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二十六章 肚量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五百二十六章 肚量

到了八月,蓮葉正盛,大片的碧葉連在一起,風一吹,挽起一道道碧波綠浪,十分美麗。鄭朗與崔嫺在南方看得多,不以爲意,倒是樊月兒高興地在藕塘邊轉來轉去。

鄭家莊鄭老三的女兒乘着小扁舟在摘蓮蓬。

她家種的也多。

不過是北方人,不會水,害怕掉進水中,又不會馭舟,越小心姿態越笨拙,遠沒有南方那些採蓮少女的可愛。這倒不要緊,主要是她在小扁舟的笨拙動作,讓鄭朗站塘邊觀看着,冷汗涔涔,說道:“小四娘,小心哪。”

小姑娘卷着褲角,冷哼道:“你是大宰相,管我們這些小民做什麼。”

小姑娘犯了那門子邪性,難道挑的郎君不中意?鄭朗捏了捏鼻子,又不能說,我是宰相,你休得無禮。扭頭對四兒說:“四兒,你替她摘。”

畢竟是北方,蓮蓬長得不多,當然,對於老百姓家也是一小筆收入,採一採,帶到草市上,能換一些錢回去貼補家用。幾個妻妾在南方,只有四兒學了游泳,是怕熱的,跑到湖邊學了一些狗刨的游泳姿勢,但在這個小池塘裡絕對不會有危險。

小四娘又說道:“小民女不敢當。”

這就有針對味道了,鄭朗無輒,說:“小四娘,小心哪。”

低聲對四兒說:“你去村子轉一轉,問問好,發生了什麼事?”

四兒去鄭家莊。

鄭朗害怕小姑娘出事,特地留下一個會水性的侍衛站在邊上看着,原來塘不是很深,正好災民涌過來,大修了許多水利,去年皆發揮用場。到春天時,崔嫺閒着無聊,看到丈夫好心,從家裡掏出兩千貫錢帛。僱了村民,與原來的水利連通,包括這幾個池塘,全部挖深。又引來活水,不但能種蓮藕,也不愁灌溉之水。

反正不會水性的掉下去,準得沒命。

繼續往前走,這幾年大寒大旱的,水稻產量降低,種高梁麥子的人多了起來。但高梁肯定不及水稻高產的。鄭朗看着,心裡有些焦急。可是沒有辦法,有玉米肯定好,有土豆更高,這時代,粗粗的高梁米都當作主食,況且土豆、紅薯之類的雜糧。但是船舶技術跟不上去。

刻意過問,每年都在過問。

在宋朝沿海地區出事率很少。主要浪小。越往南去,或者往海外去,出事率越高。平安監船隻出事,多在呂宋島往南去發生的。想了大半天,纔想到一個問題,自己做了指導,說了一些颱風規律,洋流,畫了圖。但忽視一個關健因素,海的深度,在沿海地區,多是大陸架沿伸地帶。所以相對而言,風浪要小一點,顛簸不大。而往外去,海洋深度越深,浪頭會更大,對船體質量要求也更嚴。這還是沿着島嶼跑的。若離開諸島嶼,往東太平洋去,茫茫無際,連一個小島也沒有,風浪會有多大?不知道那些歐洲人,如何駕馭那些落後船隻進行環球航行。但鄭朗得知這一因素後,越發的小心。

若是派出一支船隊,幾千人,全部弄沒了,又沒有看到意義何在,自己能被唾沫淹死的。只能等再過一段時間,好在泉州已經出現餘記、章記與劉記三家拳頭產品。在三家船塢帶動下,船隻技術進步很快。其實只要能達到南宋時代船舶技術,便可以組織一到兩支船隊,進入美洲大陸,進行一次探險。佔領沒有這個想法,離得太遠,但帶幾個雜糧種子回來,難度不高。

想要北方好,得要玉米。

來到自家的高梁地前,圍着幾個老農民,在興致勃勃的觀看。

長勢太好了,整比其他人家的高梁高了一半,一個個大穗子垂下來,沉甸甸的,一些農民看呆了,只能說宰相家的東西就不是凡物,況且是宰相親自指導種植的。

一個老漢說道:“小相公,老漢看得眼熱。”

“二翁翁(二伯),我這是試驗,象我家這樣種,每人種不了多少地,不值。不過若產量高,我將種籽留下來,分給你們。”

“真的?”老漢驚喜地說。

“我還能與二翁翁虛言?”

