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晗婼擡頭看楚念，他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人命關天，他卻絲毫不覺的跟他有任何關係，就像她急切的想要贏錢的時候說的一樣，擋他的人都要死。
“是不是不管怎麼說都沒有用？”餘晗婼仍是懇求。
楚念沒有回答，而是更加平淡的說：“出去。”命令的語氣外泄。
餘晗婼站起來，四肢冰冷，緩步向外。
餘晗婼擡頭，陽光高照，她笑了笑，施施然跪了下去。
擡頭，楚念安靜的看着她。
他沒有驚訝，亦不問，她亦不說，其實都明白，你若不答應我便長跪不起。
門大開，楚念甚至都不關門，直直的看着她跪在那裡，動都不動，他彷彿再說，這件事情他不在乎。
楚念開始不看他，跟五皇子說話，一面說一面自若的笑，除了笑臉，餘晗婼什麼都看不到。
也不知道跪了多久，楚念和五皇子在裡面說什麼都聽不到，一會五皇子出來，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肩，“你弄錯了，不是皇兄陷害他。”然後自己走掉了。
餘晗婼內心卻忍不住笑了，五皇子沒有心計，是最善良的皇子，他怎麼可能想到真相，而這些事情又怎麼可能不是楚念做的。
能被叛通敵罪，無非是被人抓到了把柄，能做把柄的一定是信件，而楚池墨偏偏丟了墨跡，可想而知，一定是有人模仿楚池墨的筆記做了這個信件，然後送到了皇上的手裡，這期間到底是怎麼運行的，就沒人知道了。
擡頭又看向楚念，這種事情只有他會做，因爲他是唯一不希望楚池墨活下去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如果有表，就可以聽見那個滴答的聲音，一點點敲擊在心裡，可是現在，只剩下地上她的影子一點點隨着陽光傾斜。
楚念一本本翻閱奏摺，對餘晗婼不聞不問。
一本，又是一本，餘晗婼已經數了第十四本了。
何其幸，沒有下雨，沒有如何悲傷地場景。
楚念終於累了，緩緩的站起來，看向餘晗婼的臉上仍掛着微笑，轉悠了一圈，然後關上了門。
希望滅了，餘晗婼心裡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想想發現根本就不知道他祖宗是誰，怎麼就奪了江山創立了這麼一個不倫不類的朝代，還生了這麼一個變態心狠毒辣的後人，簡直是敗類中的敗類。
可是，那又怎麼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餘晗婼跪的時間比預想的長，轉眼一個下午就過去了。
即便不相信楚念會這麼狠心，心裡也明白會是跪這麼久，這是沒有選擇的。
天黑了，夜很涼，冰冷的氣息從膝蓋慢慢傳至全身，冷的瑟瑟發抖。
身體仍是筆直，不可以有一絲退怯，哪怕只是一分就輸了，輸給自己的心。
成夜成夜的失眠，餘晗婼已經習慣了沒有睡意，跪在那裡可以清晰的感覺周身的每一點響動。
一夜過去了。
天漸漸發亮，慢慢感覺那陽光照亮心底最柔弱的負擔，眼淚順着眼角下來。
和肖翊說分手的那天正是黃昏，
昏黃的光線照不進內心的苦澀，她如此的想算了吧，不管這一切了，什麼道德什麼底線都去死吧，什麼小三又能怎樣，她已經想念肖翊那麼久了。
可是說出口的仍是不會，不可能了，她已經沒有任何方法再去相信這段愛情還能繼續。
“我愛瘋了，我瘋到自己痛也不曉得，放棄了保護自己的責任，放棄了抵抗脆弱的天份。”
“我不管了，我不管這傷口能不能癒合，選擇了你也許是錯的人，選擇包容了你的不安分。”
餘晗婼小聲吟唱，絕望一如曾經給與的希望一起襲向心頭，那個曾經，那個曾經她也是這樣愛着，卻從來都不敢說，她害怕失去，害怕到不敢去擁有。
上天給了一個這樣的機會，真好，哪怕只是被這樣的折磨，心底卻開始滿足，因爲都是肖翊的樣子，這一切都是肖翊給予的，哪怕是痛是折磨，她都會心甘情願。
餘晗婼滿心以爲自己會昏過去，以爲昏過去會有轉機。畢竟電視裡面的男主都是在女主角暈過去後，很心疼的抱起女主，生怕會有什麼事，左哄右抱的，終於兩人在一起了。
可是意志太過清醒，竟然沒有一絲睏意，只是頭疼，疼的像是要炸開。
要不要割自己的手脈來點血，估計看到血的時候真的會暈過去。
可是要站起來去拿刀麼？如果那樣的話，豈不是就要走開了，會不會楚念就覺得她的意志不夠堅定，本來可以答應的這會就不答應了？
餘晗婼崩潰了，這要怎麼辦••••••
纔想着門就開了，楚念一臉正氣凜然的站在面前。
幸好剛剛木有走開。
立即擺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堅持不懈的悲傷，要柔弱，要讓人心疼，這樣纔是女人能打動男人的方式。
