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過來屁事沒解決掉丁點,盡說些風涼話。我看他就是個騙子!姓洪的,還有你!”甘帥一口唾沫呸在地上,捎帶着把我也拐了進來,“要不是你仗着有幾個臭錢顯擺,我爹就不會琢磨着把那個小賤人賣給你,也不會有現在這事!”
我剛想辯駁幾句,長者攔下我,悄悄在我耳邊說了句話,“走,別和他吵。”
在甘帥的謾罵聲中,長者帶着我和瞎子離開了甘家。
長者家,瞎子又一次詢問了我來這裡的原因和目的,好幾處節點更是重複問了三四遍,最後才杵着眉頭說,甘家女娃子冤魂鬧事,絕對不可能僅僅是因爲被草草掩埋。
細問,瞎子說,甘妹妹死的時候穿的旗袍,說明她做好了出嫁的準備,但中途出了什麼變數,才導致她自殺的。
問長者,長者則是回答沒聽說過甘妹妹在左近鄉鄰有什麼相好的男人。
瞎子沉吟了許久,說得先假裝給甘家女娃子舉辦場冥婚,試試看能不能先把屍身引誘回來,然後試着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瞎子給交代過細節後,長者就喊了些人開始佈置。
自掩埋甘妹妹屍體的楊樹林到村尾半山腰的那個院落,掛出了一條紅白相間的燈籠路。瞎子叮囑我,這條路叫引魂路,專門留給陰冥鬼物的,太陽下山,就不能再走進去。
一下午的功夫,半山腰的那個院落就被佈置成了婚禮現場。
只是,被用來拜天地的堂屋正中,橫停着口棺材。
紅漆刷出來的棺材。
只有我、長者和瞎子三人知曉,刷
在棺材的紅漆中,攙雜有公雞血。
佈置妥當後,瞎子把我拉在沒人的角落,低聲說,“小洪,今天晚上你睡覺的時候,記得把鞋尖對着牀,一正一反放着。順利的話,等睡醒後,這事也就過去了。”
我愣了下,問瞎子要我晚上睡哪?瞎子說,在楊樹林裡搭個簡易牀睡。
當時我就驚呆了,我說大爺你是開哪門子玩笑呢?我不幹!
瞎子嘿嘿一笑:“甘家女娃子被你們拋屍樹林後詐屍失蹤,現在我們要假裝冥婚接引她的屍身歸來,就必須要去哪裡。事要辦不成,甘家父子沒的跑,你也一樣糟。”
思及這兩天發生的事,我就後脊背涼氣直冒。
大晚上的去楊樹林裡睡覺,怎麼想都有些心驚膽戰。我哭喪着臉問瞎子,難道就沒其他折中點的法子麼?瞎子沉吟了下,說睡堂屋那口棺材裡也成。
看他臉上的神情,我纔回味過來自己被瞎子戲耍了一把。
棺槨裡,鋪着牀紅色的被面,用料、做工和甘妹妹身上那件旗袍一模一樣。
躺在棺材裡,仰望着頭頂上方懸着的彩結,我心裡害怕的很。
期間幾次爬起來探頭看,四周都是靜悄悄的啥都沒。
昨日夜裡本來就沒睡好,白天裡又跟着瞎子滿村子躥,早就乏困的要死。此時四周一片寂靜,身下又是軟軟的、光滑的被面,我居然不知不覺的就睡着了。
一入睡,我就感到自己好像在做一場夢。很奇怪,我能清楚地知曉自己在做夢,但卻無論如何都醒不過來,好似夢裡一個我,夢外還有個袖手旁
觀的我。
耳邊傳來悠揚的嗩吶聲、鞭炮聲,我穿着紅色的新郎衣服站在門口。
披着紅蓋頭,穿着紅色旗袍嫁妝的新娘,沿着紅白相間的燈籠鋪就的路,在暗夜下款款而來。
新娘一進門,我還沒來得及做點什麼,她就一把拉住我的手,拽着我直奔裡屋。
轉眼功夫,她就把自己剝得光溜溜的躺牀頭,搖曳的燈光照耀,白皙水嫩的皮膚如同被打了層如玉般的光澤,細柔的腰肢一個巴掌就能握的住,挺翹白嫩的胸部,平坦光滑的小腹,還有小腹盡頭的神秘幽深……
我大口吞嚥了一口唾沫,嗓子敢的難受,小腹熱的火辣。
羔羊都待宰了,我迫不及待地把褲子往膝蓋下一脫,撲了過去,順手扯掉依舊蒙着她臉的紅紗蓋頭。
居然甘妹妹!
“鬼啊!”
我嚇得大叫起來,連褲子都顧不得提,連帶滾地朝門外跑去。
沒跑幾步,被門檻一絆,摔了個狗啃泥。
還沒等我爬起來,甘妹妹就從後面摟住我脖子,耳邊傳來銀鈴般的咯咯笑聲,“相公,今夜洞房呢,把人家身子看了個透,你還想跑?”
我都被嚇尿了,連忙喊“瞎子救命”。
然而這根本沒什麼卵用。
甘妹妹咯咯嬌笑着把我身子扳正,而後叉腿跨騎在我腰間,芊芊細指輕佻地擡起我下巴,一副女王寵幸面首的架勢,緩緩俯首湊近,猩紅朱脣妖異如火。
喔喔喔——
就在我以爲自己完蛋了時,房裡傳來雄雞打鳴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