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古老的原始石器時代,人類許多都是隻知其母,不知其父。到後來隨着生產力的發展,勞動力的解放,步入父系社會後,纔有了子嗣從父這一說法。
就算是在現代,一個人的姓氏來由依舊有很多種。從父姓、從母姓、從繼父姓、從被收養的家庭姓……等等,不一而足。
關於鐘聲響爲什麼會跟了這邊的姓氏,道人也說不出個頭緒來。但這沒什麼關係,鍾家,足夠強勢,所以即便是鐘聲響從出懂事起就一直在鍾家,並且掛着鍾家的姓,也沒什麼人去說三道四。
“那原本的話,鐘聲響應該是姓什麼?”我問道。
“你猜猜看。”道人盯着我,臉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看着他那奇怪的笑,我心中莫名的咯噔了下:“別告訴我是姓洪。”
“回答正確。”道人點頭道,“鬼知道你們洪家是什麼目的,當初和鍾家聯姻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等過了兩年後,鐘聲響的母親獨自一人抱着在襁褓之中的鐘聲響回到了鍾家,宣佈自己的女兒姓鍾,而且名字還是很奇怪的。”
“鐘聲響這個名字要是男人的名字倒也沒什麼,爲什麼她家裡會給她取個這麼奇怪的名字呢?”邊上的黃奎問道。
“這個問題,曾也困擾過不少世家的人。但無論誰問,鍾家給出的統一回復是鐘聲響出生的時候,恰巧鐘聲響了,於是就有了這麼的一個名字。”道人攤手,表示自己知曉的就是這麼多。
話題回到了之前,道人接着講了下去。
在上品世家中,流傳着一種很古老的說法:當集齊所有上品世家的血脈時,那個融具了所有上品世家血脈的人,就會得到大超脫,大自在。
因爲這個虛無的傳說,在最開始的時候,世家之間互相聯姻是很興盛、很多人都樂意做的一件事。但隨着時間的流逝,上品世家的人發現,當血脈變的越來越混雜的時候,所有人的修煉天賦都在下降,可以說是一代不如一代。
終究,上品世家的修煉功法都是依憑着自身的血脈。當自身固有的血脈都變的斑駁不純的時候,修煉的資質也就變的一代不如一代了。
所以在近些年來,上品世家之間的聯姻已經變的很少,就算是有,也都是外圍弟子的聯姻居多,或者偶爾有一些會因爲墮入愛河而結婚的。
鐘聲響的母親的婚姻,完全是屬於鍾家和洪家的某種目的而結婚。依照上品世家中流傳的說法,就是鐘聲響的父親抵達鍾家的第二天,鍾家就對外宣佈,和洪家結成了一樁姻緣。
因爲是閃婚,所以後來鐘聲響的母親帶着鐘聲響返回鍾家,也並沒有造成多大的轟動——這一切,都太自然而然了。
但關於鐘聲響那一代人的資質中,鐘聲響也絕對是名列前茅,要不是因爲遇到了鍾雨蘭這個不世出的天驕式人物,鐘聲響的名字也該是會在若干年後鐫刻在上品世家的一流高手名單中。
但就算是在有鍾雨蘭遮擋了所有人光芒的前提下,鐘聲響的表現依舊相當亮眼。所以不少人猜測,鍾家和洪家的這場聯姻,實則是一場試驗,一場關於那個古老的傳說的血脈試驗。
但是這個猜測,隨着鐘聲響那放蕩而不羈個人生活作風,宣告破滅。
鍾家不可能會在一個浪蕩的人身上投入太多的資源和精力,哪怕她足夠的優秀,也足夠的搶眼——更何況,在鍾家還有種一個天才典範式的人物存在。
“懂了嗎?”道人說道,“鐘聲響本身就具有洪家和鍾家的血脈,而且極有可能是屬於血脈研究的產物,所以她身上的某種特性,或許是具有可延續性的。”
具有可延續性,就代表着鐘聲響身上的某些特徵能夠遺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身上。所以也就有了我們看到的老李的兩個侄子反而是要比老李厲害很多。
“爲什麼是那兩個小子死去後纔會變的那麼厲害?”道人的回答,非但沒有解答問題,反而是令我更加疑惑。
如是說血脈的雜交使得鐘聲響變得與衆不同的話,那麼就算是血脈被賦予的特性得到延續,鐘聲響的兩個兒子,也不應該是在死後纔會表現的頭角崢嶸。
“這個問題,你還是回去問你們洪家的人吧。”道人搖頭,“每一個上品世家都有自己的秘密,鐘聲響身上的秘密應該是屬於鍾家和洪家共有的秘密,我姓曹,而且也不是曹家的核心人員,所以是不可能得到這種秘密的核心內容的。”
