲將他拉走,他雖然仍舊無法解開心中的疑慮,可是讓靈兒身陷險境讓他霎時間清醒,如此混亂不堪的思緒,怎麼說都應該到此爲止。大文學www.dawenxue.net
第二日清晨,靈兒醒來,卻發現躺在客棧之中,想到昨天風厲的種種言行,心中更是一陣醋意,便立刻起身前去敲門,卻聽到豆子在下大叫她,往下一看,兩人已經備好行裝,正在吃早餐。
三人一路回易門,一路上風厲和靈兒都板着臉,互不理睬,豆子原本很氣風厲,可是看到昨夜他也沒有在青中過夜,算是懸崖勒馬,還是原諒了他,所以還是很高興的,他一個人咋咋呼呼在整個旅途中說話,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回營後地幾天裡,風厲都只是讓靈兒在帳外候着,有事只是讓豆子去做,就算是去校場也示意她呆在帳中,連正眼都不看她一下,這好似沒頭沒腦的冷漠,讓靈兒心中也很是不悅,倒是聽豆子說,風厲並沒有在青中過夜,心中還有些暗喜。
玉梅到軍中送東西,卻發現靈兒一個人獨自在風厲帳中收拾,便好奇地問道:“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平常不都是和少將軍豆子他們一起的嗎?”
靈兒很想露出一個滿不在乎地笑容,可是在玉梅看來,她還是顯得有些落寞。
玉梅心中暗自好笑,便問:“靈兒,你喜歡少將軍,對不對?”
靈兒看看她,答非所問道:“他不知道有多討厭我!”
兩人正說話,卻看到一個黑影從外面竄進來,一把抓住靈兒,很快地消失了,事情實在是發生得太快了,以至於靈兒消失了很長時間,玉梅才發現她原來是被人擄走了,這才尖叫着衝出去找人。
風厲在校場上操練,原來身體的磨練真的可以減輕內心的雜念,卻看到一名傳令兵慌慌張張從遠處跑過來。
靈兒不見了?
竟然是青天白日地就這樣被人從將軍帳中擄走,風厲帶着豆子火速趕回,心中甚是焦灼,而豆子早已大叫人將軍營四周所有道路全部找一遍。
帳中果然沒有靈兒的蹤影,卻看到老軍醫的徒弟丁原坦然自若地站在帳中,還貼心地爲風厲拿來一杯茶,風厲看他一臉狡猾,便大聲呵斥道:“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丁原一本正經地說:“我師傅讓我跟你幾個月,或者幾年,做你地隨從!”
果然是這個老傢伙,一想到他可能對靈兒垂涎三尺,風厲頓覺火冒三丈,趕到軍醫帳中,卻發現只有幾個小廝正在打掃,問軍醫和靈兒的下落,都支支吾吾不敢出聲,倒是一路尾隨的丁原大喇喇地說:“師傅帶她和幾個弟子一起上山採藥去了!”
風厲強壓住心中怒火,問道:“到哪裡去了?”
丁原嬉皮笑臉地說:“雲深不知處!”
風厲揮手道:“你也去!”
丁原看看他道:“我就不去了,留下來應付這幾日軍中的瑣事,既然少將軍不需要我,那麼我就留在此處啦!”好個丁原,盡得老軍醫真傳,就算是佔了多大便宜,也能讓自己不吃一點兒虧。
說完便不再理會風厲和豆子,自顧自忙事情去了。無論是大叫大嚷的豆子,還是滿腔怒火的風厲,都拿他沒轍,反正地方寬敞、陽光明媚的,他們要是有時間,可以一整天都這樣呆在他軍醫帳中。
再說靈兒被人擄走,直接裝上馬車,隱隱感覺離軍營越來越遠,馬車中卻只有她一個人,在驚恐中定神思考,便是站在椅子上直接往下跳,整個人撲倒在地。
馬車外的人只聽到一聲巨響,慌忙將門打開,趁着他們開門的間隙,靈兒竄出馬車,卻被人抓了個正着。
定睛一看,才定下心來,原來抓住她的人,正是老軍醫,身後一幫弟子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怎麼那麼笨,應該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將他們打暈,再跑!”依舊是震耳欲聾的聲如洪鐘。
靈兒將被他提起的衣服拉好,奇怪地問道:“您犯不着用這種手段,怪嚇人的!”
老軍醫也不回答,只是笑道:“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子,怎麼跟着風厲打仗,連反擊都不會,還是跟我學醫!”
靈兒只見軍營已經無影無蹤,極目四望,四周已是巍巍青山。正奇怪怎麼會有這樣的地方,便問:“還不知道秦州城附近還有這樣的地方!”
二徒弟靖遠笑道:“這哪裡是秦州城附近,已經是遼國境內的山林了!”
靈兒倒吸一口氣道:“我們到底走了多遠?”
老軍醫含笑而不答,靖遠將一個被簍子放到她懷中,道:“師傅怕你不同意,用麻藥將你放倒,現在已經是我們離開軍營的第三日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風厲該怎麼辦?他知不知道自己和他們一起來了。
看到她若有所思,老軍醫拍拍她的肩膀道:“我打聽過了,這小子最近不太需要你!”
接下來的幾日之中,靈兒都隨他們在山中採藥,老軍醫有五個徒弟,個個都跟他一樣難以理喻。
靖遠雖然年歲最小,但因爲入門較早,排行第二,無論說什麼話他都能搭腔;老三金陽是個年近半百的書癡,就算是採藥,也要隨身帶着筆墨紙硯,將新奇的植物原樣畫下了,到了夜裡還要將書本翻出了一一對照;老四曾海是個悶蛋,一天到晚都不說一句話,嚴格來講,並不像是一個學醫的人,他多數時候都是在一個人發呆,雖然高大強壯,卻手無縛雞之力;老五劉虞算是幾個人中最有心計的,採藥的時候總是跟在師傅身後,生怕錯過了一丁點兒東西。
靈兒猜想劉虞一定是對軍醫官這個位子志在必得,所以看到老軍醫對自己有所偏好,便有些對她不太喜愛,一副被人搶了東西的模樣。
靈兒被老軍醫逼得開始幫忙找藥,她雖然讀過些醫術,卻也只懂得些皮毛,幸好靖遠很熱心,常常在一旁指點,纔沒有鬧笑話。
她漸漸喜歡這樣的生活,唯一不足的是嘴上不能說,心中卻是非常惦念風厲。大文學 www.dawenxu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