然而楚念只是開了門，呼吸了新鮮的空氣，然後接着坐在了桌子邊看奏摺。
餘晗婼傻眼了，耍她。
跪了一宿，竟然完全是無視，氣不打一處來，站起來就殺氣重重的進了屋。
“楚念，你不要太過分！”餘晗婼大叫。
楚念冷冷的擡頭看她，“按耐不住了？”
餘晗婼氣結，“我哪裡是按耐不住了，我只是，我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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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念笑，“以爲你會支撐個兩天的，一夜沒睡都能活蹦亂跳，生命力竟然如此的頑強。我還指望着要是你暈過去我會給你一個機會，可是你還是這麼健康，我連心疼你都沒有餘地。”
餘晗婼徹底的傻眼了，早說啊，一把刀就解決了，害她跪外面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
“你爲什麼可以這樣無所謂？”餘晗婼笑了，笑的如此悽慘，“是不是在你面前，我們就是地上的螻蟻，命運捏在你手裡，你知道我們的存活路線，然後一點點擺佈我們的人生？”
楚念沒有說話，沉默的看着她。
“還是你覺得人生只有你得皇位？只要你登上那個位置就可以高枕無憂，宰割天下人了？”餘晗婼質問。
楚念不做聲。
“你夜裡會不會失眠？會不會因爲失去了那麼多而覺得痛苦，會不會某一刻傷心的也想要哭出來？”餘晗婼逼問。
“你沒有，你從來都沒有，你這樣的人，踩着別人的身體上臺，一路鮮血，一路高歌，你要的只是那個位子，你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心安理得，你這樣的人，如果做了皇帝縱慾四方，你只會殘暴，只會更加的民不聊生！”餘晗婼唾棄。
語畢，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
餘晗婼突然也明白，這個人，他不在乎，他從頭到尾都不在乎，他只有他的目標，一步一步向上，不留餘地。
這沉默不知道維持了多久，楚念做到了徹底的安靜，看着她，像是再看一個表演完畢卻沒有掌聲的小丑。
半晌終於點頭輕笑，“完了？”
餘晗婼的頭瘋了一樣要炸開，身體有些搖晃，“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不能看着你殺了楚池墨，你怎麼樣，怎麼樣才能放過他，要我去死？要我給你天天磕頭還是要我做牛做馬？”
楚念搖搖頭，“可是你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叫我感興趣了，你還有什麼？”
連身體都已經給他了，她還有什麼？
“是不是說我的身ti對你都沒有了吸引？”說着開始tuo自己的外套。
楚念眨都不眨眼睛，“其實你不該給我，給了就不值錢了，得到的就不是好的，你應該知道。”
有什麼比一個赤果果的shen體還能說明此時的you惑？
楚念伸手將餘晗婼壓倒在shen下，“我說過的，你不該不相信。”
餘晗婼還想要反擊，楚念一個力挺，已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她咬着牙不發出聲音來，可是太疼了，饒是忍住還是悶哼了一聲。
他很用力，狠狠地折磨，像是想要把她揉碎徹底的組合在一起，甚至在她的shen上撕咬，滿身的牙hen。
“疼，楚念，你——很疼。”她在發不出聲音，咬着嘴脣，shen體開始麻木。
大門四開，小喚子突然的出現叫這個場景醜惡不堪，小喚子張大了嘴，纔要發出的聲音硬生生憋進嘴裡，餘晗婼別過臉，無力的抓手邊的衣服想要遮蓋，卻被楚念狠狠地捏緊了手臂。
“你不是不在乎麼？”楚念冷笑。
小喚子蒼茫逃走，餘晗婼知道，他們之間的jq註定了再也瞞不住了。
楚念行兇完畢，不住的喘息，餘晗婼跪在地上半天才能叫身體恢復過來，“楚念。”她低聲叫他，然後粘膩的粘在了他的胸膛。
楚念低聲答應，她覺得冷，那個胸膛的溫度像是火一般的燃燒她，她甚至不能夠分清，那是楚念還是肖翊。
她攀上去，“冷，肖翊，我冷。”
楚唸的shen體仍是動都未動，聽見這一聲緩緩地說：“餘晗婼，要救楚池墨，你是不是什麼都願意做？”
餘晗婼恍然擡起頭，“是，什麼都可以，只要不傷害他。”
楚念笑了，那笑容讓餘晗婼覺得不幸就要降臨，“好，我要你賣身摘豔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