鐘聲響身上帶有的血脈的特性是屬於鍾家和洪家共有的秘密,道人沒資格知曉其中的核心內容,但鍾雨蘭身爲當年鍾家年輕一代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必然是有資格知曉其中的一些關鍵性東西。所以,若真是依照瞎子他們說的,去雨夜去亂葬崗是出於鍾雨蘭的安排的話,那麼……老李的兩個侄子能夠壓制瞎子和道人,也絕對是屬於她計算之中的事情。
瞎子、道人和黃奎被引開,鍾雨蘭自己卻沒有現身,但甘妹妹卻明確的說她是爲雷驚屍而來——所以,鍾雨蘭的真實目的,應該是爲了那兩頭雷驚屍。
而且,進一步猜測的話,鍾雨蘭爲了羅家兄弟變成的雷驚屍,動了不少的功夫。但最終卻是功敗垂成,因爲我擅動破妄法眼使得羅家兄弟倆又回到了棺材裡。
這個猜測,令我很是無語。
自從打心底接受了甘妹妹後,我對鍾雨蘭這個便宜丈母孃雖然依舊感到害怕,但某種程度上也將她看成了自己的一道護身符。此時,我卻是壞掉了她處心積慮蓄謀已久的一場計劃。
現在想想,甘妹妹臨走時的那不大開心的態度,其實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只是我反應遲鈍,只是把那當作了甘妹妹嬌蠻耍小脾氣的傲嬌。
心底嘆了口氣,我繼而問道:“瞎子大爺,曹道長,你們被困到那個地窖裡後有沒有回來過這邊?”
先是瞎子回來,而後又是道人和黃奎回來,結果到最
後三人都是又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跟鬼魂似得。
“能去哪兒?”道人瞟了我一眼,“在五鬼鴻門宴下,別說是想要裡開那裡,就算是做到潛心思考一件事都很難。”
“也是你小子運氣好,剛被困住,你那野生兒子就前來救駕,把你從水深火熱中拯救了出來。真要是你自己體驗一番五鬼鴻門宴的對我們這種人的壓制力,你就能明白你的問題是多麼的無聊。”
道人說着,忽而又皺了皺眉頭。
“小洪,你是不是見到過我們三個回來這邊過?”瞎子問道。
我點了點頭,簡略的講述了下上午分別看到三人的情形。
“原來是這樣。”瞎子恍然道,“瞎子還奇怪你是怎麼能找到那種地方的。畢竟就算是破妄法眼再神奇,也不可能能夠透視地面,看到地底下的清醒。”
黃奎則是道:“小洪你說的這個,我倒是有點意思。”
“瞎子先行一步,被老李和他的兩個侄子困在了這裡。我和曹道長隨後被收押進了這裡,在你進來之前,其實我是並不知曉瞎子也已經被抓住了的。”
道人點了點頭:“一樣。”
幾人都陷入了沉默,顯然是對我遇到的那個情形有些無法理解。
半晌,道人才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或許我們遇到的這種,是神魂出遊。”
“神魂出遊?不可能!”黃奎立即嚷嚷道,“神魂出遊那是屬於神話傳說中才會發生的事情。”
“對於尋常人來說,魂靈陰物也都是屬於神話傳說中才會出現的事情。”道人哼了聲,“你不能理解的事情,不要急着去反斥辯駁,先聽人把話說完。”
被道人含蓄地訓斥了兩句,黃奎立即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勢。
“神魂出遊,沒神話傳說中什麼御風萬里、神行如電那樣牛氣哄哄。在上品世家對於神魂出遊的劃分中,一類是常見的,很多人都可能經歷過,比如說經常我們在外面遊玩的時候,在一個從未曾來過的地方,忽而發現一個自己很眼熟的風景,但是這個風景你又可以確定你以前是沒有在現實中見過——但就是覺得莫名的熟悉。”
“同樣屬於這一類的,還有常說的七日還魂。一個人死後,他會在頭七內出沒於一些自己熟悉的地方,或者去找一些自己熟悉的人。”
“正是以爲有這樣的一出,所以實則小洪你遇到的,極有可能是鍾雨蘭設下的一層爲保障我們三人安全的保險。”道人說道。
“利用神魂出遊,讓你們三人來和我預警嗎?”我雖然能理解道人說的話,但箇中的某些東西,依舊無法理解,“那爲什麼你們三人說的話都很正常呢?”
“說什麼了?”道人問道。
“關於雷驚屍的事情。”我先前只是簡略地講述了下遇到三人的事,並沒有提及雷驚屍。
道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真的知曉雷驚屍的行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