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僧人見餘晗婼癡呆又不知說什麼,便又問道:“不知施主哪裡人,既然前來我寺,就是有緣,我寺許願求緣都極是靈驗,施主何不留下姓名公德?”
她當即愣了愣,公德,那不就是錢麼,這個意識叫她生不如死,哪有結婚帶錢的,現在又穿越了,何來錢之說?趕忙看向那條價值不菲的婚紗,還好,婚紗仍在,上面還是閃耀着各種鑽石,相信一定還能賣個好價錢,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裡的戒指,卻只摸到了光滑的手套??
戒指,餘晗婼伸出十指左右仔細的看了看,還是沒有看見半點戒指的蹤影,竟然真的沒有了,結婚時候的戒指怎麼掉了?難道說時空轉換的時候戒指滑掉了?這個戒指不能丟的,那是肖翊留給她唯一的東西了,她怎麼可以沒有?
僧人又說道:“施主芳名?”餘晗婼沒好氣的嘀咕:“芳名什麼芳名,臭名估計要有了。”那僧人也未聽清楚,嗯了一聲表示疑問,她思緒飛轉,眼下累的不行了,都已經下午了,要是大半夜的要去哪裡留宿?
於是她笑嘻嘻的轉過臉,“那個大師,出家人都已慈悲爲懷,現在我有家不能回,就是個可憐人,能不能在這裡小住幾天?”
那僧人聞言臉色鐵青,一看她沒有帶錢還要小住幾天,立即甩袖離去,還說道:“正是佛門聖地,怎能留宿女客,施主還是請便。”
餘婼晗無力的跪在菩薩的座前,還是弄清了情況再做打算比較合適她想。扒着手指仍不能算出現在時間是幾點,手機沒在,沒有手錶,這個陌生時間的陌生地方,她終於靜下心來承認了這個事實,好吧,她穿越了。
這樣的穿越就像是才下了火車到了另一個城市,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而你彷彿還在夢中,所有的記憶仍遺留在你本來的城市,餘晗婼心中悲愴,“蒼天啊大地啊,這是哪位天使姐姐給我開的玩笑啊!”
偶爾經過門庭的僧人笑嘻嘻的看着她,像是看雜技表演一樣興奮的神情叫她抑鬱不已,她看了看自己,募然覺得這個婚紗確實邪惡了些,低胸,被擠出的大片潔白的胸前肉,她覺得自己是有些下流了,這個時代不管這麼說一定都是三從四德的時候。
可是這是寺廟,這些僧人怎麼可以這麼不四大皆空?
啞巴仍是安穩的掃地,看見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無數次關於她是不是幻聽的想法仍在迴繞,坐了半晌覺得也沒有什麼意思,不再對這個啞巴有興趣,可是也不能真的在這個寺廟裡度過下半輩子吧,天還未黑,她想還是出去看一看,找一個能留宿的地方纔是正題。
出了門又看見那個中間僧人,旁邊一個小僧對他說道:“住持”如何如何如何,後面的話不太清楚,他竟然是住持,餘晗婼嘖嘖,即便穿越到了這個時候,仍不得不相信無錢寸步難行這句話,一個和尚竟然看她不給功德就任由她露宿街頭,這是什麼世
道。
那小僧離去後,住持便看見了她,見她要離去,伸手攔住,“施主這是要去哪裡?”餘晗婼瞥了他一眼,“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那僧人笑着說:“既然施主經過敝寺,也算是有緣,老衲我就好言相勸施主幾句,施主一看便是家財萬貫,穿着如此華麗,即便不是大富大貴,也必定會嫁入豪門爲婦,既然有緣,你看是不是積一些功德,保你萬事長青,解眼前困難?”
果然是得道高僧,要錢都可以這樣無恥,竟然一眼看出她是有錢人,雖然三句話不離本行,不過這話她愛聽,註定嫁入豪門的事情,哪個女人會不喜歡?餘晗婼又看了看婚紗,伸手朝着最大的一顆扣了下去,嘖嘖,牌子硬的果然不一樣,比如這顆竟然怎麼都扣不下來,用勁一扯,連着婚紗的那層細紗差一起拽了下來,朝那僧人亮了亮,她說道:“知道這是什麼?”
僧人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是被刺到了雙眼,“看着明晃晃的,定然價值不菲。”餘晗婼得意的說:“那是當然,這可是鑽石,恐怕你們這個時代都沒有人見過。”
聞言那僧人卻冷笑道:“既然沒有人見過,就沒有人會識貨,老衲我更不認識這個東西,沒有人會買的東西有用麼?”餘晗婼愣了,這是寺廟嗎,出家人怎麼可以如此貪財?