“小相公,這一畝地得能收多少?”

“不知道,二三石總歸有的吧。不過種子到了你們手中,按照你們那種薄種廣收的種植方法,恐怕還是不會高產。我打算將這幾畝地留下來,試驗育種,想要真正高產,最少得有十年的進化時間。”

進化不懂,但老漢關注的是另一件事,問:“小相公,聽從南方回來的人說,太平州有高產田,一畝地單季產量能有七八石。”

“最多的是祐春圩,去年畝產八石三鬥,陛下親自下詔嘉獎。”

“八石三鬥啊?”老漢嘴角流下口水。

這個數字震動了整個朝堂。南方圩田高產,都知道的,平均在四石多,但這是指兩季與三季總產量,而且南方圩田不需要輪耕,所以均產才高。最高產的在鄭朗未下太平州之前,早就達到七石多,這是指三季總和。

長江裡那個小洲經過十年時間培育,終於開花結果,至少太平洲畝產增加了半石以上,陸續出現一些高產田,單季產量在五石以上的彼彼皆是。當然,七石以上的田有,終是鳳毛麟角,很少很少。

也不高,七百來斤,八百來斤,放在後世,整個兒稻瘟掉了,也不止這個收成。但在這時代,是一個了不起的進步。現在影響力還是小,想要催化整個江東提高產量,最少得要十幾年後,才能實現。也休想指望單季產量達到七石,能讓所有圩田有四石以上,那滿朝君臣會笑得合不攏嘴了。

這是南方的,北方還是不行,畝產單季與雙季合在一起,也不過兩石略多一點,單季畝產八石多,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神話。鄭朗說道:“二翁翁,南方氣候溼熱,適合水稻種植。所以產量高。其實再往南去,若是嶺南精耕細作,一年可以三季,隨便着就會有七八石收成。”

風一吹。高梁穗沙沙地響。

幾個老農悠然嚮往,當然,他們不可能因爲鄭朗一句話,會舉家遷往嶺南。

鄭朗卻在想一件事,整個華東地方,多適合種植旱糧,水稻雖好。想要高產是不可能的,他想到一件事物,棉花。全國經濟懸差太大了,因爲自己催動,東南更富,北方卻更窮。江南成了宋朝的倉庫,這樣下去終不是好事。想了一會兒心思,說道:“二翁翁。看着我做的,你們學習。”

“那是,我們在看呢。”

年齡懸差大。但此時的農民眼中,鄭朗就是神仙,那敢反駁鄭朗的不是。

“我也在想辦法,”鄭朗說完回家。

四兒便將鄭老三家發生的事說出,與自家有衝突。這幾個池塘聯在一起,碎碎的,鄭朗也不在意,種了蓮藕下去,是起帶頭作用的。也不指望這些蓮藕賺錢,他家的收入一是自己龐大的薪水。二是自家的作坊。農業產業無所謂,幾個娘娘要行善積德,往往年成不好,不收任何租子,甚至倒貼耕地的牲畜。

其他百姓學習,但對這些新事物不懂。隨便往下種,結果蓮藕長起來,連成片,很難區別那一家是那一家的,一個個傻了眼。首先是蓮蓬,往往摘過了界。

家中產業大,許伯宋伯肖伯全部年老了,許伯與宋伯的兒子一直在布店裡幫忙,又學了一些算術,認了一些字,慢慢替鄭家在打點店鋪。然而莊子裡的事也要管,肖伯便將在城裡扛大包的兒子喊回來,替鄭家操勞。剛回來沒多久,看到別人都在摘自家的蓮蓬,他心裡急,心想村裡人怎麼不知好歹呢。也不是不知好歹,都知道鄭家無所謂,小便宜總要佔一佔的。

肖老二纔回來,不懂,粗暴的用手一劃,這是俺家的地盤,你們都不準摘,結果一圈,圈得大,鄭老三家蓮塘圈得最多,但這不是耕地,有理說不出來,而且鄭朗是宰相,誰敢去辨理?他家的閨女看到鄭朗,能快活麼?

