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老師曾經打算介紹老家顧家圩的人過來做保姆，只是丈夫提醒了她，別用他們高尚的道德情操去約束那個侄兒，他張正東現在生活挺美好的，不想折騰……
李老師也不傻，得罪自家的“文曲星”，那不是找罪受嘛。
至於說“文曲星”性別男，愛好女，那是“文曲星”自己的事情，自己管不着。
就是多少有點兒“王婆”的感覺，還是給小潘以及西門大官人牽線搭橋的“王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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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侄兒張大安那身量，比西門大官人那是強多了，也不可能是武大，距離書裡的武二郎有差距，但比電視上強多了。
這個月又長高了一點點，李老師懷疑張大安是不是要長到一米九去。
“張總，李總，‘滬寧線’上堵了個把鐘頭，晚了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王，東西拎過來。”
“哎喲，這是啥啊？”
“土特產土特產，都是江寧的土特產，鹽水鵝、醬鴨什麼的。本來是想帶烤鴨的，但我想還是等以後直接去江寧吃現成的。江寧烤鴨天下第一啊，最正宗的烤鴨了……”
關長生從沒想過給張正東和李佳雯送什麼高檔東西，沒有意義，現吃現用的就行。
一來張正東還有官身，二來張正東爲人正派，搞那些有的沒的，實在是沒必要。
純屬空客氣。
最重要的一點，“文曲星”的叔叔，缺啥都不會缺金元寶。
“這個是二化廠的醬鴨吧！”
“哎對對對，張總有眼力，的確是二化廠的，原先招待所食堂對外供應，就在城東大街賣的。後來不是企業改革嘛，現在就跑去大學城那邊了。跟‘桂花鴨’的味道有點差別，老師傅自己配的料頭，各有特色。”
醬鴨倒是跟烤鴨不同，真空包裝也不妨礙風味，能冷吃也能熱吃，冷了再回鍋炒、蒸也都行，風味口感變化極大，但都不差。
烤鴨最好還是現烤現吃。
不過張正東也不傻，他尋思着，以前江寧市的地方大國企，不管哪家重點工廠，其實食堂和招待所都有特色，爲啥關長生專門找二化廠的醬鴨？
他又不是二化廠出來的。
很快，張叔叔就知道關長生確實是個含金量極高的倖進小人。
拿出來的三十七份簡歷中，真正讓人從證件照都能看出來是個“美人胚子”的就一個。
張叔叔只要眼睛沒瞎，就知道這纔是關長生真正想推薦過來的，但是他沒有直接說，而是有問必答。
反倒是李老師見識淺了一些，沒看出來這個小把戲，她還很好奇地問關長生，“關總，這個叫施葉露的小姑娘……願意做保姆？長得是真好看。”
“她家裡情況比較特殊，所以肯定是願意的，家裡急着錢用。”
關長生回答的四平八穩，倒是沒有大力推銷，只是稍稍地對疑惑的李老師介紹了一下，“施葉露她爸爸跟我是同期進的醫藥公司，不過呢，後來她爸爸去了下面的化工廠，還是得了膀胱癌之後，才調到了我一個單位……”
“她媽媽六七年前就下崗了，原先是顏料廠的，後來顏料廠改制，就出來了，一直幫忙賣燕窩。噢，施葉露名字裡的葉，就是因爲她媽媽姓葉……”
完全不帶感情地介紹，關長生此刻像一臺彙報機器，有問必答。
不過張叔叔雖說在局裡是個菜逼，可也看出來這個叫施葉露的小姑娘，她爸媽肯定跟關長生有什麼關係。“哎，關總，跟你同期進單位的小孩都十六七歲了，那你呢？怎麼沒聽你提起家裡小孩？”
張叔叔的關注點壓根不在這些小保姆的簡歷上。
剛纔還是彙報機器的關長生，這時候表情就有些複雜，無奈地說道：“離婚了，小孩歸前妻。一言難盡……”
“這有什麼一言難盡的，我現在特別後悔……後悔怎麼不早點結婚的……”
“……”
“……”
李老師和關長生都無語了。
翻了個白眼，李佳雯懶得跟戇兮兮的丈夫一般見識，她把三十七份簡歷都篩了一遍，覺得就這個施葉露還行。
家庭不復雜，且確實有困難，再有就是跟關長生還有點兒人情，真要出個一三五七九的事情，找關長生討說法也很合理。
拍了拍厚厚的一摞紙，李佳雯開口道：“小姑娘確實可以，應該能吃苦的。主要是張安忙起來跟機器一樣，全程伺候也確實需要年紀輕的。再有她爸爸媽媽跟關總也認識，大家知根知底，也省得再去猜別人是不是手腳乾淨。”
至於說什麼小姑娘家裡困難如何如何，李老師提也不提，以後發展還不知道如何呢。
事情定的很快，關長生鬆了口氣，很滿意；張叔叔無所叼謂，好大侄兒要求十分樸素，他也沒有三審五查的必要；李老師則是想着是不是跟小保姆交代一下注意事項……
回家路上，李老師對開車的丈夫說道：“哎，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施葉露長得像周慧敏？”
“我覺得有點像楊麗菁。”
“是不是前幾年《香帥傳奇》裡面那個演上官姑娘的？”
“上官無極。”
“噢對對對，上官無極，上官無極……像嗎？感覺就眼睛像一點。臉還是像周慧敏。”
“毛啊，就是像楊麗菁，不過比楊麗菁好看一點，秀氣。”
“哪裡秀氣了，這叫英氣好吧？”
“你眼睛瞎了？英氣是《蓮花寶鑑》裡的那個，還有《新白娘子傳奇》裡的小青。話說小青是誰演的？”
“你才眼睛瞎了，明明就是有一種性格堅強的感覺在裡面，跟你這種木頭講不靈清的……”
夫妻二人一路拌嘴回家，而原本打算直接去新東圩港中學找張大安聊挖人的關長生，讓司機老王直接先回一趟江寧，明天再來沙洲。
主要是關長生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張正東夫婦實在是太別緻，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但既然已經搞定了，他也得把方方面面全部收拾好，絕不給老闆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