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王府的禁忌比餘晗婼想象的還要糟糕。
不僅僅是不能出門,連吃飯睡覺行動都會被盤查,哪怕你只是上個廁所,都會有人跟在你後面。
所以餘晗婼吃早飯的時候,就看見一圈拿刀的人,個個凶神惡煞,彷彿生怕你不做點什麼,就等着看你是不是被抓到。
餘晗婼還有些害怕楚池墨跟她生氣,小心翼翼的坐下去,愣是沒敢說話,楚池墨似乎看出來了,揚了揚手,“過來我這邊吃,怕我欺負你麼?”
餘晗婼又小心翼翼的坐過去,楚池墨笑了笑,溫柔的神情帶一絲虧欠,“昨晚上是我心情不好,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我再也不會爲難你了,就當我做錯了事。”
餘晗婼趕忙擺手解釋,“我沒有,只是害怕你生我的氣,我只是”
話未出口,楚池墨攔住她,“沒有關係,什麼都沒有關係,只要你幸福就好,我不會生你的氣,不會的。”
幾句話,餘晗婼不再提這件事情,她不知道要怎麼說,或許她又忍不住開始逃避這件事情,不再去想問世麼。
餘晗婼並不知道楚池墨喜歡畫畫寫字,吃過早飯,楚池墨就安靜的坐在書房裡寫字,可是因爲心情不好,總是寫幾個字就扔掉了。
餘晗婼見他如此浮躁,跟着也忍不住覺得浮躁的很,終於忍不住開口說:“歐巴,你心裡這麼煩悶就不要寫了,我陪你玩好不好?”
楚池墨笑了,“我沒有煩悶,只是我是個精益求精的人,如果我寫的有瑕疵我就會忍不住扔掉,重新開始。”
“這樣我就放心了,歐巴你不會有事的,我相信皇上一定不是個昏君,不會隨便定你的罪。”餘晗婼肯定的說。
楚池墨搖搖頭,“你都不知道我犯得是什麼罪就來胡說。”
餘晗婼趕忙點頭,“我當然知道了,就是有人誣陷你嘛,說是什麼通敵罪是不是?”
楚池墨驚訝道:“你竟然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街頭吃麪的時候聽別人說的。”餘晗婼迷惑,顯然這件事情應該不被知道麼?
楚池墨更驚訝了,“這件事情昨天傍晚才被父皇查到,說我通敵,怎麼會這麼快就傳了出去?”
餘晗婼更愣了,“竟然有這樣的事,太坑爹了,不是,太狗血了!”
楚池墨無奈的說:“我真的是百口莫辯,可是沒有辦法,擁護我的人太多了,我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餘晗婼一聽更激動了,“一定是楚念那個爛人,怕你搶他的太子之位,就這樣放肆,太過分了,我去找他!”拍着桌子站起身就要走。
楚池墨一把拉住她,“你不要激動,這樣要闖禍的,這話你千萬不要到處亂說,會被砍頭的,沒有證據,怎麼可以胡亂猜測!”
“這要什麼證據,明擺着是楚念搗的鬼,你在這裡還受着窩囊氣,真的是氣死我了,他已經是太子了,怎麼可以這樣趕緊殺絕!我絕對不允許他這麼過分!”餘晗婼振振有詞,起身還要去問個說法。
“好了,婼婼我知道你是
關心我,絕對不可以胡亂的幫忙,我可以失去這個皇子的身份,但是我不能叫你冒險,絕對不可以!”楚池墨仍是拉着她不肯放開。
餘晗婼只好安靜的坐下去,“楚念!別叫你落在我手裡!”
楚池墨見她心情不好,就逗她,“好了,我陪你玩成了吧,省的你現在比我還煩悶。”
餘晗婼撅着嘴,“好,你陪我玩什麼?”