肖老二心裡也不快活,鄭家這些年賙濟村裡的族民多少地,多少財富,你們這些人太過份了。雙方僵持,這是下面的小事情,鄭朗與崔嫺,以及幾個娘娘一起不知道。問村子裡的村民,相反,全部說鄭老三不好,最少如同肖老二所說,是人,總是要知足的,飲水不能忘記了挖渠人。

鄭朗將肖老二喊來,也沒有責怪,鄭家已經準備將他培養爲未來家中的管家,不將財產往裡扒,還往外送?只淡淡說了一句:“你去村子通知一聲,我們晚上在曬穀場坐下來商議一件事。”

“喏。”肖老二應命而去。

高梁、豆子與稻都沒有收割上來,曬穀場空蕩蕩的,但到了晚上變得熱鬧。

一村子的人全部聚集。

鄭朗性子宅,即便在鄭家莊,也很少出來。

沒有人敢說他孤僻,人家在讀書學習,做了宰相後,書不釋卷,不然怎麼連中三元,做了年青的宰相?

象這樣大規模的將村民召集,還是第一次。

一會兒鄭朗過來,一一施禮,除了作坊戶,都是一個宗族的人。有的比鄭朗還長了三四個輩份,不能因爲自己是宰相,就疏忽了宗族關係。

態度很謙和,可鄭家莊的百姓習以爲常,並沒有太多的注意。

大家坐在高矮不等的板凳上,鄭朗才說話:“北方水少,得利的僅是茭菰,蓮藕與地粟(荸薺)、地芝(芋頭)種得少,即便種,產量也低,並且池塘經常乾涸,不得利。但南方種得多,蓮藕、地粟、地芝,還有菱角,蓴菜等等,又有人養魚,所以我在南方開圩時是怎麼做的?”

鄭耆長問:“相公怎麼做的?”

“這些水面是公有財產,劃分不易,就是南方,也要以灌溉爲主,不過它們乾涸期幾乎沒有,爲了減少糾紛,我讓他們承包,將水面與一些不能種植莊稼的坡地出價,水面種植蓮菱。養魚,坡地載竹木,價高者得之,然後這些出價的錢帛一起交給村子的百姓。按口分配。減少百姓負擔,以及減少不必要的糾紛。”

場子中響起一片嗡嗡的議論聲。

似乎倒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不但種蓮藕者在爭吵,沒有種的人也不服氣,這些水面不是私有財產,爲什麼讓他們佔有?

鄭朗揮手讓大家安靜,說道:“主要是北方特殊的環境。即便種植,獲利不大,我也沒有推廣。有水也會以灌溉爲主,這些都是輔助性的產業。大娘二孃先後過世,我心中悲傷,懶懶的,也沒有過問。是嫺兒聽我說過一些,讓莊客們做了佈置。她本來是好心。帶動一下,讓大家有一些更多的收成。於是種了高梁,這些高梁我不是爲了獲利。收上來後,會將它們當作良種分給大家。”

鄭老三站出來,伏於地上,說道:“相公,我錯了。”

人家宰相多仁義啊,自己這種小器行爲是不對的,難怪村子裡的人反對自己。

鄭朗將他扶起來,說:“不能行此大禮,你還是我長輩呢。你坐下,聽我說。還有其他的一些佈置,比如開渠,水上的事大家還是要忍耐,總的來說,缺水的年份比多水年份多,即便種植。獲利也不會很大。剩下的便是爭山,爭坡,這纔是最關健的,大家看到我家那兩座土山,我將上面的雜樹派人砍伐,種了鬆杉,以後成材,比當燒柴的價值更高,還有,又陸續種一些柿子與晚桃樹。我不會爲它們謀利,主要還是帶動大家做一個示範。”