那僧人咳了咳,竟然看出了她的想法,說道:“出家人當然更需要錢財來孝敬佛祖,爲你們這些祈求富貴的人消災解難,爲你們求得錢財永固,要不然你以爲出家人免費祈福麼?”說着伸出雙手等她給錢。
她是掉進了賊窟了,哪有這樣的和尚,見人家有錢就要的,“我說你個出家人還真是得寸進尺,我”話音未落,一陣馬蹄聲傳了過來,那僧人細細的聽了聽,最後竟然很害怕,急忙迎了出去,餘晗婼好奇,也跟着出去了。
不遠處幾匹馬健步奔馳,發出得得得的聲響,餘晗婼雖然去過賽馬場,可是這樣的陣勢絕對是第一次,特別真實,尤其是第一匹白馬上面的男子,從遠了看就有種王子的感覺,她的內心無比激動,這可是穿越後見到的第一個長頭髮的人。
馬匹最後停在了寺廟的門口,餘晗婼揮了揮沙子,幾個人已經下了馬,那住持像是馬屁精一樣極有風度的小奔過去,雙手合十道:“見過公子,昨天得信說公子不來,沒成想公子竟然還是抽空來了敝寺。”
沙塵揮去,餘晗婼還未來得及說這個僧人市儈,就看見了爲首衣着鮮亮的人,一定是個頭,擡首終於看見了那張臉,那張臉有着溫柔的笑,溫柔的聲音,“本來以爲今天是來不了了,沒想到事情解決了,想着還是來求柱香。”這個人一面說着一面看着餘晗婼,眼睛裡一閃而過的驚奇。
餘晗婼無聲的笑了,這個聲音,這個長相,不就是肖晟玟麼,她一面笑一面迎上去,真是換着法子結婚啊,她怎麼可能穿越,青天白日
的,穿什麼越啊,這肯定是肖晟玟的鬧劇。
她走了幾步,所有的目光都朝着她刷刷的投了過來,住持明顯想要攔住餘晗婼靠前的身體,她卻早就一步朝肖晟玟擺擺手,“還裝什麼啊,這婚結的我忐忑不安的,你說你要不要這樣換着法子給我驚喜,別說,穿這身還真是人模狗樣的,是挺好看。”說着已經穿過了衆多侍衛上前去摸肖晟玟的頭髮,“誒,你這假髮看起來挺真啊。”
那侍衛是聽得呆了還是看的呆了,竟然未來得及阻攔,餘晗婼摸到了頭髮,用力的拽了拽,這頭髮沒有掉?
餘晗婼愣了,又用力拽了拽,是真的?
僵住,原來還是穿越了,倒吸了口氣,天,如果是真的,這人是個官吧,要不然也得是官二代,如果是官二代?這會是不是有那個五馬分屍?
饒是內心風起雲涌,餘晗婼還是笑嘻嘻的來了句:“你這頭髮是真的啊,誒呦,真的你就說嘛,你說你怎麼跟新郎官這麼像,真是。”說着她轉身就要逃走,然而衣服已經被扯住了。
“肖晟玟”抓住了她的衣服,“姑娘剛纔說什麼,人模狗樣?”餘晗婼咬着嘴脣笑了,“沒有,誰說了,誰會說這樣的話,誰說我掐死誰,公子你肯定聽錯了,我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我能說麼。”
“肖晟玟”笑起來,露出整齊的白牙齒,用的一定不是佳潔士,“是我聽錯了?”“當然是你聽錯了,你可是人模人樣,絕對是好看的不得了,你看我這不是因爲看着眼熟,說話也沒有分場合麼,一看公子你就是好人,公子和我那個未婚夫實在是太像了,小女這不沒有分清。”
“哦?”那人仍是不願鬆手,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圈,“你的穿着很大膽啊,是哪家院裡的姑娘過來還願的?”餘晗婼仔細想了想這個姑娘兩字,哪家,這身衣着,低胸,溝溝深陷,環了一週,終於看見了一圈男人猥瑣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胸上,原來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色男都是有的。
莫不成以爲她是哪家院裡的妓女?
餘晗婼仰頭大笑,“你以爲我是妓女麼?不要沒見過世面就亂說,你們這些古代人,哈哈哈-”笑聲戛然而止,因爲一柄劍突然橫在了她的脖子上,冰涼,那觸覺一直延伸到內心深處。
她求助的看向了“肖晟玟”,“我是無辜的,真的。”“肖晟玟”終於笑了,“好了,只是個瘋子,我們進去吧。”於是幾個人不再看她,朝着大雄寶殿去了。
餘晗婼鬆了口氣,連這個背影都是一樣的,迷惑着分不清楚,怎麼和肖晟玟一模一樣?
“那個”餘晗婼跑了過去,“公子,帥哥公子!”顯然這位帥哥公子根本無心她的糾纏,侍衛攔住了餘晗婼的腳步。
餘晗婼募然想起什麼,長得一樣?和肖晟玟竟然一模一樣,如果這是穿越,會不會有一個人和肖翊一模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