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晗婼坐定,還未來得及細打量,三皇子就站起來敬了酒,“想當時九皇嫂尚在韓王府時,對臣弟也算是相談甚歡,如今嫁入太子府,終有一日飛入枝頭做鳳凰,到時候可莫要忘記小弟昔日的好處。”
餘晗婼被這些話繞的暈頭轉向,好好地怎麼提到韓王府,“三皇子嚴重了,若是真有一日,定然不會忘記。”
三皇子仰頭喝下杯中的酒,餘晗婼也抿了兩口酒,坐下去纔有機會掃了一圈。
楚唸的臉上仍是冰冷,也說不出那是什麼神色,楚池墨坐在楚念右手邊第一個桌子,二皇子對着楚池墨,三皇子在二皇子身旁,兩個人時不時對視一眼,似乎很多話要說。
餘晗婼本來應該坐在楚念右手邊第一個桌子的,可是她進來時候覺得還要換好麻煩,就坐到了楚池墨的右手邊。
楚念欲言又止,卻沒有來得及說,可是這樣坐總是有哪裡不對,這些場景都說明了哪裡有問題,餘晗婼沒有看出來。
餘晗婼又看向楚念,楚念也在看她,太遠了,愣是看不清那眼神,遠遠的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楚念不再理會餘晗婼,向楚池墨敬酒,“七弟爲本太子送風,本太子實在是高興的很。”
餘晗婼聽着愣是滲的慌,一口一個本太子,以前不是這個腔調。
楚池墨舉杯,“皇兄此去偏遠,地處南都境內,我們都知道那裡風險異常,畢竟不好降服,皇兄辛苦之至。”
楚念仰頭喝下酒,楚池墨寬袖遮臉,似乎也是仰頭喝酒,餘晗婼眼尖,瞅見了楚池墨袖子下面不斷滴落酒水,她想着應該是喝的時候碗邊灑的。
楚念和楚池墨又是寒暄幾句,楚念一直都不太對勁,仍是一口一個本太子的說着,聽着都覺得彆扭,官腔濃厚。
餘晗婼想着,裝什麼蒜,不過就是個太子爺。
席間又填了兩個將軍來做客,都是領兵的,楚念仍是不能掌控薄聖雄的軍隊,所
以對那兩個將軍基本上特別客氣。
可是那兩個將軍並沒有餘晗婼想象中那樣討厭楚念,難道已經被楚念馴服了?
不理會,低着頭喝悶茶。
舞曲起,一羣歌姬妖嬈而至,餘晗婼無心,偷偷地溜了出去。
月明星稀,明天應該不是個好天氣。
楚念就領兵走了,車馬整頓齊備,再加上事情緊急,明天就應該會便裝前去,如果今晚上在沒個信,仍是生氣不跟她說話,下一次見面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不是不能等,而是害怕等不到,那前塵裡糾結的等不到已經夠了。
餘晗婼想着晚上要怎麼哄楚念呢,是裝可憐,痛苦,博取同情,還是色誘?
突然後面一聲嚇了她一跳,“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回過頭,楚池墨溫柔的看着她笑,清風明月,那一抹紅暈開,笑起來時臉頰的柔,他喝的有些多了,顫巍巍的站不穩,雙目泛着些紅。
餘晗婼笑了笑,“韓王怎麼也出來了?”
步子不穩,他擡手指了指天上的月,“這月亮真是圓啊。”
餘晗婼睜大了眼睛也沒瞅見那月亮哪裡圓,還待說話,楚池墨一個未站定,倒在她身上。趕忙扶住他,“怎麼這麼不小心,喝了這麼多還到這裡來。”
他呵呵的笑了起來,“是啊,明知道不能來,卻還是冒死想要來看你一眼,我不知道明天他會不會把你帶走,如果帶走了我就再沒有機會看見你。”
餘晗婼未來得及品味這句冒死,更多的是不知道怎麼推開他,他是真的喝多了,伸手撫摸她的臉,“婼婼,我只是,不能忘記。”
他緩緩地朝她靠過去,眼睛盯着她的脣,此情此景,那紅潤的雙脣是他唯一的渴望。
酒氣迎面撲來,灼熱的溫度,瞬間燒的她睜不開眼睛,一歪頭躲了過去。
“韓王你喝多了。”餘晗婼說着看見了二皇子,他站在
廊檐下看着他們,眼神複雜不清,冰冷的一閃而過,卻叫餘晗婼背後一陣惡寒。
正了正身,餘晗婼請安,“二皇子,韓王喝的有些多了。”
二皇子大步走下臺,將楚池墨拉進懷裡,然後扶着他回了大廳,再沒看餘晗婼一眼。
爲什麼,那眼神裡看到的是明顯的嫉妒和濃厚的醋意?
小碎步跟上去,大廳裡仍是一片歌舞,三皇子不知道怎麼興起,站起來跟幾個舞女扭上了。
餘晗婼落了座,楚念擊掌,舞女悉數退了下去。
楚念還未說話,二皇子突然大聲對餘晗婼說:“方纔七弟只是喝的多了,纔會在廊檐外想要親吻九黃嫂,九黃嫂不要介意。”
腦子翁的一聲,立即看向楚念,似乎是想要解釋,“方纔韓王是喝的有些多了,我知道——他,他只是認錯了人。”
二皇子冷笑,“七弟本就沒有心上的姑娘,何來認錯人。”
三皇子終於覺得不對,打斷二皇子,“二哥怕是看錯了,七弟哪裡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餘晗婼並不敢搭理他們,仍是看向楚念,“臣妾沒有,太子爺明鑑。”
楚念眼神裡的閃爍叫餘晗婼害怕,那份冰冷,那份無言。
楚池墨突然站起來,“誰喝醉了,今天不醉不歸,大好深夜,怎麼可以浪費感情。”
三皇子笑着說:“你看七弟這個樣子絕對是喝的多了。”
楚念也笑起來,“七弟不勝酒力,還要不醉不歸。”同時繞開這個話題,“既然是爲本太子送風,就都是好意,何必過於計較,今日起興,本太子請了很多歌姬,各位皇弟可要一醉方休。”
就在音樂聲起,歌姬一路飄進大廳的時候,楚池墨站起來拉住餘晗婼的手,餘晗婼趕忙推開他:“韓王你別鬧了。”
楚池墨卻好像沒有站穩一樣,整個跌入她懷裡,同時在她耳邊說:“救我——婼婼,救我。”
(本章完)