大多數人失望,鄭家有土山,他們那有土山。

鄭朗又說道:“無奈,北方地瘠,想種糧食,終不及南方,更不會出現南方大片魚米之鄉的富饒景象。但不是沒有機會,我馬上會派人着手第一個安排,十幾年後還有第二個安排。請大家耐心等待。並且我身份決定我不能只看到我們一個村子,還有其他,更多。蓮藕的事我疏忽了,鄭耆長,你明天與鄭伯一道替大家量一下,大家也退讓一步,劃分好疆界,用繩子拉直,以此爲界,省得產生糾紛,讓村民不和。不值。

說着讓大家散去。

又吩咐明天宋伯多退讓一部分蓮藕塘出來。

怎麼辦呢,反正也不指望它發多少財,得帶一個帶頭作用。

剩下的事交給鄭耆長去辦,他是村長,又是耆長,這是他管轄範圍。

但對崔嫺說了一句:“看一看,大者爲國,中者爲州,小者爲家爲村,一個村子不注意,都會產生麻煩,退讓如此,還有村民怨言,況且國家。申公評價希文迂闊了,中的也。”

治理一個國家,那有那麼容易的?

想到范仲淹,鄭朗又寫了一篇奏摺給趙禎。

范仲淹到陝西后,新政失敗,心情不好,身體狀況每況愈下,朝廷爲了照顧,秋風一起,便將他從陝西轉到天氣較暖的鄧州。這次倒不是爲了貶官,而純是一次照顧,趙禎仁愛的表現。

鄭朗在奏摺上說,雖新政失敗,范仲淹還是一名良吏,又是南方生長,不耐北方苦寒。估計范仲淹看到這篇奏摺後多半不樂意,受寇準影響,朝廷諸官還繼續以北人爲貴。范仲淹也以北人自居,實際宋朝大一統許多年,何來的南北之分?

後來范仲淹繼續飄啊飄的,心情不好,居無定所,省吃熬穿造成營養不良,在青州又遇大寒天氣,多年寒氣侵害,病情加重,不久便去世了。

因此,鄭朗上書,進諫讓趙禎將范仲淹放在富足的東南,無論出任蘇杭大州府尹,或者任江東與兩浙轉運使,也是一種照顧的表現,還能量才施用。再說新政雖有朋黨之嫌,卻非范仲淹本意,他治國救民的良苦用心,不能否認的。善待范仲淹,也是對道德的嘉獎。

老範憂國憂民,乃是唯一的真正君子,至於其他人……就當好玩的,包括馬上的尹洙。

不然讓他到處飄,即便是飄,活動範圍不能太大,就在江東兩浙轉,省去許多飄泊之苦。

崔嫺說:“官人,人皆稱王子明(王旦)度量大,官人度量也非同小可。”

“我那敢與王太師相比?”鄭朗說。心裡道,嫺兒,你不懂的。後來提到范仲淹這三個字,不是名字,而是代表着神聖、高潔、崑崙山的白雪,有幾人敢褻瀆?

但老範真的不錯。德操他說第二,舉宋三百年不會有人敢說第一。

吏治也有些本事,而且他在東南,不在朝堂,歐陽修他們會自動成爲萎哥,便不會翻風倒浪,弄得朝堂不得安定。

接着又寫了一封信給王素。讓他秘密派人從吐蕃進入回鶻,弄一些草棉子種籽過來。南方都是粗棉絨,質量不好,倒是西域多是長棉絨,所以製出的棉布十分精美。而此時江東想要織棉布,必須纏雜蠶絲,不然織不出美妙的布匹。

讓王素弄回一些草棉籽,再將江東的棉花往北方移載。看誰的效果好。這有一個適應過程,反正自家不愁財帛,便用自己的田地做試驗。但警告王素不得將這件事傳揚出去。

若要移載。種籽有一個適應的過程,而河西走廊與銀川平原遠比內陸更適應。從進化學角度分析,關中又比河南山東適應。關中無所謂,河西走廊與銀川平原卻在元昊手中控制。

一旦有布,有了糧食,有馬匹,這個國家會更加強大,也會更凝聚成團,不容易對付了。

王素不錯的,他在樊樓刻意提到王素。所以將事情輕重說了一遍。

兩封信寫完,鄭朗不大度了,問:“嫺兒,你說我要不要做一些佈置,對付賈昌朝?”