“你說玩什麼?我聽你的好不好。”楚池墨表示哄她到底。
餘晗婼壞壞的笑起來,“你說的哦,我要贏錢。”
於是他們呢組成了一桌色子,賭大賭小。
餘晗婼扒着盤子,四仰八叉的指着一圈的侍衛,“買定離手買定離手,不許跟我耍賴,歐巴坐鎮,你們給我小心點。”
裴笑笑的稀里嘩啦的,“就你這樣還做莊,我表示懷疑。”
於是裴笑哭喪着臉輸了銀子。
楚池墨大笑,“告訴你千萬不能小看這妮子,這回輸慘了吧。”
“哼哼,擋我贏錢者死!哈哈哈。”
十幾局下來,餘晗婼贏了要有二三十兩,因爲賭注小,最低五錢,所以贏了這麼多餘晗婼表示非常滿足,得意的對楚池墨說:“這錢抵了楚念扣掉的了。”
一句話引起了旁邊侍衛的注意,然後一圈人爲了過來,顯然這裡成了閒雜人不能進入的地。
被人圍觀的滋味一點都不舒服,餘晗婼覺得像是自己被人透視了一樣的難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掌勢的小太監施施然走了過來,一路小步子,叫人覺得他得跌倒在地。
“韓王,雜家這有禮了。”小太監行禮。
楚池墨揮揮手錶示看見了,小太監擡頭提醒:“韓王,也不是老奴仗勢欺人,只是你們白日裡聚衆賭博,人多嘴雜,若是誰人嘴裡不嚴實,被皇上知道了,還以爲老奴如何放縱韓王,到時候問下罪來還以爲老奴不稱職,還望韓王海涵,散了去。”
不知道是誰突然來了句,“也太欺負人了,以前從來沒人過問。”
餘晗婼雙手捏緊,雖然賭博的確不是好事,可是這裡畢竟是王爺府上,竟然有人能夠過問。
小太監直接就反駁,“不要說以前,以前還是韓王府,現在既然被禁了,就要有被禁的規矩,更何況現在到底能不能長久還很難說,其實我們都知道,這通敵罪是大罪,能翻身,哼。”
雖然沒說出口,但是不能翻身的樣子已經擺的很明顯了,根本就不可能。
餘晗婼一陣眩暈,她上前一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根本就不可能再翻案了?是不是就是被定了罪了?”
小太監瞟了她一眼,“自求多福。”然後轉身離去。
餘晗婼回頭看着楚池墨,“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不可能翻案了?”
楚池墨笑着摸她的頭,“沒有事的,你知道我只冤枉的就好,總會水落石出的是不是。”
餘晗婼擺脫他的手,“我不要這樣無盡的等待,也不要只是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要現在就
解除這個禁忌,不要看着你被人圍困。”
裴笑終於忍不住說:“可能性小。”
楚池墨立即一個眼神瞪裴笑,然後對拉住餘晗婼的手說:“你能在這裡我就很開心了,其他都不重要,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相信我會有我的福氣。”
餘晗婼掙脫開他,“我不要,我不要看着你死,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我去求楚念,我這就去,歐巴,你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
說着不顧楚池墨的挽留,跑出韓王府。
裴笑看着那道背影,突然笑了笑,“果然是耐不住性子的人。”
楚念看見餘晗婼的時候,一點都不驚訝,處之泰然,“來的有些晚。”
五皇子也在,餘晗婼看了五皇子一眼,嘴裡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可是憋悶的慌,不說歐巴就完了。
可是看着他,眼裡還不住的透漏着不能相信。
這個人,怎麼會和肖翊一點都不一樣,按理說這樣的穿越順應天意,多半是一模一樣的性格和一模一樣的人品,竟然楚念如此的惡毒,肖翊雖然也是冷酷的人,可是不是這樣的腹黑,竟然連自己的親弟弟都算計。
“是你陷害韓王?”餘晗婼問。
楚念揚眉,“是,是我陷害他。”
餘晗婼大怒,“你怎麼這麼壞,爲什麼陷害他?他是你弟弟,親弟弟,你難道希望自相殘殺嗎?”
“我就是喜歡自相殘殺,喜歡陷害自己的弟弟,有問題麼?”
餘晗婼愣了,怎麼這麼皮厚,還主動承認。
“我,你,怎麼”話都被卡住了,人家都承認了,你還能說什麼呢。
“沒話說了?那就不要打擾我做正事,沒看見五弟還在麼。”不再看她,準備送客。
餘晗婼開始顫抖,這樣的人怎麼可以和肖翊長着一模一樣的臉,真是太侮辱肖翊了。
“有,我有很多話要說,怎麼可以不說,你到底要怎麼樣,歐巴他這樣善良,你怎麼做到的,怎麼忍心叫歐巴被禁在家,如果一旦有各種嫌疑,說不定真的會被弄死。我記得邱皇后死的時候,歐巴還爲球皇后的名分求情,你難道忘記了嗎?這麼快就過河拆橋都不認賬了?”
“說完了?”楚念仍是一臉的平靜。
餘晗婼徹底沒話說了,“你就這麼狠心?把你的親弟弟推向深淵?”
五皇子突然來了句,“爲什麼質問皇兄?又不是皇兄做的,況且皇兄也爲七弟求情了。”
餘晗婼突然想起來是的,楚池墨也說謝謝楚念爲他求情。
“並不是求情就一定是幫他,這件事情,一定是太子他做的。”餘晗婼肯定的說。
五皇子還待說什麼,楚念制止了他,“就是我做的,有問題嗎?”
餘晗婼想想似乎自己完全是在兜圈子,人家直接承認了,你又說服不了,扯沒用的。
“你怎麼樣才肯放過他?”餘晗婼跪下去,“我求你放過歐巴,我懇求你放過你自己的弟弟。”
楚念正襟危坐,一臉平靜,“我不答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