“官人,爲何?”

“歐陽修多次說奸邪小人。然而弄錯對象,非是王拱辰,他是逼的,也非是章得象,他清靜,不習慣君子們的折騰,更不是呂夷簡,呂夷簡是小人,但絕對不是奸邪,更不是李淑,此人雖喜歡搞一些不好的陰險勾當,缺乏心機,成不了大害。唯獨這個賈昌朝,雖皇上有意提撥吳育做掣肘,但他終是當朝首相。皇上又想未來用我,賈昌朝也想保持首相之位,你說,以他的爲人,會怎麼做?”

“皇上用他有很多深意的。”

“這個我知道,想要利用賈昌朝掃蕩君子黨留下的痕跡,使朝野不受新政困擾,轉騷亂爲平靜,又是皇上的老師,算是皇上身邊的人,而且他性子屬於那種陰柔安靜的人,經過新政混亂之後,也需要這樣的人總領國家。”

“就是,這種情況,不容易對付,況且你離開朝堂,力量有限。而且想對付他,必須聯手,此時皇上最怕所謂的君子們聯手,你也是君子,說皇上一點不顧忌不可能的。又說過再等幾年,你現在站出來,皇上多少會不滿,也會認爲你象范仲淹他們那樣,過於急躁輕佻。失去皇上的信任,做爲一名大臣,當真能翻江倒海?”

夫妻二人竟然說這個,若是歐陽修知道,會大跌眼鏡。

那有容易的,說奸邪小人,結果弄得烏煙瘴氣,這些虛的反而讓人更反感。只能說利害關係。

“嫺兒,但是看到賈昌朝種種,我很擔心,契丹一行,做了一些後手安排,在契丹,我不害怕,擔心的卻是國內,國內最擔心的便是賈昌朝。昔日,賈昌朝多次對我拉攏,我不理不睬,他已有不滿。”說到這裡,心中多有後悔。當時倒賈昌朝雖難,還是能辦倒的,儘管會觸發一系列不好的後果。

“官人,你爲什麼要答應出使契丹?”崔嫺抱怨地說。是皇上的女兒,也不是自家的女兒,很不認同鄭朗的做法。

“當時不答應怎麼辦?契丹不和,若是聽了元昊挑唆,兩面夾攻,國家危矣,”鄭朗說,實際他當時答應,只是義氣衝動,爲了所謂友情才答應的,與這一點根本無關,即便不答應,契丹還會同意議和。金子銀子是實打實的,若是西夏有錢,答應每年給十萬給契丹,契丹面子有了,裡子有了,這次也不會發動戰爭。

大度的鄭朗踱來踱去。

不是不可能,而是很有可能,一是昔日便生出怨懟,二是仕途上自己會對賈昌朝造成妨礙。除非自己對他說,沒有自己,馬上吳育數次進諫,遲早也將你弄下首相之位。說了,他也不會相信。有些懊喪地說:“我還是缺少了心機。”

就是不做神馬的首相,也無所謂,可是得要從契丹撤回來,不能真呆在契丹。

然後將歷史記憶一一翻出來,尋找良機。吳育與賈昌朝鬥得昏天黑地,直到後年三月纔將賈昌朝弄到大名府。自己不會等到後年的,有可能馬上契丹戰敗,便會發使者來京師,要求自己出行,這也是自己答應的。這一年中會發生什麼?後方出事,自己去契丹,是主動往刀山火海里跳。特別想到馬上尹洙被賈昌朝弄得慘哪,心中更是慼慼。

突然靈機一動,說道:“我都有一個辦法。”

中庸之道的基礎,有陰的一面必有陽的一面,陰在盛,陽便滋生於內,陽在盛,陰必暗長於裡。有利的一面,也有不利的一面,此時賈昌朝肆無忌憚,許多人暗恨在心,只是缺少契機。順便解救尹洙那小子,否則死得太慘,好歹還做過自己部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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